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一点,绝望的寒意从宁飘儿心里涌起来,很快就侵吞了指尖那一丝温暖。
黑暗里,她的鼻子莫名的发起酸来,本能的抽了一下,然后便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抽了起来。
是声音太大了,居然把秦泽宣给惊醒了。
他睡眼惺松,声音朦胧而含糊不清:“飘儿?怎么还不睡?”
她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抽泣的声音发出来。
秦泽宣没等到她回答,一只手便伸了过来,轻轻一捞,将她更紧地捞进怀里,按在他胸口上,又睡着了。
宁飘儿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可心底却有阵阵的凉意涌上来,包围着她,冰冷着她的四肢,冰冷着她的五腑六脏,与他传给她的温暖,拼死搏斗着。
眼泪猝不及防地涌起,她睁大眼睛,努力扬着头。不敢眨眼,怕眼泪会掉下来。不敢贴着他的胸口,生怕泪水会沾在他的睡衣上。更不敢出声,生怕吵醒了他。
可是她动静再小,她身体的颤抖,到底还是惊醒了秦泽宣,他边开灯边问她:“怎么了?”
宁飘儿想别开头,近段日子以来,她越来越害怕他的关切和体贴了。
可是太迟了,她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灯一光,光线剌眼,她这一低头,正好流出来。
她匆忙用手去拭,可秦泽宣已经看到了。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怎么哭了?”
她擦了眼泪,强笑:“你刚刚按疼我的头了。没轻没重的。”
这个拙劣的借口,秦泽宣哪里会相信。
魅惑总裁的罂粟情人 第三十八章 重现的日记簿
第三十八章 重现的日记簿
不过他也没戳穿她,只是温柔地抱着她,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擦着:“这也值得哭。(请牢记我们的网址。xiAZaiLoU。)”
“疼啊。我哪里忍得住。”他这一抱,宁飘儿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
秦泽宣轻笑了声,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她拥得更紧。
此时,他与她之间浑然天成的亲密无间,仿佛是真的。或许是在黑暗里,大家都放松了警惕。所以彼此才会觉得,这一刻的所有感觉都是真的。
可是一旦天亮了,清醒了,一切都会变的。
秦泽宣早上起来时,却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微微不悦,那女人不好好睡觉,这又是去哪里了?
他正在发着火呢,就见宁飘推门走了进来,眉开眼笑地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秦总一早起来,这么大的起床气呀。”
原来她还没有出门。
一瞬间,绵软温暖的惊喜自秦泽宣心底涌起,瞬间将不悦的感觉统统扫除,只看着她,一动不动。
宁飘儿将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再不起床,上班要晚了。”
她绝口不提昨天晚上他喝醉后,失态的样子,还有他说过的所有话。秦泽宣也不提及。
一个装着没听到那些话,一个装着没说过那些话。
同样地,秦泽宣也没有提过,她昨天晚上为什么哭的事。宁飘和也装得跟忘记了一般。
秦泽宣任由宁飘儿给他料理着穿好了衣服。他的呼吸有些滚烫,轻轻呵在她的头顶。温热的。
她低头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温柔,就如洒照进来的晨光,就像院里带『露』水的花草们投在地上的淡淡影子。
秦泽宣甚至可以自己紊『乱』的心跳,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温温热热,软得一塌糊涂。
这种温馨的感觉,就像他们已经是夫妻,妻子在丈夫出门前,细心地给他整理着装,轻声地嘱咐着他。秦泽宣有种被上帝眷顾的感觉。
——或许宁飘儿这次不受他控制的归来,会给他带来一个好的结局也说不定。
——或许,他应该接受上帝的安排。
这样想着,他的心,因激动而膨胀着,低下头想要吻她,宁飘儿却猛地退开一步,笑道:“好了。”
他不甘心极了。本来时间不够,他是急着要出门的,却终是忍不住内心的悸动,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才匆忙的出门去了。
听到门关上的那声“咣啷”,宁飘儿整个人虚脱了一般,乏力的坐在了床上。被子还有一点点余温,她用手来来回回地抚『摸』着。
他的喜悦,他这些日子来的改变,她全看到眼底,这是她希望看到的景象。可是她却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不能留恋着他的。绝对不能!
可是想着刚刚秦泽宣的笑,想着他刚刚离开时喜悦的样子,宁飘儿就是忍不住乏力,连动也不想动了。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好像这春日怡人的微风般,平平静静地,轻轻的,就这样过去了。
秦泽宣下班回家,宁飘儿会为他准备可口的饭菜。
周末的时候,秦泽宣会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带着宁飘儿去她想去的地方。
偶尔地,他也会和她去看电影。看到伤心的场景时,她会流泪,他会不着痕迹地握紧她的手;看到搞笑的情节,她会放声大笑,他也受她的感染,微微勾起唇角。
不时地,秦泽宣会带些礼物送给她,期待着她看到礼物惊喜不已,眼底如星芒般明亮直情『迷』,然后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他们都不提曾经。不提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仿佛他和她都已经忘记。
这样轻松而甜蜜的生活,让秦泽宣滋生出了许多的期待。
而他又是个有了期待,就会着手付诸于行动的实干家。所以,有些事情他着手开始了。
晨光,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透进来。
宁飘儿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得到了一份工作。
这份工作,她还得来的相当意外。
当崔经理打电话询问她,有没有兴趣去新的宏维工作时,宁飘儿可是吃惊不小。他怎么会找上她呢?
她想也没想,连忙就答应了下来。能重新回到宏维,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于宁飘儿来说自然是好的。
这事,宁飘儿早已经告诉过了秦泽宣,得到他的允许,因此才去上班的。
刚上班不久,她才接手手上的工作,更是忙得团团转。
到了快一点了,宁飘儿才闲了一些。一停下忙『乱』的节奏,才觉得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今天早上,因为秦泽宣赖床,她也连带起得太迟,没来得及吃早餐。正要打算叫秘书帮忙叫份外卖,桌上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
宁飘儿一拿起来听,却是个温柔的女音传来:“宁小姐,你好,秦先生想和你通话。”
这甜美的声音宁飘儿早已经熟悉了,是秦泽宣的秘书。
不一会儿,听筒中传来秦泽宣熟悉的声音:“吃饭了吗?”
“还没有。”她回道。
“中午约了人吗?”他又加了一句。
“没有。”
“那你约我吃午饭吧。”十足的大老板口气。
自那日酒醉之后的清晨开始,宁飘儿就发现秦泽宣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和她说话的语气也比以轻松了许多。
听他的口气,她在电话里,“嗤”的一声笑了。他还是这样霸道惯了,明明是他找她吃饭,偏偏要叫她说约他。
“你笑什么?”秦泽宣不满了:“别人要提前一个月向秘书室预约,还不一定能约到。”
宁飘儿笑道:“好,好,秦总。宁小姐约您今天中午共进午餐,请问,您有空吗?”
秦泽宣没有回答就挂了电话,不过宁飘儿想象得到他现在一定是在笑。
可是放下电话的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一日比一日对她体贴温存,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她隐约感觉到了,可是却不敢去细想。
难以置信。
宁飘儿虽然面上一派平静,可心里却觉得难以置信。
秦泽宣像吃错了『药』似的,居然公然带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大步流星地走进这家餐厅。
他这是想向外人昭示什么?昭示她宁飘儿终是逃不出他的手心吗?昭示她又没皮没脸地回到他的身边了吗?
宁飘儿心里冷笑,可脸上却是极力配合着秦泽宣现在愉悦的心情,『露』出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来。
看到两人十指紧扣地走进来,认识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他们来的地方,是两个人以前最常光顾的那家餐厅。
秦泽宣一直很忙,别说现在,就在以前,他们两人也很少在中午见面的。
天气很晴朗,人的心情似乎都好了许多。
玻璃窗也像是透明的,『射』进来的阳光,明亮亮的刺眼。
高脚杯里的白葡萄酒,映着阳光,晶莹剔透,秦泽宣的心情也一样明快:“明明是你约我,怎么还敢迟到?”
宁飘儿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你怎么不说,我离得那么远。要向你这么快,那我得生对翅膀,用飞得才行。”
秦泽宣一向忙,今天中午肯定也是推掉了约会来见宁飘儿的,而且下午还有许多事处理,自然是要选近的地方,她得迁就他。
可即使是这样,宁飘儿也知道,他是想看到她。
无法抑制地,宁飘儿没料到她的心软软地发着酵,就像果冻一样,一碰就轻轻的颤动着。
“下午有时间吗?”秦泽宣问得不经意。
宁飘儿微笑:“如果我说没时间呢?”
他也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用威胁的口吻道:“没时间,也把时间空出来。”
“干嘛?”她突然回过神来,秦泽宣这人一向不说无聊的话,一定是有事才这样问她的。正『色』看向他。
“去了就知道。”他不愿意再多说。神神秘秘地笑着,搞得宁飘儿一头雾水。
太阳很好,外头的车与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各奔前程。
宁飘儿以前就喜欢看这样热闹而与她不相干的事情,而现在她没心情再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汤上来了,热腾腾的冒着香味,她轻轻地喝了一口。太烫,烫了她的舌尖。
秦泽宣也喝了一口,马上皱了一下眉。宁飘儿看他这神情,想来肯定也是给烫到了,忍不住‘呲’地一声笑了。
秦泽宣望着她,责怪道:“这么烫,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宁飘儿依然笑着:“看着我喝,你也喝。你就这么相信我?难道我那天喝毒『药』了,你也跟着喝?”
“你还强词夺理了。”秦泽宣的手轻轻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有些警告的意味。
宁飘儿还是笑,最后秦泽宣也绷不住臭脸,也给她逗得笑起来:“下午请假吧。吃过饭,和我去一个地方。”
宁飘儿故意的皱起眉,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中午一起吃饭,下午还要一直腻在一起,晚上又要还一起?咦。”
“宁飘儿”他气得伸手去抓她手,她却躲开了,冲他轻笑。
她这样逗弄他,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手一伸,准确地圈住她的脖子,隔着桌子就那样,吻上了她。
周围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全体噤声了。
离得这样近,宁飘儿看得见他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一点胡渣也没有,没有烟草味儿,只有剃须水的香气。
顿时,她的心里像汽水一样冒着许多的小泡泡,有甜的,有酸的,有苦的,有辣的,一起冒上来,闷闷的涨在胸口,有一种弄不清楚的复杂感觉。
魅惑总裁的罂粟情人 第三十九章 拍婚纱照
第三十九章 拍婚纱照
心像是给两种对抗的力量拉扯着,一半温暖得一塌糊涂,一半冰冷得痛彻心扉;一半陷在以前甜蜜的回忆里,一半沦落在怨和恨的沼泽地里。(请牢记我们的网址。xiAZaiLoU。)两种极致的感觉,生生要将她的心,扯得一分为二。
她没有躲开秦泽宣,等他放开她后,她脸上已是带着不自然的绯红,连忙把头别向了一边。
一眼望出去,大街上,碎金子一样的太阳满地都是,可宁飘儿却直觉得冷,仿佛这些阳光只是装在橱窗里的,穿不透玻璃,也温暖不了她的世界。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需要一个人独处,平复一下心情,笑着起身冲秦泽宣道。不料惊慌的她,却将手提包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宁飘儿连忙蹲下去捡,秦泽宣也弯腰下来,帮她的忙。
蓦然间,秦泽宣眼睛咻然睁大。
见到宁飘儿手里拿着那本红褐『色』的日记簿时,他的心给狠狠地扯了一下,然后了一下比一下猛烈的拉扯着,痛了起来。
好几秒后,秦泽宣才镇定了心神,疑『惑』地问道:“之前,你不说是那木箱子给偷了去了么?这日记还在?”
宁飘儿冲他一挑眉,笑道:“我有先见之明呗,之前就把木箱子里的日记本,统统拿了出来。免得每次掀起那盖子,太费力了。那小偷拿走的,不过是空箱子我就说他没眼光嘛。”
听着她的话,秦泽宣的心一落千丈,直坠而下,像是掉进了冰窖里,痛彻心扉的寒。
他的意识迅速地恍惚,以致于宁飘儿后面在说些什么,秦泽宣完全听不到了。
只记得那些日记,到现在,还在宁飘儿的手上。
“喂。”宁飘儿见他失神,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去洗手间么?”秦泽宣这才回过神,将东西递给她,提醒道。
“给一打断,差点就忘记了。”宁飘儿这才起身去了。
看着她走远,秦泽宣才收回眼神,看向窗外,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忧愁。
只见他脸『色』急速地惨白,连冷汗也冒了出来。
他想了想,越想惊慌,越生气。
估『摸』着宁飘儿还有一会儿才会出来,秦泽宣拿起手机,拨了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一接通,秦泽宣就劈头盖脸地骂着:“你是笨蛋吗?抬箱子走的时候,怎么不先查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东西?”
对方急急地跟他说着什么,秦泽宣听着越是生气,再不给他机会解释,只冷冷地道:“给我继续查,查出那些日记簿现在都放在哪里。要是找不到,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看着宁飘儿出来了,秦泽宣‘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神『色』恢复平静,笑望着她走来,那里还有刚刚通电话时的焦急和气愤。
他和她的关系才刚刚有所改善,秦泽宣有了期望,也贪婪着那样温馨的感觉,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不会允许破坏这些期待的事情发生。
秦泽宣不知道自己这些天来,感觉到的算不算过得很幸福。因为对幸福的概念,他早已模糊。可他就是想拼命地抓住这种感觉,他不能任它溜走。
“对了。你刚刚说下午带我去哪里?”宁飘儿坐下来,眼神若深夜花瓣上沾的『露』珠般,静静地瞅着他,好奇的眼神背后掩藏的是淡漠,眼底有着妖娆『迷』人的雾气。
“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秦泽宣神神秘秘的,任是她百般纠缠着问,就是不透『露』一点点消息给她。
宁飘儿轻笑,索『性』不再多问一句。
现在,宁飘儿越来越不懂秦泽宣这个人了。
她现在真的猜不透秦泽宣到底想做些什么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为她安排了这一出,而且还神神秘秘地瞒着她计划着的。
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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