小如不安地动了动,双手轻轻地抬起来,搭上他□的肩。他颤了下,几乎无法再把持住。
“你会后悔的!”他狠狠地说。
“只要你不会后悔。”她看着他的眼睛,答道。
他心里狠狠被撞了下,俯身就吻住了她!这分明是场飞蛾扑火的游戏,只是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蛾,谁是火,猜不透结局到底火灭了,还是蛾死了。
□如海潮袭来,每一滴水都是粗糙尖锐的沙砾,研磨过皮肤,无处可躲。
浓重的□,醇厚的酒香,酝酿出了怎样的一段伤?
他的吻落在她的皮肤上,几乎着了火,如果只有一次……如果这一生只有这一次……
他用力地吻着她,感受每一寸皮肤的柔软和温暖,他的手膜拜着她洁白的□,急切地想要……想要她,想要她,想要她!
这是最原始的渴望,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求。
他粗暴地吻着她,纵然她不能将她的爱情给他,他却想将他毕生的爱情全部燃烧殆尽,此生再也不要感受这样的绝望和伤痛,此生就这样将自己放逐,再也不谈爱!
小如无助地承受着所有付之于她身上的热情,强忍着不让自己抽泣,不让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指尖战栗……
可是皮肤燃烧起来了,他的身上烫得吓人,如果不是因为发烧,那么小如心里清楚这代表了什么。他就伏在她的身上,以一种侵犯的姿态。
他的手顺着她的曲线向下移去,托住她的臀。
“不要!”她下意识伸手去推他,惊恐地叫了一声。
江森略微撑起身体,深深地望着她。她回望他,双眸饱含泪水,却硬是没有流下。她咬着被他吻肿的下唇,咬出了一道红印,她的身上有他印下的痕迹,从白皙的脖子,到锁骨,到圆润的□……她不住地颤抖,在他的怀里,贴着他胸膛的温度,颤抖!
“这样脆弱又要装作坚强的样子,会让人更想欺负你……会更让人想看你痛苦的样子……”他的手指轻轻落在她的眼角,然后接住了那滑落下来的泪水,轻声说,“而酒喝多了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会把伤害当做发泄。小如,你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小如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点声音,眼泪哭湿了他的掌,他的心。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眉心,吻住她的泪水,大概是太苦了吧,苦得他自己都开始掉眼泪,苦得他痛不欲生。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小如,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咬着自己的手,低低地呜咽,他却将她的手拿出来,握住,亲吻那道齿痕,说:“你哭什么?你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你这么做不就是要我自己放弃吗?你这个残忍的女人……”
小如哭得不可收拾,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用他的爱下了个赌注,赌他不会伤害她,赌他会自己放弃。她要他死心,要他真正死了这个心,要他自己彻底放弃而不是因为别人说什么!这样他才可能开始新的人生。
“你知道我有多想……多想撕裂你!”他低吼了一句,将头埋在她的肩膀,紧紧搂住了她。
多想将你占为己有,多想带你远走高飞,多想告诉你我连呼吸都快继续不下去了……
自古飞蛾哪有将火扑灭的?便是输给她,也是心甘情愿输了。回顾这些年,如果从头再来一次,他恐怕自己走的依然会是这条路。已经没有办法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自己选择的,如果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命里注定,那么他信了。
他还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忘了她,然后,再也不懂什么叫□情。
“小如……”他低低地,仿佛无意识地念着她的名字。
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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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小如发烧了,烧得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她只知道江森一直在她的耳边念着她的名字,也一直抱着她,没有松过手。
她闻到了医院里特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然后有针刺进了她的血管,凉凉的液体带着微微的痛楚流淌入她的血液,流经她的心脏。
他一声一声地叫唤,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可那温暖的掌心却依然抚慰在她的额前,如同在洛杉矶的每个日夜,无论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矛盾,他都从未远离。
他如一盏静默着竖立不倒的灯塔,正是有他,在离开秦然的日子里,她才不会害怕。
仿佛过了很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药水让她沉睡过去,她却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想叫他,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她都发不出声音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握紧了床单,开始颤抖,可是醒不过来……
他总是习惯于看她的背影,而当她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又只会留自己背影给她,看似潇洒,却只为了不让她看到他的悲伤。那缭乱的步伐和颤抖的双肩,又能正真隐藏住什么?
她感觉到自己的眼泪蔓延过了眼角,冰凉的液体像毒药一样腐蚀着心脏。恍惚间听到了秦然温润的声音,如黑色深潭里唯一的暖流,安抚过她所有的疼痛。
可是心里依然缺了一个角,永远不能完整的一个角落,也没有人可以替代。
森……
从今以后,断了念想,好好生活,一定要找到你的幸福。
小如大病了一场,秦然跟着她熬出了黑眼圈,连潘财主大人都吓得不轻,亲自熬了爱心粥端过来,倒让许多人跌破眼镜。
没有见到江森。森妈说,她那不孝子已经回洛杉矶了。
小如只记得她对他的最后一眼,是他伏在她身上哭泣。那种绝望让人无法忍受,像极度膨胀的气球,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完全歇斯底里,却又不知道除了忍受,自己还能做什么……江森是怎样的一个人?是阳光,率直,智慧,真诚的人,她几乎不能想象他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或许William说的对,是她毁了他。
小如消沉了好一阵子,在众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责骂下,也算恢复了健康,活蹦乱跳又是一只好小如。江麟和丹丹都回了学校,小如又和秦然去东南亚补了一个蜜月,有阳光,有大海,有沙滩。可是在极目远眺的时候,总带着那么一点微微的刺痛。
回来后小如开始忙碌地找工作,生活似乎上了正轨,因为有秦然,平淡中也能透着幸福和甜蜜。
那日森妈打了个电话来,说江森发疯了,竟然跑到了中东去做战地记者!那可不是开玩笑,等于在死神的镰刀下跳舞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挨了那一刀!小如心下一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问William,结果William冷笑着说:“他想做的事,我若是能阻止,还用等到今天?”
其实小如觉得William是可以阻止的,那本就是在他的五指范围内。只是不愿意吧……正因为心疼他,才让他将自己放逐。她说不清楚那是好还是不好,就觉得如果William默认了,必然会将他保护得很好,也便略略放了心。
天气渐冷,深秋悄然已到。那日,小如陪丹丹过完生日,站在阳台上吹风的时候丹丹走过来问她:“姐,森哥跑去中东,你怎么看?”
小如愣了愣,说:“那里很危险。”
丹丹继续问:“那你觉得他为什么忽然会跑到那里去?”
“他有一个朋友是摄影师,忽然决定放弃在美国的一切跑去做战地记者,于是他就决定跟着一起去了。”小如说的是江森告诉她的话,而那个摄影师是George。
丹丹侧了下头,说:“姐,森哥有喜欢的人,你认识吗?”
小如愣了一下,“森喜欢的人?”
丹丹拿了灌啤酒给小如,自己也开了一灌,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喝了两口,看着小区里点点路灯,说:“姐,是不是你跟森哥说过什么?所以森哥才在走之前找我谈过,说他一直有喜欢的女人。”
小如咬着啤酒罐,抬头望向夜空,竟然能看到星星。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小如随口一问。
丹丹垂眸,回忆道:“那天,在餐厅,他对我说了一段话。”
“什么话?”
“他说他早心有所属,我就问他喜欢的人是谁,还开玩笑说难道是William吗?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是一个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丹丹转头看向小如,“他说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多了债,所以这辈子要还债,要还清每一分每一毫……”
“她笑起来很好看,她一笑,我就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她很容易兴奋,看到下雪也能又叫又跳,还非拉着别人跟她一起出去玩雪。”
“她怕冷,怕热,怕疼,她娇生惯养,喜欢耍无赖。可是如果发现别人真的担心她了,她又很能忍,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还会笑得很难看,说:你看,一点不疼!”
“她喜欢看恐怖片,又不敢看,会拉着别人陪她,然后自己用手蒙住眼睛,只用耳朵听,让人跟她阐述电视画面。”
“她喜欢看爱情电影,一看眼泪就哗啦啦掉下来,真是傻姑娘一个。”
“她吃药怕苦,一定要冲了蜂糖水一起喝。”
“她总是很开心,没心没肺地开心,闹起来让人想揍她,安静下来又让人疼到心里。”
“她总是有很多想法,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愚蠢,但见她笑了,我就觉得便是蠢事,也值得去做啊……”
“她还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她说那是人间极致的美味。可她不知道我有多想,给她做一辈子的饭……”
“她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聪明的,不是最温柔的,甚至还是别人的女人……可我就是喜欢她,这辈子也只会喜欢她一个。”
“我习惯在睡觉前跑到她的楼下,看着从她窗户里透出的光。我先是每隔一小时问自己一次,要不要走;然后是每隔半小时,问自己一次,为什么不走;再是每隔十分钟提醒自己一次,该走了;于是我就开始想,我要走到哪里去。想了一天一夜,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不是不想走,只是不知道去哪里而已。我只是不知道,从里这里离开了,自己还能去哪里……我哪里都不想去,就算只能坐在夜风里看着她的窗户,也不想离开……”
……
小如咬着啤酒罐,牙齿有点酸。丹丹看着夜空,两人都没人说话。
夜晚的空气冷得有些凛冽,深秋一到,冬天也便来了。
丹丹看了她一眼,说:“姐,我去睡觉了。”
小如点点头,继续站在阳台上,望着无尽的夜色,感受寒风侵入衣间的冰凉触感。
这件事情上,到底是谁错了?谁又对了?谁输了,谁又赢了?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小如低头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愣了一下,接起来。
“小如。”是江森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的样子。
“嗯?”她总觉得眼睛有点酸。
“我收养了一个女儿。”他说,“她才刚出生没多久,父母亲就在暴乱中丧生了。”
“我知道,听我婆婆说了,你打电话给她说你虽然没娶媳妇但给江家找了个女儿,她差点没给你气吐血了……”小如想笑,就是不太笑得出来,“那里好玩不?面对战争和死亡,刺激么?”
江森沉默了一下,笑起来,“还好,我传给秦然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小如轻叹一声,“你要玩够了就回来吧,没必要的……太危险了。”
“在这里我想了很多。”江森轻柔地说,“小如,你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那些前一刻还在欢笑的活生生的生命,下一秒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有老人,还有孩子。我曾经一直以为世界上本就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那些绑架行凶之人,也有可悲可叹甚至可爱的一面。可当真的看到活生生的生命消逝在自己面前,看到他们亲人的悲戚,我就开始发现,憎恨有多么深入骨髓,几乎不可能会原谅。于是敌对双方的憎恨度加剧,就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可这个循环到底谁开的头?我们已经无力去追溯了,似乎没有憎恨就活不下去……”
“回来吧!”小如忽然打断他。
江森静默了一会,轻声说:“小如,其实爱也是一样。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我无法追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只能一天一天走下去,看看在这里,我是不是可以找到一些不同的东西。”
“回来吧!”小如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高声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为你提心吊胆?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晚上一直失眠?!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
“小如,你希望回哪里?”他轻笑,他只是找不到他可以去的地方,所以便想,或许更大的刺激,可以让他慢慢将她遗忘。或许……
小如有点哽咽:“江森你个傻子,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幸福的。”
“会的,不只是我,还有我的小女儿。”江森笑起来,“她的名字叫Najla,是个小美人哦。”
小如抬手擦了下眼角,“那就带她回来吧,好不好?”
“……”电话那头久久都没有声音,就在小如以为信号不好要挂断的时候,他才说出了一个字:“好。”
这就是他不敢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他抗拒不了她的诱惑,只要她开口……
不过现在有Najla了,他决定把他的爱都给这个还不会开口说话的孩子。
“但是我要把这里的事情都办完,交接完了,我就回来。”江森说。
“好。”
“看,你才是傻子,我回来了你还哭什么?我妈一定很开心,你不开心吗?”江森笑了。
“嗯。”小如哭得厉害,不敢说话了。
“回来后给我的小Najla找个妈妈。小如,我会幸福的,嗯?”江森说。
小如抬起头,望着星空,吸了吸鼻子,再笑:“好,我们都等你回来。”
网友上传章节 大结局1 :you're my sunshine
“他说他会幸福的。”
“嗯。”
“他答应我他要回来的!”
“小如……”
“他以前说过,小如,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什么都会答应!”
“小如!”
“他从来不会骗我!他不会的!”
“你冷静点!”
“我不要——”
秦然将她按在胸前,用力抱住她,“小如,你不要去了,我去,好不好?”
“不!我要去!如果……如果他是骗子,我就不原谅他!我不原谅!”
接到电话的时候,秦然手里的玻璃杯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江妈已经住到医院了,面对霎时老了十年的二老,秦然说,让他去中东,将江森的遗物带回来。
没有人愿意相信,也没有人能够相信,那个与他们血脉相连的人,在那遥远陌生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这样失去的痛楚,谁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承受。
当秦然赶回家的时候,见小如没开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沉寂在夜色中,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发呆。直到见到他,听见他开口说自己要去中东,她才惊叫了起来,大脑才开始从闭塞种恢复过来。
George打电话过来通知这个噩耗的时候,她说今天不是愚人节,George你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真的不好笑。
前一天江森才打过电话过来说飞机票都买好了,Najl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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