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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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心-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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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不甘心。你不甘心一个本应仰仗你来过活的人。竟然会过得比你好!一个你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日,竟然没有像条狗一样,在你面前摇尾乞怜,祈求你好心地丢一块骨头给她。”

    ”不!“容璟大声喊道,他伤心欲绝地看着澜心,不可置信地问道,”澜心,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对你的真心,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你扪心自问,自从定亲以后,我对你怎么样?“

    澜心淡淡地撇开眼睛,幽幽地叹息道:”或许,在初见时,你对我倒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我也是你最先牺牲掉的那个人。”

    容璟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簪子,似乎要将其嵌到肉里一般。他抬头看着澜心,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声音沙哑地问道:“澜心,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呵呵!”澜心好笑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想如何挽回?”

    容璟嘴边不住地蠕动着,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澜心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了,沉声说道:“我既然说过,以前的那些恩怨一笔勾销,就不会再和容家计较。只要你们不犯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找容家的麻烦。”

第六百一十八章 灵堂

    澜心没有理会容璟那复杂的眼神。脚步轻移,带着红绡来到了灵堂。

    说是灵堂,也不过是一间简陋的屋子里,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前,摆放着一张简陋的香案而已。

    周大海斜靠在棺材旁,眼眶红肿,目光呆滞。头上那一团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如同鸟窝一般。身上的衣服皱成了一团,显然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感觉到门口的光线被人挡住了,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淡淡地看着停在门口的两个人。待看清来人后,眼睛里先是迸射出一丝亮光。

    嘴唇蠕动着,刚要说话,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地转过头,一言不发的拿起旁边的纸钱,一张一张地向盆里投去。

    澜心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看了红绡一眼,红绡会意,从香案上抽出一炷香,在旁边的蜡烛上点燃,递到了澜心的手里。

    澜心对着棺材拜了三拜,将香插进了香案里。她默默地站在那里,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口棺材。幽幽地叹息道:“走吧!”说话间,带着红绡便向外走去。

    “你就这样走了吗?”满心等着澜心对他说点什么的周大海,惊慌地抬起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澜心上完香后,便这般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澜心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周大海被澜心这居高临下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舒服。他弹了弹衣襟,自认为气势十足地站了起来。他抖动着满是灰尘的手指,指着澜心骂道:“有你这样的吗?你娘现在躺在棺材里,你过来之后,就这样默默地上一炷香就了事了?”

    澜心淡淡地扫了一眼,他那脏兮兮的手指,挑着眉头问道:“不然呢?”

    周大海被澜心那淡然的眼神一扫,自惭形秽地放下了手。强做镇定地说道:“你作为女儿,不披麻戴孝也就罢了,怎么跪拜行礼都不知道了呢?”

    “你········”红绡愤怒地想要上前理论。澜心轻轻地扯住她的衣袖,淡淡地摇了摇头。转身冲着周大海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大海得意地瞪了红绡一眼。再次开口时,显然气势已经和先前不同了。他端着架子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风光。我也不要求太多。但你娘过世了,你怎么也要将她风光大葬吧?还有,你娘不在了,你就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办?”澜心挑着眉头,好笑地问道,“你有儿有女的,凭什么问我该怎么办?在说了,自从你们不顾我的声誉,诬陷我和容家的表少爷有私情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我今天,之所以过来拜祭,不过是看在她从小把我抚养长大的情分上,仅此而已。你也不用多想,更不要觊觎玉家的东西。你若是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看着你的两个儿子娶妻生子,就守好你的本分。”

    周大海的脸色乍青乍白,胸口不住起伏着,像是要支撑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般。眼睛紧紧地盯着澜心。

    澜心那平淡的眼神里,不见任何波动。也没有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而心软。

    周大海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质问道:“你······你······你怎么能······能这样心狠?!好歹······好歹,好歹也是我们·······把你养大的。”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上。见澜心根本没有伸手相扶的意思,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心也跟着下沉。

    他眼眶泛红,伤心无比地质问道:“从小到大,我们待你如亲生一般疼爱。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亏欠过你。没有想到,到头来,你竟然如此·······如此狠心。

    你高高在上,吃香的喝辣的。让我一个糟老头子,孤苦无依,老无所养,你不觉得亏心吗?!”

    澜心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大海这样颠倒是非,卖力的表演着。周大海对上澜心那明镜般的眼神,心虚地垂下了眼帘。后来又觉得输了气势,索性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钱,是吧?”澜心声音平静地问道。

    呃?周大海的哭声噶然止住了,打了一个嗝,静静地听澜心继续向下说。

    澜心嗤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地来算一算这笔账。你说你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亏欠过我。那我问你,你的银子从哪里来的?你之所以敢拼,敢闯,凭仗着是什么?

    还不是玉枝姑姑当年给你的那一大笔银子?难道,你还真的觉得,你的运气和才智都高人一等吗?如若是那样的话,为何在遇到玉枝姑姑前,你们周家还带着那个小村庄里呢?”

    “玉枝姑姑?”周大海轻声问道,“你是说,自愿卖身到府里卖身为奴的那个玉枝,就是当年把孩子交给我的那个人?”

    “你不是自认为聪明绝顶吗?怎么连这样的小事,都没有弄明白呢?”澜心讥讽地说道。

    没有给周大海反驳的机会,澜心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狠绝。那你们呢?你们可有想过,一个被毁了声誉的女子,还有活路可走?

    你此时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我反思。你可有反思过你自己,这次来江州的目的是什么?”

    “能是什么?不过是过来做生意而已。”周大海梗着脖子反驳道。

    “做生意?!”澜心哼笑一声,“你在徐州的时候,好歹也是做过几天掌柜的。同行是冤家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得。可再看看你们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就一点门道没有看出来吗?”

    周大海脸色涨红,垂着眼帘盯着地上的青砖看。不敢反驳,更是不敢承认。

    “哼!”澜心冷笑一声,“你得意的时候,随意地将我踩着脚下。现在落魄了,便要挟恩图报。这份恩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第六百一十九章 闲聊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拐角处驶了出来,红绡上前挑开帘子,扶着澜心坐上是马车。

    澜心坐在马车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笼罩在晨辉之下的食肆。无声地叹息道:“走吧!”

    红绡放下帘子,司砚坐在车辕上,马鞭轻扬。车轱辘缓缓地转动开来,马车踢踢踏踏地驶了离了小巷。

    澜心靠在车壁上,眼睛紧闭,脸上略带疲惫。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了,自己的态度也非常明显。以后的日子,他们能否过得安稳,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二十年前,思风大师的一个卦语,周家收养了自己。四年前,思风大师将自己的毕生心血戒盈杯送与自己。告诫自己切莫贪得无厌。难道说,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藏在衣袖下面的手,习惯性地去抓握着那只温润的戒盈杯。手下抓空,心里一惊。随即才想起来,杯子被自己放到了书房的多宝阁上了。

    虽说,时时佩戴在身上,才能起到更好的警戒的作用。可是,澜心突然觉得,一直放到手心里把玩着,似乎是对思风大师一片恩情的亵渎。

    于是,便将戒盈杯放到了多宝阁上,那个位置既不显眼,有不会让人忽略。

    马车从角门儿拐进了玉王府内,澜心脱下身上的观音兜,在白绫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刚用过早餐,小丫头挑了禀报道:“郡主,二姑娘过来了。”

    “哦,这么早?赶紧请进来。”澜心将擦手的帕子递给了身边的人,笑着说道。

    “青荷见过郡主。”小丫头挑开帘子,青荷脚步轻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因为走得有些急,所以她的脸色绯红,鼻尖和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快过来坐吧。”澜心笑着招呼道,见只有她一个人,便低声问道:“怎么没有带小宝过来?”

    青荷笑着说道:“他昨天睡得晚,早晨赖着不肯起来。正好薛山今天铺子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让他在家看一会儿了。”

    澜心嗔怪道:“昨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就不多睡一会儿?!我这边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的。”说话间,澜心提起茶壶,给青荷倒了一杯新泡的蜂蜜柚子茶。

    青荷端起杯子,小口地抿了几口后,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着急过来,找郡主说说话吗?!郡主这次进京,还会回来吗?”

    澜心笑着说道:“自然是要回来的。只是······”她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会回来。”

    “郡主在担心什么?”青荷见澜心没有紧蹙,担忧地问道。

    京城内水深,担心自己到了京城后,会不小心陷入其中。担心东海那边的战事拖得太长,陆震东有危险······总之,担心的事情很多。

    澜心轻笑着,压下心里的担忧,笑着说道:“我虽然出海去过大渝,可是见到的,官职最高的人,也不过是知府而已。

    这次进京,要面见皇上、太后,以及宫里的那些贵人,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的。”

    “郡主说的是。”青荷点头赞同道。话锋一转,便笑着宽慰道,“郡主也无需太担心的,如今郡主是因功受赏的。皇上和太后自然不会为难郡主的。至于其他人,有皇上和太后护着,应该也不敢太造次的。”

    澜心笑着点头说道:“嗯,珍嬷嬷也是这样说的。”珍嬷嬷送早餐时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告诉她,进京后,直接住进宫里,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珍嬷嬷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对宫里的事情是最为了解的。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就不会有假的。”青荷那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要不然,还真的是替她家郡主捏了把汗。

    青荷和澜心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后,冬秀便过来了。冬秀红着脸抱歉道:“自己起晚了。”

    “呵呵,没有关系的。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能吃能睡是好事。”澜心一边笑着招呼道,一边替冬秀倒了一杯蜂蜜水。

    询问了一下冬秀的身体情况,知道她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呀?”看着冬秀欲言又止的样子,澜心笑着打趣道。

    冬秀抿了抿嘴唇,斟酌了一番后,低声说道:“郡主,我前段时间,在街上碰到三姑娘了。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也是这样感觉的。”青荷点头说道,“对了,昨天在门口的时候,我好像在人群中看到她了。她的眼神在我和冬秀身上扫过的时候,就像刀子一般。

    恨不得割下一块肉来。我本来是想找人出去看看的。可谁知,再一转头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再加上府里的事情忙,我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也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来我们府找麻烦了。”

    澜心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看着杯子里的茶汤轻轻荡漾着。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会了,她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哎哟,那就好!”青荷拍着胸口,一阵后怕地说道,“这冷丁地一提起,我才想起这件事情来。这要是她昨天存个什么坏心眼的,我非得内疚死不可。”

    站在一边,重新换上一壶茶的红绡手上的动作一顿,偷眼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只见澜心面色不变,笑着说道:“我们府里那么多人把守着,岂是她想干什么就能干的?”

    “嗯,郡主说的是。”青荷点头说道。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多了几分。

    冬秀眼睛转了转,随口说道:“郡主,也不知道怎么会有种错觉。我看到三姑娘的时候,便会想到紫衣。”说完后,又觉得不妥,忙解释道,“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可总是将两个人重和。没有任何理由,郡主······”

    这似乎越解释越乱了。

    澜心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道:“你的感觉没有错,她就是紫衣!”

第六百二十章 真相

    “啊?!紫衣不是已经·······已经······”青荷惊讶地瞪大眼睛,差点手上的茶杯摔了。

    冬秀知道澜心说话做事向来严谨,更何况,此时事关重大,她更不会拿出来开玩笑了。她面色凝重地问道:“既然现在的这个三姑娘是紫衣,那原来的三姑娘呢?”

    “死了!”澜心轻声说道。平淡的语气中,让人听不出喜怒。

    “死了?!”青荷惊诧地问道,“难道是·······”

    “怎么死的?”冬秀和青荷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看着她们闪烁的目光,澜心便知道她们是误会了。她轻轻地摇头说道:“不是!我特意让人去徐州那边查过。依云因为犯错,被禁足在一个小院子里。

    后来因为下人们偷懒,只送一些馊掉的饭菜。再后来,馊掉的饭菜也不常送了。她忍受不了饥饿的滋味儿,便割腕自杀了。

    容家的人,对她本来就恨之入骨。他们觉得容家如今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依云这个扫把星。所以,发现她的尸首的时候,已经腐烂地面目全非了。”

    啊,怎么会这样?!

    冬秀和青荷面面相觑,一时唏嘘不已。

    青荷轻声说道:“想到三姑娘,以及周家的人,我就恨地牙痒痒。可是,听到三姑娘死得这样惨烈,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我也是!”冬秀轻声说道,“明明知道三姑娘这是咎由自取,可是,还是有些难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澜心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品着茶。给她们两个一些时间去平复一下心绪。

    过了一会儿,青荷轻声问道:“郡主,那紫衣又如何成了三姑娘的呢?”

    澜心放下茶杯,轻声说道:“你们应该听说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衣圣手吧?!”

    “我听说过。”冬秀点头说道,“我听秀才提到过。这个人医术高明,可以活死人,生白骨。最神奇的便是,他可以让人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青荷挑着眉头,惊奇地问道,“难道说······紫衣就是这个人的手笔?可是,我听说,这样的人都是恃才傲物,不是轻易可以请的动的。紫衣是如何请的动白衣圣手的?她又为何要变成三姑娘的样子呢?”

    冬秀也疑惑地看向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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