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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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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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去,只感到半个身体都要撕开一样。

    虽然他到现在为止还凭借经验没有中一剑,但投影在视网膜上的生命值事实上已经刷刷向下掉了刃多点了。布兰多明白这是因为内脏受到冲击,不能完全卸掉力量导致的。这还得是因为他的体质已经有接近7个能级,远比一般人更坚韧若是换成其他人估计一剑接不下来就直接震得内脏破碎而亡了。

    但让他暗暗叫苦的是艾伯顿似乎也清楚这一点,一剑紧似一剑,竟然一点也不给他松一口气的机会。有好几次布兰多都忍不住想难道这家伙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军队,虽然他这边也是几近崩溃,可那边山谷中一排排骷髅士兵同样也快招架不住了。

    难道在这家伙眼中,他一个人还能强过一支军队不成?

    布兰多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荒谬想法却正是最接近现实的那一个。“白骑士。艾伯顿虽然生前可算得上是埃鲁因的英雄,但它做为一具亡灵苏醒之后生前的一切不过只成为一个注解,在沃恩德亡灵是一种扭曲自然规律的存在许多光明的教义之中它之所以被划为对于生者的亵渎,是因为它不过是另外一种力量、另一种思想在役使着原本应该腐朽、重归大地的躯壳而已。

    它是本人而非人,对于亡灵来说它生前的记忆不过是一些记忆的碎片。有一种说法是亡灵并非没有恐惧,因为它们最大的恐惧就来自于生前的记忆,有一些亡灵甚至会陷入生前的记忆之中永远无法自拔。

    对于它们来说这是比消亡本身更抗拒的一件事,几乎所有亡灵都避免去回忆,因为当它们回忆时它们就不可避免地陷入恐惧之中。

    但“白骑士,艾伯顿或许是它们中的一个特殊个体,这个骑士时常陷入对于过往的回忆之中。它记起骑士们在金花高原上的战斗,仿佛是从另一个人的角度看着这一切,记忆中的杀戮让它变得更加冷静无情起来。

    因此这一刻身为玛达拉高级将领的天启“白骑士”更想是如何为这个黑暗的国度为它将潜在的敌人抚杀在摇篮之中。

    显然,在它看来一个潜在的、优秀的指挥官的威胁要远大于那些乌合之众。

    它甚至宁愿放弃一战的胜利,也要将这个年轻人杀死。

    不过布兰多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位亡灵爵士的预期。它很清楚埃鲁因的剑术流派,布兰多显然学习的正是军队中最粗浅的那一类,或许还间杂着一些宫廷剑术皮毛,可总体来说不过算得上是三脚猫的水平,但就是这样三脚猫的水平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它无功而返。

    它最后只有选择利用实力上的绝对压制,一点点把对方磨死的做法。这种打法甚至有一些无耻,对于艾伯顿这样一位生前死后都是骑士、出身高贵的人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可为了在三支黑色权杖之下、在黑色法典下的那个誓言,它冷漠地选择了放弃自己的荣誉因为艾伯顿知道,许多人都会和它一样选择,玛达拉必须作出这样的选择。

    “玛莎在上,玛达拉永远处于你的庇佑之下。”亡灵骑士眼中的火焰冷得像是冰,手中的长剑已经无情的斩下。

    但他才网出手,布兰多就已经早早地向一侧避开,仿佛早料到它会这么做一样。亡灵骑士手中的苍白之牙每一次都只能与年轻人错身而过,偶尔猜中,也会被对方巧妙地用粗浅的剑术卸开力道

    这一切在艾伯顿看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又是如此!艾伯顿眼眶中的灵魂之火忍不住闪了闪,从开始以来它已经连续换了三种剑术了,一开始它是使用自己最熟悉的埃鲁因剑术,然后是埃鲁因宫廷剑术,结果都被布兰多一一猜中。起先它以为是这小子特别熟悉自己国家的剑术导致的,然后他下意识地换上玛达拉的军用黑十字剑术,却没料到布兰多不但没有不适应,反而猜得更准了”

    如果亡灵也有生灵的情绪的话,估计“白骑士,艾伯顿此刻要骂娘。

    可他却不知道,布兰多对于埃鲁因军用剑术的熟悉仅限于他在原本游戏三十级以前而已。而在后来漫长的经历之中,他见过上百种或高级、或大路货的剑术,可若说有那一种剑术他最熟悉的话

    那一定是教会骑士的骑士剑术,以及玛达拉的黑十字剑术。

    无他,熟能生巧而已。

    骑士剑术是上一世布兰多用得最久的一种剑术,而黑十字剑术却是他见得最多的剑术。布兰多在游戏中与玛达拉交战七八十年,对于对方的大众军用剑术的了算简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

    可惜这并不代表布兰多此刻就好过了。

    因刀应二泊顿绝对实力的压制也下,他样能反击的机州引,套路再老,也架不住高达旧个能级的灵巧,有时候布兰多甚至都捕捉不到对方的手上动作,完全靠经验在猜而已。

    而且布兰多很快就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逐渐接近警戒线一如果一个人的体力降到一半以下,那么他的力量和反应就会开始衰减。如果降到三分之一以下,一个人就很难保持他的动作不走形了。

    可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三分钟而已

    布兰多已是满头大汗,面对艾伯顿的步步紧逼,他逐渐失去了思考的余地。一开始他还能抽空去看一眼战场上的状况,可随着体力一点小点流逝,现在他每一次避开艾伯顿的剑都必须接近全力。

    交剑的次数也频繁了。

    这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他越是与艾伯顿交剑,就越感到力不从心。可越力不从心,他就越难避开艾伯顿的剑。

    布兰多几乎是咬着牙根在坚持,这种坚持几乎都与死亡没有关系了,比起一次次从酸涩的骨头根子里压榨出潜力来,一次次从死里逃生,那种从心灵深处涌出的疲惫好像是下一刻就要永远睡去的感觉,让他几乎更想要彻底放弃。

    可他这一次却莫名地想起了芙雷娅和小小罗曼,想起了和他一起奋战的骑兵们,那种从胸腔里涌出的热血沸腾的感受又让他坚持下来。他知道这是一种责任,让他为自己所作的一切、所说过的一切负责。

    有那么一刻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入眼之处看到的是一片雪光。布兰多那一刻终于清醒过来,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几乎是以一个与雅观没有任何联系的姿势从地上滚开。

    但艾伯顿蕴含在剑上的力量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它一剑向前,白银最下的力量推动者一片银色的火焰漫山遍野地烧向前方;那像极了一片银色的月华,它向前,无声无息,岩石崩裂,一片片冷衫一片片向后倒下。

    从山谷往上,一剑”竟削出一片接近一百五十尺锥形范围的光秃秃的山坡来。

    冷风吹过,山谷中竟是一片寂静。

    一时寂静。

    所有人都吓住了,他们虽然听说过所谓的第二力量级白银的力量,但从未亲眼见过这一刻亲眼见证这样一种几乎是人力所不能到达的奇迹,所有人都忍不住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对于力量本身的敬畏来。

    这种敬畏甚至不是恐惧,也不是绝望,单纯是渺小的凡人对于莫大力量的崇拜而已。

    甚至连雷托、马诺等人都有若凝固,他们不敢相信之前布兰多竟然是在和这样一个怪物战斗,还打了这么半天?

    但他们却在后面浪费时间,没有及时去帮那个年轻人

    布兰多什么也没说。

    可这些佣兵心中却反而更生出一种深深的羞愧来,他们在这一刻都感到了那个年轻人身上那种沉沉的责任感,对于他们每一个人的承诺,原来那个一直以来看似轻松的年轻人一直都在认真地完成着。

    若说过去他们对于布兰多是一种盲目的崇拜,那么此刻,这些佣兵才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归属感。

    但布兰多在那里?他们忍不住忧心起来,在那样的一击之下,他还能活下来吗?

    白骑士“艾伯顿。收回剑,一声清鸣。

    “布兰多!”

    芙雷娅正骑着马从一侧的山坡上绕向布兰多与艾伯顿战斗的地方,但她晚了一步,当她才月网看到那个年轻人与艾伯顿之间的战斗时候。

    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芙雷娅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那个将她从布契带出来的年轻人,那个叫她看到这井外面的世界的年轻人,那个无耻之徒。

    就只能走到这里为止了?

    但她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位未来的女武神忍不住怔怔地回过头,她看到的是夏尔。

    这位年轻的巫师扈从正盯着山坡下面,眼神一动不动:

    “芙雷娅小姐,只要我还在这里,说明领主大人还没死。”“什,么?”马尾少女一怔,一时没理解夏尔话里包含的全部意思。

    但她至尖理解了一部分一

    因为她立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一片碎石下爬了起来。

    布兰多几乎感到自己全身像是要散架一样的疼痛不堪,他的上衣已经完全碎掉了,额头上全是血。身上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伤口。

    可他还是忍着痛,无比得意地嘿嘿一笑。

    “老家伙,没想到你最后漏了这一着”

    田大家晚上好就这样晚安心

第二十二幕 过往的骑士(下)

    布兰多已乘它这一怔的当口从碎石中一跃而起,他的身形就像是一道拔高的影子,不断在身后留下不连续的残影,恍若是一刹之间,十多米距离已一越而过。

    艾伯顿立刻发现对方的前进轨迹无法捕捉冲锋十倍速度爆发让布兰多这一刻拥有解个能级的灵巧,他像是风,或就是一道风;全身上下覆着一层纯白色甲胄的亡灵骑士才网刚回过头但布兰多已到了它身后。

    艾伯顿已猜到这是一种可怕的速度爆发技巧,事实上在战斗的一开始它就已经见过一次。可此刻亲身体会,却又有不同。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白骑士,的苍白之牙在一瞬间出鞘,它凭本能反手向背后一格,锵然一击架住布兰多手中的精灵宝剑。

    这一剑已脱离了剑术的范畴。

    双方都在凭借经验战斗。

    但布兰多一击不中已飘然折返,他还有一秒,他像是一道鬼魅绕开艾伯顿的视线。从左侧一剑刺向这位白骑士的左胸。

    但艾伯顿马上回剑扫开布兰多的剑锋,没有一丝一毫破绽一

    “真难缠。”浑身是伤的布兰多咬了咬牙。

    不过这一次轮到亡灵骑士面色一变,他忽然感到布兰多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对他构成了夹击一这是什么,投影术?魔武双修?

    艾伯顿感到背后的威胁,马上回首一剑,但他也马上看到一只石像鬼在自己的剑下齐齐分成两半,然后远远地横滚着了出去。

    那一刻就像是一个被无限拉长的慢镜头,在它眼中燃烧的灵魂之火中,分散的石像鬼在空中慢慢分解、缓缓崩散,但这个亡灵骑士心中立刻感到了不妙。

    布兰多已在另一侧出剑,这是他冲锋爆发状态下的最后一剑一一力量爆发,白鸦剑术。

    但正是这一刻,“白骑士,艾伯顿将剑往下一放,它坐下的梦魇战马竟一下四蹄向外塌陷下,瞬间横死一然后一股沛莫能御向外的巨力瞬间将布兰多连人带剑从半空中推出去,根本不容他反抗。

    意志之墙!

    布兰多虽然料到艾伯顿生前作为一个高阶骑士一定有学过太阳骑士“艾格文森,的光环战术,可他还是怀着一丝侥幸,但此刻艾伯顿的反应却将他推向谷底。可机不可失,他将心一横,连退七八步之后一停下来又咬牙冲上去。

    “白骑士。艾伯顿这一刻刚好从地上站起来,但这个空隙已够它反击。

    它将纯白色的披风向后一抛小大步迎上去冷漠地抡起苍白之牙“砰、砰、砰,与布兰多连接交剑三次,每一击都打得布兰多步伐散乱地连连后退,年轻人胸口一阵阵扯痛几欲要咳出血来。

    而这一刻雷托与马诺终于从骷髅士兵的纠缠中脱出身来,他们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幕,立刻调转马头向这边冲过来

    “埃卓因。”

    艾伯顿冷漠地看着布兰多的防线几乎已经不成章法,最后一次抬起剑。它眼中苍白的火焰,冷若冰霜几乎要凝固:

    “已经太垂老了。”

    一剑刺出。

    但布兰多却在这一刻露出一个微笑来,他左手松开精灵宝剑,举起来在艾伯顿的苍白之牙上一挡再一压韧皮手套起先放出一圈蓝光来,但一刹那被刺穿。

    布兰多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他一脸沉着地抿着嘴将剑压下去一双手上的防护手套一瞬间因为魔力超载而燃烧起来。

    但剑依然向下,在他手掌上留下一条血口子。然后再咬开他身上的链甲。断裂的金属环像是被切开的平滑的木料一样落下,蛇一样的剑再一瞬间钻入年轻人的小腹中。

    鲜血刺目得仿佛陈酿的红酒细一

    可艾伯顿这一刻看到的不是胜利。

    它看到的是布兰多用血淋淋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只剩下骸骨的右手,缓慢,但却有力一一他让苍白之牙保持刺穿状态。

    然后他举起了右手的精灵宝剑。

    在那位亡灵骑士燃烧着霜色火焰的眼眶之中,映入的同样是一柄燃烧着熊熊纯银色圣焰的宝剑。

    “剑从光中生,寒众敌之胆小

    那剑上刻着这样的精灵文字。一

    然后。

    一剑向前。

    艾伯顿伸出左手去挡,但剑上的纯净之火一瞬间就烧穿了他的骨质手掌。然后再从另一头穿出小插进它的前胸。

    两柄剑,将两位骑士联系在了一起。

    那一刻只有冷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我说过”布兰多虚弱地答道:“老家伙。你算漏了一件事”

    “你以为你赢了,年轻人?”艾伯顿冷冷地开口,它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一样。

    它感到的胸膛像是燃烧起来一样,那种痛苦就像是一种煎熬,可艾伯顿明白那对它来说还算不上致命伤。当然,这一战之后长时间的静养是必然了。

    “不,只是

    “埃鲁因虽然垂老

    “但依煞有爱着它的人啊。”

    布兰多忍不住艰难地吐了一口气,“白骑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两人同时拔出剑,同时再一次攻击,年轻人向左一偏让艾伯顿的剑咬入他右侧的肺叶。但同时他高高扬起的精灵宝剑也让这位亡灵骑士的一整只左臂远远地飞了出去。

    然后两人同时退开。

    布兰多立刻端一么池大声咳嗽起来,他感到自只的肺像是火烧一样痛,地灶游戏中没有体会过这样一幕但在布契却经历过一次。

    “不屈,天赋已经激发。他忍着一**地疼痛用剑支在地面站了起来。

    可艾伯顿已先一步站了起来小它受的伤要比布兰多轻得多。它虽然对于这个年轻人的韧性和不屈的信心惊佩不已,但比起来,这一刻这位亡灵骑士更需要胜利。

    它在碎石中偏了一下,失去了左手之后它一时之间有些难以保持平衡,不过比起来站起来马上又跪下去的布兰多,它已经好很多了。

    艾伯顿向左边瞄了一眼一一雷托与马诺离插入战场还有一线之隔。因此它抓紧时间举起苍白之牙,再一次向布兰多冲了过去。但这一次它却忽然看到山头闪过一线金光。

    那并非幻觉。

    几乎所有抬起头看着这一边的人都看到那条金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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