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会重新向他开启。
秦泽宣是这么想的。现在面对宁飘儿这样飘忽不定的『性』格,他也只能用这些可以期待的‘或许’,来安慰自己了。
美丽的夜空。
星星象宝石般闪烁。
宁飘儿回家的路上,意外地发现了路边停着一辆特别招眼的车。这车她熟悉得很。
她本不想理,想直接从这边旁边走过去的。
可是当她若无其事的走过时,车里面的人却猛按喇叭。黑夜里,寂静的气氛中,这尖利的喇叭声,绵长而惊心。
宁飘儿停下脚步,那喇叭声便立刻停止;宁飘儿只要迈出一步,那喇叭声又尖利地响彻夜空。
她再想视若无睹,现在这情况也不能走了。车里的人是摆明了,非要让她停下来不可的了。
宁飘儿眉一横,踩着高跟鞋,转身走到车旁,使劲地敲了敲车窗。
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露』出顾秋远那张脸来了。
看到宁飘儿一张愤怒的脸,他却一点也不紧张,似笑非笑的,好像是看着她,又好像是穿着她的脸侧看向了后面空旷的夜空。
宁飘儿在他的面前,一向是不掩饰的,甚至有时候还略显粗鲁。比如现在,她就正用高跟鞋踢着他的车,扔下一句:“下车!别按了!”
“喂,野蛮的女人,别欺负我的爱车。”顾秋远看她作势又要踢上来的样子,只得妥协了,连声道:“好,好,好,我下来还不成么?不准再踢了。哎,我说不准踢,你还踢。”
宁飘儿又补了一脚,冷笑着看向他,言语尖刻:“怎么?堂堂顾总裁,卖辆新车也买不起么?”
顾秋远狭长的眸子猛地暗了,可在下了车,转过身来看向她时,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戏笑:“哟,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呀?”
宁飘儿冷笑了一声,路灯下逆着光的她,深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冷之极的感觉,仿佛她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
顾秋远依然不恼,一味笑着,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轻轻吻在手背上,道:“甭管是谁惹你生气了,我现在来替那个混蛋赎罪。”
宁飘儿甩开他的手,冷着一张脸,冲他道:“这么晚了,顾大总裁你不去夜会佳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这不正是在夜会佳人么?!”顾秋远笑得魅『惑』之极,宁飘儿皱了皱眉,连忙别开了视线。这家伙,果然有『迷』『惑』女人的资本,难怪那么多女人知道他声名不好,也趋之若鹜。
“说吧。什么事?”宁飘儿可没打算被他给『迷』住,正『色』看着了他。
“听说,今天秦泽宣和你去拍婚纱照了?”顾秋远挑了挑眉看向她,眼神里有一丝玩味。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宁飘儿侧目看向顾秋远,笑了。
“虽然秦泽宣封锁了消息,不过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我总有我的渠道打听出来。”顾秋远得意洋洋地笑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秋远继续问她。
“我怎么知道。”宁飘儿看向了别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看,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会是我的消息。说我这个没落的宁家小姐,居然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再度傍上了秦泽宣。
不过,就为了这点事,也值得顾大总裁深夜亲自跑一趟来确认么?”宁飘儿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一脸嘲讽之『色』。
顾秋远却一改之前的不正经地笑容,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了,双眼咻地睁大,面容冷峻,三两步跨到宁飘儿的面前,钳住她的双臂,眼睛里满是怒火。
“你答应过我,不会让你自己陷进去的,不会对秦泽宣动心,我才答应帮你。可是现在,你怎么解释?”
宁飘儿抽了抽嘴角,冷笑一声。她也不挣扎,任凭顾秋远的捏得她手臂疼到麻木,也不挣扎。她只是抬头看着他。
“答应过你?这个世界,有谁还在遵守诺言。
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陷进去了?哪只眼睛看到我对秦泽宣动心了?他非『逼』着我答应,我也乐得顺水推舟,满足他的自信,让他以为,他依然如以前一样可以成功控制现在的我。
你不是告诉过我,如果一味态度强硬地排斥他,拒绝他,不给他一丝丝希望,做一些让他喜悦的事情,是不行的!我不过是听进去了你的教导。
退一万步说,我陷没陷进去,我有没有再对他动心,能不能全身而退,会不会受伤害,又能损害到你什么利益?
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利益,那你大可放心。我许你的东西,自然是会给你的。”
宁飘儿在顾秋远面前一点也不伪装,所以他轻易看透了她笑容背后的绝望。顾秋远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收紧,像是要掐断她纤细的手臂似的。
可宁飘儿就是不求饶,甚至连一点痛苦的表情都不给他,反而只是冷笑着看向他,固执而倔强地道:“怎么?被欺骗的感觉不好受吧。别忘记了,曾经你也这样对待过我。”
她现在就像一只刺猬,一只受惊的刺猬,一遇到风吹草动就鼓起自己浑身的刺,防备着。
顾秋远眼里、心里都是心疼,可是宁飘儿只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中,不去看,也不去感受。
罢了。顾秋远惨然一笑,反正他从来都左右不了这个女人。反正,他一直以来都阻止不了任何的决定。
看着眼前与他对视着,一动不动的宁飘儿,顾秋远叹了口气,放开了她:“只要你开心,你说怎样就怎样。进去吧,天晚了,我也应该走了。”
说完,顾秋远就转身上了车。
宁飘儿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疑『惑』极了。
她从未见过顾秋远如此颓败,心里一丝痛楚,缓缓地涌了上来。她想喊住他,可是她又不知道喊住他后,要对他说些什么。
她分明不是恨他的,她明明知道顾秋远当初并不知晓秦泽宣接近她另有目的,她分明知道顾秋远没做错什么,她心底也已经不介意了。
可是现在气头上的她还是不依不饶,拿尖利的话儿来伤害他。
宁飘儿惨然一笑。
看,她现在就像个草木皆兵的疯子。谁靠近她,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捅上一刀。不管靠近她的人,是不是为她好的。
看着顾秋远的车消失,宁飘儿无力地转身,一步步地走进黑暗里,路灯下那拉长的影子,一点一点地消失,然后不见。
秦宅。
树枝上粉白的花瓣,挂着晶莹的『露』珠,阳光下泛着光采。
花园里,小径旁,佣人人各行其事,安安静静地修剪着,忙碌着。
室内泳池,波光粼粼,水面微微地『荡』漾着。
一位佣人恭敬地手拿浴巾站在泳池边,其他的人,则安静地站在远处,守候着。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无比凝重。
水波,一层层地『荡』开着。
秦泽宣沉默地游泳,透明的水花溅在他蜜『色』而紧绷的肌肤上,又缓缓地滑落下去,淹没在水下。
黑发早已经湿透,凌『乱』地散在额前。
“宁小姐来了。”旁边的佣人,看了一眼入口的方向,轻声地向水里的泽宣通报,生怕声音大了会触怒了他。
秦泽宣微微眯起了眼睛,脸看起来很臭很臭,下巴线条绷得紧紧的。
他本来是要准备上来的,听到宁飘儿来了,却又赌气一般地折回水里,重重地潜入了水底深处,只见水花四溅,很久都没有见到他浮出水面来。
宁飘儿一早起来,看到了报纸,还没回过神来呢,就接到秦泽宣的电话,连忙赶过他家来了。
她踏进室内泳池的时候,秦泽宣还在水下面。
她一看这情景就知道他这次气可生得不小。
旁边的佣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宁飘儿连忙挥了手,示意佣人们都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是想走的。就怕触到秦泽宣,生怕给他炸得灰头土脸的。宁飘儿这一来就让他们下去,大家真是求之不得,纷纷松了口气,静静悄悄地离开了。
宁飘儿走过去,蹲在池边,看着里水下的秦泽宣,笑道:“喂,还不上来?你是想『自杀』吗?”
话间一落,秦泽宣猛地从水里冒了出来,溅起的水花,泼湿了宁飘儿全身上下。
她也不生气,动也不动,连脸上的水珠也不擦,任它们滑下去,滴在衣服上。就看着秦泽宣,微笑着。
秦泽宣赤『裸』的肌肤湿淋淋地滴着水,黑发滴滴答答也落着水珠,直直地盯着她。
两人一个在水里,一个蹲在岸边就这么对峙着,沉默着。
“生气了?”宁飘儿自知这次是她理亏了,还是笑着先问道。
秦泽宣没回答她,从她旁边,自顾自地爬上岸来。他也没有马上去擦身上的水,只扭头看了宁飘儿一眼,又赌气一般地别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魅惑总裁的罂粟情人 第四十二章 谁也救不了我
第四十二章 谁也救不了我
他也不说话,只扯了一条浴巾向她走过来。(看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宁飘儿还是蹲在地上,抬着头,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看得秦泽宣当时心头一软。
这个女人,真是有让他发疯的本事。
秦泽宣懊恼无比,将宁飘儿一拉,迫使着她站了起来。
拿起浴巾,把浴巾打开,将她整个人包在大大的浴巾里,粗鲁地擦着她身上的水。
整个过程中,秦泽宣沉默着不说话,显然还在生气。
他用浴巾擦了她衣服上的水,又把浴巾蒙在她的头上,『乱』七八糟地用力擦拭她的长发。
“喂。”宁飘儿的声音闷闷地从浴巾里透出来,带着哭笑不得的意味。像他这样『乱』『揉』一通,她的头发还有法梳理吗?
“喂什么?”秦泽宣心里窝着所火,使劲擦她的头发:“别动。”
“看到今天早上报纸的头条了?生气了?”宁飘儿乖乖地不动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于是,秦泽宣的脸更臭了,更黑了。
他能不生气吗?大早上的一出门,他就被成片的记者围着给堵住了。
那些人一开口问的就是,宁飘儿和顾秋远什么深夜密会,他知不知情之类的。
秦泽宣开始还不解是怎么回事,直到看了报纸,看到顾秋远和宁飘儿在一起的那些照片,这才回过味来,顿时无边无际的怒火就涌了上来。
“脸那么臭,看来你现在是不想再看到我。那我先走了,等你气消了以后再来。”宁飘儿说罢转身就准备走走。
秦泽宣手中的浴巾下滑,顺势套住她的腰上,用力一带,将她拉进怀里,不容她离开。
不过,他还是黑着一张脸:“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他的瞳孔紧缩,眼底有深沉的怒气,瞪着她,下巴僵硬地紧绷着,这样的表情预示着他此刻真的无比生气,不是闹着玩的。
宁飘儿『揉』『揉』额头,有些无奈地道:“你都知道的。我没有做过。至于那些照片,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不过是记者故意找个角度,拍成那样而已。”
“就这样?”秦泽宣不满瞪她。
他生气这么久,她这来了,就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宁飘儿瞟了他一眼,笑了:“不然呢,还能怎样?还要我怎样解释?事实本来就这么简单。”
“事实?告诉我,那么晚,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见面?”秦泽宣不依不饶。
秦泽宣从照片上宁飘儿的衣着看出来了,那分明就是昨天晚上从他家离开时穿的那件。她和顾秋远分明是昨天晚上见的面。可她却不解释见面的原因,这叫他如何能释疑。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宁飘儿不但不回答,居然还敢反问他。
“宁飘儿”秦泽宣给呛得说不出话来。他这语气,是在告诉她,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了。
宁飘儿也知道这一点,不敢再惹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见她拿起浴巾,吃力地踮起脚,给他擦着湿辘辘的头发,再一路擦干身上的水,动作轻柔。
看着他依然紧绷的脸,她忽然笑了,说:“其实,不过是我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碰见了顾总,聊了几句而已。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她在赌,赌秦泽宣此时强烈的嫉妒心,会蒙蔽了他一向锐利的直觉。
“真的是偶然?”秦泽宣依然不满意她轻描淡写的解释。
“对我来说,就是‘偶然’,至于对顾总来说是不是,你可以去问问他。我也不清楚。”宁飘儿又扯了条干浴巾过来给他擦,毫不在意地问道。
秦泽宣没有言语。顾秋远对宁飘儿的企图,他如何不知?!怕是,昨天晚上他是刻意等在她回家的路上的。
可即使宁飘儿坦然无比地承认,秦泽宣心里也不舒服。
“你现在这样子,难道是在吃醋吗?”宁飘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是笑着问的。
秦泽宣一愣,然后,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咳嗽了声,依然板着脸说:“我自己擦。”
宁飘儿失笑,不语。
他抓过浴巾,用力地擦着。
她依然笑盈盈地斜睨他,看得他特别不自在。
秦泽宣转过脸去,才没有刚才那么难堪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如此轻易地就能看穿他了?他不由得一惊,这可不是好现象。
他不理她。宁飘儿只得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转回来。
她抱住他的胳膊,摇啊摇,用那种撒娇的口吻,说:“好啦。别再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你说什么?”某人不满。
“没有,没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她话峰转得极快,一下子就成了甜言蜜语。
秦泽宣心里又软了下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又沉默了很久,沉声说:“以后,不要跟顾秋远再见面。”
不等她回答,他冰冷的唇吻上她,阻止她任何的反驳。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几乎站力不住,只得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微微卷曲的长发,轻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他凝视着她,双眸一黯,抱起她向旁边的门走去!
这些日子以来,宁飘儿每天都在等待着报纸上出现那一幕。
然后一连过去了好几日了,也没有她与秦泽宣拍摄婚纱照的事情传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宁飘儿疑『惑』了。
秦泽宣向来不会去做没用的事情,而她也在等着看这一次他利用她,又是什么企图。
然而,连日以来,都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她与他拍婚纱照的消息见报。
莫名其妙地要挟着她去拍婚纱照,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宁飘儿想来想去也想不通。
至于顾秋远和她的绯闻,也早已压了下去。宁飘儿自然知道,这是秦泽宣在背后用了些手段。他不说,她也不去问。
只是秦泽宣命令她的,不能和顾秋远见面,却不是宁飘儿可以办到的。
高大的杉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顾秋远坐在驾驶座上,偏头看着宁飘儿。他的唇角勾出微笑的弧度,漫不经心地道:“这算什么?搞得像特务接头一样。怎么?秦泽宣禁止你见我了?”
“这还不是你造成的。”宁飘儿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怒气,直视着顾秋远:“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顾秋远却一幅吃惊的样子,仿佛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别跟我装糊涂。那些照片,要是没有你的授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