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对五行八卦虽然称不上有多精通,但两千多年来,长平地宫不知引来多少修行高手来除魔卫道,但大多都是铩羽而归,其中不乏五行法术的高手,所以他对五行也能达到了解的阶段,不算陌生。
可他见过漫天真火。见过无边落木,见过金刀银剑,见过遍地土刺,见过万里冰封,但就是没见过真火、落木搅和在一起,三味真火本就厉害如斯,再加上能木生火地东方青木之气,那就不再是一加一。威力必定会以几何形升级。
可青木之气刚刚落下,四周空间中便滚滚而出无数的金刀银剑,把把都有丈多长,金银光芒闪烁,寒光凛然,互相之间碰撞发出铿锵金属交加的声响。
老鬼正正准备降下身形来躲避一番。可脚下却缓缓震动了下,亿万根冒着寒光的土刺没来由破空而出,丝毫没有土元力的波动,导致老鬼完全没有提防的心理准备,要不是他实力实在强大,早就被这些土刺刺穿了鬼体。
可他刚刚躲过土刺,身形便感觉到一阵难受,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似的,不是完全动不了,只是每挥动一下手笔。每伸展一下双腿,都异常的艰难。四肢上就像是绑着万斤玄石似地。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五行相生,无数的五行元力搅和在一起,木生火,土木结合,等……,原本老鬼勉强能抵挡得住的五行攻击,威力瞬间提升了数倍。
老鬼眼中寒光一闪,更加浓烈的杀气溢出体外。身形猛的变小了一倍有余,虽然缩小了许多。但鬼体却变得更加的凝炼,周身盔甲上地符箓也闪亮起来,一闪一闪的,散发出无限的阴森鬼气。
‘炁盾’散发出的金光幕中,巫老头不知从那拿出几颗类似于动物骨头一般的丹药,看也不看,直接全部吞了下去,全身灰光缠绕了片刻,这才恢复了些许力气,望着身形越来越小的老鬼,巫老头眼中绿光闪动,阴森道:“该死的老鬼,竟然又隐藏了实力。”
朱业也瞧得出来,老鬼的鬼体没凝聚一份,周身的气势就强盛一份,周身铠甲上的符箓疯狂闪动。
望着越来越浓厚,老鬼浑身一颤,止住了变化身形,不过三尺高地鬼体,抓着足足有六尺长的通体绿光缠绕‘斲剑’,虽然形势很严肃,但总给人股滑稽地感觉。
突然,老鬼眼中精光一闪,一股冲天气势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双手紧紧抓住‘斲剑’的剑柄,对天嘶吼道:“《鬼王歌》,第一篇,横扫千军!”
原本就绿光缠绕地‘斲剑’上,顿时激射出一道长达千丈剑芒,遂着老鬼双手舞动,剑芒顿时闪耀出千万道,四周的五行法术顿时被炸个正着,纷纷溃散开来。
老鬼喘着气,望着又漫天又再次慢慢聚集起来的五行元力,有些恐惧的望了望巫老头。
正此时,巫老头猛的跃出金光幕,随手打出几个奇怪的手印,天空顿时暗了下来,无数浓厚的绿气散发出来,巫老头顿时欢呼了声,张口便吸,同时猖狂笑道:“果然不出老头所料,布阵之人果然与我巫族有莫大缘分,多么精纯的巫力,比起老头我祭炼数千年得来巫力还要精纯数百倍,哇哈哈。”
老鬼也是浑身一颤,两团绿气柱从天而降,砸在‘斲剑’‘炁盾’上,两件上品巫器顿时雀跃地颤抖了下,开始疯狂的吸收着精纯地巫力,两件巫器上隐隐有破损的地方,顿时缓缓愈合上。
紧接着,‘炁盾’上散发出的也不再是黄灿灿的金光,取而代之的则是柔和的淡绿色光芒,轻轻闪耀,绿光幕便阻挡住漫天五行法术,巫老头猛的吸收完最后一口巫力,转身对着朱业道:“老泥鳅,该出动你的神魔器了!”
朱业翻了翻白眼,感情早就算计好的,早让朱业使出神魔器,如今估计已进到阵中。
被算计的是老鬼,不过他的两件上品巫器都被修复完毕,威力起码能增强一倍,却也让他笑的和不上嘴。
紫金光芒一闪,‘乾坤弓’闪出,朱业左手紧握住弓身,右手轻轻一捏,仅剩两支‘震天剑’中的‘戮仙’显出形来,箭身娇小,通体柔和玉光,任何一个修士得到,也不会觉得这是件神魔器中的一件。
可当‘戮仙’箭搭上‘乾坤弓’的瞬间,顿时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气息,即使是巫老头、老鬼两位近乎天仙的绝顶高手,也都被惊得张大了嘴。
老鬼再望着手中的‘斲剑’时,顿时没了刚刚的欣喜。
朱业没有怒吼,什么声音都没有,拉弓,放箭,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可巫老头、老鬼两人都忍不住浑身轻颤了下,都听过神魔器,可当他们两人真的看到神魔器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要称之为神魔器。
不过是一道轻轻的‘噗嗤’声,空间便闪出一颗丈多方圆
,朱业也不说话,当头便横冲了进去,巫老头与老鬼是互望了眼,那洞口便开始缩小,两人那里还敢犹豫,慌忙化成两道流光跟着闪将进去。
一进入‘五行灭神阵’中,朱业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有如水晶一般的平滑岛面上,到处都是宫廷楼阁,覆压三百余里,十八道大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回,檐牙高啄,可见其壮观!
即使是见惯了世面的巫老头、老鬼两人,也忍耐不住惊叹起来,到处都是宝光闪闪,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就在三人惊讶出神时,十八道流光自十八道大川中激射而出,化成了十八条仅有数丈长的幼龙。
其中最大的一条银龙猛然用意念喝道:“尓等何人?竟敢擅闯申公大仙府邸。”
“申公大仙……巫老头原本难得的欣喜面容,顿时阴暗了下,惨白色的面颊上,隐隐可见绿光闪动,低沉怒喝道:“你是说申公豹那个叛徒?这是他的府邸?”
银龙威武的摆了个造型,用意念怒道:“放肆,竟敢直呼大仙名号!”
望着十八条还只能称之为幼龙的巨龙,朱业脑袋中突然流淌过丝丝热流,张嘴便喊出一阵奇怪地尖叫声。那十八条幼龙顿时浑身一颤,纷纷飞舞到朱业的身侧,对着朱业怒吟阵阵,声音虽然惊天,但龙眼中却尽是欣喜之色。
朱业坐在那头银龙的头顶,抚摸着幼龙头顶微微凸起的肉瘤处,对着巫老头笑吟吟道:“巫老头,他们还都只是孩子。智商仅仅相当于人类的六七岁,你跟他们计较什么,快去找你的巫族圣器吧!”
“老泥鳅,老头我说话算数,只拿我巫族圣器,你赶快去镇府大典。炼化掉镇府仙柱,那样就能控制整座洞府,至于申公豹,哼,早已封了神,不会再回来了!”巫老头冷哼了声,望着连绵宫廷,眼中精光闪烁,瞬间朝着一处急飞过去。
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老鬼,朱业道:“老鬼。这里的东西,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有用得着地,尽情拿去。”
老鬼桀桀阴笑道:“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本来,以咱们的关系,帮你个小忙,也不应该要什么报仇,不过那些阴森鬼物,对你也没多大用处,还不如给老鬼我,我拿回去去装备那四十万鬼兵。实力定能增加一倍,嘎嘎……
望着老鬼闪遁而去。朱业抚摸着身下的银龙,用龙语道:“乖,带我去镇府大殿。”
银龙没有丝毫犹豫,虽然朱业是人身,但对于他们这些智商只相当于孩童的幼龙来说,朱业就是他们地同族,十八道身影顿时腾空而起,架着朱业朝最中央的一座大殿飞去。
穿过无数亭台楼阁,最后抵达一个小山谷内。
一进入山谷,朱业便感觉有一股股奇怪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踏在水晶地板上的瞬间,朱业惊奇的发现,那地板竟是软的,对新事物的好奇,驱使朱业急忙出动神念探进地板中,顿时惊恐的发现,那些竟不是什么石头,而是浓厚到极点的天地灵气,被人用莫大的法力凝聚而成,把灵气变成固体,那要多大地法力才能办到?
山谷中没有花香,没有奇花异草,只有光秃秃的一座小茅屋,整座茅屋竟全是不知名地巨木构造而成,朱业能感觉得到,那木头看起来孱弱异常,可真实的密度竟然比世俗中最坚硬地金刚石还要硬上三份,也不知是何种神木上采伐下来的。
一抵达山谷,十八条幼龙就不敢再前行,貌似对那小茅屋有种莫名的恐惧,不管朱业如何驱动,他们就是不敢前进分毫。
无奈之下,朱业只能独自前进,当朱业前进十多步后,终于明白那些幼龙为何不敢再前进,就连朱业自己坚定的心智,在那小茅屋的威压下,都隐隐有股要支撑不住、近乎精神错乱般的错觉。
紫金光芒一闪,‘乾坤弓’出现在朱业的手上,一层浓厚的紫金光幕瞬间笼罩住朱业,朱业这才舒服不少,缓缓朝茅屋走去。
不过百多米地距离,竟然花了朱业半柱香的时间,等朱业走到茅屋地屋檐下时,全身都已汗湿透,面色苍白,双腿有些发软。
深吸了口气,朱业猛的推开茅屋,踏将进去。
一进入茅屋,朱业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气自脊梁骨缓缓升起,有股莫名的恐惧弥漫心头,心头像是有股声音,退出去,退出去,不能再前进,额头顿时冷汗淋漓,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暴躁。
就在此时,巫老头的声音突然从朱业的身后响起:“坚定心神,该死的叛徒,死了竟然还在这装神弄鬼。”
朱业浑身微颤,心神一震,眼前顿时一亮,原先的景象顿时变化起来,空旷的大殿中,只有一只巨熊匍匐在地上,它的身上悬浮着块仅仅半尺长、寸宽的玉柱,玉住上刻有无数奇怪的符箓篆文,闪闪发亮。
巫老头:“还愣着干什么,申公豹已死,它是无主之物,只要你把神念探测进去,就能完全控制它,继而就能控制整座洞府。”
朱业心中虽然疑惑巫老头为什么不动手,但身形却没犹豫,一个疾步闪上前去,神念如潮水般冲进玉住中。
轰!
朱业只觉得脑袋疼痛欲裂,一股跟他体内法力完全不是一个种类的法力,轰然冲进朱业的脑海中,巨量的信息,无数史前的画面,瞬间在朱业的脑海中如放映片一样缓缓划过,成为朱业的一部分。
望着朱业在炼化镇府仙柱,巫老头冷哼声:“叛徒的东西,不屑取之!”摆了摆身上的破烂袍子,闪出了茅屋。
………【【036】 陷害】………
云观,一个坐落在华夏极北之地的又小又破的道观,有一位不修边幅的白发老道士。
香云村,是这个华夏极北之地方圆百里内唯一的村落,村中有土著千多人,因为地域实在偏僻,附近的政府实在没法顾忌到他们,所以这些土著人们都还过着打猎为生的原始生活。
香云村中的村民大多不知道老道的底细,只知道他是十年前来的,不收徒,不收香火钱,不跳大神,不捉鬼,不捕妖,不过要是有村民受了风寒、生个小病,被野兽爪掉几块肉啊什么的,他到是不会吝啬他那几手不入流的医术。
不过他有个怪原则,每日只出诊三次。
香云观就在香云村的村口,正对着上山的路。因为老道会几手医术,年迈的老村长建议老道把道观搬迁到村中,免得冬季来临时受到山中野兽的袭击,不过老道却很是无所谓,婉言拒绝这个好心的提议。
村中没有学堂,村民很朴实,大多都没多少文化,思想比较简单,不然他们肯定能惊讶的发现,自老道住进那幢破破烂烂的道观后,山中历年惯例下山进村掠食的诸多野兽们,就再也没有来过。
与老道士一同前来的是头长的丑的不能再丑的灰鹿,它每日里也不外出吃草,整日里就躺在道观内侧院子的断垣残壁下呼呼大睡。就算有顽童在它头上撒尿,它也从不理会,要不是它时常还会睁开双眼遥望星空,村民还真以为它死了呢……
这日,山外走来两人,一老一小。
两人不快不慢地走着,每一步都齐准无比,不多踏一寸。也绝不少走半寸,要是有修行人士在场,定会惊讶万分,那两人根本就不是在走,而是漂浮在空中,只是脚底板离地只有半寸高。远远望去,像是在走路一般,这等高超艺技,起码得有炼神期以上的修为境界才能办到。
少年望着由远及近的村落,疑惑道:“师傅,咱们来这找谁?”
老人沉默了下,解释道:“一个被上天遗弃的孤寡老人!”
少年:“孤寡老人?他为什么被上天遗弃?既然被遗弃了,我们为什么来找他?我还有许多问题要去问师伯祖,昨天他说身体不适,可他都是神仙中人了。怎么会身体不适呢?乾云洞中不是仙丹吗?师傅你去取几颗,给师伯祖服用。再大的病也好了吧,……
老人额头闪过丝丝黑线。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怒喝:“闭嘴!”他心中感叹道:难怪连脾气最好的师伯也会大发雷霆,这小子也忒烦人了点……
日落西山,在终于给第三位病人看完病情,给那人抓了些树枝一样的无名草药,并送出门后,老道士终于伸了个懒腰,捶了捶弯曲的腰背。慢慢把破烂不堪地院门关上,缓缓走到墙角下。一脚踹上怪鹿的肚子,轻喝道:“该死的畜生,你难道就不会稍微勤快点,给老道我上山去采点草药回来吗?老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天天上山采药,你也忍心?虽然你不是神兽,可勉强也能算得上是极品仙兽,怎么就这么懒呢?除了呼呼大睡,你难道就不会点别的?”
那头怪鹿像是能听懂老头的话似的,微微睁开铜铃般暗紫色大眼,瞥了瞥老道,那股眼神就像是在看待街头快要饿死地乞丐一般不屑,然后转了一个头,把头埋在双腿间,继续呼呼大睡。
老道勃然大怒,对着怪鹿拳打脚踢,怒喝:“该死的畜生,总有一天,老道要把你给剁了,煮成肉汤……”老道打了许久,像是打累了,微微喘了口气,“肉汤……好多年没喝过了,多少年了?一百年?一千年?两千年?好像不止了吧!”
正此时,残破的院门上突然传来轻轻敲门声,声音很小,但很清脆,而且富有节奏感,老道眉头微皱,怒道:“那个不开眼的混蛋?难道不知道老道每日就出三次诊吗?现在是休息时间,就算是你全家死光,也别来烦老道。”
门口那人愣了愣,擦了擦额头冷汗,轻轻咳嗽了下,低声道:“祖师爷,弟子东昆仑子,携幼徒柳叶子求见!”要是有修行人士在场,定会惊讶万分,此老人不是他人,正是现今东昆仑太上长老子,也是赠送九华山乔觉大僧七品神莲的上人。
院中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悠悠打开,可门内并没人。
子拉着满脸茫然的少年,缓缓踏入院中,左右瞧了瞧,望见墙角下正撇开半只眼的怪鹿,对着它微微稽首,礼节整齐,就像是在拜见门中某位祖师似的,恭敬万分,不敢有丝毫逾越。
而那只怪鹿却丝毫没有回礼的准备,愣了愣,再次把头埋进腿间,继续呼呼大睡。
见怪鹿如此,上人丝毫见怪,恭敬的站到破损地大殿台阶前,恭敬跪下,沉默等待。
许久,殿中一阵金光闪住,笼罩住整个道观,殿中这才传出声音:“有事就说吧!”
上人也不敢站起来,径直道:“祖师吩咐的那件事,都已办妥,一切如祖师所料,他们已经进入到了那里……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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