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落下,附和声顿起,就连那些围观的普通民众都有人加入了这些宵小的队伍。这些人哪里知道林白的身份,见他能进入警戒线,只以为是什么便衣警察。警民冲突,警察对民众施以重手,甚至将人直接打晕过去,这着实叫他们无法接受。
不仅仅是这些人,就连陈警督神情变得都有些不悦起来,望向林白和吴清风的目光中满是责备之意。这些人闹就让他们闹,就算再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但是如今你这一动手打人,却是触碰到了底线,甚至这些人直接把脏水泼到他们警察身上,还怎么去洗清。
“严惩打人凶手!港府下台!”人群中怒吼声一句接着一句,不少人在那阴阳怪气的讽刺不停,“你们抓不到绑匪,只敢把气撒在普通民众身上,算什么事情?!”
陈警督闻言面色青白变幻不断,他想要辩驳这些人,但根本想不出反驳的词汇。这些人也着实没有说错,犯罪现场如今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绑匪和李嘉程他们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无从查起,又出了林白打人这事儿,恐怕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抗议!严重抗议!严惩打人凶手!港府下台!”人群中喧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在陈警督望着那些神情已经近乎疯狂的人群,手足无措之际。林白却是缓缓走到他身边,往他手心里塞了一件事物,然后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大家静一静!”陈警督听到林白在他耳边说得话之后,眼睛顿时一亮,但神情仍旧有些惊疑不定,但当他看到林白的眼神后,心中莫名一凛,生出一抹敬畏感,将手中捏着的事物一举,沉声道:“刚才那人和绑匪是一窝的,妄图破坏重要证物,我们动手是迫不得已!”
。。。
第1018章 绑票风波(下)
听到陈警督这话,人群中先是一阵寂静,而后顿时爆发哄堂大笑。
陈警督见状有些愕然的朝手中捏着的事物望去,这一眼望去,却是叫他差点儿没晕眩倒地。竟然是个珍珠耳饰,虽然这东西看起来造价不菲,但算哪门子的证物。
他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究竟是中了哪门子邪,连林白塞到手里的东西都没看,就先把话说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今这局面怕已是覆水难收。
“一枚珍珠耳环罢了,这也算证物,就算你们想找借口,也不用找这么烂的一个借口吧!”那群宵小中一人见状,连连冷笑不止,对陈警督冷嘲热讽不已。
话音落下,场内也均是哗声一片。诚如此人所言,一枚珍珠耳环,算哪门子的证物,能检测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如果真是什么极为重要的证物,那打人这事儿也真能说得过去。但拿一个珍珠耳环便想堵住悠悠众口,难道他们是把自己这些人当成了傻子?!
一时间场内沸腾不止,不少人骂骂咧咧,而那群宵小手中的米字旗晃动的也愈发厉害,不停的在人群中宣扬着他们的图谋,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事情闹大。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陈警督想要出言辩驳,但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气得浑身发颤,喉头干涩,双眼更是有些愤懑的盯着林白。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子,事情怎么会到这地步。
“严惩打人暴徒!惩治不作为的港府!”人群中喧闹声此起彼伏,米字旗挥舞下,更有不少人在那撕心裂肺的喊着:“如果换做以前,他们这些人绝对不敢这么做!要你们港府有什么用,捉拿不到绑架李嘉程的劫匪,还要把气撒在普通民众身上。港府下台!”
“如果我们能捉到凶手,你们是不是就能相信这东西是重要证物,而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东西。”就在陈警督想要竭力将事情圆起来的时候,林白却是缓缓朝前踏出一步,双眸紧盯着那些宵小,沉声接着道:“话我撂这了,你们敢不敢跟我赌?”
“一个小小的珍珠耳环而已,你也敢说是重要证物,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林白话音刚一落下,人群中便传出阵阵嘲讽笑声,那些宵小七嘴八舌道:“我们跟你赌!如果你拿着珍珠耳环,不能找出劫匪的话,就给被打的人跪下磕头;要是你找到了,我们以后再不闹腾。”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谁要是说话不算话,谁就是裤裆就没带把的主儿!”林白脖子一梗,盯着哂笑的那些宵小,面色阴郁,冷冷道。
听到林白这话,陈警督愈发懊恼起来。这小子算哪门子的危险问题处理专家,根本就是危险问题制造专家。如果不是他来这闹腾一番,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被动。拿着区区一枚珍珠耳环就想找到劫匪,吴清风带来的这小子难道是疯了么?!
港岛上下这么多摄像头,这么多警察,连劫匪的丝毫音讯都查不到。可这小子就拿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就说出这种大话,而且还是假借他们治安部门的身份说出来的。如果他真能说到做到还好,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以后他们这些治安部门的人在港岛岂不是要威严扫地。
而且这件事情如果传开的话,不但对港岛的治安部门,乃至于港府都将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陈警督这会儿心里真是有些怀疑了,林白究竟是跟李嘉程他们站在一边,还是跟这些挥动米字旗的宵小站在一波。如果是前者的话,他怎么会如此的煽风点火,旺火烹油?
“陈警督,放心吧。”就在陈警督心中思绪变幻不止,想着要怎么样将事情圆下来的时候,一旁的吴清风面上带着尴尬笑意轻轻碰了碰他,然后正色道:“我相信林白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么做,心里边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把握。陈警督你就等着准备带队抓人吧!”
陈警督轻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重重的跺了跺脚,转身掏出电话,拨下几个号码急忙联系起来。事情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就算他揭开林白不是治安部门成员之人的身份,也根本无济于事,这些围观的人,只会说他们是欲盖弥彰,想要以此来掩盖真相。
如今又有这么多的电视台和报刊的记者在,这些事情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宣扬的满城皆知,港府的高层肯定也会被惊动。他必须未雨绸缪,将这里的事情给那些拿捏着他上进路途的人讲清楚,如果因为林白,就毁了他大半辈子的前途,那未免太亏了。
望着陈警督的背影,吴清风也是有些感慨,林白这事儿着实做得有些过了。就在他想转身提点林白几句的时候,林白却是先出声了:“吴老,开车,咱们准备去救人!”
“救人?”吴清风闻言心头狂喜,之前心中想好的要提点林白的话,也完全抛到了爪哇国,紧盯着林白的双眼,喜不自禁道:“林小友,你确定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没有这枚珍珠耳环的话,怕是要费不少工夫,但是有了这玩意儿,咱们百分之一百二可以找到他们。”林白闻言缓缓点头,信心满满道。
这话倒不是林白为了给自己圆谎而胡乱夸海口,而是当他从地上捡起这枚珍珠耳环的时候,就已经笃定了自己能够找到劫匪的下落,后来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巧合罢了。反正林白早就看这些摇旗呐喊,犹如癞皮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家伙没半分好感,就趁机打压了一番。
珍珠耳环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大有玄机。珍珠为蚌母所生,也有人说这是海洋之泪。而在相术中,珍珠乃是最为纯粹的水元汇聚之物。水元和其他五行元气不同,最为纯正无暇,佩戴在身,便能够将人体的气息收入其中,改变它体内的磁场元气。
之前在游艇上于李秋水发生那些荒唐事的时候,林白就注意到了这小妮子耳畔上挂着的两颗如水滴状的珍珠耳环,和眼下他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珍珠耳环应该是李秋水被绑架的时候,无意或者有意留在现场的。
从见到李秋水开始,这珍珠耳环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显然这小妮子对这对耳环极其珍重,而且珍珠周遭镶嵌的白金更是略略有磨损的痕迹,更说明她佩戴的时间不短。这么长时间下来,李秋水的气息已然被珍珠储存在内,只要通过这珍珠耳环,就能感知到她的位置。
听到林白的话后,吴清风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更是觉得林白不可揣度。若是寻常相师,哪里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又怎么可能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这样的天资,这样细密的心思,也怨不得此人年纪轻轻就能够达到化神之境,凝聚法相元身。
推衍片刻之后,林白便将李秋水被珍珠耳环中水元吸收的气息剥取而出,然后悉心演算天机,配合十二字推算秘法,加上李秋水的生辰八字。便得出了李秋水如今的所在乃是在一处靠水近山,而且周遭没有什么人烟,较为荒僻的地方。
“靠水近山,而且荒僻,又极容易被人忽视,不被那些警察发现……”吴清风细细思忖着林白的话语,沉吟片刻后,眼睛一亮,急声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他们是在港岛西郊的码头仓库那里!那里密布集装箱仓库,最能遮人耳目。”
“走吧!”林白听到吴清风这话后,一挥手,按照吴清风的指示,如风驰电掣一般,朝着码头仓库的所在赶去。救人如救火,尤其是李秋水又是那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从绑架到现在的时间虽然短,谁知道其中会出现什么变数。
码头仓库之内,漆黑一片,只有仓库穹顶上一盏老旧的白炽灯朝下散发着昏黄的光线。
仓库内的李秋水和李嘉程沉默不语,双眼紧紧盯着一旁正在拨打电话的尚志文。在李嘉程看来,似乎尚志文接的那个电话中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且尚志文好像极其畏惧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毕恭毕敬,额头甚至不断有冷汗冒出。
那个坏蛋究竟会不会过来?!李秋水捏着小拳头,朝一旁凶神恶煞的张子山扫了眼后,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游艇上发生的事情古怪无比,虽然嘴上不服输,但她心中实际上对林白这古怪的身份,也算是有了认可,不然的话,也不会扯下珍珠耳环扔在地上。
但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她不禁担心,会不会是林白没有发现自己扔在地上的珍珠耳环,或者说是那珍珠耳环对林白营救自己起不到任何帮助。
“李小姐,你不用再观望了,你等的那个人不会来了。”就在此时,尚志文的电话终于打完,缓步走到李秋水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不无嘲讽道:“他刚刚在我这出排练的这出大戏里面演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说起来我倒是有些盼着他过来,能好好感谢他一二。”
李秋水银牙微咬,嘴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整个人却像是坠入了冰窖中一样,心中默念不止:坏蛋!如果你现在能赶来的话,当初在游艇上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
第1019章 巨枭身亡(上)
夜色深沉无比,只有道路两畔几盏昏黄的灯光在那闪烁不定,唯有潮水拍打码头发出的哗啦啦声响,才叫人觉得夜色不是那么安宁。
大老远便将车子停下,然后悄没声息的摸到仓库周围的高墙之后,望着灯光昏黄的仓库,吴清风犹疑不定的望着林白,问道:“林小友,能确定嘉程老弟和秋水在这里么?”
虽然之前林白已经给他解释过从珍珠耳环上残留的气息,来定位李秋水的位置。但这样的手段,吴清风之前闻所未闻。而且如今的形势又是如此紧迫,他真怕林白万一拿捏不准,耽误了救人的时间,导致事情出现变数,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放心吧,他们就在这里面。”捏紧手中的珍珠耳环,闭眼感触那股气息稍许之后,林白点了点头,朝四下看了眼,斩钉截铁道:“吴老,准备好,咱们这就进去救人!”
“正门那边有人把守,怎么进去?”吴清风朝码头仓库大门看了眼后,道。
“怎么进去,这还不简单。”林白闻言嘿然一笑,朝墙头望了眼后,道:“翻墙头进去,这可是我从小练出来的看门绝学,今个儿总算派上正经用场了。”
吴清风听到林白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不禁哑然失笑。看着林白摩拳擦掌的模样,他不禁想起了,和张三疯在席间喝酒时候听到过的一些趣谈。好像自己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打小就不是安分的主儿,用张三疯的话说,茅山下那些俏寡妇小媳妇儿的墙头,都被他给磨平了。
还没等吴清风的思绪收回,却是听到身畔传来噔的一声。一扭头,却是看到了嫩白竟然生生凭着腰力,一跃而起,而后出长臂猿猴般,一把攀住了高耸的墙头,紧接着身子一荡,然后整个人就到了墙头上方,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果然是积年爬墙头的人,不然的话,动作绝对不会这么利索。看着林白这模样,吴清风面上满是笑意,朝上一踮脚,便将手伸了起来。林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犹如挥舞着一条长鞭般,轻轻朝上一荡,吴清风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如一片羽毛,轻飘飘的便站在了墙头上。
而后两人如狸猫般从墙头一跃而下,然后借着夜色的遮掩,林白一马当先,吴清风紧跟在他身后,朝着一处仓库便摸了过去。刚摸到仓库墙角,两人便看到仓库门口有两个黑魆魆的身影,而且那两个黑影手上显然还端着家伙,警觉无比的朝四下扫视不止。
“不知道那姓尚的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人都抓来了,可是一不要钱,二不要人。还要让咱们兄弟几个站在仓库外面吹冷风。娘的,惹烦了我,老子一枪先把他崩了,再把那娇滴滴的小妮子给上了。”就在林白他们惊疑不定之际,一名黑影啪嗒一声点了根烟,不忿道。
吴清风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悸动。果然如林白所言,绑架了李嘉程和李秋水的人果然在这里!他不禁有些敬佩的朝林白望去,单单以一枚珍珠耳环,便能推测出人迹所在,这年轻人的手段果然神异,不愧是臻至化神境界的高手。
“老五,赶快给我闭嘴!尚先生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你忘了他的嘱咐,把烟灭了,小心被别人看到。”这叫做老三的男人话刚说出口,一名黑影劈手就把他的烟给抢了过去,一把摔在地上,连连几脚把烟头踩熄,然后朝四下望了几眼后,沉声道。
“张子山!”听到这声音后,吴清风神色一愣,惊呼出声,看到林白诧异的神色后,解释道:“我认识这人,他就是以前绑架嘉程老弟儿子那人的弟弟。他哥哥死了之后,这小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见他露过面,现在怎么又做这种事情,难道忘了前车之鉴?”
“二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听到张子山这话,老五恼羞无比道:“难道你忘了大哥就是死在里面那个老王八蛋手里的?!我们绑他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要为大哥出了这口恶气!可那姓尚的却是处处拦着咱们,不让动手!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事情?”
“我忘了?我没忘!我迟早要动手收拾那老王八蛋,但不是现在!”张子山冷哼一声,面色稍稍舒缓了些,沉声对老五道:“你别忘了老三老四他们俩的事情,要不是咱们俩机灵,现在怕也跟他们一样做了无名鬼。他不是咱们招惹得起的人,小心伺候着他,总归没错。”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现在我先忍着,要是等他事情完了之后,还不让咱们动手,我就豁出这条烂命不要,先给他一梭子尝尝。”听到张子山这话后,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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