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么?”傅武轩实在是没忍住,又凑过去狠狠吻了吻陈水墨。
陈水墨捂着嘴,自以为威慑力十足地瞪了傅武轩一眼,含含糊糊地吼了一句,“幼稚!”
哟,她还真是毫不讲理,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谁幼稚!
“好了,快起来吧!你不是还要带我去你的母校转转么?”傅武轩隔着薄被拍了拍陈水墨,这是他们昨天在车上就定好了的行程。虽然他是十分不介意早上再来一次的,不过见陈水墨确实恹恹的,也就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不过,倒是应该监督陈水墨好好锻炼锻炼,这个体力有必要好好加强一下啊!
好吧,看来,在某些关键问题上,这两个人还真是默契十足啊!
“对哦!”
转移话题这一招用在陈水墨身上实在是百试不爽,只见她赶忙裹着薄被在床上打了个滚就迅速地爬了起来。
傅武轩已经跑完步吃过早饭了,陈水墨则在大学附近的早点摊上买了碗热干面配豆浆。她喜欢放很多的辣椒和醋,被刺激得满头大汗再喝一大口冷的豆浆,简直就是享受!
也正因为在武汉住了四年,陈水墨最初去到南京的那几个月完全适应不了南京早晨毫无选择性可言的单调早点。
说是逛母校,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跟他们当初去厦大大同小异,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他们多了陈水墨这个免费的导游。
武大建在珞珈山上,不免上上下下,陈水墨才走了没多久,就红着脸喊累了。今天比昨天倒是凉快了一些,虽说依旧温度不减,但好歹没那么大的太阳了。傅武轩无奈地看着陈水墨站在树荫下似乎死活都不肯再走一步的架势,只好暗暗叹了口气。
“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这样?”
“不是还有校车么。。。”陈水墨小声嘀咕。
“嗯?”
“我。。。我昨晚睡太晚了!”陈水墨刚说完就暗自唾弃自己在面对强权时竟毫不抵抗就妥协了。
傅武轩别过脸,把手握成拳放在嘴前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以免暴|露自己忍不住爬上嘴角的笑意。
“咳咳。。。走吧!”
让武大更加声名大噪的怕是校园里的樱花了,可过了花期,那里也不过是一条很普通的道路而已。路边一侧是历史悠久的樱花树,另一侧是历史感极强的建筑物,漫步其中,让人不知不觉就慢慢静下心来,就好像连燥热都驱减了几分似的。
当然了,这只是傅武轩一个人的感觉。陈水墨依旧觉得很热,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什么“这几颗破树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之类的话。。。
傅武轩一身军装自然抢眼得很,校园里还有不少留校的学生,即使是擦身而过还不忘回头再多看几眼,捂嘴偷笑。陈水墨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些“花痴”,越发觉得自己的母校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并且她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买下午的返程票啊!
在爱情面前,陈水墨承认自己或许是个小气鬼,只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占有欲是每一个陷入爱情当中的人都会产生的自然情绪,关键看你怎么控制它了。就像陈水墨自己,虽然她很想把自家首长穿军装的样子收归为自己一个人才能欣赏到的特权,无奈她也只能停留在“很想”的阶段而已了。
“想什么呢?”傅武轩见陈水墨心不在焉地差点撞到人,赶忙拉了她一把,见她还是模模糊糊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陈水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想你啊!”
傅武轩一愣,拼命维持着自己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还云淡风轻地反问了一句,“是么?”
等陈水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稍稍落后傅武轩几步了,看着傅武轩挺拔的背影,她突然就有种想把他推到东湖里去的冲动!
不过啊,首长游泳啊!
陈水墨绝对不会承认她刚刚想到了某些不该想的限制级画面!
还好班长及时打来的电话让她不得不暂时从自己臆想的世界里苏醒过来。
班长刚刚酒醒,说话却还有些不利索,陈水墨勉勉强强听了个大概,拼凑出了大致剧情。好像是说昨晚梁彬回去之后就喝了不少酒,最后回去的时候还在大街上叫着她的名字耍酒疯。陈水墨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提早走了。后来又跟班长扯了一些平常问候的话,陈水墨见对方实在是还没完全清醒,就叫她好好休息。
这一次同学聚会还真是不甚平静啊!
回去的路上陈水墨跟来时完全是判若两人,一上车就歪靠在座位上闭着眼休息了。傅武轩也看得出她是真的累了,不由得心疼地探了探陈水墨的额头,发现她的温度还真是有些偏高。
陈水墨皱着眉挪了挪身子,傅武轩见她表情不对劲,赶忙问道:“怎么了?很难受么?”
“有些头疼。”陈水墨依旧没睁眼,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太阳穴就跳得厉害,她拿手稍稍按下了一下,多少缓解了一些。“没事的,我觉得可能是有点轻微中暑了,没大碍的。”
傅武轩拧开瓶盖,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多喝点水。”
陈水墨只伸出手来接,却还是闭着眼睛,傅武轩怕她把水弄洒了,只能扶着瓶底小心翼翼地随着她的动作把水瓶往她口里送。
“够了。。。”
“那你好好睡一会儿。”
四个小时,的确够时间睡一会儿了。
“嗯。”陈水墨用鼻子哼了一声,歪着脑袋安心地睡了过去。
傅武轩盯着陈水墨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慢慢伸出手去把她的左手攥到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他的动作极轻,完全没惊扰到陈水墨。
看着陈水墨无名指上的戒指,傅武轩心里越发百味杂糅。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他一直都忽视了陈水墨的坚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陈水墨都尽力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解决,生病也好,其他什么别的也罢,一直如此。
如果说在陈水墨生命之前的二十七年里,她习惯了独立,傅武轩很希望自己可以在陈水墨生命之后的每一年当中成为她的依赖。
对,依赖。
傅武轩现在开始喜欢这个词了。
就这样相互依赖着,一辈子,似乎也并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了。
33 非典型女王忠犬
回去之后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
傅武轩忙他部队上的事儿;陈水墨就抓紧时间捣鼓自己手上接的翻译的活儿。忙了好几个白天;总算是完成了;给对方回复之后;陈水墨就只用惬意地等钱到账了。
刷了几个常去的论坛,倒也没发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帖子;陈水墨只好意兴阑珊地关了电脑。
企鹅则是在她回来之后就再也没上过了;她还敢上么?就怕一打开消息盒子就在群里看到大家对于那晚“梁彬事件”展开热烈的讨论发言!还是等大家都淡忘这件事她再考虑要不要上线吧!一次同学会不仅没想到想见的人,还无端生出这么多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人偶尔闲几天会觉得很轻松;可这时间一长就会觉得浑身哪儿都开始不对劲了;于是,就连晨跑和练瑜伽陈水墨都好像提不起力气来,每天都完成的很是敷衍。
或许这个百无聊赖的时期恰好就让陈水墨骨子里的教师精神突然就觉醒了过来;于是当她看到小金哲睿自己拿着点读机坐在楼梯间学英语的时候,陈水墨蓦地有股想要亲自上阵教对方的冲动!
不得不说金哲睿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虽然他的父母文化程度都很一般,教不了他什么,他小小年纪,却一直很刻苦地自己琢磨。
陈水墨自告奋勇揽下了教课的任务,她虽然只是一个口语老师,但不管怎么说也毕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让她辅导一个五岁的孩子自然没什么问题。于是这种情势慢慢就演变成了小傅中校原本满心欢喜地回到家,却郁卒地发现他还得自己掏钥匙开门进家门这种让人大为不快的现象。可他也不能不让陈水墨去辅导人家家的孩子吧?
傅武轩思来想去,终于决定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把陈水墨绊住,省得她有事没事就爱往人家家跑,哪怕是教学,也得有个度不是,该回家的时候,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回家。他也不要求陈水墨收拾家务下厨做饭什么的,可每天给他开个门迎一迎这点要求总不过分吧?
说干就干,我们的小傅中校向来就是行动派。
于是,某一天,陈水墨刚给小金哲睿讲完第三人称单数的第一堂课,一颗教书育人的心红通通热乎乎的回到家,刚一进门就被家门口突然出现的德国牧羊犬吓得又赶紧退了出去。
“虎子,坐下!”
傅武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刚刚还准备扑上来的大狗立马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伸着舌头,用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直盯盯地注视着陈水墨。
“水儿?”傅武轩迎到门口,拍了拍虎子的脑袋,“怎么不进来?”
陈水墨哆嗦着两条腿,惊恐万分,还不敢拿手指着那只看似无害的大狗只能用眼神拼命示意,“这是什么?”
“虎子啊!”傅武轩摆出一副“你这不是废话”的表情,奇怪地看了看陈水墨又看了看虎子,“哦,它是德牧,很乖的。”
“我当然知道它是德国牧羊犬!我是问,它怎么会在咱们家!!”陈水墨的双手在胸前交叉,自保意图显而易见。
“你先进来。”
这楼上楼下来来去去的人不少,傅武轩实在没法就这样敞着门,跟陈水墨一个屋里一个屋外中间还隔着条狗喊话交流。
“那你把它牵走。。。”
傅武轩无奈地发号施令,“虎子跟我过来!”
陈水墨进屋后,不大的客厅里霎时就形成了两人一狗三方对峙的奇异场景。陈水墨坐在沙发上,还箍着自己的阿狸抱枕护在胸前,神情戒备;傅武轩站在她的对面,抚摸着虎子黑黄交替的毛,面色轻松;虎子挺直着背坐得端端正正的,呼哧呼哧地伸着舌头,来回打量。
一时间,陈水墨和傅武轩都不曾开口讲话,气氛诡异无比。
僵局直到陈水墨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才算被打破。傅武轩忍着笑抬头看向陈水墨,陈水墨则羞愧不已地把头藏在阿狸抱枕的后面,要没脸见人了!肚子叫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傅武轩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先吃饭吧!”
晚饭依旧丰盛。
如果说傅武轩以前的手艺还只是停留在还不错的水准上的话,那么现在,则可以称他为大厨了。
陈水墨虽然饿,却也没吃很多。
相比之下在阳台上啃骨头的虎子则吃得津津有味得多,大锅饭哪里比得上首长的小灶美味啊!这大狗不光吃,时不时还呜咽两声,感叹一下。
吃过饭,陈水墨就钻进卧室不肯出去了。傅武轩收拾好厨房,安抚了一下被女主人冷落的虎子,这才不紧不慢地也进了卧室。
一打开门,迎接他的是陈水墨飞来的枕头。傅武轩的身手虽说不是盖的,可那也要看对手是谁了,面对自家媳妇儿,当然是不能还手的了。不仅不能还手,还不能躲。于是一个本没什么威胁性可言的枕头,恰恰砸到了小傅中校的脸上。好在陈水墨没使多大力气,不然,明天全团都得知道他们无所不能的团长被家|暴了!
“你怎么不躲呀?”陈水墨也不是真的想打他,只是撒撒气罢了。这一见枕头真的打到傅武轩脸上了,她又心疼了,赶忙赤着脚跑下床去查看傅武轩有没有被伤着。“打哪儿了,让我看看!伤到了没啊?”
“没事儿!”傅武轩搂过陈水墨的肩,“没事,不疼!”
陈水墨挣开他,捡起地上的枕头,自顾自地又坐回床上去了。
傅武轩摸了摸被砸中的鼻子,不得不说,其实还是有点疼的,好在没流鼻血。
“生气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陈水墨果然炸毛了,“你还说!那德牧怎么回事?怎么领家里来了?”
“虎子是被淘汰的军犬。”
傅武轩陈述事情的语气很平静,陈水墨的心却猛地一缩。
军犬都是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的,不到一岁就要接受更加严苛的专业训练,这个时期会淘汰一批犬下来,多半是不适合当军犬或者体型太过庞大的犬。
“虎子刚刚八个月大,属于体型太大被淘汰下来的犬。”
陈水墨想到那个还赖在自家阳台上的大狗,没想到它才八个月大。这样看来它确实是体型太大了一些,不适合成为军犬。
可即使是这样,那跟它来他们家又有什么关系?
“首长你要养它么?”
傅武轩点了点头。
陈水墨“唔”了一声,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枕头里。
“你不同意?”傅武轩其实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了,看陈水墨的样子确实是不像喜欢狗的人。
其实,傅武轩想养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陈水墨倒也不是不同意,只不过她怕狗啊!正所谓,一朝被狗追,一辈子忘不掉啊!那种恐怖的经历只有亲身体会过才知道到底有多可怕啊!
在床上滚了滚,陈水墨决定还是向傅武轩坦白。
“首长。。。”
“嗯?”
“我怕狗。。。”
“什么?”陈水墨说得很小声,傅武轩没听清。
陈水墨猛地抬起头,起身站在床上,这一下就比傅武轩还高了那么一些,“我说我怕狗!”
明明架势摆得很强大,可话一说出口却明显带了些呜咽,对比强烈,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怕狗?”
傅武轩丝毫不介意仰头看着陈水墨,可陈水墨却自发坐了下来,她果然还是比较适合用现在这个角度看着傅武轩的。
“嗯。。。”陈水墨点了点头,“我以前高中的时候被狗追过。。。”
傅武轩一愣,明显没想过陈水墨身上还发生过这种事。
陈水墨却把傅武轩一瞬间的僵硬表情看做了无言以对,她捂着脸,痛苦地继续回忆道:“那只狗原本是被系着的,我哪知道它会突然扑过来。。。那它扑过来,我还不得跑啊,然后就被追了好久。。。”
傅武轩确实没想笑,可他偏偏就是笑了,还笑得很畅快。他这一笑,越发弄得陈水墨羞愤不已了。
“不准笑!”
“我没笑啊!”
“你还笑!”
“好好好,保证不笑了!”
在陈水墨要扑上来咬人之前,傅武轩赶忙肃了肃表情。
“好,水儿,我们好好来谈谈这个问题。首先,你怕狗?”
这一点毫无意义,陈水墨赶忙点了点头。
“那你怕虎子么?”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那只虎子不是狗么?
陈水墨刚想点头却又犹豫了,那只狗虽然看起来很大很凶,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挺乖挺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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