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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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归途-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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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离去
乔雅猛的起身,闹钟已经响得不耐烦了。七点半了。

  乔雅感觉很不舒服,身体冒着冷汗。

  为什么总是这个梦。内容都一样,场景也相似,就是最终的结果不同。但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乔每次醒来都很木讷,接着一个早上都没有精神。

  乔很是奇怪,大学离自己已经很久远了。为什么刚到学校发生的事情还会记得那么清楚?而且都是在梦里记起。而当年那个大眼睛男人也早已没有音讯。

  梳洗完毕,乔在梳妆台前坐着发愣。她不清楚今天究竟是画什么颜色的眼影、穿哪套职业装。乔不想去上班了,她突然觉得找不到方向,瞬间感觉到S城市的陌生,就仿佛从来不曾来过。也想不起究竟发生过什么。她怀疑自己失忆了,是选择性失忆。

  乔没有化妆,其实自己不化妆的样子更自然,用发卡把额头的留海篓起,身穿大大的粉色睡衣,好像是大学的自己,时间一下子飞到了几年前。乔觉得神奇极了,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这些年来,她拼命的想要更成熟、更知性、更老练,居然又怀念起曾经那样的单纯。她迷惑了,像站在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或者还是原地不动吧。

  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乔不再纠结了,该放纵时就放纵好了。

  她给领导打电话,说是自己病了,上吐下泻,还发了烧。半夜就到医院打点滴,现在才回来,身体是万分疲惫,实在是没有精力来上班。挂掉电话,乔想着自己是不是演过了,一般要是病入膏肓的人,应该只会说自己病了,很难受,不会一个劲解释自己有多惨。不过乔是个特别入戏的人,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真的病了,向一滩泥一样摊在床上。

  电话响了。把乔从睡梦中吵醒。乔原本想睡个回笼觉,养养精神的,没料到竟然忘记关掉电话。紫阳打来的。她是乔在“卡其”认识的朋友,自己开着一家美甲店,在市中心很好的地段。紫阳在电话里拉大了嗓音“你怎么还在睡觉?你不是上班就是睡觉,你怎么就那么极端呢?出来玩就天天不回家,回到家又几个月不出来混!我真搞不懂你!!!!”

  乔觉得累极了,不想理会,干脆挂了电话。

  谁知道紫阳不死心,拼命的打。

  乔关了手机。合上眼。

  但是又觉得这样对不住朋友。最近她又到了低谷期,生活越发的无味,不敢联系朋友,因为越难受却越不想被看穿。

  乔打开手机,回电话给紫阳。

  紫阳暴跳如雷:“你有本事就别回过来!当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一阵沉默,乔的心里掠过一丝寒意。孤家寡人这个词倒是犯了她的大忌。

  “你知不知道你不出门的这些日子,世界格局都剧变了!你还躺着呀你!”

  “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呀?奥巴马辞职了?那也不关我的事呀。”

  “你怎么还在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汪洋最近在干嘛?你们最近常在一起吗?”

  “汪洋?好久不见了。他应该还在新加坡。”

  “新加坡?你确定?”

  “他说的。”乔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为什么紫阳会那么关心汪洋?她一向反对乔和他在一起的。这反而引起了乔的好奇。

  “你见着他了?”

  “我说出来你可得承受得起,你可是金刚啊?不许难受哦。”

  “他*了?”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那么平静?我在燕西路看见他了,当时我都蒙了,他旁边挽着个女人,还很亲热的样子。”紫阳没有在大吼大叫,毕竟应当没有谁会比当事人激动。

  乔沉默了。虽然她知道汪洋只是生命中可能记不住的过客,都记不住怎么可能还留得住呢?

  但是被过客背叛始终不是件光荣的事情。

  “紫阳,我睡醒了打给你。”

  紫阳佩服乔的镇定。

  如果乔还能熟睡,那她就真的超脱了。

  可终究是凡人。

  乔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她知道汪洋不是她的终点站,但至少是个歇息之地。没想到半年而已,汪洋就有了新欢。

  乔雅呀,乔雅!现在早已没有了单纯的爱情,别痴心妄想了。

  既然自己都没有抱着认真交往的态度,被玩弄了也正常,反正互相玩弄呗。谁也不欠谁的。

  乔起床梳妆打扮。

  她打算出门会会朋友。但是除了紫阳。乔不想再提汪洋的事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女人与原则的斗争
乔想起了秦朗。他结婚了,老婆孩子都在加拿大。

  秦朗不老,虽然乔叫他秦叔叔。

  38岁的秦朗,是一家大国企华东片区的总经理,长得温文尔雅,戴副眼镜,相貌年轻有品,看不出是结过婚的男人。他两年前和乔认识,在卡其酒吧。

  去年12月开始,乔酷爱泡,可能是空虚,也可能是寂寞。她每天不管多晚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换上亮眼的装束,打车去卡其,不管多晚。

  每天几乎都有几桌的男人会凑上来和她们说话,请她们喝酒。然而,乔总是喝到差不多,用酒精麻痹了神经后便不再久留。

  圣诞节后的那个周五,乔压抑着圣诞节的孤单和年末繁忙工作的巨大压力带来的无边无际的寂寞,来到卡其,打算痛快的喝醉。

  那天只有她和麦七两个人,坐在酒吧二楼最里面的角落。

  “小姐,来瓶700ml的芬兰伏特加。”

  “再来两瓶脉动”麦七对着推销酒的小妞做了个手势,让她快点,她知道乔想一饮而空。

  “等一下,脉动不要了。”

  “乔,你疯了,不要了怎么喝,你要喝纯的?”

  “那样来得快。小姐,麻烦再拿一盒冰块。”

  “乔,你是来消遣的,我知道你想醉,但像你这种喝法纯粹来找死,自己本来酒量就不好,那么快醉了你还来卡其干什么,不如买两瓶二锅头回去自己喝了,还可以就着酒鬼花生米。你都来了,好歹也边喝边听听歌,泡泡男人呀。”

  乔,不知道麦七在说些什么,这里歌声环绕,根本听不清楚,关键是她不想听清楚。

  酒很快就来了。

  乔给自己到了半杯,喝了一大口。

  纯的洋酒的确不好喝,甚至难以下咽。但是乔却享受着这种折磨,能使她忘却寂寞。

  乔和麦七都没有说话。楼下是“追”乐团的演奏,虽然伴随着架子鼓等各种乐器,但不是那么的吵,掌握得非常有度,这就是乔喜欢来这里的原因。

  快到午夜12点了,没有话聊,也没有人来和她们搭讪。她们一直躲在角落里,安静的喝酒。乔害怕有人会打破这样的气氛,不敢四处张望,怕惹人非想。

  乔已经快醉了,睡意朦胧。

  麦七没有理会谁,她觉得特没劲,乔像往死里喝一样拼命灌,她只能安静的保持清醒,等待着把乔安全送回去。

  “你们两位吗?”

  “你们要坐这里吗?”麦七干脆不再含蓄,她希望有人可以把乔雅送回去。

  两位男士绅士的坐下。

  “喝红酒好吗?”这位男士文质彬彬,也就是秦朗。

  乔没有表情的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麦七也没有说话,毕竟人家刚来不可能不让人喝酒。

  “一瓶波尔多”

  “你们来很长时间了吗?”男士问。

  “好一会了,那么晚了你们才来?”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秦朗,这位是我的朋友马涛,从北京来。”

  “我们是先去了苏州,晚上才回来,接着和朋友吃饭,这不我送马涛回来,他住旁边的浦江大酒店,回去聊了会天,干脆出来喝两杯。”

  这位中年男子像汇报情况般做着解释,他想把他久经夜场的印象逆转过来,向两位年轻的美女说明他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麦七对这个“单纯”男人产生了好感,她们聊得甚欢,忽略了旁边的人和事。

  乐队演奏结束了。整个酒吧又响起了经典的老歌,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沧桑。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故事的。或者曾经有故事。再或者是来寻觅故事。

  马涛不再打岔,他以为朋友是在泡妞,也许,可能,是遇到了知音。

  乔渐渐入睡,有种飘起来的感觉。她意识还很清醒,但洋酒后劲来了,上了头,眼前有些摇摆,周围的人都不太真实。

  马涛小心翼翼的问乔喝不喝水,然后试探性的询问联系方式。

  乔不喜欢和陌生人联系。这里都是萍水相逢的人,何必留下联系方式,也许也就一面之缘。除了紫阳,她们几度在这里相遇。

  但是乔还是给了他。一个健康的中老年男人。

  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寂寞了,也许乔真的对这个看似年轻的老男人产生了好感。

  马涛试图和乔聊天,拉拉家常,问问为什么会来买醉。

  乔东拉西扯的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渐渐的旁人都已散去,剩下零星的几座人。

  已凌晨三点。

  是该与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说再见的时候了,其实乔真想说再也不见,可是说完她的心会更空旷,就像没有烟的日子,终究是长不了。

  马涛和麦七一同搀扶着乔雅,秦朗前去开车。

  秦朗开着他的奥迪车过来,国企领导一般都开奥迪。当时乔虽然晕乎乎的,但基本能确定秦朗好歹是有身份的。

  他们都上了车。

  安全到达。

  这两个男人没有邀约她们再做别的事情。

  乔认为他们多多少少算是好人。

  之后的日子麦七常常约秦朗吃饭,马涛回了北京,偶尔还是和乔联系,邀请她去北京玩。

  乔偶尔也参加麦七和秦朗的约会,只是秦朗始终没要过乔的电话。乔以为,或许他们是一对。

  又过了一个多月,乔的一个朋友托她问些某某公司招聘的事情,她想起了秦朗好像是那里的领导,便给麦七要了电话。

  秦朗很热情的帮忙解决了乔朋友的工作。乔请客感谢秦朗。

  那天晚上他们去了卡其,喝了些红酒。

  回到家后,乔收到了秦朗的短信:早些休息,喝点热水,要是不舒服的话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会一直开着。

  乔没在意,头很晕,便洗澡睡了。

  之后有些日子有意无意的都会收到秦朗的短信,约约吃饭或者喝酒,甚至一起爬山。

  终于有一天晚上秦朗打来电话。乔接起来便听见秦朗很脆弱的声音,仿佛喝醉了仿佛又很清醒。

  “乔雅,和我在一起吧。第一次在卡其遇见你我就知道我会喜欢上你。所以我不敢主动要你的号码,害怕会忍不住和你联系。直到你联系我,我有了你的手机号,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现我开始的顾虑是对的,我不但喜欢上了你,还爱上了你。我已经过了说爱的年纪,但是我还是得说,我爱你乔雅,我很珍惜这份感情。”

  乔沉默了,虽然女人的直觉让她早已知道了这个事实,但是只要秦朗不说出来她还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彼此还是可以成为茫茫人海中寂寞时相伴的朋友。而今以后,心知肚明,要么答应,要么拒绝,要想含糊过去恐怕不再可能。答应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答应这个已经结婚还有孩子的男人(乔猜想)?该拒绝。原则告诉乔雅,必须拒绝。但是却开不了口。乔不是一个会害怕伤害对方就委屈自己的女子,绝不是。只要她想拒绝,什么狠话都说得出口。无法开口,关键的是她不想。乔并不在乎与老男人谈恋爱,也不在乎对方是否已婚,因为她知道现在还没到终点,也许也没有终点。她在乎对方的品味、实力,而秦朗符合了这样的条件。

  沉默了许久。乔小声的说,让我想想。

  也许她就做了目前最流行的行业“小三”。她又怎么敢大声呢。毕竟不能理直气壮。

  “小三”又怎样呢?又怎样呢?

  乔并不会以抱着破坏别人婚姻的目的,在这个职业中,她并不想“转正”。

  乔已经把自己设想为小三了,并没有征得秦朗的同意。这么优秀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单身呢?连离婚都不可能,因为他见乔的时候并没有索要电话,他知道会喜欢乔便克制了想法,说明他想对婚姻负责。结果还是出了轨。是乔的魅力吗?还是必须的缘分。这么想乔真觉得有点不要脸,但是事实。

  又过了一些日子。秦朗没再联系乔,一次也没有。乔还在道德与现实面前挣扎,过不了自己这道坎。她想或许秦朗只是醉酒的话,不必在意,也许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也不用再去考虑这些不该考虑的。她还是她,一个清新、自然、阳光的小白领,有一天,她会和别人结婚的,和一个和自己年龄一样,阳光、帅气的小白领结婚,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长大,孩子再有孩子。多么美好。乔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她不会成为别人的地下情人,绝不会!

  终于,有了不再加班的周末,乔雅约了罗云,这一年来她们很少联系,远远不如从前每天都粘连在一起,成为卡其酒吧的“钉子户”。罗云做了记者后,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有趣的故事越来越多,认识的男人也各式各样,这一年,乔的工作越来越繁忙,所以她们一起去卡其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个难得的相聚,她们并没有约在老地方,而是去乌镇。

  S城到乌镇不远。早上去,晚上就能回。但她们选择去苏州住一晚,周日从苏州回。

  乌镇,乔雅去过很多遍了,罗云也不例外。但她们依然兴奋得像孩子。

  乔只是去散心的,无暇再听茅盾等人的故事。

  她们租一艘小木船,在河里慢慢慢慢的划。

  “乔,有心事吧?”罗云早已看出,就等着她自己说,最后还是逼不得已问出口。

  “什么叫心事?我没多大事。”

  “我太了解你了,这一次你郁闷的不是工作,你要是烦工作呀早开口哇啦哇啦抱怨了。堵都堵不住。是爱情?你的爱情都去世好长时间了,还缅怀?”

  “你倒是说说呀!”

  罗云急了,她和乔才是天生一对,一个拼命操心,一个偏无所谓。

  “我总该谈恋爱吧,即使没有爱情,但是恋爱总可以吧!”

  “谁不让你谈了,谁,我弄死他!…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呀!你赶紧的,直接点。”

  “不说了,好好享受阳光。乌镇有什么好吃的?来过好多次了也没发现。”

  “憋死你。”

  ……

  久违的快乐。乔爱这里,没有长着高楼的土地。

福尔马林
快乐总是短暂的,痛苦才是永远的。乔的快乐生活两天就结束了,又回到了高楼林立的S城。

  周一,风和日丽。

  乔起个大早,精心打扮,她要好好生活。

  “杜总早!”“马总早!”

  真倒霉,电梯口就遇到两位领导,乔还拿着KFC早餐。

  “小雅,晚上订个‘悦然海鲜酒楼’的包房,大楷十个人,再订一个‘钻石年代’(夜总会)豪华包,叫市场部的安排十名左右年轻女孩儿,八点到。”马总将乔雅叫人办公室,吩咐。

  “好的,马总。”

  又要得罪市场部了,那些女孩白天要跑客户,晚上要陪领导,午夜前能回去就算积德了,午夜后还不知道干嘛。

  乔正想着,马总又补充了什么,她没太听清楚,只是毕恭毕敬的答道,好的。

  马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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