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一个电话让吴玲玲中止了发飙，让招来的大锯手和会计看着，然后让林野跟自己一起出去应酬道，“我几个朋友从雪城来，你跟我去一下。”
“男的女的？”林野的脸快拉长成鞋拔子一样，一听到是女的才重新恢复正常。
晚上八点，吴玲玲才带着林野回家，知道对方因为自己不会开车所以不敢喝酒的林野，到家之后把带来的礼物包装盒拆开道，“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一个多月来辛苦了，玲姐，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这个马屁还是有些生硬，下次还要努力。”捂着嘴巴掩饰笑意的吴玲玲故作严肃道。
一个月不见的两人，互相诉说最近的情况，你一杯我一杯，不多时一瓶酒已经见底，没关系，可以再启开一瓶。
“你怎么从你们林业局抓人的事情联想到原木价格要涨的？”有些迷醉的吴玲玲伸手摸着林野的脑袋，似乎想要搞清楚里面的脑回路。
“我们的新闻有一个特点，字数越少事越大。呃……”打了一个酒嗝的林野带着酒气，慢吞吞的道，“现在各地秋采已经开始了，这不过是一个开胃菜。冬天才是运输季节的旺季，年底估计运输完成，新的原木价格就会发布了，所以多存一点没有坏处。”
早先的商量中，莉季娅给了一个友情价，而林野知道只要年底一到，原木平均价格就会从六百长到八百多，如果这个时候囤积一万立方米原木，这其中的利益不可想象。
第二天，醒酒之后的吴玲玲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对话，看着还在熟睡的林野，思考着那些话的真实性，推了推林野的后背道，“我们把厂房抵押给银行吧？”
“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这句话让林野瞬间转醒，捂着有些发胀的脑袋道，“没有关系。”
“我来做！”吴玲玲轻咬着贝齿道，“我还真有亲戚在银行有关系，只要你敢抵押，肯定没事！”林野一愣，玲女王威武啊！低声道，“看我干什么，你是法人！”
第五十一章 死汉奸
吴玲玲的考虑当然很长远，林野也能想得到，唯一的难处就是没有关系。在国内任何时候都要依仗着关系来发展，没什么好不好，纯属于国家特色。而林野就属于那种没关系的人，不过现在看来，吴玲玲有。
抵押贷款这个东西在林野的脑海中全都是负面影响，这纯粹是因为上辈子家里被车贷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抛去主观思维来说，抵押贷款对于有条件的人来说，确实是件好事。长远来说，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利用好国家的优势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如果能从银行贷款，在原木涨价之前囤积一批，那一旦年底制定的价格出炉，到时候的利润将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有这笔钱，做什么行。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把握？”吴玲玲散乱的长发下，一双美眸盯着小流氓。
“有把握，怎么会没把握呢？刚睡醒脑袋有些当机。”林野揉揉眼睛精神不少，脖子一歪做出不在乎的表情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退路。白去香江买股票了？”
这句话层面告诉吴玲玲，就算是赔光了也还有退路，放心大胆的去做。果然，玲女王的神色变了，退路也有，一旦成功回报这么巨大，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见到气质为之一变的玲女王，无端端一句话出现在了林野脑海里，好像叫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这件事没有这么严重，可也让吴玲玲有这方面的趋势。
接下来的几天，吴玲玲忙里忙外的跑关系，简直到了脚不离地的程度。每次回家之后揉着脚踝委屈的样子，让人感到十分心疼。除此之外还让林野心中有一种越来越重的负罪感，“现在现在到底算不算是吃软饭的？”
“雪城建行的副行长的女儿是我同学，这几天我和我同学联系了一下，只要我们能拿得出来抵押，贷款其实并不难。说实话还是人情，我们也要给于足够的回报。”吴玲玲说的比较隐晦，没有人情的话，银行是不会放贷的，他们也害怕贷款收不回来。
“这次要是完事了，以后他们求着贷款都不要理他们。”林野直勾勾的看着天花道，“玲姐，我不是不满，你要拿多少就看着来吧，不要再和我说这事，省的我生闷气。”
就算是有人情，也不能白白拿来用，要一些好处无可厚非。可理解归理解，这事他还是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说以后还是不要和银行这种“弱势团体”接触过多。
“还挺有骨气的，你还是太小了，这事不是很常见的么？你多在社会上走两年就知道了。”吴玲玲咯咯一笑，没有把林野的话当回事。在她眼里的小流氓是不可能有正义感的。
正义感这个东西林野固然是没有，可要对白白吃亏的事情保持无动于衷，目前他还做不到，最后还是在吴玲玲的以未来的美好前景作为劝导，才暂时不想这件事。
在这种规则之下，吴玲玲在一个星期之后顺利的拿到了贷款，林野那座以高级垄断组织命名的厂房则抵押给了银行，换来了二百七十万贷款。
这笔钱的一小部分让吴玲玲又租了一块地，剩下的则作为流动资金。对此林野没有意见，
就在一切都走上正规的时候，晚上，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打来，林野看着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接通直接道，“真是太意外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没办法，因为是第一次发货，所以我准备去你们那边一趟。”莉季娅嘴角微翘，用好听的声音道，“怎么？不欢迎？”看着自己美甲的莉季娅带着甜美的笑容，不管对方欢迎不欢迎，她都要去一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她也懂。
“欢迎，我一定恭候，不过你应该在上学吧？”知道对方不准备做甩手掌柜的林野态度良好，大方的提出接待。
挂了电话，林野告诉吴玲玲十月份第一列货列到达的时间，到时候希望吴玲玲出面。至于他自己，则去接待从俄国逃课过来的莉季娅。
“你是不是和那个外国女孩有事啊，她为什么要帮你？”吴玲玲的眼中出现一丝警惕，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林野圈钱这么顺利是因为那个在旅游区碰见的女孩。这不由得让人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不也说了么，她是外国人。”林野平淡的说了一句，这句话算不算解释，玲女王可以自己去想，他可什么都没有说。
吴玲玲想了一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对方确实是外国人，来一趟就走也没什么。想到这面色和缓下来道，“那就去吧！”
转眼就到了火车抵达的日子，吴玲玲穿着整齐的起了车站。相反林野就比较寒酸了，车他不会开，就算会也不敢，因为年龄没到没有驾驶证，只能打车去国门接人。
“你怎么不带着几个人保护你？不符合你的身份啊？”见到了带着太阳镜的莉季娅，林野打招呼的时候口气带着调侃道，然后帮着拿东西，一起上了出租车。
“你们这边治安不错，而且外国人有加成，不会出事的。”莉季娅这句话让林野心里非常不舒服，你这是骂我们还是在夸我们？外交无小事，好客一下怎么了？
前方犹如老僧入定的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用俄语对话的狗男女，尤其是那个男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咧开，腹诽道，“个死汉奸，找个这么漂亮的毛子。连中国话都不说了！”正义感爆棚的司机同志，在心里站在道德制高点把林野一顿批判……
要是能听到司机的腹诽，林野肯定大感冤枉，我说普通话对方也要听得懂才行啊……
“一共四十二节车厢，这是清单！你可赚飞了。”莉季娅一脸坏笑的盯着林野道，“高不高兴，是不是有种在太空中的感觉。”
“是有种要上天的感觉。”林野把莉季娅话翻译过来更加接地气，按照现在的价格，一天一列货车过来就能净赚三十万，如果在考虑到要涨价了，那简直不敢想象。
第五十二章 红色十字架
边城的面积不大，两人的很快到了地方，这条街算是俄国人比较集中的地区。道路旁边的建筑，都有一点本地人说的老毛子味，明显和其他地方从外表上不同。
莉季娅选择了一家俄式咖啡店，嗯，至少名义上如此。作为口岸城市，边城的基础条件虽然不怎么样，可就像是俄国的远东城市有国人一样，这里有一些俄国人常住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也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遍地都是。
林野和莉季娅这种组合走在街仍然能吸引一些注意力，就连这座咖啡馆也是如此。毕竟这里光顾的多数人仍然是国人。
“要什么咖啡？”让莉季娅感怀的是有俄语备注，这让她在方便不少。
“你看我像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的人么？”林野想都不想的道，万一说错话那不是丢人么。
“确实不像！不过可以学，这比上学还是容易的多。”莉季娅的嘴角挂上一丝浅笑，这不是在嘲笑林野，而是从侧面进行提醒。
表面上翩翩有礼的人莉季娅见得多，因为家庭的关系，黑帮分子也不少见。所以对于任何人莉季娅都不会去讥讽，同样也不会去刻意的去说什么，完全凭借本性来交往。
简单点了两杯咖啡，这倒是令人刮目相看，现在林野才觉得，这位看起来不好接触的毛妹，终于有了一丝人味。他本身就带着成年人的灵魂钉在孩子一样的身体里，别人看起来已经够怪异了，这个女孩给林野的感觉更怪。
莉季娅如同白藕般的手臂压在桌子上，喝咖啡的时候，双眸之间闪过一丝探寻之色。这种神态被林野注意到，低声询问道，‘你也是出来散心的吧？是不是有事情、’
“你倒是敏锐！陪我出去走走”莉季娅叹了口气，放下咖啡，可能因为林野不是俄国人的缘故，这让她稍微吐露出一些心里话，不用担心被泄露出去。
“好！”林野干脆的答应，随后掏钱结账，两人鱼贯而出，附近有一家教堂。这是中俄边界，所以这是国内比较少见的东正教教堂。
不过这座东正教教堂，在林野看来和俄国本土的教堂不太一样，甚至在他眼中有种佛教的特征，这倒是不奇怪，很多老建筑其实没有明显的宗教特征，比如他见过一座清真寺，要不是上面三个汉字写着，一般人还以为是哪个道观树立在那，人生就是这么奇妙，经常走走总能看见奇怪的东西。
而且这座教堂的十字架是红色的，到是很喜庆，背对着十字架的莉季娅一五一十的说出了目前受到的困扰，涉及到滨海边疆区的内务部部长争夺，莉季娅的父亲碰到一个对手。纳霍德卡内务总局局长也势在必得。
纳霍德卡是一个不冻港口，地位仅仅比符拉迪沃斯托克市要低，人口虽然不多，可也是滨海边疆区少见的人口大城，这个挑战者不容小视。目前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加上这个人本身比莉季娅的父亲资历要老一些，总之呢？不好办。
本身资历足够，还有人支持两方面的条件都具备，这就不是一句钦定能解决问题的了。
“原来现在的俄国，还是张嘴闭嘴就是人民啊，苏联在的时候好歹还有任务指标让那些干部去完成，现在变成行政官员估计只剩下动动嘴了吧，你们俄国人自己都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了吧？”从莉季娅的话中，林野就能听出来平时她父亲是怎么说话的，不由有些好笑。
“你还笑！”莉季娅小脸严肃，她真有些生气了，虽说没有抱着能解决问题的希望，说出来只是抱怨抱怨，可也不想在这里听到嘲笑。
“好，不开玩笑了，你也说过，内务部是公众警察部门，所以警察部门最害怕的应该是治安问题，不过你们俄国的警察现在比较**，一些小事不会对当地的主管造成仕途上的阻碍！”林野侃侃而谈道，“你们国内肯定不缺乏武器之类的东西吧，冷战对抗了这么多年，生产的武器都是天文数字，可以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你说找两个黑帮的杀手把那个内务总局干掉？亏你想得出来。”莉季娅冷哼一声，摇晃着不大的脑瓜，像是拨浪鼓一般道，“这个时候出手杀人，不说对方本身是内务总局局长，这个时机下，把竞争者杀了，其他人不会怀疑我父亲么？”
在莉季娅看来，林野还太年轻，太幼稚，相关的知识水平还要提高。
“我说杀人了么？这算什么办法？多低端？”林野压低声音道，“内务总局局长这么高的官员难度多大，现在跟上我的思路，我给你推演一下。”
“首先你的父亲是滨海边疆区的内务部副部长，对方是资深的内务总局局长。优势在于你父亲不是地方的一把手，如果当地出事了，肯定不会找到你父亲的身上。”
“再者，你们俄国国内的武器泛滥，想要找到爆炸物一点不难。纳霍德卡当地是不冻港口，本地肯定遗留下了废弃的军火库，就算是没有，找到一些简单的爆炸物也不难。这就把目标锁定在当地，出事了也不会查到别的地方。”
“制造一起爆炸案，不让对方把影响压缩在当地不就行了，反正你父亲的位置更加接近于边疆区政府的中枢，对不对？想要扩大影响其实很简单，挑选标志性的建筑。”
一旦涉及到其他国家，一肚子坏水的林野就火力全开，出事了也不怕，他又不是俄国人，谁相信这招是一个中国人出的？
“什么样的标志性建筑？”莉季娅一下子觉得这个男孩变得如此陌生，那种隐含着兴奋的推演，仔细想想让人不寒而栗。
林野指了指莉季娅的身后，女孩转身后教堂上方的红色十字架引入眼帘，就听到背后男孩的声音再次传来，“上个月别斯兰出事了吧？如果当地车臣人不好找，或者事太大不好收尾，随便找一个少数民族出来躺枪也行，你们国家不是不少中亚人么？”
第五十三章 大烟花
莉季娅的脸色变得非常平淡，双眸空洞的看着前方，就好像眼前的人不存在一样，视线已经将林野略过，林野几乎怀疑自己有了隐形异能，这时候是不是考虑进行一下透明人间的剧情？可惜这种畅想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你……”双眸重新对回焦距的莉季娅眼中包含了太多东西，“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们国家，你也会这么做？”
“那？当然是不行了！”林野撇开头看向路边的榆树，干脆的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我们国家的政府力量这么强，敢这么做几乎等于是找死。你们俄国就不同了，那个上下一体的苏维埃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俄国还有这么大的控制力？莫斯科的克格勃余党只能维持住现状，希望他们振兴伟大的国家是不可能的。所以，远东这种地方力量强大的地方，可以试试。”
现今的俄国，更加像是苏联和帝俄各自一部分的结合体，有苏联遗留的惯性还有俄罗斯帝国的痕迹，莫斯科的克格勃余党和地方势力的集合体，政府力量比一般国家强一些，但肯定没办法和国内相比，有漏洞就可以操作。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我的国家！”莉季娅的声音中有些疑惑，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到底从何而来。
“谈不上太了解，稍微有一些而已。”林野毕竟知道以后十几年的发展轨迹，当然知道自己年少时候也稍微有些崇拜的大帝，其实也没什么办法扭转俄国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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