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看得清楚,撞碎巨石的时候龙女就是脸蛋最先沾着巨石的,看上去就是有点脏污,竟然连皮都没有擦红一点,这脸蛋着实够厚啊!常笑随即在心中打鼓,这么厚的脸皮,真要是不讲理食言自肥起来,那岂不是无法可解了?
落难秀才却微微皱眉,显然,关于生杀血丹的秘密,对于任何永恒的主宰来说都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生杀血丹的秘密?生杀血丹有什么秘密?”此时的落难秀才已经将注意力从常笑身上完全转移到了龙女身上。
龙女冷哼一声道:“你也休想知道,不过,你要是杀了这个该死的常笑的话,我说不定就会告诉你!”
这是驱虎吞狼之计了。
龙女不这么说,常笑和落难秀才说不定就要有一番争斗,即便抛开生杀血丹的秘密,能够将一名永恒的主宰给吞吃下去,对于修为进境来说大有好处,一个永恒的主宰,吞吃掉三名永恒的主宰无论如何,都够离开这一界进入下面的块层世界了,甚至有些吞吃了两位永恒的主宰便能够进入块层。
但龙女一叫他们互相残杀,无论是常笑还是落难的秀才,彼此争斗的心思立时就淡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宅子里面火光冲天,不过不是寨子着火了,而是寨子里面在烤肉。
常笑和落难的秀才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道靠着全羊的篝火,而龙女则扯着一条羊腿毫无半点斯文模样的大口嚼吃着,蹭得平展展的胸口上全都是羊油。最可怕的是,龙女身边堆着一座犹如小山一般的骨头,有牛的有羊的,还有一些山鸡野狗的,全都啃得流光干净。
而原本寨子的主人们,张枉还有一众喽啰尽皆站在远处,大气都不敢喘,看着这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逃走,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腿软,迈不开步子。一想到常笑御剑飞去的模样,他们就觉得自己除非长出八条腿来,否则肯定是跑不过那把剑的。当然最叫他们感到恐怖的还是龙女那出奇大的胃口,实在是太吓人了。
龙女一边吃,一边横了常笑和落难秀才一眼,狠狠地允了允白生生的手指头,冷哼一声道:“这头羊根本就不够吃,我要去吃后面那些家伙!”说着龙女就站了起来。
龙女的话语一下就吓到了后面站着的一群山寨喽啰,本来他们就已经开始担忧这龙女吃了这么多的东西万一还吃不饱的话,会不会连他们都吃下去,现在看来,这脑袋能够撞碎房屋般大小的岩石的女子,果然是个妖怪,一个吃人的妖怪!
龙女丢掉手中的羊骨头,擦着嘴角淌着的羊油,朝着那些喽啰便走了过去,那些喽啰立时心胆俱寒,想要转身逃走,却腿脚发软,如龙女这样的模样俊俏的清纯女子,他们不知道玩过多少个,但却从未想过这样的清纯可爱的小丫头竟然会这么可怕,从今之后他们再看到这样的小丫头恐怕别说性欲了,连食欲都没有了!
腿软也得逃啊,上百喽啰,外加四五百的喽啰家眷一时间狼奔冢突,四处乱窜,而一个身影此时站在了龙女身前,这身影身材还算是雄壮,扛着一把五丈断门斧,虽然他的腿还在颤抖,但总归是这整个山寨之中唯一一个敢于站在龙女这样的妖魔面前的存在。
龙女脑袋微微歪了歪,他的眼中毫无半点情绪,就像是一个人在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食物一样,一双眼睛冰冷的可怕。
此时站在龙女面前的就是张枉了,他是一寨之主,就像之前落魄秀才叫他逃走他没有逃走一样,现在他也不会逃走,死就死了,这个寨子是他的命根子,绝对不能失去,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要是再年轻个四五岁,他肯定转身就走,比谁都快,但四十岁的他已经没有机会重头再来了,他现在心中想着的,就是陪着这个寨子同归于尽,被吃了也就吃了,老爷们儿活了一世,处处憋屈,临死怎么也得舒展一下情绪。
“呔!想要吃了我的寨中兄弟,你得先吃了我!”
正在四散奔逃的寨中喽啰闻言,齐齐停下脚步,都是热血男儿,那个胸中没有几分豪气?一时间这些喽啰们抽出刀剑,觉得腿脚也不在软了,缓步朝着张枉汇聚过来,他们这么多人说不定能够将这小丫头拼死!
龙女抹了抹嘴,吐出一块硬骨头,那把五丈断门刀咚的一声落在地上,一个山大王说没就没了。
一个身影骤然到了近前,落魄秀才叹息一声,重新回到了火堆前,他终究晚了一步,不过也没有什么,他这样的存在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和张枉这样的家伙成为朋友兄弟,张枉不过是有些像是落魄秀才的弟弟罢了,死了也就死了,能够换来落魄秀才这样的永恒的主宰的一声叹息也算是没有白死了!
原本张枉挺身而出,四散奔逃的那些喽啰找到了主心骨,已经重新汇聚起来,结果眨眼的功夫张枉便被咽下了肚子,原本腿已经不软准备拼命的喽啰们轰的一下,再次四散开来,这一次逃命得比之前要急切太多,但速度却没有之前快,因为之前只是腿软,现在已经是浑身都软了,他娘的太可怕了!
随后就是一场屠杀,龙女笑嘻嘻的一步迈出就是十数丈,抓住一个芊芊素手轻轻一扯,就将人整个撕开,不知道龙女究竟是将嘴巴张得有多大,总之一口就将半片身子吞下去,除了吃张枉的时候吐出一块硬骨头来外,其余的那些喽啰还有喽啰家眷们都是囫囵个吃下去,连根毛都没有吐出来。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落魄秀才 龙女幽香
有十八座城墙的皇都有多大,龙女的身躯盘起来就有多大,这么大的身躯,要吃多少东西才能填饱肚子?这五六百人的山寨,其实也就是给龙女垫了个底儿!
落魄秀才双目盯着龙女,仔细看,深入的看,却依旧看不出龙女的深浅,根本搞不明白龙女是个什么东西,原本他以为龙女是扮猪吃老虎的永恒的主宰,但是现在看来,这龙女绝对不是永恒的主宰,至少在落魄秀才眼中,除了极少数的一些变态之外,永恒的主宰可没有这么好的胃口。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落魄秀才满脑子里面都是这个问题。
常笑则好整以暇的抓起身前考好的羊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其实这羊肉在常笑嘴中味同嚼蜡一般,这些寻常吃食对于常笑来说,只算是一种消遣,一种回忆,当然对于现在的常笑来说也还是可以增加一点点的修为力量的,微不可记的一点点。
落魄秀才转过头来,疑惑的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龙!遗迹级别的龙!”常笑撕了一块羊肉,没滋没味的嚼了两口便咽下去。
落魄的秀才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又缓缓的坐下,一双眼睛再也离不开龙女,不管来自那个世界之中,不管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虚幻的世界,所有的存在都对龙这种存在有着深刻的敬畏,哪怕是永恒的主宰也不例外,要知道龙可是被那位最终的存在给毁灭掉的,随后才有了他们这些人族的兴盛,对于龙族,尤其是那些遗迹真龙,永恒的主宰们公认,遗迹真龙的力量远远超过永恒的主宰,当初就算是那位最终的存在都不曾将龙族彻底消灭干净,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即便是那一位对上整个龙族都有些吃力。
龙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颠颠的跑了回来,约莫着整个山寨五六百口已经全都到了龙女的肚子里去了。
此时的龙女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妥,走起路来微微有些摇晃,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红晕,远远的常笑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落难秀才看了眼龙女身后,那里正是他们山寨之中藏酒的地方,山寨之中的兄弟可以没有米饭,没有肉,但却绝对不能没有酒,一天断了酒还能将就,要是连着断了三天酒,这帮家伙非得造反不可,张枉深谐此道,同时张枉也是个好酒之徒,所以酒窖之中存着几千斤的烈酒,约莫这些酒现在也都到了这龙女的肚子里面去了!
“哎呀,吃的不饱啊!”龙女咯咯的一笑,拍了拍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平坦的小肚子发出一声感叹。
落难秀才头皮一炸,再次噌的窜了起来,一张脸上阴晴不定,谨慎小心的望着龙女,和龙女保持一定的距离,随时准备脚底抹油,这幅摸样分明是怕龙女一口将他也给吃掉了填肚子。
龙女看到落难秀才一脸谨慎小心的模样,不由得再次咯咯一笑,摆摆手道:“怕什么,本姑娘现在没有兴趣吃你!”
龙女大大咧咧的掰开腿坐在常笑身边,大眼睛眨了眨,身子就朝着常笑靠了过去。
原本常笑坐在那里看着一脸惊悚的落难秀才的模样发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是现在龙女往常笑身上一靠,常笑也噌的一下窜了起来,犹如被一颗火炭烫着了一般。
因为他猛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尤其是看到龙女那如丝般的要滴出水来的媚眼,更是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龙性最淫,这是常笑在虚幻世界的时候便知道的事情,这龙女乃是龙的祖宗,那些坏习惯估计就是从龙女这样的遗迹真龙那里遗传下来的。
“干什么?你该不是酒足饭饱之后要玩饱暖思淫|欲吧?”常笑跳出数十米外,冷声喝道。
……
一双明亮的眼睛,四下张望,在他四周有数万人跪伏在他的脚下,这些人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全都将脑袋扎在地面上,将自己的背脊拱得高高,犹如一坐坐坟头一般。
拥有明亮的眼睛的是个散发少年,看不清楚满是血污的面容,这少年略微有些苦恼,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少年不开口,那些跪在地上的数万人也不开口,甚至不抬头,就那样保持一个姿势跪在那里。
终于少年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迈步就跑,从无数坟茔般的跪着的囚奴身前跑过。
一直从数万囚奴之中穿梭出去,少年依旧快步飞奔,一直翻过了一座小山,又翻上了一座高山,跑到高山半山腰的时候,少年长出了口气,那种场面他确实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少年坐下来喘了口气,打算歇息一下,高山上日出总是要稍微早一点的,一缕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少年身上,少年微微眯眼,这才叫人看清楚了这少年的上相,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比寻常人要稍微消瘦一点罢了。
五官棱角倒是分明,长相不能说多么俊俏,但说不出来的舒服,一看到他,就叫人生出信任之感来,似乎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全都毫无保留的交托给他,那种感觉,就像是孩子遇到了自己的父母一样,无条件的信任。
少年朝着阳光望去,微微眯着的眼睛陡然张大开来,那双明亮无比的眸子瞬间将少年的面目重新遮掩起来。
少年脸上随即露出阴毒刻狠的凶相来,那样子就像是荒野之中的一头十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饿狼一样,但这凶相只是略微浮现随后便换了一张面孔,这张面孔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半晌之后,少年站起身来,这一次却并未继续登山,反倒是朝着来路返回。
此时那数万囚奴竟然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从高山上望下去,一大片脊骨顶着天空矗立着。
少年重新翻过小山包,回到这些囚奴之中,囚奴之中立时发出阵阵欢呼之声,少年所过之处,潮声般响起阵阵欢快兴奋的声音。
少年微微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人,随后声音生硬的说出一句话来,“我在找我的二十六个兄弟,他们有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十几个人,你们帮我来找吧!”
四周欢呼的声音立时寂静下去,少年说完了,四周声音再次如雷响起,有一种存在走到哪里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改变周围的一切,这个少年便是这样的存在,只要是人看到这双明亮的眼睛,就会忘乎所以的追随在这个少年的身边,少年要他做什么他都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哪怕叫他剜出自己的眼珠,也绝对不会有一丝半毫的犹豫,这双眼睛充满魔力,就如佛家的信仰一般,此时此刻在场的这些囚奴们已经将这少娘当成是了一尊神邸,他们所怕的不是自己为了神邸而死,而是害怕被神邸抛弃。
……
望着漆黑的湖水,坐在大猫身上的少女脸上一丝神情都没有,就像是情绪已经被挖空了一样,少女呆呆的一动不动。
玉清扭过头来,舔了舔少女的白嫩小手,少女却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当阳光照射到这座埋葬了银夔皇都的漆黑大湖上的时候,华玉公主自言自语般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能够毫无顾忌的毁掉一切?杀死那么多的无辜的生命?为什么?凭什么?这样的家伙是万世的妖魔,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存在!”
华玉公主的声音并不大,她也并不想要别人的回答,她只是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虽然她见惯了宫中的龌龊,见惯了皇帝一怒血流漂杵的惨烈,但是和将整个皇都夷为平地化为湖泊比较起来,皇帝一怒实在是太过温柔了,并且,就算是皇帝震怒,想要杀人,也总得有个由头,有个因由,但是那个家伙却完全是毫无顾忌的自作自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毁掉什么就毁掉什么,华玉公主的那些哥哥们全都葬身在这漆黑深水之中,华玉公主的父皇还有一切的一切熟识的全都沉沦在这漆黑的水中。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大得使得华玉公主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悲伤才好了,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事情。
就在此时天上一道光芒犹如一条飘带一般的垂下来,披散在华玉公主身前不远处,从光芒之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华玉公主认识,见过许多次,但却从未说过话。
银夔磬石。
“华玉公主,跟我走吧,你现在是先皇唯一的血脉,银夔国需要你!”
华玉公主闻言一愣,随即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起来,好半晌之后,华玉公主忽然哭了起来,“银夔国?银夔国已经没有了,不存在了,我李氏皇族最优秀的子弟全都死光了,我银夔国的栋梁之才现在全都沉入湖水了,银夔国需要我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银夔磬石面纱之后的眼睛似乎在观察打量着华玉公主,并不急着说话,数息之后,银夔磬石开口道:“你若是想要给你的父皇还有哥哥们报仇的话,就跟我来,要是只想好好的活下去的话,那么你就找个僻野乡村找个农夫嫁了,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也是你选择命运的唯一一次机会!”
说完银夔磬石转身重新走入那从天上垂下来的白光之中。
华玉公主愣在哪里,虽然泪流满面,但泪水已经不在涌出了。
眼看着那从天垂下的光芒开始渐渐向上,华玉公主猛然喊道:“我不明白,我能做什么?”
声音在湖面上回荡不休,但却没有人回答她,华玉公主狠狠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随后一拍玉清的脖子,玉清后腿一蹬,猛地窜进了那一道犹如玉带般的光芒之中。
光芒略微滞顿一下,随即猛地向上一收,一切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一潭浩大却毫无生气的死湖在微微荡漾着。
……
最开始常笑看那落难秀才的热闹,现在则成了落难秀才看常笑的热闹了。
就见此时的龙女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迈着犹如慵懒的猫咪般的步伐,朝着常笑一步步走过去。
常笑一脸警惕的看着龙女,不住的一步步的后退,若是其他永恒的主宰想要对他常笑虞姬硬上霸王,常笑是完全不惧的,但是这个龙女不同,他一直都没有摸清楚龙女的底,搞不清楚龙女究竟有多么强大,有什么样的压轴本领,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遗迹真龙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此时一步步朝着常笑走过来的龙女没有多少力量可以施展,常笑也不得不对其打起十二分的戒备,小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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