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的节目就都比较“文艺”了,葫芦丝、口琴什么的都算小菜了,还有个湖南来的小伙子故意捏着嗓子吼了一首《辣妹子》,把陈水墨笑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陈水墨原本没想最后一个上场的,可那个一看就是“笑面虎”的政委说什么“好的就要留到最后”,弄得陈水墨再也没心思看别人的演出了,在后台紧张不已,接连喝了好多水!
“陈老师。。。”金哲睿反倒要平静很多,还反过来安慰陈水墨,“陈老师你就当是在给大家上课嘛!”
“可我没上过那么大的一堂课!”陈水墨咬牙!
金哲睿在想还能怎么安慰陈老师呢?不料已经有人在催他们了,金哲睿赶紧拉了拉陈水墨的袖子,“呀!陈老师,快到我们了!”
陈水墨深吸一口气,让七个孩子一个牵着一个,往前台走去。
他们刚一登台,底下瞬时鸦雀无声。
陈水墨眼神飘忽,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一个支撑点。傅武轩刚好坐在前排中央的位置,陈水墨看到他,突然就心静了。
伴奏响起,陈水墨开始跟孩子们一起演绎电影当中的那个经典桥段。
陈水墨唱歌确实如她所说的并不算太好听,可她声音糯糯的,咬字的尾音总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更带了一番别样的风情。
孩子们倒是声音脆脆亮亮的,还有一个比较小的孩子吐词不清,只听得到一阵模模糊糊的嘟囔,特别有意思。
毫无意外地,陈水墨他们收到了今晚最热烈的掌声!
陈水墨带着孩子们用最古老的宫廷礼仪谢幕,扯起裙摆,微微屈膝,傅武轩觉得此刻的她像极了童话里的公主。
晚上最后的活动是去食堂享用宵夜,陈水墨怕会长肉从来不吃宵夜,傅武轩就破例带着她一起提前溜了。他们也并没有回家去,而是在食堂外的小路上一圈一圈地走着。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一前一后,相互重叠。
陈水墨还在哼着刚刚的曲调,笑嘻嘻地围着傅武轩蹦蹦跳跳,就像个孩子一样。
“首长,我唱得好听么?”
傅武轩背对着月光,朝她微微一笑,慢慢点了点头。
“首长。。。”
“嗯?”
“新年快乐!”
四下没人,傅武轩握住她微凉的手,“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下,还不到时间揭晓吴珩的事。。默。。
☆、37 何其幸运有你在
元旦那天一大早天空就缓缓飘下了几片雪花;可还不等落在地上就化了。
陈水墨打小见过下雪的次数就不多;一大早被傅武轩不小心吵醒之后就兴奋地睡不着了;难得主动提出要牵着虎子出去散步。傅武轩嘱咐她多穿点再出门,陈水墨咬着馒头含糊不清地口头答应得好好的;等傅武轩出门;她就随心所欲地阳奉阴违起来。
好久没早起了;牵着虎子跑了几圈,陈水墨身上的细胞好像一下子被打开;舒畅异常。等身体逐渐暖和了,她还满不在乎地敞着大衣;一边做运动一边感慨,其实;偶尔早起还是蛮不错的!
结果,这一早带来的后果就是陈水墨感冒了。
回家对着电脑译了几行字,她就觉得有些头晕。只不过一开始只是喉咙有点疼,她也没太在意,以为没睡好,还特意多喝了几杯水。中午睡了一觉之后身上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了,陈水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感冒了。在小药箱里找了消炎药服下,陈水墨又拖着晕乎乎的脑袋缩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傅武轩在厨房里弄饭,屋子里溢满了熟悉的香味儿。拥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陈水墨咳了两声,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没发烧。
床头搁了一杯水,摸了摸杯壁,竟然还是温温的。陈水墨眯着眼笑了,才刚喝了一口,听到动静的傅武轩就已经进屋里来坐到床边了。
傅武轩脸色并不好看,板着脸,异常严肃。他伸手探了探陈水墨额头上的温度,语气倒是没那么僵硬,“还好没烧!”
陈水墨自知理亏,乖乖地把水喝完,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首长。。。”
傅武轩即使有气看到陈水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也发不出来了,帮她把头发拂到耳后别着,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还要喝水么?”
“不喝了。。。”陈水墨不仅发声艰难,她还发现自己现在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嗯,那你再坐一下,饭马上就好了!”
生病的人大都没什么胃口,傅武轩给陈水墨熬了鸡汤,考虑到她的喜好还特意放了不少红枣。
陈水墨靠在床上耍赖,非要傅武轩喂她才肯吃。傅武轩拿着勺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陈水墨莫名就心虚了,乖乖拿过碗喝了两碗汤。
“首长,你生气了?对不起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不听话。。。”
陈水墨嗓子疼,说每个字的时候拖得都有些久,再加上她说话时沙沙的声音,像是无形的爪子,挠得傅武轩心肝儿直颤的!
她只不过比他小了四岁,可在面对陈水墨的很多时候,傅武轩却都有种自己其实是在养女儿的错觉!哎,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水儿,我生气不是因为你不听话,而是因为你不懂得照顾自己。。。”
那么冷的天就穿那么一点,之前她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又开着暖气,傅武轩也就不好说她什么了。可今天外面还下着雪,她却依旧我行我素,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生气!
吸了吸鼻子,陈水墨扯着傅武轩的衣袖,小声地说:“对不起首长,我真的知道错了。。。”
“过半个小时记得把药吃了!”
“首长,你不生气了吧。。。?”
“。。。。。。”
“首长。。。”
“记得吃药!”
傅武轩拿着碗快速走了出去,门彻底掩上之后,陈水墨抱着被子欢快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就知道她家首长才不舍得真的生她的气呢!只不过,照顾自己。。。有多久没有人会因为她穿得少而如此生气了呢?傅武轩和詹一一,他们的存在对于陈水墨而言,确实是无可取代的。
这几日,傅武轩虽然依旧脸色不怎么好看,却根据陈水墨的口味变着方儿地给她做好吃的。水果之类的,更是削好皮切成小块儿送到跟前供着。
陈水墨养病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陈水墨的身体向来很好,像感冒这种小病两三天就全好了。
鬼使神差地,病好之后,她再带虎子出去散步时又格外多套了一件针织衫,虽然不见得就能暖和多少,可她却觉得这样做了自己会很安心!既然傅武轩嫌她不会好好照顾自己,那么她就学着好好照顾自己!
***
今年的春节来得比较早,一月末就要过年了。
于慧早早就打电话过来跟陈水墨确认行程。陈水墨在电话里跟太后撒了老半天的娇,把太后哄高兴了才敢把他们商量好的最后结果告诉太后,今年她一个人回去,腊月二十八动身,傅武轩则要留在团里。太后静默了几秒,陈水墨在这端等得手心都渗出了汗,紧张不已。最后,于慧叹了口气,嘱咐陈水墨路上要小心点,春运不比平常,要多留个心眼。对于傅武轩,她则是一个字都没提。
挂了电话,陈水墨凑到傅武轩身边,委委屈屈地皱着脸。
“怎么了?”傅武轩合上书,把歪在自己脚边睡觉的虎子赶走。
“太后她什么都没说。可她每次这样什么都不说,我都会觉得好心虚。。。”陈水墨把脸埋在傅武轩手心,一下一下慢慢地蹭,声音闷闷的,“你真的不能跟我回去么?哪怕就一天也好啊!”
这一年又是别人结婚又是自己结婚的,傅武轩请的假已经不少了,即使他之前几年都没怎么请过假,累积着算下来也并不太过分。可大过年的时间,他也没道理去跟其他人抢休假不是?一年就这一次,又有谁会不想回家跟家人一起过年呢?!
傅武轩摸着陈水墨的头发,轻声说:“委屈你了。”
“说什么呢首长!”陈水墨不干了,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鼓着嘴,炸毛的样子特别可爱。
“好,不说这个了!”傅武轩笑了笑,把陈水墨抱到自己身上坐好。
“哎,首长。。。”
“嗯?”
陈水墨嘿嘿地笑,“我能不能留下来陪你呀。。。”
傅武轩顿了顿,看向陈水墨的眼神越发柔和了,“回去吧!你想留在部队里过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今年怎么说也该回去陪陪你父母!”
他说得认真,陈水墨不自觉之间几乎就要把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了。
——那你的父母呢?
从结婚到现在,傅武轩对他家里的情况闭口不谈。要不是从安言静那儿零星知道一些傅家和霍家、顾家的渊源,她怕是除了傅武轩这个名字和他所在的部队,就完全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了。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像我接纳你那样,敞开心扉地彻底接纳我呢?
“水儿?”
“啊?嗯,你说什么?”
“又想什么呢?”傅武轩对于陈水墨时不时走神的毛病已经习以为常了,又把刚刚的话低声重复了一遍,“咱们先去看看徐姨,然后再找个时间,你跟我去见见赵司令吧!”
“赵司令?”陈水墨吃了一惊,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N军只有一位赵司令。
“是的!他。。。他跟我父亲是老战友了。”
陈水墨承认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完全被激起了,这是傅武轩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的家人。
或许是陈水墨毫无伪装的表情逗乐了傅武轩,傅武轩禁不住抬手捏了捏陈水墨的鼻尖。
“就那么想知道?”
陈水墨挥开傅武轩的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坦率地点了点头,道:“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你家里的事啊。。。”
被赶走的虎子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沙发旁,陈水墨话音刚落,它也附和似的呜咽了一声。傅武轩和陈水墨都是一愣,看着虎子,老半天才齐齐大笑出声。
“看到没,连它都赞同我的话了!”陈水墨喜滋滋地弯下|身去摸虎子的脑袋,真不愧她平时那么疼它,关键时候还懂得统一战线。
傅武轩换了个姿势,完全将陈水墨锁在自己怀里,“水儿。。。”
“嗯?”
陈水墨抬眼看他,两个人额顶着额,四目相对。
“很多话我不是不跟你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快十年没回过那个家了。。。”
“什么?”陈水墨大吃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十年?”
傅武轩笑了笑,他没告诉陈水墨,那个时间或许还要比十年更长一点。
一开始是不能回,到后来则是不想回。
因此,他习惯了在部队生活、成长。因为,这里比那个家更像是一个“家”。
在傅武轩过去的生命中,兄弟情是他唯一的感情依托。直到遇到了陈水墨,他才逐渐学会了怎么用其他的感情去爱人。对她的爱情,还有对她的家人所涟漪产生出的亲情!
所以,他才是在这份婚姻中获得了更多的那一方,因为陈水墨给他的,是傅武轩之前三十多年生命中所前所未有的丰富滋色。
“再过些日子吧。。。来年了,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回去一趟,娶了新媳妇儿,怎么也该带她回去去认认门!”
陈水墨不懂究竟会是怎样的隔阂才使得傅武轩十年都不曾回过家,但她只知道,她不想勉强傅武轩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
低下头碰了碰傅武轩的唇,陈水墨慢一字一顿地说道:“首长,不是还有我在嘛!不会有事的!”
闻言,傅武轩一愣,笑得越发温柔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陈水墨,会对他说“还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让他不自觉地就会想要依赖,逐渐成瘾。
是啊,何其幸运,还有你在!
“嗯!有你在。。。”
37 何其幸运有你在
39 首长我好想你啊
任凭陈水墨耍赖打滚;傅武轩完全不买帐;陈水墨最终还是不得不一个人不情不愿地踏上了归家的路。
“首长;我初四就回来好不好?!”陈水墨死命拽着傅武轩的衣袖;不肯撒手。
“过完十五再回来,多陪陪老人!”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过十五的!我才不要一个人在家待那么长时间呢!”
傅武轩又看了看时间;低下头顺手帮陈水墨把围巾系好。现在没条件出去逛街买衣服了;陈水墨就开始在网上淘东西,还总喜欢有意无意地弄些情侣之间相似的东西;从衣服围巾到水杯手机壳。傅武轩一开始确实被陈水墨吓得不轻;逐渐习惯了之后也觉得这样还蛮有意思的;再说了,她喜欢摆弄就随她去好了。可现在再一看陈水墨脖子上那条跟他衣柜里挂着的样式相同颜色不同的围巾时,傅武轩还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不说老夫老妻了吧;这也结婚快一年了,怎么就那么。。。腻歪?!
“首长,想什么呢?”
陈水墨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扑,傅武轩轻车熟路地接住她,双手揽在陈水墨的腰上,严严密密地把她禁锢在胸前抱好。
“快走吧!不早了!”
陈水墨嘟着嘴,充分利用自己占据的有利位置,轻松地把唇凑了过去,在傅武轩的脸上报复性地轻轻咬了一口。
“你就知道赶我走!”
傅武轩失笑,拍了拍陈水墨的屁|股,让她自己站着,“别闹了,嗯?把东西都带好,路上注意点!”
“嗯嗯~ 都带好了带好了!”
傅武轩一直把陈水墨送出了军区大门,大门外是早已约好的出租车。陈水墨这一点一直都做得很得傅武轩的心,她从不乱用部队里的任何资源,哪怕是把她送到车站这种小事,她都宁愿自己打电话叫车。
“快去吧!”
陈水墨虽然已经加了衣服,一张小脸却还是冻得惨白惨白的,傅武轩看着心疼不已。
“嗯,首长再见!”
陈水墨不顾前排司机的白眼,特意把窗户摇下来跟傅武轩道别。只不过是坐上车,她这还没走呢,就觉得舍不得了!说起来也不是没分开过十天半个月的,还真是越来越腻歪了!
***
扬州的天气要稍微暖和一些,陈水墨先是打车去了离她家最近的超市,她出门不爱带太多的东西,一个小包,钱包手机钥匙一揣就行。可再怎么说也不能空着手回家不是,该做的门面工作还是得细心装饰的!
超市里可谓人满为患,像是东西不要钱似的,不管什么,都是一众哄抢。
陈水墨向来不知道该怎么送礼,捡了几个电视上广告打得勤的,知名度高的,又被导购小/姐一劝说,拎着几个礼盒就赶紧去排队交费了。可在她看到每一个收银口都排得长长的队时,又差点想甩东西走人了!
陈水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耐心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自从跟傅武轩结婚之后,就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了。要是之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也只会叹口气就乖乖排队去了,哪里会生出搁下东西走人这种大小/姐脾气的念头?
拎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挪上楼,陈水墨刚到四楼就开始喊人开门。可一直到她站在自己门口站了几分钟,都没人来开门。
别别扭扭地掏出钥匙开门,一进屋,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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