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轻寒在一边听得糊里糊涂的,不过,也不敢多问。
秦泽宣看着母亲脸『色』越来越苍白,眼里闪出一丝暗『色』,扶着张倩,冲宁飘儿道:“飘儿,不要再说了!”
“我说的只是事实。平白无故的,我可不乐意被人骂。”宁飘儿一点也不退让,看着秦泽宣道:“你也走吧。”
见她态度这样坚决,秦泽宣为难极了,可也不想在她盛怒之下再刺激她,只得扶着张倩道:“我送你回去吧。”
张倩吃了哑巴亏,此时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她知道在宁飘儿这里占不到便宜,见秦泽宣要带她离开,一时不作声默许了。
宁飘儿沉默地站在原地,默默凝视秦泽宣一步一步走向门口的背影,视线越来越冰冷。
而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于轻寒,从始至终,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砰的一声。
大门合了上。
宁飘儿听着他们母子在门外的争执声……
听着汽车发生离去的声音……
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动,眼中的泪水就要掉下来。
“飘儿。”于轻寒轻唤了一声。宁飘儿僵硬地站在那里的模样,孤独得让人心酸。
“你还在啊。”她本意是要对他微笑的,可是眼睛一眨,强忍了那么久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别哭。”于轻寒快步走到她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如何安慰她。
“我没事。”宁飘儿别开脸,一边擦着涌出的泪水,一边的抽泣着回答他。
“没事的话,你的眼泪就不会一直流个不停了。”于轻寒满眼都是歉意,看着她,道:“真的对不起,我起初不知道泽宣的妈妈是要来你这样。不然,我绝对不会载她过来。”
“不关你的事。这不是你的错,即使不是你带她过来,我想她也能找来这里的。早晚,我是要面对她的。”宁飘儿的眼泪总算是止住了,可面容却脆弱到了极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于轻寒真的是替宁飘儿担心。他知道,她刚刚才摆脱了与秦泽宣的一年的契约,以为她自由了的。可是,却不料这短暂的自由过后,竟然发现自己又怀孕,让她和秦泽宣再度牵扯到了一起。
“什么怎么办?”宁飘儿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怀孕了,不打算和泽宣……”于轻寒犹豫地开了口,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宁飘儿就打断了他。
“我说过了,孩子是我的,与其他人无关。”宁飘儿像被他的话刺激到了一样,面容渐渐地冷了起来。
“可是,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于轻寒见她这样固执,不免担心:
“我起初还不明白,泽宣怎么突然对工作失去兴趣。今天才知道,全是为了你。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公司里的事情,他都没心思去处理……”
“别再说了!”宁飘儿心里『乱』极了,喝止了他,眼里闪着怒火:“你是秦泽宣那一方派来的说客吗?”
于轻寒苦笑:“我不是谁一方的人,也不是谁派来的说客。我只是为那个在异国他乡,偶然认识的人而担心。”
听他这么说,宁飘儿心里一颤,慌忙地转过身去,掩饰眼中又汹涌而出的泪,声音沙哑地道:“我累了,你请回吧。”
“飘儿,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来没见过泽宣为了谁,会放下工作的。从我认识他起,他一直视工作如生命,而现在为了你,他竟然放下了工作。你明不明白,他是把你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于轻寒说完这翻话,就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
听到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宁飘儿心里一下了就空了,脑子里涨满了于轻寒刚刚离开前说的话——秦泽宣为她无心工作,秦泽宣视她比生命还在重要。
如果放在以前,她听到别人这样对她说,她一定会冷笑以对。可是此时此刻,不知是刚刚被张倩伤得太重了,还是怎么了,她竟然一点也笑不出来,心里的感觉越来越沉重。
风从窗口吹进来。
宁飘儿闭上了眼睛,依然站在原地。
她的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睫『毛』轻轻地颤抖着,手心是冰凉的,手指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小姐!”李婶在身后,小声地叫道。看宁飘在那边站了很久,她有些担心。
“什么事?”她没有睁开眼睛,沉声问道,语气里透『露』出了疲惫。
“秦先生走之前,嘱咐过我,这个时间你应该吃『药』了。还有,他让我告诉你,他过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吃晚饭。”李婶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宁飘儿听了这话,仅剩了一点力气也给抽干了,缓缓地坐下来。看着盘子里的『药』,她冲李婶道:“你去忙吧。我过会儿再吃。”
“是!”李婶答应着下去。
宁飘儿眼底幽深,沉默地看向窗外,心里五味杂陈。秦泽宣把她所有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明明感觉得到,他在拼命地弥补她。
她刚刚和他唯一的亲人顶撞,甚至伤害了他的亲人,可是他依然没有半句怨言,只是自己去承担起了安抚的工作。
她就像一片灾难的云,承载着仇恨,悄无声息地游弋进他的生活里,肆无忌惮地破坏着他拥有的一切,伤害着他。
宁飘儿眼神越来越幽深,直愣愣地看了眼盘子里盒中的『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那些『药』片倒进了『药』水里,静静地看着『药』片慢慢地融化。
然后她才起身,端着『药』水,倒进了阳台上的花盘里。这些『药』,她是不能吃的。
长长地出一口气,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宁飘儿的心也跟着暗了下来。
夜幕沉沉地盖下来。
秦泽宣送母亲离开回来后,此时才匆匆赶回来。
推门而进时,宁飘儿正坐着,看着窗外的夜『色』沉思。她的眼珠静静的,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才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丝隐约的亮光。
秦泽宣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却绝口不提他母亲的事情。
“吃过饭了吗?”他深深看过她,问道。
宁飘儿却没有回答。
倒是一边的李婶见两人气氛不对,有些口快了,道:“小姐在一直在等你回来。”
秦泽宣心底一颤,看向宁飘儿,问:“真的吗?”
宁飘儿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冲李婶道:“准备开饭吧,刚才不饿,现在饿了。”
说完她就起身,也不理秦泽宣,便向餐桌走去。
李婶看她死撑着不肯承认的倔样子,抿嘴笑着去了厨房。
秦泽宣沉重的心底,也因为那一丝的喜悦,轻了好几分。
饭桌上,秦泽宣不停地给宁飘儿夹菜。
今天晚上,她没有同以往一样和他闹别扭,没也有拿开碗,更加没有将他夹到她碗里的菜挑出来。
她只是对他说:“我自己来就行。”
她不和他闹了,她这样安静,倒是让秦泽宣不知所措了。宁飘儿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从何『插』话说起,气氛沉闷而怪异。
好在有李婶在旁边,秦泽宣拉了她一起吃饭,李婶时不时地说上两句,宁飘儿才会接,这顿饭吃起来才好了许多。
饭毕,宁飘儿到了庭院里,秦泽宣也跟了出来。
微微的风,吹得树叶一阵一阵,沙沙地响着。
宁飘儿见秦泽宣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不免有些烦躁,低声说:“你回去吧。”
魅惑总裁的罂粟情人 第九十二章 地位危机
第九十二章 地位危机
“我留下来陪你!”秦泽宣料到她会赶他走的,一如既往地不理会,固执极了。(下载楼。XiaZaiLou。)
“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回去休息吧。”宁飘儿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好演员一般,她的演技大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要不然,秦泽宣看着她的表情时,也不会『露』出这样惊讶的神情,以为她是在真的在关心他。
“你公司里,不是出事了吗?去忙吧,不用担心我这边。”宁飘儿见他不回答,别开了头,补充道。
秦泽宣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连询问的声音也是轻的:“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你犯不着为了我,这么累。”她没有正面回答他。
可是这样的话,已经足够让秦泽宣心动了,已经足够让他欣喜了。他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拥进怀里。
宁飘儿惊得呼吸忽然停止了,抬起头与他对望着,空气里一下子静得出奇。
他的眼珠黑亮,正凝视着她。
“你,是在心疼我吗?”秦泽宣低低地又问了一次,似乎这样的喜悦,连自己也没有自信能得到,所以要向她确认。
望着他这样谨小慎微的样子,这样小心翼翼地期待眼神,宁飘儿心底,忽然软了下来。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他的坚定崩溃了。
这一刻,她放弃了伪装,任由眼神将她的疼惜全部流『露』了出来。
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是那样的眼神,已经让秦泽宣欣喜若狂了。
他一低头,吻住了她。
小心翼翼,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弄疼了她,或是吓住了她,或是引起她的反抗。
然而,只是这轻轻的一吻,带给两人的却是不一般的感觉。
红晕悄悄地染上宁飘儿的面颊。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与秦泽宣亲吻,也不是最浪漫的一次。
可是,这个吻却带刻骨铭心的魔力,如烙印一般,盘踞在两人的心底。
树叶在夜风里吹扬,沙沙作响。
宁飘儿呼吸急促,脸像在燃烧一般。心跳忽快忽慢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半晌后,秦泽宣才放开了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因子,静静地凝视着她娇艳的容颜。
他不再奢望什么了。就为着她心疼他这句话,他可以忽略她曾经说过的,所有让他心疼的话。
他也不会再『逼』她了,他现在相信他等待下去,不经意间,一定会有他期待的结果,就如此刻的幸福一般。
此时,她和他,谁也没有说话,似乎谁都不忍心,打破这样美好的寂静。
夜风也渐渐地停了下来,似乎是为了他们,似乎也怕吹散了此刻两人间的温情。
一上班,陈睿就惊奇地发现一件怪事。秦泽宣今日有些不同。看上去,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陈睿拉着旁边的于轻寒,小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这么开心?”
于轻寒只笑不答,走到秦泽宣身边,道:“看样子,你今天心情很不错。”
“昨天是你对飘儿说了公司的事?”秦泽宣反倒有些感激于轻寒,告诉了宁飘儿他现在的处境,要不然他也不会看不到她昨晚那种心疼的表情。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于轻寒歉意的笑了笑。
秦泽宣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反倒应该感谢你。”
“谢我什么?”于轻寒疑『惑』地看着他。
“反正谢谢你就是了。”秦泽宣嘴角微微地上扬着。
不过,当他看到于轻寒手里的东西时,眉头瞬间紧紧地簇了起来:“那几个人,还在闹吗?”
于轻寒长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无奈地道:“因这上次事故报告会议,你没出席,引起了一些人不满,那几个心怀不轨的人趁机搅起了浑水来。”
秦泽宣不屑地笑着:“那几个人,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我可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得逞。”
“可是由于投资失利,目前公司的资金的确很紧张。如果他们拿这造谣生事,会影响董事会对你的看法。”于轻寒不免担忧起来。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
“我知道。”秦泽宣如何不明白,商人看重的就是利。
如果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无法让集团发展蒸蒸日上,无法帮那董事会里一帮人把腰包装得鼓鼓的,什么交情都不管用,谁还会看他的脸『色』。
特别是,近来媒体大肆的报道秦天集团投资项目出的事故,公司的股价已经开始波动了。董事会也因此已经开过几次讨论会了。秦泽宣从他们对他态度的转变,也看出了他们对自己的不满。
眼下,他得小心翼翼,全力以赴才行解决这个难题才行。
“陈睿,通知公关部的负责人,无论用什么方法,把媒体报道压下去……”
“对于报道不实消息的,通知律师处理……”
“轻寒你负责与事故调查组的人协调,尽快结束,给出报告……”
“……”
此时,一向果断的那个秦泽宣又回来,陈睿和于轻寒不由得都松了口气。看来爱情路上顺利了,这位老大处理起工作来,也积极了许多。
听了完他的吩咐后,两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白花花的阳光,洒在路上,晃得人有些眼花。
宁飘儿从旋转门进来,旁边认出她来的服务生,连忙就走了过来,恭敬地笑道:“宁小姐,这边请!”
“你怎么会认识我?”宁飘儿有些愕然,她来这里,可不想被人认出来。
服务生笑而不答,只在前面引路。
宁飘儿心里七上八下,边走边四处打量。
跟着服务生上了楼,走到豪华的包间门外,服务生为她推开了门,便停了下来。
宁飘儿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缓缓地合上了。
看到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正闲适地坐着,笑望着她的顾秋远,宁飘儿不由皱眉:“你这又是干什么?”
“没办法,现在和你见面,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好约在这里了。喂,你心里是不是有种偷偷私会的罪恶感。”顾秋远起身,绅士地为宁飘儿拉开了椅子。
这里的风景很好,一眼望下去,大半个城市都尽收眼底了。
“你倒挺会选地方享受。”宁飘儿才不理会他胡说八道。
“人活着,这么累,不就得随心所欲地享受一翻么?”顾秋远边说着,边为她倒酒。
宁飘儿轻啜了一口,一本正经地道:“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顾秋远仰躺着,笑容慵懒极了。
“如果没事,你也不会找我。”宁飘儿放下了酒杯,转头向窗外的风景看去。
“我没事约你,你根本就不会理我。”顾秋远神情有些颓然地道。
她转回头来,看着他:“你少跟我贫了。有什么事快说!”
“欠看,说两句就和我急了。我不过是想恭喜你,升级做妈妈了。”顾秋远神情重新恢复了温柔,笑道:“秦泽宣知道这个消息,应该很开心吧。”
宁飘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低下头去。良久,她才深吸口气,从容地笑着说:“看来,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什么都知道。我也就知道就这些而已。”顾秋远看向她的神情越来越温柔,笑意越来越浓。
宁飘儿迎视着他,视线平平的:“恐怕不止这些吧。要是你知道的消息就这些而已,那你派来监视我的人,你算是白给钱了,应该换掉才行了。”
顾秋远笑了笑,不置可否。
宁飘儿长叹了口气,道:“也罢。如果非要监视着我,才能让你安心帮我忙的话,我可以接受。”
“你是说,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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