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饭也吃好了,休息也休息够了,在方云的一声令下,大军继续启程。
方云根本不需要等待袁遗带着马匹过来,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会带着东西追上来的。说到底是对方有求于自己,何必要看他的脸色做人?
“报,前方五里外就是上蔡县城!”两个时辰后,斥候按照例行再次来报。
转眼从平舆一路北上,要说体感距离的话,至少也走了上两百里的感觉。但很不幸运的是,按照典韦这个‘土著’的说法,大军其实从上午走到现在,前后也不过八十里左右。
这个数据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要知道黄巾军大部队那边,一天也就四五十里。如今距离天黑还有那么点时间,完全足够大军走上那么九十多里路。不过当然不需要走那么远,只需要抵达上蔡县城外就可以了。
运气好,对方主动开门投降,大家其乐融融,今晚可以在县内住上一晚;若是运气不好,那就只能够在县城外安营扎寨了,而且还要做好第二天的攻城准备。反正系统的主线任务就是攻打一个县城,说不得在自己心里,还是比较希望对方宁死不屈一些。
“再探,并且到县城下面通报一声,就说我们路过。若他们识趣的,自会开门迎接,若是他们紧闭城门,那就立刻过来汇报!”方云想了想,对斥候吩咐到。
斥候得令,立刻再去探查,二十分钟左右,又是匆忙打马而回。只看他那焦急的样子,就不难猜出,上蔡县县令,显然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报,上蔡县得知我军到来,守城的士卒倒是犹豫了一番,最后说是叫我等待片刻。却不想稍后却是立刻匆忙把们关起来,甚至守城的士卒都多了不少。”斥候匆忙来报。
“看来士卒倒不想和我们打,只是他们的上司不地道……”方云对身边的陈涛笑到。
“身为朝廷官员,自有守土之责,若是县城有失,他也完蛋了。”陈涛却是非常郑重的说到,眉目之间似乎对那县令还有点佩服。
“可你不知,我们一路过来,多少县令不是直接开门投降的?难道说,他们就不怕被朝廷追究责任?”方云反问到。
“不然,也得看看是什么人才行!近年来陛下私下售卖官爵也算是众人皆知,只是还偷偷摸摸进行,至少没有明码标价出售而已。如今这大汉各地,分为两种官员,一种就是传统提拔起来的官吏,这批人对大汉的忠诚可昭日月,奈何人言轻微没什么靠山,犯了错也没人给他们开脱,故而不得已只能给大汉捐躯了;
至于第二批,却是通过花钱买到的官职,这批人上位之后只想着捞钱。至于在任上下面的百姓是否活得下去,这本来就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事情。绝大部分这些年也捞了不少钱,要么就是觉得官位是买来的,不要也不可惜,所以自然可以随意开门迎接我军。
还有少数,则是世家帮忙买下的官职,虽然和世家表面上没有半点关系,实际上就是世家扶植起来的心腹。这些人开门也没关系,世家门阀会帮他们处理那些首尾,使得就算他们开门,也不会因此丢掉官位。
总的来说,但凡愿意为黄巾军开门的,其实都没几个是真正的好人;但不愿意开门的,也有不少是迫于无奈,说穿了都是一群可怜的人罢了!”陈涛也是世家公子,对于里面的道道自然是门清。
“那你说,这上蔡县,属于什么情况?”方云问到。
“上蔡令甄逸乃是河北甄氏家主,不过说句不好听的,乃是商人世家出身,身家却是不菲,几乎掌控着整个冀州的粮食买卖,只是明面上由他妻子负责经营罢了。此人上蔡令的官职,也是花钱买来的,不过背后却是有袁阀的支持,否则也不会在距离平舆那么近的地方上任,要知道这一带的官职,几乎都是袁阀的人。”陈涛好歹也算半个当地人,对平舆周边的情报多少都有点了解。
“说穿了,显然是得到情报,知道我们不会和袁阀为敌,所以并不打算给我们面子。想来在他看来,我们不会和袁阀撕破脸皮,自然不会祸害他上蔡县城。既然如此,那何须对我们客气?既然踞城而守没有风险,还能混一个守土有功的名号,是我都会那么做!”典韦在一旁补充到。
“那他就真的不怕,我和袁阀撕破脸皮?”方云饶有兴致的问到。
“谁知道呢?说不得我们破城的时候,他就直接投降了呢?”陈涛耸了耸肩。
“那不若,我们过去试一试,看看这甄逸是否真的那么有种!”方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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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上蔡令甄逸(下)
甄逸何人,谁知道,谁管他是什么人?!
不过上蔡令甄逸就不得不高看一眼,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的女儿。那却不是别人,正是洛神甄宓!说真的,若非方云对三国美女好奇,当初专门查了一下资料,还真不知道这上蔡令甄逸居然是甄宓的父亲。
真正值得关注的,其实并非甄逸本人,当然也不是那个如今只有两岁的小洛神……关键的地方在于,甄氏乃是冀州的大粮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只要绑了甄逸,就能够从甄氏那里榨取大量的粮食作为赎金。只是这样一来,甄氏对自己的好感度必然会降低到极点,以后想要泡洛神只怕也是不可能。
但话又说回来,双方年纪相差十八岁,而且等到洛神十六七岁时自己都差不多四十多岁了,那可真的是‘小萝。莉与怪蜀。黍不得不说的那些事了’……
五里的距离,前后花费半个时辰多一些就走完了。地平线的那头,一座城池拔地而起,已经进入了视线范围之内。
上蔡乃是春秋时期蔡国的国都,规模自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如平舆这种级别自然不可能,但也仅仅是规模小了一些。
城墙高达四米有余,而且看上也可以知道这城墙有经过一定的修缮,不像那些地方县城那么破败,甚至有些城墙倒塌了县官也不管不顾。
此刻的上蔡县,城门仅仅关闭着,城墙上人头攒动,显然是驻防的士卒。
“恶来,去喊一声子,把上蔡令甄逸叫上来!”方云端祥了一下城墙,对典韦说到。
“喏!”典韦并不知道方云伤势已经痊愈,想着他行动不便,也就领命上前。
“城里人给我听着,我家将军有请上蔡令甄逸前来问话!”典韦来到城下高呼一声,那声音如旱地惊雷,震耳欲聋。
城墙上面的士卒也立刻骚动起来,不多时却是又恢复了平静。
“吩咐下去,立刻搭建投石机,做好攻城的姿态!”方云又对李大牛吩咐到。
“喏!”李大牛领命,立刻找来了工程营的人吩咐了下去。很快,五架投石机的零部件就被工程营的人推了上来,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城门外开始组装了起来。
“某乃上蔡令甄逸,下面的贼子有何话要说,只管说来便是?”很快,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方云往城墙上面看去,却是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士卒的搀扶下登上了城墙。
只是那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药罐子,感觉没几年好活了。方云甚至怀疑,他那么大声回话,会不会一口气顺不过来就咽气了?
嗯,说不得真的有这个可能性……
方云无语,只是吩咐下面的士卒推着自己上前,带板车来到城下,看着城墙上那瘦弱的身影,抬头高呼到:“我乃黄巾军中郎将方云,尔等汉朝昏官,识趣的速速开门投降,或可免你一死。若是冥顽不灵者,破城之日,族诛!”
“哼,我乃大汉官员,领大汉俸禄,只当尽人臣守土之职!尔等乱臣贼子,若是识趣的就应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今上英明神武,或可免你一死。若是冥顽不灵,等待你的是族三代之罚!”甄逸也算是硬气,浑然不顾方云的威胁,破口大骂。
只是才骂完,立刻就有点喘不过气来,顿时又是咳嗽了好几下子。
就这样病秧子,方云都觉得不需要攻城了,只需要骂上几下将他气死了,这城门也就自动打开了。要知道,如今大门紧闭,主要还是里面的士卒得到了甄逸的命令才不得不这样,实际上他们本身,却是并不打算和自己这支军队作战的。
如若不然,当时斥候问话的时候,何须犹犹豫豫的,只需要直接关闭城门便是了。
“敬你是条汉子,得,既然你打算硬撑到底,那我也懒得和你废话,待会城破之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里面的士卒给我听着,本将军本来不打算为难上蔡县百姓的,但如今既然甄逸不识抬举,那么某就要开始攻城了!若是你们识趣的,直接开门纳降,要么待会我们破城的试试,放下武器抱头蹲下,这样都可以免除一死。如若不然,那破城之日,鸡犬不留!”方云也懒得废话,直接振臂高呼。
“城破之日,鸡犬不留!”早已被搀扶下车的陈涛也是顺着方云的话立刻高呼。
很快,上万的黄巾军士卒都开始齐声呼喊,那声音排山倒海,震耳欲聋。想来,整个上蔡县的人,应该都是听到了才对。
“哼,且不说本官并不怕你!只说尔等今日来攻打上蔡,本官早已打听到,并且在三日前就派人去求援,想来援军就在来的路上,你若不想被前后夹击,落得个狼狈而逃的,叫你识趣一些趁早离开!”甄逸却是丝毫不惧,只管正气凛然地回了句。
援军,哪里来的援军?
大汉刚刚开始征集,准备出动的三路主力部队吗?要在洛阳出兵到上蔡,就算清一色都是骑兵也没办法那么快来到上蔡,更别说是步骑混合的军队了,没十天半个月的也未必能够抵达这里。
还是说,是来自平舆的援军?!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按照袁遗给的那份清单,甄逸可不在里面可杀的名单之中。或许为了保全这个门生故吏,会派出一支部队过来支援也说不定。不过真要算起来,袁阀若是真要对付自己,何须等到自己来到上蔡才动手?
真要动手的话,当初随着袁遗过来的,就不是袁阀的护卫,而是来自平舆的大军了!
“看来这厮不见棺材不掉泪,就让他见识见识厉害好了!”方云也懒得和他废话,自己的主线任务刚好就是要攻下一座县城,他死硬刚好便宜了自己!
见方云没有继续发言,甄逸也懒得废话,直接在士卒的搀扶下下了城墙回去了。
只是留守的县尉却是郁闷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眼前这支军队正在制作投石机,这玩意真的制作完毕,想着石弹纷飞的样子,也不知道城门可以挡住多久。偏偏县令又没有任何出城作战的意思,这也杜绝了出城毁掉那些投石机的可能性。
甄逸身为县令,或许没什么压力,但身为主要守城的县尉,如今却是压力山大。
“头,我们该怎么办,万一真的给那些黄巾军攻进城来,我们死了也就死了,算是为大汉尽忠了。但是我们一家老小可都在上蔡县城里面,若是他们真的要来个鸡犬不留……”下面的副官却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他的话显然也是周围士卒共同的话,此刻却是纷纷竖起耳朵,等待着县尉回话。
“那你说怎么办好了!外面那些黄巾军眼看就要把投石机给制作好了,偏偏我们的县令大人却没有任何出战或者投降的意思,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县尉,我能怎么样?”县尉也是大吐苦水。
“不若,我们开门降了呗!”副官低声说了句。
“那事后谁负这个责任?要知道,开门迎贼可是要诛三族的啊!”县尉无奈的说到。
“头你傻了……看我嘴贱的,该打……不过头儿你也听我说,守城也得有援军及时支援,又或者敌人不具备攻陷城池的手段,才能那么做对吧?如今谁知道援军到底有没有,而敌军眼看五架投石机都要架设完毕,就等着发射石弹砸城门了,你说守城还有什么意义?
这县令不把我们当人看,宁愿牺牲我们也要保住他的名声,我们的命难道就不值钱?他不仁我们不义,开门投降了黄巾军,一起反了便是。说不得若能事成,说不得还能混出个封侯拜将的,总比在这个县城当县尉舒服吧?”副官开始蛊惑起来。
说真的,若非与他同事多年知道他那胆小的性格,否则县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黄巾军派来的奸细。但细品之下,偏偏又有几分道理,令他左右为难。
“发射!”就在这个时候,投石机却是已经搭设完毕,由于距离近,却是直接射出去了超过二十斤的石弹。
只是第一次发射,距离没有设置好,结果直接越过了城门砸到了城楼上。
二十斤的石弹凭借着一定的动力势能,直接就把城楼的屋顶砸开了好大块窟窿,那动静虽然算不得大,但也是吓得两侧的士卒纷纷低头躲在墙垛下面,不敢抬头。
随后又是四发石弹打了出去,有一发打在了城门上,居然令城门晃动了一番。其他三发不是越过城楼打进了城里,就是打在了城楼上,就那么三发命中城楼的石弹,却是把城楼砸得破破烂烂的。
“头啊,再不下决心,我们就都完了!”副官直接就给跪了。
“开……开门!快开门!”县尉真的被吓尿了,吞吞吐吐的下达了命令。
很快,大门就被士卒开启,其他的守军就如同之前方云所说的那样,纷纷放下武器抱头蹲下。心里也在希望,这群黄巾军能够守约,否则他们就真的是在玩命了!
“收拢俘虏,派人去抓拿甄逸!”方云见大门终于开启,对亲卫下达了命令。在下达了命令之后,却是转头对身边的陈涛说了句:“看来甄逸或许是挺硬骨头的,但下面的人却未必是硬骨头!”
“大汉上上下下,其实已经烂得不行了,有骨气的人,终究是少数!但真要算起来,也是因为主公有着投石机这等利器之故,若是渠帅那边纯粹依靠云梯来攻城的话,只怕未必那么容易就能够迫使对方开城纳降!”陈涛却是带着几分崇敬的语气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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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杀还是不杀
随着黄巾军的入城,也标志着上蔡县城的陷落。
城里面的百姓紧闭着门窗,似乎要把自己关在那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里面,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感觉得到安全感一般。路上看到最多的就是瑟瑟发抖的士卒,他们纷纷放下武器抱头蹲下,但心里依然是非常害怕,害怕黄巾军会杀了他们。
“立刻进城,守住所有进出城的要道,同时任何胆敢抢劫和乱走的百姓,就地格杀!”方云被亲卫推进城,进城的第一时间就对典韦吩咐到。
典韦立刻把命令传达下去,随即黄巾军立刻按照他的命令行动,稳住了局势。
不出所料,的确有那么几个破落户打算趁这个机会洗劫一把,结果还没有在邻居家抢到那么几百枚铜钱,却是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尸体被迅速带走处理,方云已经明确告诉过他们,腐坏的尸体会导致瘟疫,而在这支军队里面,谁也没怀疑过方云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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