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一听闻菀汀语气里饱含‘着一丝伤心,闻菀静立马从床尾蹭到床头,着急地对姐姐表明心迹,“姐,我什么都没说呀,我可是跟你同一战线的……”
“闻菀静,我叫你离我远点!”闻菀汀刷地一眼狠狠瞪着闻菀静,极尽嫌弃地怒喝道。
知道姐姐这是迁怒自己,闻菀静满腹委屈,想着这一切都怪贪‘婪的父母,顿时忍不住转头冲着父母怒吼,“钱钱钱!你们就知道钱!那么喜欢钱就把我拿去卖了吧,别给我姐丢脸!”
闻母对闻菀汀不心疼,可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极好的。见女儿红着眼眶大发雷霆,闻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正是气氛僵凝间,钱濬轻轻抿了抿唇,优雅得体地缓缓开口,“能听我说一句吗?”
钱濬一开口,闻父闻母才猛然想起他的存在。闻父连忙尴尬地讪笑着说:“呃,钱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教女无方,让你见笑了。”
“闻先生言重了。”钱濬微微一笑,表示没有介意。他看了看冷若冰霜的闻菀汀,唇角的幅度隐隐加深了一分,然后他看向闻父闻母,很体贴地建议道:“闻先生闻太太,闻小姐昨天才刚刚醒来,医生交代要让她多多休息,要不我们都先出去吧,不要打扰她了!”
钱濬温和的语气别具深意,闻父闻母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于是闻母忙不迭地猛点头,“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然后闻母拽着闻父的袖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冲还坐在床头的女儿喝道:“闻菀静,你还坐着干什么?回家了!”
“姐,我回去了哦。”闻菀静咬咬小‘嘴儿,依依不舍地看着姐姐,见姐姐还是不理自己,她倏地扑上去在姐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赶在姐姐发火之前跳起来就往门外跑,边跑边喊,“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哈!”
闻菀汀恨恨地瞪着调皮的妹妹,气也不是恨也不是。一转眸看到钱濬也正转身往外走,她连忙喊住他,“那个谁……你,你站住!”
钱濬回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的双眼,不急不缓地吐字,“我叫钱濬!”
“跟我保证,你不会给他们钱!”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着急地半坐起来,看着他着急地叫道。
在事情没搞清楚前……不!就算事情搞清楚了,她也不能任由她的家人对他实施敲诈勒索。她不想欠债,不管是金钱债还是人情债,她都不想欠。
尤其是他,她更不想欠!
相对于她的焦急,钱濬则显得云淡风轻,他缓缓向她走去,停在她的床头,居高临下地深深看了她几秒,然后抬手亲昵地揉揉她的发,说“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他说:相信我……
他的手,像是有种安神的魔力,一揉上她的发,她满心的焦灼就奇迹般消散无遗。
她微微仰着小‘脸痴痴望着他,耳朵里不停地回荡着他温柔磁性的声音,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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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找死是不是(004)
她微微仰着小‘脸痴痴望着他,耳朵里不停地回荡着他温柔磁性的声音,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与他只是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没来由地听从他的话,好诡异。
默默对视着,他儒雅俊美的脸上始终泛着温柔的微笑,笑得她的大脑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了,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 ; ;…… ; ; ;……
夜幕降临的a市,在霓虹灯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的绚丽繁华。
白天人声吵杂的医院,到了晚上则变得特别的安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闻菀汀双手揣在病服口袋里,默默地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黑漆漆夜空,思绪混乱。
她醒来已有一周,可从那天之后再没见过那个叫钱濬的男人,这些天里除了闻菀静每天来“吵”她之外,连闻父闻母都没再来医院。
虽然这几天钱濬和闻父闻母没来,但她有两个特护轮流着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连她的主治医师都对她特别的关怀备至,仿佛她是什么大人物一般。
许是一个人待在医院太无聊,所以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出钱濬的脸……当然,她这并不是单纯的想他,绝大部分是惦记着“真_相”。
她心里有很多疑惑,那天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走掉了,然后连着这么多天都没出现,让她憋着一肚子疑问又找不到人问,难受死了。
突然,一道温热的呼_吸吹拂在她的耳后,她一惊,反射性地猛回头,哪知脚伤还未完全好,本就只能站一小会儿,这被来人一吓牵扯到伤处,痛得她整个人就要栽倒。
“啊……”
“小心!”
一只手臂很及时地搂住她的腰_肢,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饱含_着焦急响在她的耳畔。
闻菀汀惊魂未卜,抬眸狠狠瞪着来人,紧蹙着眉头近乎气急败坏地叫,“你干嘛啊?”
“吓你啊!”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咧着嘴笑得嚣张又无耻,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罪行。
“你还能再幼稚点吗?”闻菀汀气得狠狠推他,可他力大无穷,她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高享老神在在地搂着她,玩世不恭地冲她挤眉弄眼,“你喜欢我的幼稚吗?如果你喜欢我幼稚点,我非常愿意为了你变得再幼稚点的!”
闻菀汀无语,冷着俏_脸没好气地剜他一眼,用力扭了扭_腰试图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怎奈她越是挣_扎,他就越是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紧得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站在窗边干嘛?看我吗?你在等我是不是?”高享一边惬意地搂着她,一边朝窗外楼下看了看,坏坏地戏谑道。
“高享!”闻菀汀狠狠蹙眉,大叫他的名字,没好气地睥睨着他,极尽嫌弃地喝道:“算我求你好么,别这么自恋!”
高享挑眉,轻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闪烁着一抹耀眼夺目的光芒。倏地,他毫无预兆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啊……”闻菀汀吓得尖叫,本能地攥紧拳头狠狠捶他,气急败坏地大骂,“高享你找死是不是?”
“别动!”高享拧眉一喝,极具威慑性地瞪她一眼,“你很重你知道吗?你再乱动的话摔下去我可不负责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了松手,一副随时会收回手让她掉下去的样子,吓得她立马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敢再乱动。
她的腿还没完全好,可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损伤了。不能游泳她已经就认了,若是变成了瘸子那她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见她老实了,高享满意,噙着得意的笑容抱着她走向病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_上。
“看看我对你多好,专程绕到城北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水晶虾饺,你居然好意思对我这么凶!”高享将她放到床_上后就立刻拿起刚才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水晶虾饺,用筷子钳起一个虾饺放到她的唇边,霸道而不失温柔地命令,“张嘴!”
嗯,城北王记家的水晶虾饺的确是她的最爱,看到晶莹剔透的虾饺她满腹的怒气就瞬间消散无遗。
听话地张开嘴,她毫不客气地咬住虾饺,然后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着。
嗯,真好吃!
“好吃吗?”高享笑_眯_眯地看着她一脸满_足的小模样,好心情地明知故问。
“嗯。”她点头,毫不吝啬地赞道:“好吃!”
高享坐在床边,笑得阳光又帅气,一边深深看着她,一边待她咽下嘴里的虾饺之后又喂她一个。
闻菀汀满_足地嚼着咽着,突然感觉到高享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她轻蹙着眉头疑惑地抬眸看他。只见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隐隐泛着一抹她看不懂却觉得悚然一惊的耀眼光芒。
“怎么了?你看什么?”她问,下意识地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以为是嘴上沾了油。
高享伸手抓_住她正擦着嘴的小手,表示不是她脸上脏了,然后把她的小手轻轻捏在手心里便不再松手。她微蹙着眉动了动想要把手收回去,可他不肯放,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敛下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帅气的脸庞布满了柔情和认真,眼底还泛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后怕……
“你吓死我了。”他的声音倏地变得凝重而低哑,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像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闻菀汀疼得微微皱眉,感觉自己的指关节都快被他捏断了,但看到他眼底的担心又不忍责备他的粗_鲁,毕竟他也是担心她才会这样失常。
“你干嘛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她用力咽下嘴里的虾饺,舔_了舔红唇,被他凝重的表情惹得忍俊不禁地失笑道。
他俩是邻居,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打打闹闹关系好得像哥们儿一般。因此平日闹惯了,他这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让她觉得非常不适应了。
“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高享拧着眉不满地瞪她一眼,幽怨地轻斥。
在她昏迷的这一多月里,他突然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心里原来她并不是“哥们儿”那么简单,而是……他觉得她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以前彼此天天见面,他并未意识到她对他有多么重要,可当他得知她出事的那一瞬,他觉得天要塌下来一般恐慌无助。那一刻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深深地喜欢着她。
嗯,喜欢她,不再是那种单纯的友情,而是……浓烈而炙热的爱情!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好怕你醒不过来——”高享紧紧抓着她的小手,声音因后怕而微微颤_抖。
“你咒我呢?!”她不待他说完,就嗔怪地瞥他一眼。他认真的表情让她莫名地觉得心慌,所以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试图调节微微紧绷的气氛。
“汀汀,我……”喜欢你。他纠结地轻拧着眉头,欲言又止,最后三个字不好意思说出口。
如果贸贸然地向她表白,她一定会被吓到的吧,吓到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拒绝他吧,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
“嗯?”闻菀汀狐疑地看着明显有些失常的高享,耐着性子追问,“什么?”
“我……”高享暗暗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却还是说不出口。其实突然要从哥们儿变成情侣,他也觉得有些别扭,所以……要不还是再缓几天吧。
“你怎么了?”闻菀汀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吞吞吐吐的高享,眼底的狐疑之色更加深浓了一分。
“没什么,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高享默默叹了口气,微笑着轻轻摇头,终究是打了退堂鼓。
如果高享知道自己此刻的一时犹豫将会错过什么的话,估计就算冒着被闻菀汀当面拒绝的危险也会硬着头皮把“我喜欢你”四个字大声说出来,只是世上没有早知道。
哪怕被拒绝,也比“错过”强了一百倍,至少不算死得那般冤枉吧……
见他不愿说,闻菀汀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不再强求。
“好了,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高享看了看表,站起来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轻轻说道。
“嗯,走吧。”她有些嫌弃地挥开他的大手,讨厌他这种对待宠物的方式对待她,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
“我明天再来陪你,你要乖乖的哦!”他柔声叮嘱。
闻菀汀蓦地抬眸,眨了眨眼像是不认识他般,对他突如其来的柔情感到毛骨悚然。认识这家伙十几年了,他从未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满身的鸡皮疙瘩爬起来,她抖了一下,蹙着眉推他一把,嫌弃地嗔道:“走吧你!”
高享咧嘴一笑,不甘心地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见她抓起枕头要砸他,他连忙跳开,双眼发亮地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笑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病房。
一直到高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闻菀汀盯着关闭的病房门怔怔地发呆。一会儿后,她回过神来,收回视线正欲将手里的枕头放回原处,却在这时,病房的门倏地又被推开。
她反射性地将手里的枕头朝着门的方向狠狠砸过去——
“你还不走是不是?呃……”
没好气的大叫声在看到来人的脸时戛然而止,闻菀汀怔怔地看着抬手轻而易举就接住枕头的男人,目光触及他深邃璀璨的双眼,她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一周未见,且只是第二次见面,闻菀汀发现原来他的脸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得让她心惊胆颤。
钱濬看了看手里的枕头,勾动唇角溢出一声轻笑,优雅从容地拎着枕头朝她不急不缓地走去。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仿佛彼此是老朋友一样,他噙着微笑关切地慰问。
“你到底是谁?”闻菀汀皱着眉头,戒备又狐疑地盯着弯腰下来将枕头放回原处的男人,略显不耐地问。
钱濬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正要说话,突然两名特护推门而进。
两名年轻的特护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开始收拾起病房的东西,包括她的病例和日用品之内的。
“她们在干什么?”闻菀汀不明所以地看着两名特护,然后微微仰起小_脸望着钱濬惊诧地问他。
“你要出院了!”他一边回答,一边从一名特护手里接过轮椅,将轮椅推到她的床边。
“出院?”她看了看轮椅,再转头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最后抬眸看他,“现在?”
这什么破医院啊?哪有让病人大晚上出院的啊?
“嗯!”他依旧笑得温煦如风,对她点头。
“已经天黑了!”她蹙眉不悦,忍不住提醒道。
“嗯!”他弯腰调整轮椅,漫不经心地又发出一声鼻音,明显是对她饱含抗议的提醒并不在意。
“你嗯什么嗯啊?我不要天黑出院,而且我爸都没来,你让我现在出院我怎么回家啊?”她忍无可忍,被他敷衍的态度气得不管不顾地大叫。
她恼火的叫声引来他的注视,只见他还是微微一笑,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交给我!”
温柔磁性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格外的悦耳动听。闻菀汀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三魂七魄瞬间被他勾走。
而在她傻乎乎的回不来神时,他突然朝她弯腰下来,手臂伸向她的腿弯——
“你干嘛?”她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撑住他倾压下来的胸膛,惊叫。
他这像是要抱她的架势啊……
闻菀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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