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静听松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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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静听松风寒-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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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毕竟,这可是连欧阳少恭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芙瑶姑娘不必如此,寂桐并无恶意。何况……即便少爷不能理解,寂桐也不能回头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左右不过是好奇而已,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即使要头疼,那也是欧阳少恭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刷晋江刷得我头疼……没有一个小时根本刷不出来。。。
留言什么的现在也没法回了,手机站点整个上不去。。。



☆、所谓汇合

  
  “其实我一直不能理解。”芙瑶笔下微微一顿,抬头继续说道:“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人会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为别人好,然后做一些别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出来?”
  寂桐一怔,不明白芙瑶为什么会这么说。
  “人与人从来都是单独的个体,谁都不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既然如此,插手别人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芙瑶干脆放下了笔,转身看向寂桐。“若是一个人的一生都由自己来做出决定和选择,那么不论事后幸福也好,懊悔也罢,都与旁人无关。但若是人生被旁人操纵左右,哪怕一辈子顺风顺水也不会有人感激的吧。”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认为的,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管好自己的事,对别人的事可以建议,但绝不插手。虽然看上去有些凉薄,但我以为这才是与人相处最正确的做法。”
  “所以……我可以问寂桐一句……你真的已经决定要不仅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还要背上一份你其实担不起的责任吗?”芙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极为认真的神色,在旁的时候,不论芙瑶做什么总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漫不经心,然而现在却带着一丝令人意外的严肃。
  寂桐呼吸一窒,面上也露出了些许惊惶之色。
  芙瑶叹了口气:“我并不知道你非要这样做不可的原因,也不关心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我只是想问一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认为自己没有做错的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连日来,在芙瑶面前出现最多的人就是寂桐,以至于芙瑶很难不去考虑一下其中的原因。寂桐并不是什么恶人,相反,她的心及其柔软。会为无关紧要的人担心,会为殃及无辜感到抱歉。这样的人,会在并非受到胁迫的时候帮助一看就不做好事的雷严,这已经不仅仅是奇怪,而算得上是匪夷所思了。
  当然,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想不明白也没有多少关系。便如芙瑶所说的那样,她所关心的唯一一个问题,就是那些秉持着“我是为了你好”态度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芙瑶觉得即使自己再转世几百次,也不能理解这样的心理。若真有什么看不过去的,出言提点几句便已足够,至于对方听不听那就根本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了。诚然,欧阳少恭这样的人,对旁人的意见看着不会反对,但事实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直接插手,还不是帮忙而是真真正正的拖后腿,那么以欧阳少恭的作风,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小鞋穿。
  当然,以寂桐的身份,即使做得再怎么不地道,欧阳少恭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心里有疙瘩是一定的了。
  插手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的人生很容易,但是插手一个目标明确的人的生活、打乱他的计划,寂桐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吗?
  芙瑶很好奇,所以她问得很直接,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咳咳……”寂桐微微避开了芙瑶的视线。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对我来说,没有人比少爷更重要。”
  这便是答案吗?芙瑶默然。
  在自己的生命中,或许有不少重要之人,但是“最重要”?重要到能让自己不管不顾地先替对方做决定,再考虑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
  在知道自己不会被原谅的情况下,还要一意孤行,这样的“重要”,果真是极为沉重的。不仅是对别人,对当事人本身来说也是这样。
  芙瑶忽然就觉得,寂桐其实也是能令人叹服的。至少,永远不被重要之人原谅的恶果,芙瑶是没胆子尝试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重新拿起笔,这一回却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大概,我是永远都理解不了的了。”
  ……
  是夜。芙瑶一如既往地跳窗出去,往青玉坛中,自己唯一没有研究过的地方——丹阁走去。根据寂桐的说法,自从欧阳少恭进去以后,就没见他出来过,恐怕现下要进去一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芙瑶的猜测一点都没错。在躲过比别处都要密集不少的守卫,进入丹阁之后,芙瑶便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了。丹阁之中并非只有一间丹室,但布局却是大同小异。都是只进不出的类型,只有入口而没有窗户,丹室之中又只有一个丹炉,此外便没有任何器具杂物了,若是真的闯进去,连一个掩体的东西都没有,若有人在门口经过,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对。
  芙瑶恶意地腹诽着青玉坛弟子怎么没有因为炼出一炉毒药,却因为缺少良好的通风设备而被毒气熏死。
  犹豫着到底是要找欧阳少恭,还是先离开再说。然而在发现只有一间丹室里有人之后,没有再迟疑,芙瑶径自走了进去。
  丹室的外面很清静,连个人影都没有。芙瑶猜测着是不是因为雷严觉得外面那些布置已经足够了,所以在里头一点都不设防。
  “少恭?”确认了面前的人精神状态良好,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芙瑶方才开口问道:“有什么打算?”
  欧阳少恭面上浮现出一丝惊讶,继而微笑道:“芙瑶能找到这里,当真令我意外。”
  皱了皱眉:“长话短说。明明有办法离开,却没有丝毫动作的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芙瑶说笑了。”欧阳少恭依旧不徐不疾地缓缓说着:“我让元勿去给你通风报信,又怎能说是毫无动作呢?”
  没空再浪费时间。“掌握着青玉坛大半弟子的你,会没有办法出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欧阳少恭摇了摇头:“青玉坛中不少弟子都不赞同雷严的所作所为,却又迫于威压而不得不从。他们如此信任于我,相信我能帮他们脱离苦海,我又怎能独自脱身,让他们去面对雷严的怒火呢?”
  “……”靠!信你我一定是傻子。不过……“帮他们脱离苦海?”
  “芙瑶果真敏锐。”欧阳少恭笑笑:“若是将首恶铲除,不论是他们还是我们不就都能脱离苦海了吗?”
  当真心狠手辣。自己不过是想着不惊动任何人就能离开青玉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杀出一条血路”这种事。欧阳少恭倒好,已经不光是想想,看起来已经正在筹谋了。
  芙瑶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却是立即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欧阳少恭看了看芙瑶,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令人心生凉意的笑容。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动作,便见脚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口子。
  芙瑶面上有些古怪。“你挖的?”
  欧阳少恭不置可否:“跳下去。”
  看了看这个黑漆漆的洞口,感觉到来人马上要走到门口了。芙瑶咬了咬牙,纵身跳了下去。却不曾看到欧阳少恭面上露出的一丝笑意。
  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着地以后,芙瑶不由在心下暗骂。凭感觉芙瑶猜测着这里跳下来的距离绝对有十米,欧阳少恭居然事先也不说一声,要是换一个人过来,绝对是要摔点问题出来的好不好!
  意识到这一点,芙瑶忽然想到,自言不通法术的欧阳少恭是怎么下来的?用绳子爬下来?
  脑补了一下欧阳少恭这样一个翩翩君子吊在绳子上的样子,芙瑶心下一阵恶寒。
  呸呸!现在才不是想这种东西的时候。芙瑶决定对欧阳少恭到底会不会法术持保留意见。
  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密室”,黑灯瞎火的,也只能看出这里很空旷而已。只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却让芙瑶四处走动查探的步子一顿。
  是雷严。
  芙瑶眼前一亮。看来这一次自己又能收获不少有用的消息了。
  听到欧阳少恭说“困于青玉坛丹阁,不过朝夕炼药,再无他想……”的时候,芙瑶忍了半天才没有笑出声来。要是欧阳少恭这种喜欢借刀杀人的人不动歪脑筋,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吧?
  只是……令雷严看到从未想象之力……
  芙瑶皱了皱眉,又是一件抓不住头的事。凭这句话,只能更确定欧阳少恭不简单而已,但是不简单在哪里,却依旧没有任何端倪。
  又听闻少恭问雷严如何说服寂桐背叛他,芙瑶微微叹了口气。寂桐的背叛,想来绝不是雷严说服的吧。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帮她达成自己的目的,仅此而已。
  真是不幸。芙瑶不负责任地想到,莫不是因为欧阳少恭在寂桐面前做的坏事太多了,以至于善良淳朴的寂桐决定大义灭亲让雷严把欧阳少恭给关起来?
  能不能不要那么惊悚?!
  芙瑶觉得这个灵光一闪太可怕了。大义灭亲什么的,以暴制暴什么的,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芙瑶干脆以评估事情合理性的态度来面对这个“新奇”的想法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欧阳少恭的心要黑到什么程度?居然让寂桐觉得他比雷严还可怕?虽然早就觉得欧阳少恭不是好人,但是应该不会到这种程度吧?
  芙瑶有点纠结,但来不及细想,就听得耳边风声划过,显然是有人跳了下来。



☆、所谓密室

  
  芙瑶一愕,先前还在揣测欧阳少恭到底会不会法术,现下就看到这人气定神闲地跳下来了。这实在是叫人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只听欧阳少恭开口道:“却是让芙瑶久等了。”
  仗着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芙瑶撇了撇嘴:“少恭倒是好本事。”即使现在已经知道了欧阳少恭身具修为,却仍是看不出分毫,其中的弯弯绕绕却是可想而知。
  欧阳少恭意味不明地笑笑:“芙瑶说笑了。行走江湖,自然需要些许压箱底的本事。少恭这点微末之技,想来芙瑶也看不上眼吧?”
  信你才怪。“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芙瑶抬眼看了看欧阳少恭:“在这种时候离开丹阁,又在我面前显露一些真相……少恭是想做什么呢?”
  “丹阁的事元勿自然会处理妥当,而你失踪的问题,亦会有人帮你打掩护。既然芙瑶说到‘真相’,那么……”欧阳少恭似是有些期待又有些玩味地说着:“想不想去看看更多的‘真相’呢?”
  “……你的目的?”知道太多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芙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隐藏得如此之深的欧阳少恭愿意主动透露一点东西,但是很显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没有摸清欧阳少恭的意图之前,芙瑶并不打算冒险。
  “芙瑶怎说都是天墉高徒,又何须担心?”说着却是话锋一转:“更何况……芙瑶不是已经好奇很久了么?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芙瑶又何必犹豫呢?”
  “既然少恭那么有诚意,那便是看看又能如何?左右无事,便当见见世面好了。”既然在这个地下密室中,自己又不知道出去的方法,那么去哪儿还不是欧阳少恭说了算?如此,见招拆招便是。
  跟着欧阳少恭一路在黑暗中行走,芙瑶心里一亮:“你这是把青玉坛地下全挖空了?”
  欧阳少恭没有回头:“不错。”
  整个青玉坛的地下都修建成这样,需要花多少人力物力?以欧阳少恭的年纪,纵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建得那么完全。这么说来,是欧阳少恭发现了从前青玉坛遗留下来的密道?
  没有多想,青玉坛的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走了一段,却是隐隐能看到一些光线,虽然不多,却足够让人打量密道的基本情况了。
  很厉害。芙瑶这样评价着。本以为这密道挖出来就已经是本事了,通风设施也很好,没有任何呼吸不畅的感觉,但是修缮得如此尽善尽美,仿若并不是在地底一般,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
  “到了。”欧阳少恭停下了脚步。“前面就是我的密室了。想来,定然不会令芙瑶失望。”
  故作神秘。芙瑶没有犹豫,径自走了进去。
  环视了一下密室的基本情况,芙瑶有些惊讶,一看就知道有伤天和的东西堆放在密室里,倒真真是能让没什么准备的人吓一大跳。
  有惊却不慌。
  芙瑶本以为自己已经对欧阳少恭评价很高了,但这个密室,无疑是说明了欧阳少恭的本事还在自己预料的之上。能搜集到那么多“好东西”,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如果说要论惊悚骇人的程度,芙瑶却觉得还是曾经见过的鬼王宗血池更震撼人心一点。欧阳少恭的“收藏品”们虽然出人意料,但显然还没到芙瑶不能接受的地步。
  忽地,芙瑶却是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一个人身鱼尾的生物面前,不由开口问道:“这是鲛人?”
  “芙瑶当真是见多识广。”自芙瑶进了密室以后,欧阳少恭便分出了些许心神用在观察芙瑶的表现上,只是看到芙瑶现在的样子,便是欧阳少恭也不由微微一愣。但是很快,欧阳少恭便回过了神。
  “不过是听说而已,却是第一次看到鲛人。少恭果然每每有出人意表之举。”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鲛人,芙瑶微微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居然还是活的?”
  “芙瑶好眼力。”淡淡地说着,却等着芙瑶的下文。
  “那么……”芙瑶指着从那个鲛人口中长出的枝桠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东海生洲取来的梦魂枝。”
  梦魂枝?从没听说过的东西。“有什么用?”
  “这就说来话长了。”欧阳少恭笑笑:“我曾去海上寻药,夜晚行船时便遇见了这位在浅滩上歌唱的鲛人,她的歌声充满了哀伤与追念。她喜欢的人、牵挂的人全都不会再回来了……她只想做一个梦,梦见自己还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追着海风,所有亲人朋友都在身边,就算不是这样的梦,只要别那么悲伤……”
  “而梦魂枝……”欧阳少恭顿了顿放才继续道:“听说把这个种子种在身体里,它就会慢慢发芽长大,而它的宿体也将渐渐沉睡,永远只做令人快乐的梦。”
  “听说?”所以又是实验品么?
  “梦魂枝不过见于典籍,真假未知。是与不是,大概唯有等她醒来方能知晓,我也很想一看结果,否则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去生洲。”
  “这么说,这个鲛人还能醒过来?”被植物寄生的人,就算醒转恐怕也只能感觉到痛苦吧?
  欧阳少恭点头道:“当然,总有一天。只不过……当她醒来之时,便是她寿限到了的那一日。”
  “挺有意思的。只是可惜了。”芙瑶有些惋惜:“是少恭向她推荐的办法?”
  “自然。”欧阳少恭应道:“梦魂枝的效果在下好奇已久,难得有人愿意一试,当然不可错过。”
  鲛人呐。芙瑶幽幽一叹:“当真是天真可爱。”与世隔绝久了,就只会做梦了。看不清现实,又落在欧阳少恭手里,果真是倒霉的孩子。
  “芙瑶不觉得残忍?”有些好奇面前这个没有一丝震动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残忍?”芙瑶瞥了欧阳少恭一眼,继而笑道:“少恭确实挺残忍的。”
  “哦?这可是她自己所求。”
  “我指的可不是这个。”芙瑶微一摇头,随即叹了口气:“少恭的残忍在于,明明知道她以后一定会后悔,却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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