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努力的!”闻菀汀听了他的话,误以为他是在关心她,顿时心花怒放,忙不迭地用力点头保证道。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严肃地看着他,问:“我家人问你要的那笔钱,你没给他们吧?”
钱濬轻轻抿着薄唇看着她,但笑不语。
闻菀汀想到继母那副贪+婪的嘴脸,顿时激动地直起腰,急急对他说:“我告诉你,你千万别给他们,他们在骗你!”
虽然她很喜欢游泳这是事实,可是那什么教练和什么违约金完全是继母在蓄意欺骗,绝不能让她得逞!
“我知道!”他轻轻勾着唇角,云淡风轻地说道。他又不傻,一眼就已看出闻母的伎俩,他之所以明知闻母说谎还愿意上当,不过就是希望用钱来答谢她对九儿的救命之恩而已。
“知道?”她惊讶地轻叫,眨了眨眼,习惯性地用食指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急问:“那你到底给没给?”
“这个我会处理,你只需好好休养,嗯?”他看着她,避重就轻地低低道,并不做正面回答。
“你不会已经给他们了吧?”她急了,气红了眼,近乎气急败坏地冲他大叫,“你怎么这样啊?我说了不要给他们不要给他们,你怎不听呢?他们贪得无厌的,他们——”
“冷静点好吗?”钱濬微微拧眉,柔声阻断她的大叫,语重心长地劝她,“他们是你的父母,没听过‘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吗?”
“你有见过把自己女儿拿来卖的父母吗?”她怒声反驳,想到自己那自私自利的父亲和继母就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两百万啊,两百万啊,他怎么说给就给了呢?如果他真的给了她家两百万,一定很快就会被她父亲和继母挥霍一空的,到时她拿什么还他啊?
她救的是那个女孩,要说报恩也是那个女孩的事吧,并不是他啊,谁需要他来报恩啊?真是的!
如果他给了她家那么多钱,就搞得她在无形之中与他不能平等了,她会变得很卑微,在爱情面前会抬不起头来的。她讨厌这样,非常讨厌!
“他们就算有再多不对,身为子女你也没有指责他们的资格,懂吗?”钱濬眼底泛着一丝不赞同,依旧温言细语地劝道。
“你这是愚孝!”她怒,嗔怨地瞪着他气急败坏地大叫。
钱濬微微挑眉,唇角隐隐泛起一抹无奈的浅笑,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更温柔了。
生气的闻菀汀,小+脸气鼓鼓的样子跟九儿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可爱……
“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他深深看着她,好脾气地柔声轻哄。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夏日的一股凉风,将她满腔的怒焰瞬时吹得烟消云散一丝不留,于是她像是突然中了邪一般,立马安静了下来。
心里泛起一丝哀怨,闻菀汀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总是问她“好吗?”,可问了之后又全然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就决定了一切。这男人,看似温柔体贴,可实际上他根本就只是披着一张“温柔”的表皮,骨子里十足霸道。
见他不愿再谈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强求,歪歪小+嘴儿沉默了几秒,她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地小声呐呐,“那个……”
“还有什么问题吗?”钱濬本欲离开,见她有话说又坐回椅子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闻菀汀舔+了舔红唇,犹豫了下,然后鼓足勇气小声问,“你‘最重要’的那个女孩……她还好吗?”
不知道他和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既然说他们是亲人,那应该是影响不到她的,对吧?!
“谢谢关心,她很好!”想到此刻远在新西兰安心养胎的岺紫迪,钱濬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宠溺和深情。
九儿和宝宝都安然无恙,真是多亏了眼前这个女孩,所以哪怕她的父母那样贪+婪,他也丝毫不介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闻菀汀松了口气,由衷地说道,没有注意到钱濬眼底的异样柔情。
“闻小姐,真的很感谢你!”他深深看着她,真诚而郑重地向她道谢。
“叫我汀汀吧,‘闻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被他认真的语气惹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本能而已。
她虽没有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但要她见死不救,她还真是做不到。
听他又提起这事儿,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立马又冒了出来,于是她忍不住问:“我能问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警车追她?难道是逃犯吗?可是那个女孩看起来那么可怜,不像是逃犯啊……
“抱歉!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他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见他不愿告知,闻菀汀只能作罢,闷闷地咕哝一声,“哦,那算了。”内心却不由得更好奇了。
“很晚了,早点休息!”抬腕看了看表,他优雅从容地缓缓站起来,说。
“你也是。”她抬眸看他。
“晚安!”
她默了默,“……晚安。”有气无力的声音隐隐透着一丝不舍。
说完,钱濬不急不缓地朝着门外走去,走出房门再体贴地为她把门关上。
闻菀汀盯着关闭的房门,两只小手轻轻绞在一起,默默地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直至再也听不见为止。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刚才一路抱着她上楼的画面,鼻端似乎还飘荡着他的气息,她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 ; ; ;…… ; ; ;……
转眼,又是一月过去。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闻菀汀已能自由活动,不再需要轮椅和拐杖之内的助行器材,但依旧不能做激烈的运动,比如跑步、跳操、游泳……都不行。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闻菀汀渐渐有种很荒谬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被囚禁了。
一个月前她刚来这里的那天晚上,钱濬说他很忙,嗯,他的确很忙,因为一个月过去了,他再没来过这里。
他不来也就算了,偏偏还不许她离开这栋别墅,这不是囚禁是什么?
在这栋别墅里,有一个保姆,两个特护,还有一个不苟言笑的冷面男子,她觉得有点像保镖之内的。
保姆,特护和保镖都很友善,对她也的确是无微不至,可就有一样不好,那就是不让她出门。
她问他们要钱濬的电话号码,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全都说没有他的号码,她当然知道这是谎话,可是他们不说,她拿他们也没有丝毫办法。
夜深人静,四周一片静谧。闻菀汀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哎!
重重地叹息一声,她缓缓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朝着门口走去。
她渴了。
怕吵醒保姆和特护,她尽量放轻脚步,慢慢走向楼梯处。心不在焉地下楼,可刚下了两步,她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极轻极轻地地飘在空气中——
“怎么了?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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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欠我一条命(006)
“怎么了?睡不着吗?”
闻菀汀一惊,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心跳在瞬间飙到顶点,噗通噗通像是恨不得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是他!
是他来了!
唔,他终于来了……
一手紧紧抓_住楼梯护栏,一手用力摁住狂跳的心脏,闻菀汀僵在楼梯上,咬着红唇不由自主地默默叹了口气。不过短短一个月,这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居然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一刻,她猛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如此想他……
他在问,睡不着吗……
他的声音是那么那么的温柔,分明饱含_着浓浓的深情和思念……是在问她吗?
其他人都睡了,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他是在问她的,对吧?!
心里这样一想,她忍不住满心欢喜,唇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甜蜜的笑靥,这一月来压抑在心里的怨念和郁结瞬间消散无遗。
轻_咬着红唇,喜滋滋的闻菀汀正要欢快地跑下楼,哪知这时,钱濬的声音又轻缓温柔地飘荡在空气中——
“现在你那边已经深夜了,你再不睡宝宝会抗议的,乖,快睡觉……嗯,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就会过来陪你和宝宝了……我知道,我也想你……”
闻菀汀僵在当场,心脏微微抽_搐,唇角缓缓泛起一抹自嘲的涩笑。
他不是在跟她说话,而是在打电话!
他的语气满满都是宠溺,他在哄电话那端的女子,而且是一个怀了孕的女子……
他明明说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女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用如此暧_昧的语气去柔声轻哄?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对电话那端的女子很在乎,很重视,很不一般。
最重要的人……
脑海里突然想起他一月前说过的那句话,她心下一惊,难道……
难道电话那端的女子,是她救下的那个美丽女孩吗?可是他不是说那个女孩是他的亲戚吗?
天,他不会是爱着自己的亲戚吧?可看他潇洒倜傥温文儒雅,不像是那么荒唐的人啊?
不知不觉,她朝着楼下轻轻走去,当目光触及那抹高大挺拔的背影时,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紧。
他还在柔声低语,极尽温柔地哄着电话那端的女子早些睡觉,仿佛对方是他的心肝宝贝一般……
“乖乖睡觉,晚安。”终于,他对着电话低低说道,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通话。
紧紧攥着电话,钱濬默默地伫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心里涌动着一股恨不得立刻飞往新西兰飞到九儿身边去的冲动。
重重叹了口气,他随手将手机揣进口袋,然后缓缓转身。随意地抬眸,却看到不远处的楼梯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浑身透着孤寂和落寞的小身影。
“是我吵醒你了吗?”他朝她轻轻走去,压低声音抱歉地问她。
闻菀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怎么还没睡?”他走到她的面前,礼貌而关切地柔声轻问。
她默默地看着他,饱含幽怨的目光近乎贪_婪地在他脸上流转,最后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冒出两个字,“饿了……”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却依旧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钱濬轻轻一笑,二话不说就动作优雅地脱下外套,然后一边挽袖一边抬手指着沙发对她说:“去那边坐会儿,很快就好。”
很快就好?
闻菀汀满心疑惑,微蹙着眉头看着径直朝着厨房走去的男人,直到看见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样又一样的食材,她才明白他是要给她做吃的。
她轻轻走向沙发,坐在一个可以完全看到他身影的位置。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可耳朵里却又很不合时宜地回荡着他刚才给别的女人打电话时说的那些“甜言蜜语”。
心,沉闷而压抑,仿佛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压着,让她连呼_吸都觉得很费劲儿。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怎么就这么苦涩呢?
闻菀汀,醒醒吧,这么好的男人是不可能会属于你的,别再痴心妄想了好吗?
可是她从六岁开始就失去了家的温暖,在冷漠中生活了十几年,难道现在她连奢望一个温暖的男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她很冷,从骨子里觉得冷,没人明白她有多渴望一份温暖,没人明白……
厨房里的男人,高大英俊又总是笑意盈然,让人觉得安全又温暖,光是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就让她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有人说,男人做饭的时候是最迷人的!
嗯!的确很迷人……
她看得太入迷,想得太出神,以至于他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肉丝面轻轻推到她的面前,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来!”他噙着温煦如风的微笑,用下巴点了点她面前的鸡蛋肉丝面,催促她快吃。
闻菀汀垂眸看着香气四溢的面条,本是随口说饿,可现在居然真的觉得饥肠辘辘了。
喜欢的男人为自己做了好吃的,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都足够让她开心,至少这一刻她觉得很满_足。
他做了两碗,她一碗,他自己也有一碗。
“饿了不是吗?还不快吃?!”钱濬一边拿起筷子开动,一边看着她再次催促。
她抿了抿唇,从沙发上缓缓滑下来坐在地毯上,然后也跟着拿起筷子,默默地开吃。
面条上面,是他煎的荷包蛋,金灿灿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突然让她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每次煮面给她吃都会给她煎一个香喷喷的荷包蛋……
妈妈……
从六岁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听说妈妈在和爸爸离婚后不久就嫁给了一个外国人,然后去了国外再也没回来过。
十几年过去了,她已经连妈妈的模样都记不得了,小时候也曾怨过恨过,可随着一天一天的成长,她渐渐发现怨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于是她就选择遗忘,那样最起码自己会好过点。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她居然在他做的面条里吃出了妈妈的味道……
或许跟味道无关,只是感觉,那种温暖的感觉……
钱濬本没有太过注意对面默默吃着的小女人,可当他随意抬眸时,却看到她低垂着小_脸默不啃声地咬着煎蛋,一口又一口,像是特别喜欢似的。
她垂着小_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看了看自己碗里还没动过的煎蛋,他钳起来放进她的碗里。
正沉浸在忧伤里的闻菀汀突然发现自己的碗里又来了一个煎蛋,她抬眸,怔怔地看着他。
接收到她的目光,钱濬以为她嫌弃,也惊觉自己此举有多么的不合适,于是他连忙又将筷子伸向她的碗里夹起荷包蛋,“介意吗?如果你介意——”他边说就边夹起荷包蛋要放回自己碗里。
可下一秒,她的筷子就夹住了他的筷子,近乎粗_鲁地将荷包蛋摁回自己碗里,说:“我不介意!”说完夹起荷包蛋立刻咬了一口,生怕他会抢回去似的。
她着急又可爱的样子取_悦了钱濬,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愉悦的轻笑,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深邃无比。
吃前面一个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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