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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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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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女儿推给别人喽?”他真敢呀!他欣赏他。
  佐藤小五郎不仅未对他的推托之词动怒,反而更中意他圆滑的处事态度,更加深要招揽他为己用的决心。
  “大佐是聪明人,该知现在韩家事业全由我大哥一人打理,他才是栋梁之才、你的乘龙快婿,若是错过了,恐怕是芳子小姐的损失。”黄狼配母豺。
  气定神闲的韩观恶谈吐之间流露泱泱大度的气势,虽在军刀的威吓下仍不减其色,铿锵有力的语调显示他高人一等的修为。
  他极力的撮合韩太少爷和蛇蝎女这段孽世姻缘其实也暗含私心,将自己不要的女人推给大哥,让他无法履行与天津谢家的婚约。
  “你说得倒有分道理,长子继承家业,而你一样为皇军尽忠……”他思忖,想着如何一石两鸟。
  “多桑,女儿只喜欢韩样一人,若是你强要我与他兄长配成对,女儿只有一死来求爱全。”佐藤芳子强硬地下了重誓,不让两人轻易地决定她的一生。
  “胡闹,男人讲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佐藤小五郎一掌挥向她,声厉一斥。
  “多桑……”含怨的一瞪,承受不了他那一巴掌而踉跄几步跌倒在地的佐藤芳子,像狗一般地又爬回他脚旁。
  虽然她改了日本姓,但本质还是中国血统,在眼高于顶的日本军人眼中,她仍是卑贱的支那人,唯一的功用是当他们操控的棋子,不需要给予尊重。
  而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必须依附入侵者才有翻身的机会,国民政府推翻了爱新觉罗的皇朝,她藉由倭人的力量除掉国贼并无不妥,她要为颠沛流离的先人出一口怨气,以为报复。
  “去去去,女孩子家别打扰男人谈事情,这里没你能做的事。”真没用,连个男人也迷惑不了,丢尽帝国颜面。
  “多桑,那韩样身后的女孩,我是不是也要把她一起带走?”她低垂着眉,眼底闪着阴毒幽晦。
  韩观恶感觉掌上的小手倏地握紧他,他正想开口顺道一道告退时,就在这个时候,百乐门外的广场突然发出一阵爆炸声,众人大惊地循声望向烟硝弥漫的方向。
  一队荷枪的日本兵冲了进来,大喊着要捕抓来自重庆的地下工作人员,见人便搜地不讲余地。
  当然,他们不敢搜大佐这桌的人,行了个军礼便往下桌搜去,大肆进行扰民动作,以抓人为名,实则是在显示皇军的威仪,让上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投靠皇军,达到互惠目的。
  看在眼里的韩观恶了然在心,由大佐镇静如常的表现来看,这不过是一场示威的军事演练,好让上海市民对日本兵心生敬畏,不敢反抗,他们才能予取予求。
  但是在这场混乱中,确实有人秘密送出军情,直接送达重庆政府,并顺利地转到大总统手中。
  消失半个多小时的韩习雨搂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走向后门,挥手向皇军致意。
  “这里是……”
  “我家。”
  谢晚娘有些困惑地打量四周,“你不是该住在韩家吗?”韩家宅第有这么小吗?虽说这栋花园洋房其实也不小,但要住上一家子的人可就稍嫌挤了些。
  走到酒柜前的韩观恶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好不容易又费了一番工夫摆脱佐藤父女俩,此刻坐在自己家里,他才有一种真正放松的感觉。
  “我比较想要有私人空间。”屋子里的摆设很洋化,一套高级牛皮沙发座倚占据客厅最显目的位置,他斜靠着椅背,拍拍身旁,“过来。”
  她不满的皱皱鼻子,“别好像叫小狗一样叫我。”不过她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下。“唉,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爆炸案呢?这下子我那篇韩阮恋怎么写啊!”
  见她一脸苦恼样,他不禁失笑,“夜上海惊传爆炸案的新闻不写,却只担心那种今天看明天忘的无聊绯闻没得写,小苹果,你这记者该打屁股了。”
  “咦,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呢,太好了……对了对了,我顺便再把韩大使密会佐藤大佐一事也写进去,这铁定会成为独家。”
  她边说边起身想冲回报社,全然忘了此刻早过了今天的截稿时间。
  韩观恶一把将她拉回,不顾她脸红了将她环在自己怀抱中。
  “你是在写新闻还是写剧本,别乱用想像力。”
  “你你……你别这样抱着我,让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他呵呵一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会看到。”
  像是要找人证似,东张西望的谢晚娘指着门旁的穿衣镜一比,“我……我会看到啦,你快放开我。”
  “不放。”他用耍赖孩子般的语气道,吐出的气息中微微散发着酒味。
  “你喝醉了,快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
  “亲我一下。”
  她飞快的在他脸颊上一吻,“好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是这种吻。”
  说着,韩观恶双手捧住她的脸,霸道的开始索取他想要的吻。
  缠绵悱恻、迷惑人心哪!谢晚娘被吻得晕陶陶,什么报导、绯闻都从她的脑袋里跑光光,她不自觉的回应起他。
  两人的身躯交叠,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解开她衣上的扣子,火热的唇一路往下蔓延燃烧,欲火灼灼,她只觉得浑身难耐。
  “说你喜欢我。”
  她呢喃的点点头,“我喜欢你……”
  “说你爱我。”
  她身子颤栗了下,因为他正逗弄的她胸前的蓓蕾。“我……我爱你……”
  他的昂藏挺前,穿破阻碍,他拥紧她暂缓了动作,不想初体验的她太过难受,“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永远不……”话语蓦地一僵,她睁大眼,看着他汗湿的脸庞,哭了起来。
  “我很想,真的,很想跟你永远在一起,但是我不行。”
  第八章
  “不要呀!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我叫上官星儿,不是前世谢晚娘,你们快放开我,不要搞错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千万别张冠李戴看错人,我真的不是……哇!你……你们要干什么,走开走开,不要乱碰……啊!谁偷捏我,快诚实招来……”
  众人怜悯的看着哇哇大叫的上官星儿,皆以为她是失踪已久的谢晚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同情她遭受非人对待,才会神智混乱地忘了自己是谁,企图以一个捏造的人名逃避事实。
  尤其是那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居然像狗“啃”的又短又乱,完全没了闺阁千金该有的端庄可人,叫人怎能不心痛万分。
  一百大洋让个拉黄包车的车夫给赚了去,韩习风原本还不确定是不是谢府千金,他派人去谢家报讯,顺便把企老管家给载来,由他当场指认无误。
  可是要带回又捶又踢的大小姐可不容易,她手脚并用的连两排贝齿也用上了,奋力挣扎有如疯妇,把几个大汉都给打伤了。
  不过,女孩子的体力毕竟有限,不到三、两下工夫就被制伏了,双脚离地被架高,直接送到韩家。
  “小姐,你别动呀!让我们好好服侍。”真可怜,疯得真厉害。
  “我不要你们服侍,我自己有手有脚会穿衣服,不必……啊!谁又捏我?”她是人不是玩偶,干么要随人摆布。
  “小姐,你的皮肤变粗了,我们给你抹些紫花膏,让你的肌肤恢复原来的光滑雪嫩,像小孩子白里透红的肤色。”她一定吃了不少苦,才会穿着粗布衣裳。
  “好吧、好吧!那就抹吧!可是不许再捏得我青青紫紫,我是人,会痛耶!”真是粗鲁,也不晓得要轻手轻脚。
  爱美是人的天性,在保养品不盛行的年代,将就着用的上官星儿态度趋软,由着三、四个女佣在她身上涂涂抹抹,又拍又搓地进行大规模改造。
  既来之,则安之,不然有什么办法呢!韩家大宅里里外外都设有站岗,也不知是防她逃走,还是担心外人闯进来,让她寸步难行。
  妆点完毕的上官星儿更像谢晚娘本尊,大家闺秀的恬雅气质一览无遗,连俏丽的短发都梳理得宜,别上一只缀着珠花的蝴蝶发饰,更显得娇美婉约,宛如出尘的水仙仙子。
  韩习风第一眼瞧见妆扮后的她,立即惊艳得眼一亮,为她散发出灵性光芒的外表所折服,十分满意她成为他的妻。
  “晚娘,你觉得舒适吗?若有不周全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立即命人改善。”他会为她打造一座金屋,将她深藏其中。
  “我……”我不是谢晚娘,不过说了也没人信。“你是韩家大少爷?”
  “是的,我是你的未婚夫,韩习风。”他伸手一抚她的颊,有些不太满意她倏地避开的举动。
  “你真的是前世的未来老公……呃,我是说……你真的要娶我?”好吧!就让她暂代一下前世,等她回来再交换身份。
  随遇而安,她被磨得很认命了,不先拖上一阵子,前世的良缘就要飞了。
  到目前为止,上官星儿还没有帮倒忙的自觉,一心以为自己在阻止错误的发生,匡正扶斜地导回原来的轨道,不致一步差错就造成一世的遗憾。
  只是,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喜欢前世的情人,因为她讨厌有胡子的男子,感觉脏脏的,一副不好相处及刚愎自用的样子。
  她很想用前世的心情去感受这份自幼的姻缘,可是除了厌恶外,再无其他较激烈的情绪反应,这意味她比较迟顿吗?
  “你还是完璧之身吗?”这点很重要,决定她日后身处韩家的地位。
  他会娶她,却不一定是正室之位,若她已遭人蹂躏,只能当个小星,也就是妾。
  “当然……呃,应该是吧!”这年头的男女关系应该还算保守吧,前世那迷糊蛋不会那么快被韩家老三吃了。
  希望啦!不然就玩完了,中国人很重视贞操观念,尤其是大户人家。
  “应该?”这是什么糊涂答案。
  “哎呀!人家是女孩子,这种事怎么能明说,新婚之夜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了。”她概不负责。
  媒人的任务是将新人送人房,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的管辖范围内了。
  瞧她娇羞的低下头,韩习风也不为难的执起她的手,“是我唐突了,望请海涵。”
  “没关系啦!以后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介意。”才怪,她的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冒出来了。
  上官星儿很努力地想扮演好前世的角色,她忍着恶心的反胃感不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僵笑地快变成快餐店外摆饰的人型看板。
  她不喜欢这个人,彻彻底底的毫无好感,为什么前世的良缘会是他呢?不能换个人吗?韩家的风流鬼都比他顺眼。
  该不会那老头又牵错线了吧!所以才要她来修正错误,看看能否改变这人阴冷的内在,多点人性化的热情。
  “是一家人,我已致电天津谢家,世伯夫妇不日便会前来,商讨我们的婚事,最慢下个月便是佳期。”韩习风公式化的说着,不因即将成为姻亲而特别兴奋。
  结婚这种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人生必经的过程而已,不算什么重大事件,不论娶谁都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责任,他的目标放在事业上的冲刺。
  基本上,他是个寡情的男人,爱自己永远比爱别人多,相当自我而无多余属于人的情感,冷静得近乎冷酷。
  上官星儿惊呼,“什么?!这么快!”他开喷射火箭呀!一飞冲天。
  微愠的眉轻轻拢起。“别忘了,我们早该在上个月十五完婚,因为你的缘故才延迟至今。”
  他的话语里不无怪责之意,对她的失联感到不满。
  “呃,是我不好,我的错,我还没做好为人妻的准备……”拜托,看到你这副尊容,谁敢下嫁,活似讨债的恶鬼。
  啊!完了,她怎么越来越讨厌他,那会不会影响前世对他的观点?
  “停。”手一扬,他不耐烦地阻止她说下去。“同样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该明白我们韩家在上海的名望是禁不起一丝丑闻的渲染。”
  “我……我知道……”上官星儿声音很低,几不可闻地垂首惭愧。
  “知道就好,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待会巧轩坊的裁缝会来替你量身裁喜服,你看少了什么就叫她多裁两件,款项我会一并付给。”她需要几件像样的衣服,好出席适当场合。
  她突然很同情起前世来。“韩……呃,大少爷,我能不能出去走走,老闷在屋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以。”
  “真的?”但为什么他的表情令人心底发寒?
  “等婚礼过后,我自然会带你去外头走动走动,见见其他商会主事者的夫人。”她的容貌是一项炫耀的利器,值得利用。
  “喔。”
  她就知道不该寄望太高,爬得越高跌得越惨,一开始就不问,说不定还能放些希望在心中,等他哪一天疏于防备便能偷偷地溜出去,把前世换回来。
  失望的叹了口气,托腮的上官星儿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韩习风是何时离开,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仿佛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也不动。
  风,吹拂着。
  不远处的黄埔江传来大船进港的汽笛声,纷扰的人声没有中断过,上船、下船的人潮错身而过,一天的时光就这么慢慢的消磨了。
  裁缝来了又走了,她的表情还是一脸呆滞,像是忘了唱歌的金丝雀,困在黄金打造的笼子里,毫无快乐可言。
  都怪她太沉不住气了,逢人便说自己和韩家未来的大少奶奶是好朋友,浑然忘却自己和她有多相似,以至于被人错当是谢晚娘。
  一切是她自找的,能怨得了谁,要是她能低调些,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大嫂、大嫂,你饿了没?该用膳了。”
  一道由远而近的甜美嗓音在耳边响起,发呆到睡着的上官星儿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手背一揉酸涩的眼,她用抽筋的速度慢慢望向朝她走近的女孩。
  蓦地,一个计划在脑海中形成,唤醒她全身活跃的细胞。
  就是她、就是她,她找到离开的钥匙了,真是太好了,好得让人想哭,这女孩的出现无疑是老天送她的礼物,她怎么可以放过她。
  “大嫂,你笑得好奇怪,是不是病了?”韩习月害怕地往后退,一手捂着胸口。
  “呵……不奇怪、不奇怪,我的事只有你能帮忙,你会帮我吧?”她飞快地抓住韩习月冰凉的小手,两眼灼灼发光。
  “呃,我……我能帮上什么忙?”手上传来紧握的微痛,她吞了吞口水问道。
  话一出,上官星儿眼中的星星更璀璨了,她拉着前世的未来小姑在一旁窃窃私语,威胁利诱外加装可怜地争取盟友。
  只见韩习月一下子摇头,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手足无措的瞠大眼,一下子又紧张兮兮的绞着手,表情之丰富叫人叹为观止。
  没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仅看见一脸为难的韩家千金走出家门,边走边叹息还不时回头望,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像是做贼。
  “什么?!星儿在韩家!”
  谢晚娘惊得住上一跳,脑壳差点撞到悬挂在天花板的大风扇,大大的风扇叶片就这么削发而过,她又是一惊地连忙低头,先保住小命要紧。
  今天大伙都外出跑新闻了,连总编都不知上哪忙去,她是来报社拿点东西准备落跑,行李已整理好就在脚边。
  她回到家时星儿已不在,她也没多想,只留了张纸条给她要她好好照顾自己,没想到她居然会在韩家。
  其实她担心的不是星儿在韩家的问题,而是她为什么会在韩家,是出自自己的意愿,或者遭人强行带走?
  但不论是前者或是后者,她都有心惊胆跳的感觉,而且是不安到极点,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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