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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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和鸣-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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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了奴婢来禀告皇子妃一声。”
    这丫头脑子还算灵醒,流光先还以为她是那个芙阑安插进丹舒院的人呢。丹舒院,即是新房所处的院落,亦是以后流光和宁熹的居所。
    流光想了想,又问道:“除了芙阑姑娘,殿下还有别的侍妾没有?”
    曼箐她们齐齐一望流光的脸色,见她平静异常,才看向地上跪着的喜鹊,等着她回答。
    “回皇子妃,有的。除了芙阑姑娘,还有肖文姑娘和璃芳姑娘,她们都是殿下回来之后送进府的,肖文姑娘住在落燕阁,璃芳姑娘住在百如院。”说着,喜鹊小心地偷瞄了一眼流光,隐隐有些发怒的征兆。又随即低垂下头。
    好你个宁熹,不但纳妾,还一纳就是仨!
    “你起来吧。”流光思量了片刻,要算账也得找着正主儿来算,没道理为难个小丫头,平白失了身份。
    这世道毕竟还是男人的天下,虽说宁熹以前算是她众多男宠之一,可她既然嫁过来了,就成了他的妻妾之一了。这醋明着不能吃,暗着吃总行吧?还是先摸清了底再找他算账。于是缓和了神情,吩咐道:“曼箐,你随喜鹊去请芙阑姑娘进来。”
    “是。”曼箐福了个身跟着喜鹊出去,不过片刻功夫领着一个娇媚出众的女人进来,柳腰翘臀,行走时腰肢一扭,带着万般风情,从脸蛋到身姿都透着一股子的媚!
    流光暗自惊叹,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妖媚女子,一举手一投足全是媚劲儿。心里当即打了退堂鼓,这女人,媚得太出挑了!宁熹收了她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心道莫非她真是宁熹的枕边人?
    “婢妾芙阑参见郡主。郡主金安!”芙阑仪态万千的跪拜下去。
    她又不是宁熹,在她面前作什么姿态呢!流光撇了下嘴,淡淡地唤了声:“起来吧。”
    “谢郡主。”芙阑起身,打量了一眼流光,也有些震惊,原以为自己的外貌在女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没想这位新嫁过来的皇子妃分毫不差,俏丽中带着几分雅致,清雅而略显脱俗,自己从小练就一身媚态,不想与她一比,竟然略显三分失色。
    流光让曼箐赐了座,问道:“芙阑姑娘来我这儿,可是有事?”
    芙阑站起一福身,说道:“回郡主的话,晨昏定省乃是规矩,咱们府上有了女主人,婢妾便不请自来与郡主请安,还请郡主不要责怪婢妾莽撞。”
    “哪里的话。”流光笑了笑。要请安什么时候不能请?专挑新婚第二天来,她这意思也太明显了。
    看着她又扭着腰肢仪态万千地坐下,流光忽然没了招呼她的心思,只觉心里哽得慌,反正请过安了,让她走也不算失礼,索性随便找了个借口遣走她,道:“我刚到这儿,还有许多琐事要忙,这几日的省安就都免了吧。听说府里还有两位姑娘,你回去顺便替我把这意思和她们说说。可好?”
    芙阑看出流光神情间的不愉,心里偷笑了一下,“是。婢妾告退。”
    流光点点头,让琳云送她出去了。
    芙阑前脚刚踏出丹舒院,曼箐就跪了下来。
    “郡主,宁公子不是这样的人,那几位姑娘,兴许都是有来历的吧,您先别生气,等公子回来再问问吧。”
    流光当即一板脸,“现在不是咱们府里了!”
    “郡主恕罪,奴婢是一时情急才叫错了。殿下的为人郡主该清楚的,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你起来吧,我没有生气。”流光挥了挥手,叫起曼箐。曼箐犹豫了一下,起身立在流光身旁,紧张地打量她的神色,生怕她会与宁熹置气。
    流光早就知道曼箐是宁熹的人,其实曼箐一说,她就回过神了。
    这个芙阑怕是当真有些来历,她称呼她为郡主而不称皇子妃,便是对她的身份质疑。流光在西凃国确实有郡主封号,不过女子讲就出嫁从夫。而宁熹作为一个皇子,身份自然比她尊贵,任是何人也不会在她出嫁之后还称呼她为郡主,除非她的夫婿身份不如她,才会以郡主、郡马相称。
    再有一疑,既然宁熹有三位侍妾,却只有芙阑一人在新婚第二日就来请安,为何她们不一起来?她来,只怕是示威的,表示她的身份与众不同,她并不认同自己这位皇子妃。
    正想着。琳云回来了。一进门,琳云就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说道:“郡主,这是芙阑姑娘打赏奴婢的,您看看。”说着,打开荷包拿出里面的东西给流光看。
    一块三两多重的银子,还有一副翡翠耳环,成色还不错。
    真是大手笔!
    流光笑了笑,放心了。她让琳云去送芙阑,就是考虑到琳云是四个侍女里年纪最小的,除了她,曼箐、柳箐、梨香都是宁熹给她安排的人,为人处事相当老道。芙阑的意思,是想能收买则收买,不能的话,也要在自己面前显显威风。
    想到这里,她又吩咐曼箐:“你去问问喜鹊,刚才芙阑过来的时候,还交代了她些什么,告诉她别替别人瞒着,不说实话就甭呆在丹舒院了。”
    “是。”曼箐领命而去,回来时脸色比方才轻松了不少,回报道:“喜鹊说,芙阑姑娘来的时候,递了银子给她,让她先看看殿下在不在,然后再向您通报。”
    流光微微一笑,果真如此。还算宁熹有点儿良心!
    曼箐看她笑了,也放心了,又说:“喜鹊正在外面跪着呢,郡主要见她吗?”
    “不用了。让她跪着就是,跪多久你自己拿主意。”
    “是。”
    正说着,宁熹回来了。
    他还没进新房,就看出院子里的气氛不太对劲。进来之时,柳箐和梨香看她的眼神都有些闪躲,琳云愤愤地看着她,而曼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再一看流光。端坐在那里只扫了他一眼就气呼呼地移开了视线,略一沉吟,也就有了底。于是走到流光面前,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见流光不搭理她,偏头侧了下身子,又问她:“外面跪着那个小丫头怎么回事?她惹你生气了?”
    说着,蠕了嘴示意曼箐她们出去。曼箐给了他一个担忧的眼神,和其他三个一起走了。
    宁熹笑道:“这就学会吃醋了呀?”
    “谁吃醋了!”流光转头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你们家的侍妾欺负人都欺负到我这里来了!干脆,你都给个名分吧,省得跑我这儿来闹心,她不甘愿,我还不情愿呢!我可不知你这府上还有三位侍妾呢!”
    宁熹笑着一揽流光,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道:“哟~!谁敢给你气受?给我说说,我去替你出气!”
    流光推了推,没有推开,索性也不推了,睨着宁熹:“你还不知道是谁?我才不信呢!”这里可是他自己府邸,她才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宁熹眼神闪了闪,一把把流光抱起来扔到床上,紧接着跳上床压到她身上,一点她的鼻子,笑道:“咱们还是新婚,甭理别人,还是好好过咱们的日子是正经。”然后就凑上了流光的唇要吻下去。
    流光连忙避开他的嘴,咕哝着:“不知道是谁溜出去的,好意思说呢!”
    宁熹知道她不是真的在气恼,笑嘻嘻地掰过她的头,在她额上深深地一吻,放开来趟在她身侧,等她的怒气平息了,才又把她揽入怀,解释道:“太子昨晚上帮我招待客人,晚上就留宿在咱们府里,刚才我是去送他了。”
    他说“咱们府里”,流光听了心里就有些美滋滋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的话,不再追究他乘着她熟睡的时候溜出新房,又好奇的问道:“芙阑她们几个是打哪儿来的?你快给我老实交代了,不然,今晚上你就睡塌上!”
    “不吃她们的醋了?”宁熹笑着注视着她的眼眸。她早看出芙阑的身份有问题,还特意扭着他来问。
    见她撇了下嘴角,连忙模糊不定的敷衍了一句:“别人送来的,你闲了去府里转一圈就知道了。”又接着叫道:“我不管,哪有老婆赶丈夫下床的!这床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宁熹不愿意明说,她也就不问了。总归知道他把芙阑她们留在府里是有原因的,不过,也得防着些才行,一把挣开宁熹的手臂撑起来,食指指着宁熹的鼻尖一点,认真地说道:“你不说她们的来历我不勉强,可是你得记住了,不许你偷腥!明白了么?”
    宁熹一把抓下她的手指含进嘴里,舌绕了一圈,笑道:“为夫记住了。”随即又把她压在身下,又是一番浓情蜜意。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请安
    
    
    新婚第四天早晨。天边刚绽放出一丝红光,宁熹盥洗完毕,趴伏在床头,捻起流光一束乌黑的发丝,沿着她的脸蛋轮廓轻挠。感觉脸上丝丝的痒,流光眨了眨眼睛醒来,见床头的宁熹一身朝服,明白过来,扬起一抹淡柔的笑意,轻问:“我要进宫?”
    倘若只是他去上朝的话,断然不会这般挠醒她的。
    “嗯。”宁熹轻应,“你进宫陪皇后说会儿话,等散朝了,我去长乐宫接你。”
    回西凃以后,宁熹倒是万分怀念以往在锦义府的时光,他们两个赖在府里,不用上朝,不用请安,只顾好一方安乐窝就成。不如现在,天不亮时就得起来上朝。他还好,习惯了也无大妨。但是她却是个慵懒性子,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着实委屈了她。所幸他们没有住在宫里,只需初一、十五,或是年节时才需她进宫给皇后请安,别的日子也还能由着她的性子。
    流光点头,起身更衣梳洗,宁熹便在一旁给她讲述宫中的格局和形势,不时递些物件首饰给她簪上。这情景,倒有几分当初在锦义府时的温馨,只是如今嫁予他为妻了,方知这男人生就这样的体贴周到,当时并非是曲意奉承于她,胸中便升起一股蜜意,甜润在心。
    宁熹简单地与流光介绍了一番。
    当今陛下育有三子四女,皇子有:太子宁塬、二皇子宁承、三皇子宁熹,不过二皇子早年夭折了;太子与三公主、四公主均为皇后所出,而夭折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宁熹为已故的敬仪贵妃所出。四位公主中大公主和二公主早已远嫁;三公主青阳公主嫁予大理寺卿白远诚之子白浩筝为妻,其夫现任鸿胪寺少卿,是个闲职;四公主安阳公主尚未出阁。
    听他提起已故的敬仪贵妃,流光的眼神一闪。郁渐曾同她提起过,酋图部族有位公主和陛下有私情,曾诞育有一位皇子,后来死了,传闻说宁熹就是那位公主生育的。但这和宁熹的说辞显然不符,敬仪贵妃生了两位皇子,只是其中一位折了。这位公主是否就是敬仪贵妃?
    车驾缓缓停下。宁熹指了个宫女给流光引路,自是往前朝去了,流光随那宫女去了长乐宫。此时天才大亮,长乐宫里却已是笑语连连,一片亲和欢快的景象。流光将侍女们都留在殿外,整了整宫装,深吸了口气,款步进去。
    早有太监通传,皇后热络地招呼了一句,让她进来,态度一反大婚当日敬茶之时的冷淡。
    “三皇子妃来了,快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流光盈盈跪拜见礼。
    皇后颔首,示意小太监赐座。
    流光的座位安在皇后右下首,左面是两个娇媚的女子,一个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一位是未嫁女子的打扮,想来,这两位便是安阳公主和青阳公主了。她们之下,便是陛下的一些嫔妃,个个见她进来,都露出亲切的笑容。
    见流光的目光看向两位公主。皇后介绍道:“这是三皇子妃,前几日刚嫁过来的。”又指着安阳和青阳道:“这是青阳公主,这是安阳公主,都是三皇子的妹妹们。你们都认识认识吧。”
    流光与她们依次见了礼,互赠了见面礼后,青阳公主笑赞道:“三皇兄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安阳公主掩面轻笑:“皇姐,我三天前就见过三皇嫂了,和皇兄和睦得很呢,拜堂的时候都是手牵着手进喜堂的。”
    听安阳公主这么说,青阳公主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轻柔地笑了笑,道:“皇兄和皇嫂从小就熟识,青梅竹马,感情当然好了。”
    殿内的嫔妃们听了,附和着笑赞流光两夫妻琴瑟和谐。
    安阳明着说她和宁熹夫妻情深,实则指责他们俩不知礼义廉耻,这已不是头一回了,婚礼那一日,站在皇后身后出言的女子,即是安阳。不过,流光权当没有听出来画外之音,适时机的表现出些许羞涩,赧赧地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好了,你们几个哟!”皇后对流光低调的态度还算满意,止住她们的笑闹,转向流光语重心长地说道:“三皇子欢喜你,我们看着都很高兴。不过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候儿女情长,往后你对他的事要上心些,为皇家多诞育子嗣是正经。”
    “是,母后。儿臣省得。”这都是一些场面话,流光羞赧地站起身一福,点头称是。
    皇后开口,殿内众人自是不着痕迹的换了别的话题说笑起来,流光亦跟着不时的附和上几句。身处在这一群喜笑颜开的女人里,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西凃国的皇子公主们,除了宁熹以外,均为皇后诞育,几乎都是宁塬一方的。皇后对她的态度从大婚当日敬茶之时即可看出,安阳公主又紧扭着他们夫妻不知礼仪不放,看来,宁熹在西凃有些势单力薄啊。
    “太子侧妃到!”正说笑着,殿外的小太监通传太子侧妃来了。流光不经意间一抬头,一名身量娇小,眉眼灵动的宫装女子盈盈步入内殿,不是熊施意却又是谁?
    眼神不知不觉变得凌厉,脸色徒然发白,流光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若非是她不慎轻信了熊施意,对她不设防。雁忻如何能被她轻易的谋害了去!先以短刃捅其要害,后将之推下陡峭山头,谁能料到这一双活灵活现的动人明眸下,掩藏着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皇嫂,这是太子的侧妃。”熊施意和皇后及两位公主见过礼,青阳公主拉着她到流光跟前与她们二人相互介绍,忽见流光的脸色惨白难堪,关切地问她:“皇嫂,你怎么了?”
    熊施意也露出一副关怀的表情,“三皇子妃可是有何不适之处?”
    殿内的目光齐齐扫向流光,她此时方惊觉这里还是长乐宫。熊施意是皇后的儿媳妇,她就算再恨,又能耐她如何?深吸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装出一副娇弱的模样,道:“母后见谅,儿臣身子确有些不适,昨夜不慎着了凉,有些头疼。”
    皇后和两位公主虽然有些起疑,但流光已称病,她们也不好再大庭广众之下追问于她,挥了挥手,道:“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这可耽误不得的!”又召了宫女过来,“扶三皇子妃去内殿歇会,快去请太医来看看!”
    流光本想拒绝,却实在忍不下那一口气,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扑上去撕碎了她,只得应下,道:“谢母后,儿臣歇息片刻就好了。”说完,行了个礼,随宫女去了内殿休息。
    外殿里的欢笑声隐隐传来,流光只觉胸中抑郁难当,谋害雁忻的凶手此时就在那儿,她却只能躲在此处什么都做不了,她如何对得起雁忻?眉头深皱,薄汗从额头渗出,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为雁忻报仇!
    “流光。”宁熹散朝来到长乐宫,听闻流光身体不适,疾步进入内殿,就见她一张脸扭曲着,紧咬着下唇,难受得紧的模样,忙到她面前,关切地询问:“怎么了?你不舒服?”
    流光从思绪中醒来。看见面前的宁熹,禁不住将他修长的颈一环,脸埋入他的肩窝,无声的啜泣。隐忍的哭泣让宁熹明白过来,拍了拍她瘦窄的肩膀,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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