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持久,现在的白袍老祖已经引不动四周的气脉了,只能运转手中的长剑四处斩杀,这可是他以往最瞧不起的情形,以剑肉搏,实在没有半点仙风神气,在白袍老祖眼中犹如泥瓦匠一般。
白袍老祖不由得苦笑一下,一边斩杀凶猛异常的男赫战卒,一边在这一片没有尽头的汪洋大海只中来回穿梭,寻找唐毅,白袍老祖现在只能念叨着祖师爷保佑,希望唐毅没有那么短命。希望自己来得及找到这个义子。在这个时候,白袍老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乖巧的小丫头,要是这么早就没有了父亲,不知道那小丫头会不会怪罪他这个老头子没有保护好他的父亲。白袍老祖嘴角上不由得牵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来。
白袍老祖还想知道那两个至圣仙者之间的争斗究竟怎么样了,可惜,在这人潮之中,他方向都辨别不出了,更别说去看那两位的争斗,白袍老祖砸吧着嘴中的甜腥味,一阵阵的遗憾,明知道有两位至圣仙者正在争斗个你死我活,却不能在旁边观瞧,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男赫刀神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玄乎其玄的境界,原本他手中的气兵长刀他已经挥舞不动了,甚至体内的真气已经空空荡荡,全部挥洒光了,但是在某一个刹那,男赫刀神忽然之间觉得手中的长刀挥舞起来越来越如意,不但不累,相反还越挥舞越有力气,好似他的身躯就是一个宝库,可以永无止境的从中汲取自己想要的力量一般,没有尽头,没有极限,男赫刀神真想一直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但是男赫刀神知道,这八成是自己的回光返照,此时的每一刀都在消耗着他的生机,他的生机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只不过生机这东西,无论怎么消耗,只要不到枯竭的时刻,都会给人一种充盈施展不完的感觉,男赫刀神每挥一刀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力量再挥下一刀,也正是因为如此,男赫刀神每一刀挥出,都务求完美,都将其当成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刀来挥出,对于一个崇迷刀道的存在来说,人生的最后一刀,无疑是极为重要的吗,就像是墓碑上的铭文,是其一生的最后注解。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次次的挥舞人生的最后一刀,使得男赫刀神的刀道每一刀挥出去都有点滴的增长,每一刀挥出都比上一刀要有进步。
这种感觉,使得男赫刀神欣喜若狂,死,对于男赫刀神来说没什么可怕的,而这种虽然是点滴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进步,却是男赫刀神永远都没有寻找到过的感觉。
在男赫刀神脑子之中,只有一句话,或者说是三个字——太爽了!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处地方杀伐之气冲霄而起,甚至比他们两处地方加起来还要强横,这里五百常笑的军卒已经弃了手中的枪械,抻出了长刀和四周着魔般的军卒们厮杀在一起。
这些跟随常笑从虚幻世界走到现在的军卒,每一个都有不浅的修为,虽然在这里他们必须借助常笑的力量才能施展自己的神通手段,常笑因为要培养生杀血丹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一丝一毫的力量,不过他们的体质已经和寻常存在大大的不同了,尤其是力量,更是大的恐怖。
若说男赫刀神手中九尺长刀挥舞起来威风八面的话,那么这些军卒们厮杀起来,就可以称之为横冲直撞了,五百个军卒分裂阵型,每三个一个小队,这三个军卒就像是锋利的刀片一般,不住的斩杀撞过来的那些男赫战卒,而一百多个这样的锋利刀片汇聚成了一台庞大的效率极高的绞肉机,那些源源不断撞击进去的男赫战卒最终都变成了碎肉,将地面染红化为一片血肉烂泥。
和男赫刀神比较起来,这些悍卒们的杀伤力强加强大,更加纯粹,并且他们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着魔了一般,因为只要冲进他们的攻击范围内的一切都被切割成数不清的碎块,说是大卸八块都有些不够多。
在这一波波的攻击厮杀之中,最薄弱的一个就是唐毅了,别的存在说起来可以称之为皓月和圆日,而这个唐毅就只能算是水中的瘦月倒影了。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四面八方冲击过来的种种攻击,使得他疲于应付,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思不在杀人上,甚至不在神通上,所以他虽然修为进境神速,但临战经验却相对来说少得可怜,四周的敌人越多,他越是手忙脚乱,原本的修为此时也就施展出六七成来,并且所消耗的力量比以往还要多出一两成来,算下来,等于他的修为手段比正常时低了五六成,在这种情形下,他能够支撑到现在确实不负他天才之名,当然同时也得说他气运不衰。
但是好运气不可能永远伴随一个人,自从他和白袍老祖分散开来之后,他的气运就在不断的消失,此时的他已经身中十余刀,手臂上被生生咬掉了一块血肉,其余的小伤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若是白袍老祖嘴中的鲜血还不知道是谁的话,那么唐毅此时嘴中咕嘟嘟的冒出来的鲜血就只能是唐毅自己的了。
唐毅此时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泛出一种不自然的血红来,一张面皮薄如金纸一般,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继续下去,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唐毅必定暴毙而亡。
其实此时此刻支撑唐毅的就只剩下他的妻女而已,他的体内早就空空如也了。唐毅鲜红的眸子里面满是这对母女的身影,为了这对母女他也得撑下去,不然他若是死了,天下还有那个能对她们母女两个掏心掏肺的好?
唐毅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背后被一把长刀狠狠斩中,唐毅手中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狠狠地戳进了砍中他的男赫战卒的胸口,准确无误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唐毅狠狠地一弹剑身,长剑发出嗡嗡长鸣,来回震颤三下,将那男赫战卒的心脏搅成碎肉,甚至连胸口都搅成一团烂泥,唐毅抽出剑来,挡住从侧面冲来的一剑一拳还有一张大嘴,抬起脚来,将那张嘴巴狠狠地踩在地上,脚下用力,犹如粪坑之中的炮竹炸裂一般,将这颗脑袋踩成肉泥,两个眼珠子都弹飞了。
唐毅猛地将鲜血淋漓的脚抬起来,踹在一把长刀刀身上,将那把长刀连带着他的主人踹飞出去三五米,将他身后的三个男赫战卒撞飞,此时唐毅背后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他之前被一刀斩中后背,那持刀的家伙虽然被唐毅搅碎了心脏似的不能再死,但他的那把长刀依旧嵌在唐毅的背后,此时被一个男赫战卒狠狠的砸了刀背一拳,使得这已经深可及骨的刀伤一下嵌入到了骨头里面,由不得唐毅不瓷牙咧嘴,唐毅想要再次施展回手剑,将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剑斩死,可惜此时见到唐毅伤重,四周的男赫战卒们一个个兴奋如狂,蚁附般的朝着他粘过来。
破绽一出,便再无回天之力。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替我去看 大半修为
唐毅勉强斩出数剑,收割了三条性命,随后就被一个战卒扑在身上,将其直接扑倒,张开血口狠狠地咬在了唐毅的脖子上。
唐毅感受到自己滚烫的鲜血正在不断的顺着脖子喷出,唐毅此时真的感觉到了死亡就悬在他的头顶,一切的一切从下一刻开始就将她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唐毅虽然很想就这样躺下去睡着了,但是唐毅实在放不下那对母女,没了他的话,她们母女将会陷入怎么样的窘迫境地之中?唐毅的目光被数颗脑袋牢牢挡死,使得唐毅四周瞬即化为一片黑暗,唯一剩下的就是充斥鼻端的那种茹毛饮血的畜生的味道,当然还有自己的鲜血的甜腥气。
“好不甘心啊!”唐毅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任由鲜血从自己的脖颈之中流走,事实上他现在身上已经不知道被多少张嘴巴狠狠咬住,要不是咬住的嘴巴太多的话,恐怕此时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把长刀挥在他的身上,将他斩成一堆烂泥了。
就在唐毅觉得万事皆休的时候,黑压压的遮掩着唐毅视线的脑袋忽然之间被掀开,露出巴掌大的一块缝隙,透过这块缝隙,唐毅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容,义父!
白袍老祖将蚁附在唐毅身上的男赫战卒统统扫开,一把将唐毅拉了起来,手掌按在唐毅的胸口,远远不断地气脉不断的灌注进唐毅的心脏之中。
唐毅吐出一口血来,无奈一笑道:“我不成了……咦?爹,你做什么?”
原本以为白袍老祖是要护住他的心脏,从而抱住他的性命,但是在这万军丛中,就算暂时保住了心脏又能有什么用处?那些永不枯竭的军卒们早晚会将带着一个累赘的白袍老祖灭杀掉,白袍老祖这样的存在要是没有他这个累赘的话,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有了他这个累赘,那么必死无疑!
唐毅开口正要阻止白袍老祖,却陡然发现白袍老祖竟然正在将自己的全部修为灌注进他的身躯之中,这已经不单单是要救他的性命,保住他的性命了,而是要将自己的毕生修为全都送给他,唐毅张口便要拒绝,却都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忽然微微一笑,鲜血从他的嘴角之中缓缓淌出,随后唐毅看得真切,白袍老祖的身上中了比他还要多的刀伤,并且全都是新伤,应该是在之前的数息之内受到的攻击,在唐毅心中立马展现出了一副场景。
远远的白袍老祖看到他唐毅被男赫军卒生生按到,便即急速冲来,这使得白袍老祖浑身上下全都是破绽,所以左右无数长刀斩在了白袍老祖的身上,重创白袍老祖,并且,唐毅清楚的看到有一刀深深的嵌入到了白袍老祖的脖颈之中,这一刀足以要命了!
白袍老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一张口鲜血便止不住的喷出来,不过白袍老祖并不理会不要钱般狂喷出来的鲜血:“小子,告诉丫头一声,他爹我给他保住了,这样小丫头便不会怨我了,哈哈……你小子先别说话,我没几句话能说了,你小子运气好,一定要保住性命,我和祖师爷不能见识到的这一界之外的世界,就靠着你小子去见识了,用你的眼睛去看看那些我们这些老家伙梦寐以求的世界吧。”
白袍老祖说完灌注进唐毅胸口的种种气脉戛然而止,因为白袍老祖的脖子被一名男赫战卒斩中,白袍老祖的脑袋好似一颗球一般的飞起,滚烫的鲜血喷发而出,将唐毅金纸般的面容染成一片血红。
随后白袍老祖的无头尸体往后仰倒。
唐毅呆呆的愣了一下,随后眼角抽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一声嘶吼,同样没有脆弱的眼泪流出。似乎有什么力量憋在唐毅的胸口在不断的聚集力量一般。
唐毅即便被扑倒,心忖必死的时候,那长剑依旧在手中,此时这把长剑猛地吐出一道道的气脉光芒来,唐毅挥手四周的尘土便即飞扬起来,随后鲜血便将这飞扬起来的尘土给生生的拍回了地面。
唐毅四周鲜血飙飞,白袍老祖濒死之时只来得及将自己的毕生修为的六成送给了唐毅,随后就被一名男赫战卒生生打断,唐毅要是悟性高的话,至少能够得到其中的五成,悟性低的话,也就得到其中的一两成,这一步白袍老祖是帮助唐毅走出来了,剩下的就看唐毅究竟能够走多远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唐毅现在得先从这人海之中走出去才成,不然的话,什么都休提。
唐毅感受到身上的澎湃力量,白袍老祖留给了他最宝贵的一份遗产,唐毅是性情中人,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会只看重自己的妻女,连修行都不放在心上,白袍老祖骤然身死,对他来说冲击极大,唐毅此时比男赫刀神还要疯癫,手中的长剑来回翻滚,只要是出现在他剑前的东西,全都被其斩成碎片!
鲜血和泪水在空中不断飞舞,彼此融合,一声撕心裂肺能够刺破人的耳膜的嘶吼声终于从唐毅的喉咙之中爆发出来,轰然传遍整个战场。
常笑的目光从唐毅身上收回,唐毅的吼声引导常笑朝着唐毅望去,一目了然,常笑知道那个身穿白袍的老家伙已经死掉了,常笑清楚的看到白袍老祖的神魂被柱国天师牵扯着,汲取到了漏斗般的柱国天师身上,被搅成碎片齑粉,显然,就算常笑现在有心去救这位白袍老祖,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常笑是永恒的主宰不错,但却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四处乱瞧?小子,你将成为我进入下一层世界的踏脚石!”柱国天师发出一阵阵的大笑。
天地气机和战场上的魂魄朝着柱国天师不住的宣泄过去,不光如此,柱国天师身后的上万天师们一个个头顶上的红色绸带尽皆崩断,脑门上生出一只只竖眼来,这些竖眼之中喷出一道道的红色的极光,全都汇聚进柱国天师的光秃秃的背脊上,柱国天师喉咙里面发出压抑低沉的依依呀呀的声响,似乎正在承受着难以言述的煎熬,但与此同时,柱国天师身上也在酝酿着强横无比的可怕力量,常笑此时都开始感到这柱国天师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威胁和可怖。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骂名滔天 荒淫残暴
在皇都皇城之内,有一座高达百丈的通天阁,站在这座通天阁上,可以睥睨天下,目力好的可以直接观瞧到十八重城墙之外的风光,甚至可以看到天地想接的那一道圆弧。
城外的战事,皇帝和几位重臣外加大皇子便是在这里观瞧着,当然,之前的战事,皇帝并未登临此楼,恒焕帝毕竟身子虚弱,靠着虎狼之药挖空身子来补充精气神,登一次通天阁就真的距离天不远了,甚至登上这通天阁还能不能走下来,也是个未知数。
但是今天,恒焕帝登上了这座城楼,不是因为强敌攻打城墙,反倒是因为城外有两拨实力相差悬殊的人起了争斗,一直被攻击的皇都此时竟然成了一个看客,这叫恒焕帝自己都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
不过,今天恒焕帝不是自己一步步登上通天阁的,不然此时这位恒焕帝不会这么有精神,是被阴尸们驮上来的,并且跟在旁边的还有一个头罩轻纱的女子,这个女子身材虽然不是那种一见惊人,但却浮凸别致,格外有一种难言的韵味酝酿其间,不是深谐男女之事的老手,看不出这种美妙来!
就像是一坛老酒一般,对于那些不识酒中滋味的嫩雏来说,只是一坛酒而已,但对于酒中老饕来说,只要拿鼻子微微一嗅便能体味到内中那种惊心动魄的美妙所在。叫人馋虫都要从嘴巴里面爬出来了。
有着这样曼妙的身材,不由得就叫人想要一睹那轻纱之下的容颜,要是这身材配上一个同样能够叫人神魂颠倒的容颜的话,那么这女子简直就是普天之下最完美的女人了。
不过这个女子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四周的四位重臣包括皇帝在内都尽量不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这女子身上引人的重要位置上,生怕这女子生出什么误会来。
恒焕帝双目炯炯有神,站在通天阁上,任由通天阁四周的风气将他的一身龙袍吹动的猎猎作响,宽厚的腰背挺直如松柏一般,丝毫看不出半点病态,若是不知根底的肯定认为恒焕帝至少能够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恒焕帝身后的四位重臣,分别执掌银夔国的军事和政事,正是文武官员之中的首领人物。
这四个人,一个是恒焕帝的亲弟弟,洪阳王,当初恒焕帝登基,这个亲弟弟鼎力支持,不过这个亲弟弟的名声不大好,恒焕帝登基之后,便将洪阳洲封赐给了他,他在衡阳洲之中残忍凶狠、荒淫横暴著称,其中传播最广的是洪阳王的一句话号称‘生我、我生者,外无不奸。’
洪阳王下手的对象实在是太丰富了,不说什么民女之流,就算是他的部下的媳妇儿,女儿,丫鬟,亲人都在其下手的范围内,这其实也没什么,最多被骂一声兔子光吃窝边草,但是洪阳王不光吃部下这块窝边草,连自己的胞妹,甚至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