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着能见到他,那时,我就对自己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妻子遭受到相同的对待,这也是我至今仍未曾纳妾的原因。”其他的皇室成员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有好几名妻妾子。
听见他这番话,锦珞很满意的漾起笑靥,“我不跟别人分享我的男人,你若决定要我,就要有今生只有我一个女人的觉悟哦!”
“锦珞,爱上你时,我便想过,今生若能有你相伴,我已足够。”
她粲笑的踮起脚尖,主动覆上他的唇。
在月光下,两人紧紧相拥而吻,彷佛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即使开步在普济寺外,仍可听见里面大殿传来庄严肃穆的梵唱声。
锦珞陪着太后在附近观云赏花,虽然看不见被太后命令在里头跟随僧侣们诵经的永璜,但只要想到他在里面,她的眼神便不时飘向大殿的方向。
自从太后前一阵子生病,这礼佛诵经的责任便全落在永璜的身上,因为太后对他说──
“永璜,文殊菩萨代表着智慧,你要虔心诵经拜佛,祈求文殊菩萨赐你智慧,好让你能长长脑子,看能不能开窍,变得聪明些。”
因此清晨时,永璜必须早起随同僧侣们做早课,平时则随着僧侣们诵经修持经文,傍晚再做一次晚课。
所以他变成所有人里最忙碌的一个,只有在入夜时才得清闲,他们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单独见面。
锦珞莞尔的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老佛爷知道她这个孙子其实聪明绝顶时,不知会做何表情。
刚开始时应该是怒多于喜吧,毕竟被欺瞒这么多年,一旦知道真相,任是谁都会觉得生气吧。
她入宫两年多了,知道这件事是绝不能让皇上和太后他们知情的,因为这是欺君重罪,尤其永璜又贵为皇子,皇上若是知道他被自己的儿子骗了,绝对会大为震怒。
所以直到他们离开前,这件事都必须保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得知。
“锦珞。”
听到叫唤声,她连忙回神,
“老佛爷叫锦珞吗?”
“哀家叫你两声了,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回老佛爷,锦珞刚才听大殿里传来的梵呗声听得入迷,一时没听见老佛爷的话,还请老佛爷恕罪。”她赶紧福身道。
“你之前不是说一听诵经声就想睡吗?怎么今天反而听得入迷?”太后问。
她不慌不忙的解释,“也许是这阵子在这里听惯了诵经声,最近再听见梵唱声,锦珞便不会再想睡了。”
听见她的话,太后似乎颇为满意,“你能有这样的改变,这趟五台山也不算白来。对了,方才永瑱说明日想带你去望海峰观日出,这几天你忙着照顾哀家,都没时间四处走走,明天就跟永瑱一起去吧。”
“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吗?”
“你放心,以永瑱的武功足够保护你了,你就安心跟他一块去吧。”
她瞟了眼侍立在旁的永瑱,见他也在看着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得意,彷佛在说──看吧,你不想跟我去看日出,我还是有办法让你去。
她垂眸思索了下,接着不疾不徐的开口说:“老佛爷,这望海峰的日出据说是五台山上最美的景色之一,来五台山一定要赏过这日出才不枉此行,所以锦珞想,老佛爷最近身子恢复了不少,不如咱们一块去赏日出吧,咱们今天就先到望海寺,这样一来,等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日出了。”
老佛爷被她的话给说动了,点头道:“也好,那就大家一块去吧,也热闹些,永瑱,你去准备准备,咱们今天就先到望海寺住下,明天再一起观日出。”
“是,永瑱这就命人去准备。”他恭敬的应道。
虽然他气恼锦珞,心里却也不禁为她的机智而佩服,亏她想得出来这个方法拒绝他,这更加深他想得到她的决心。
不久,一行人便在侍卫的保护下,前往位于望海峰的望海寺。
翌日,天光未亮,众人已起身,准备前往观日出。
只有永璜被留在望海寺里,随那里的僧众做早课,太后规定他要做完早课才能过去赏日出。
一行人来到望海峰的观日台上,这时天边刚显露出一抹鱼肚白,混沌不明的天地,在这抹鱼肚白下划出界线,慢慢的,一抹红光呈放射状的渲染开来,初升的旭日冉冉从山峦处升起,朝霞映红了整个天际,变幻着各种瑰丽的颜色。
这绚烂夺目的奇景,让众人为之屏息,个个眼睛眨也不眨的静静看着,唯恐一出声便会惊扰了这绝妙的景色。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日出的美景中时,突然一道大喝声打破了这静谧──
“那个老太婆就是太后,快抓住她!”
众人顷刻间回神,霍然发现通往这观日台的山径上,不知何时竟窜上来了十来个人。
永瑱率先反应过来,立刻调度侍卫保护太后,一边指挥属下抓住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刺客。
金戈交鸣的声音惊起了初醒的鸟禽,观日台上陷入一片混乱。
看见这批刺客的身手个个不俗,侍卫们一时无法制住他们,永瑱立即想到,他们应该就是日前接获的消息中所说的那批人,他质问:“你们可是海捕文书上追捕的那批江洋大盗?”
“没错,就是咱们。”那几人一脸得意的回答。
接着另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大汉道:“你们乖乖让咱们带走太后,咱们可以饶你们一命。”
听见对方如此不敬的话,永瑱怒喝,“你们既然知道太后銮驾在此,还敢来惊扰,你们不要命了吗?”
另一名蓄着满脸落腮胡的大汉狂傲的说:“咱们可是亡命之徒,早就把这条烂命豁出去了,咱们要抓的只有太后,你们要命的就快退开,不要阻挡咱们。”
听见他们的目标是太后,永瑱退回守在太后跟前,不解的问:“你们为什么要抓太后?”
一名粗犷壮硕,两手各舞着一把铜锤的大汉答道:“咱们大哥和三哥被你们这些清狗抓进了牢里,咱们要用这老太婆去换回咱们大哥和三哥。”
被他手里那两把铜锤扫到的侍卫,瞬间吐血的飞了出去。
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杀起人来完全不眨眼。
眼看带来的这批侍卫一个个倒下,永瑱镇静的脸色也渐渐焦躁起来,凭他一个人,还能同时应付三、四个人,但那些侍卫若单打独斗,个个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若继续下去,难保太后不会被他们给劫走。
他飞快的寻思后,安排了八个人守在太后身边,接着下达指示。
“所有的侍卫听令,你们每四个人负责困住一个人,其他的交由我来对付。”
命令一下,没有受伤的侍卫立即每四人包围住一个人。
永瑱一人拦住其中三人,准备速战速决了结这三人,再回头收拾其他人。
那些人似乎也没料到永瑱身手这么矫健勇猛,一时之间竟无法得逞,双方陷入一阵混战。
不久,永瑱便解决了其中两人,剩下的人见同伴被杀,反而激发了更强烈的斗志,不要命的猛攻。
挥舞着铜锤的大汉发狠的将手里的铜锤朝守在太后身边的几名侍卫砸过去,顷刻间砸死了两名侍卫,他再凶狠的舞动手里的铜锤,一路杀到太后面前。
眼看就要抓到太后,横空一支飞剑朝他射来,没入他的肩头。
那大汉侧头,便见一名俊美无祷的男子手持一把剑,当的一声,震飞了他手里的铜锤,他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一名侍卫见机不可失,一剑从他背后刺入,透胸而出,再狠狠拔出剑柄,哗的一道血柱从他胸口喷出,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接着高壮的身躯轰然倒下。
剩下的同伴见状怒不可遏,蓦然间有人高声叫道:“不要抓太后了,改抓那两个女的也一样,她们是格格。”
此时锦珞和宜瑛缩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紊乱血腥的混战,两人早已吓得面无血色,突然间有人冲向她们,一把刀架上了宜瑛的颈子。
另一人则将锦珞拦腰扛上肩头,转身就跑。
“放开我、放开我……”头下脚上的被扛在肩上,锦珞反胃得想吐,惊惶的捶打着男人的背。
男人没理会她那点力气,健步如飞朝山下逃去。
一名侍卫见状,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剑吱朝那人的腿射过去,想阻止那人带走锦珞,完全没有顾虑到那剑若是射偏,也许会射中被扛在肩上的锦珞。
“住手!”看见这情景的永瑱大喝出声,想阻止侍卫的愚行,却已来不及,那剑已射出。
通往观日台的山径十分狭隘,一旦那人中剑,恐将跌落一旁的山谷,这样一来的话,被他挟持的锦珞势必也会跟着一起摔落。
永瑱只能惊骇的眼睁睁看着剑朝那人飞去,无法阻止。
第6章(1)
就在那把剑即将射向扛着锦珞的男人时,一颗石头突然当的一声,击偏了那把剑,紧接着一道人影宛如大鹏展翅,倏地袭向那人,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朝那男人挥出一掌,在那男子倒地前夺回了锦珞。
“你没事吧?”永璜将她抱在怀里,关切的嗓音急问,一双黝黑的眼眸焦急的审视着她全身上下。
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事让锦珞吓白了脸,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摇了摇头。
“没……”
她还来不及说完话,永璜忽然抱着她跃起,闪过一把射来的暗器,他落下的同时,也踢起一块石子击向突袭他们的男人。
那男人闷哼了一声,神色惊惶的后退了几步,方才被石块打中的腿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伤到了骨头,他骇然的抓着宜瑛挡在身前,狰狞的警告,“你再动手,我就杀了这女人!”
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横在宜瑛的颈上,她吓得浑身不停的颤抖。
“救我……”她抖得不成声的嗓音道。
永璜放下锦珞,不动声色的伸手摘来一片树叶,飞快的出手射向那男人,那男人握着匕首的手划过一道血痕,他手里的匕首瞬间应声掉落。
身影一晃,他飞快救回宣瑛,接着一掌拍向男人胸口,男人口中登时射出一道血箭,倒地不起。
平息了惊悸,已缓过神色的锦珞,上前安慰余悸犹存、仍颤抖个不停的宜瑛。
“没事了,你不要害怕。”
守在山径的永璜又解决掉了几个人,此刻观日台上剩下的盗贼也被解决了。
永瑱缓步朝他走过来,接着霍然出手,那挥出的一掌,在他面前一寸之处停住,他愤怒的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这时锦珞扑了过来,气愤的道:“永瑱,你在做什么,你想杀永璜吗?”
他脸上带着一抹冷笑,盯着永璜,“杀他?以他刚才显露出的这身武功,能杀得了他的人恐怕不多。”
见他识破了永璜的武功,她连忙解释,“刚才的事也许是因为这几天永璜虔心参拜文殊菩萨,所以菩萨显灵,才让他大显神通。”
“锦珞,我不是三岁小孩,别用这种愚蠢的话来敷衍我。”永瑱低头查看了下躺在脚边的男人,接着捡起掉落地上的一枚叶子,啧啧作声,“飞叶伤人,还有一掌就震断心脉,这是多惊人的武功,怕是连我都不及。”
锦珞焦急的再说:“也许是永璜突然见到我和宜瑛被挟持,一时情急之下,激起了体内的力量,才会这样的,就算狗被逼急了也能跳过高墙啊,不是吗?”
永瑱深深看了她一眼,接着视线投向一直不发一语的大阿哥。
“永璜,你没有话要说吗?”
“你要我说什么?”他淡淡开口。
“好,既然你没有话要对我说,那你就留着待会对老佛爷说吧,她也看见了你大发神威,说不得会相信这真是文殊菩萨显灵呢。”说完,他领着受了惊吓的宜瑛离开。
锦珞担忧的望向永璜,懊恼的自责,“对不起,要不是我被挟持,你就不会为了救我而暴露了身手。”
他轻轻拭去她脸上沾到的一处污垢,柔声说:“锦珞,这不是你的错。”
方才情况危急,他若是不出手,只怕她非死即伤,因此他一点都不后悔出手救她,暴露了自己的武功,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事比她更重要。
“可是,万一老佛爷她……”她满脸忧心忡忡。
“我会见机行事,倒是你,不要再为我说话了,免得惹来麻烦,知道吗?”他一脸沉静的叮咛。
“但是……”她拧紧了眉心,知道他暴露了武功的事非同小可。
他飞快的在她额心印上一吻,“相信我,交给我来处理。”
屏退了左右,坐在望海寺的厢房里,太后一脸凝重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孙子。
“永璜,刚才的事是怎么回事?”
“回禀老佛爷,那批江洋大盗听说老佛爷在此礼佛,所以才会来袭,想挟持老佛爷,以此换回先前被朝廷关押的同伴。”他徐声解释。
“永璜!”太后拍桌怒斥,“相信你明白哀家在问的是什么事,你还不老实招来,你那身武功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永璜这几日虔心拜佛诵经,所以菩萨显灵,神力加持,护佑永璜打退那些亡命之徒。”他低首道。
太后脸色丕变的站起身,雍容端庄的脸上怒不可遏。“永璜,你这是把哀家当成无知愚蠢的三岁小儿吗?看来哀家这些年来白疼你了,为了想让你长长智慧,特地带你来参拜文殊菩萨,你竟是如此愚弄哀家!”
若没有相当的能力和见识,她焉能稳居后宫数十年,还养大一个皇帝儿子,所以方才当永璜出手时,她便看出他所显露的武功绝对不亚于永瑱。
看见太后如此痛心疾首,永璜闭了闭眼,接着双膝跪地。
“永璜知错,请老佛爷息怒。”即使幼年时他突然变笨,失去了昔日的聪颖,也失去了皇阿玛的宠爱,但太后对他的疼爱并没有减少,此刻让这位疼爱他的老人家如此震怒,让他觉得愧疚不已。
见他低首认错,太后怒气稍霁,重新坐下。“那你还不快把事情仔仔细细从实招来。”
垂眸沉吟片刻,永璜缓缓出声,“这件事要从永璜八岁时那场火灾说起。”
“哀家记得,你就是在那场火灾后才变笨的,学什么都不成。”像是想到了什么,太后惊诧的道:“难道你当时并没有变笨?”
“没错。”
见他肯定的点点头,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也就是说,这些年来你都是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额娘希望我能平安长大。”他简单的回答。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聪明就不能平安长大吗?”当时的永璜天资聪颖,被誉为难得一见的神童,她的皇帝儿子不知道有多宠爱这个孙子,几乎把他当成了宝。
“老佛爷,树大招风哪,当时皇阿玛因为我的聪颖而十分宠爱我,可是也因此招来了嫉妒,让我惹上了杀身之祸。”
太后霍然一震,“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当年那场火灾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烧死你吗?”
“那时,我侥幸死里逃生后,我额娘抱着我哭肿了双眼,对我说她宁可生儿愚昧,也不愿生儿早夭。”他俊美的脸上一派平静的诉说往事。
“你为何不将此事禀告你皇阿玛?你皇阿玛若是知道有人想谋害你,一定会严惩那人。”
“因为即使说了,皇阿玛也不会信,比起对我的疼爱,皇阿玛更宠爱那人,即使到现在,那人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依然无人可以动摇。”他淡淡答复。
“永璜,你说的这人是谁?”太后蹙凝眉心,思索须臾,接着诧异的脱口道:“你说的这人该不会是……”看见她惊愕的神情,永璜明白她想到了什么,沉静的点头。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