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缓过了点神儿,对我说:“老弟,你别以为哥哥在开玩笑,想我董思哲活了三十多年,真的身边没缺过女人。但是那次也确实有点玩儿过了,本来他俩我都不喜欢,可是直到有一个妞把另外一个妞弄残了以后,我才觉得事情有点闹大了,哥们儿一生气就把她骂了。”
听到这里我听不下去了,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鬼所流的眼泪,人世间最痴情女子也不过如此。可是,它真的太不值了。还有那个瘫痪的女人,它们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她们比不过是我眼前这个老杂碎的感情游戏的牺牲品。
我沉默了,忽然觉得很伤心。为什么,我们人类的情感可以如此丑恶?
董思哲见我没说话,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老弟,不要觉得哥哥不是人。你要看明白一点,结婚之前女人永远是附属品。明白么?我又没逼着她们互相祸害。其实这样也挺好,那女的残了以后哥哥我又可以逍遥快活了,对了你猜另外一个女人被我骂完了以后,怎么了么?你一定猜不着。”
我再也听不下去他说的胡话了,我不管你说的是酒话还是什么话。我不管你是谁的哥哥,可怜两个女人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她们已经为自己的愚蠢自己买了单,可是,谁又能为她们的痴情买单?你他妈现在还好意思跟我在酒桌上把这种事当成资本来炫耀,你觉得好笑么?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可能也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吧,我满腔的悲伤逐渐转为了怒火。
我低着头对他说:“另一个跳楼了?”
董思哲哈哈的笑着说“哈哈,你猜对········啊!!!!”
他的惨叫声是因为我没等他说完就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死去的人,终身残疾的人。谁来为她们买单,我来!!!也许法律制裁不了你!那他妈就让我来制裁你!!!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所谓迷茫
那时候我的眼睛里满是那个女鬼倒在地上不停颤抖,还含着眼泪叫着这杂碎名字的情景。吗的,因为你的下半身,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和下半生的幸福?!
我紧接着一把将桌子给掀翻了,从地上又捡起一个酒瓶子照着正在捂这脑袋的杂碎又是一下子。
我望着他的头被砸的血流如注,他反应过来了,冲我大喊道:“你他吗疯了啊?!”说完他抄起了一个凳子朝我打来。
吗的。我疯了?我是疯了,被你这个杂碎给气疯的!!我躲开他砸过来的凳子,紧握拳头,一记右钩拳就往他的鼻子上打去。可能是太过用力,我的掌心都被自己的小指甲给刺了个大口子。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我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他已经被我打倒在地上,看来是破了相了,我面无表情的朝他吐了口吐沫,对着他讲:“你还活着,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么感觉。其实最该死的是你。”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开了,董珊珊进门以后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她愣住了,手中的啤酒脱手摔在了地上,碎了。
她哭了,望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这两个字。是啊,我让她失望了,我说过不再打架的。可是就在今天,我把她最亲的哥哥给打了个半死。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快步的上前把董思哲扶到了卧室里,帮他包扎,而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这里。
身体里仅有的一点酒精现在也随着汗被挥发了。她包扎完董思哲后穿上衣服就往门外走。我连忙拉住了她。
她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泪水不停的从她眼睛里流出,她伤心极了,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这也确实是解释不明白的事情。
“崔作非,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个地痞,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说完后跑下楼了。我站在楼道里,听着她的哭泣声越来越远,心中一片迷茫,我又做错了么?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又失恋了。我现在心中只有这一个答案。可是,这次我并不觉得后悔。
在这个现实社会中,有很多事,是我们敢怒而不敢言的。也有许多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我们只能默默的接受许多和谐的规则,一旦你站起来替那些弱者说话,往往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可是如果你不站出来的话,那些弱者就只能继续的默默忍受。
枪打出头鸟,多么精辟的词语,我今天帮那个女鬼出了头,也就只能付出代价。
我穿上了羽绒服,忽然又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姥姥的,反正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不如一次到位。
我走到了卧室,董思哲躺在床上,显然酒还是没醒,正在哼哼唧唧的叫唤。我把窗帘档上后,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塑料瓶儿。把上面的符撕掉,拧开了瓶盖儿。
董思哲,你毁了一个女人的生命,你就要负起责任,用你的下半生对死去的那个女人来忏悔吧。
一股青烟飘了出来,我现在虽然看不见这个女鬼,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已经上了董思哲的床。我仿佛听到了它欣喜的声音,正在幽幽的说着:思哲,思哲。
问世间几多痴情女子?看来她这回是得偿所愿了,跟着他,直到他死去为止。
我收起了瓶子,然后整理了下衣服。
我拿起了那条围巾,苦笑着将它叠的很整齐后,轻轻的放在了董思哲家的桌子上。董珊珊,我爱你,但是看来我们也是有缘无分了。
一切弄好后我走出了房门,我轻轻的关门,我清晰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秦爱德,谢谢你。
我苦笑着下楼,点着了一颗烟在嘴里叼着,这个城市的天气很怪,上午还是晴朗的天气,而现在竟然下起了雪。雪下的还不小,飘飘洒洒的雪落在我的头上,肩膀上,我抬起头,雪落到我的眼睛里,就融化成了水。
前时种下苦厄果,今朝得报果还身。
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吧。那个女鬼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终成眷属,而我,也得到了应有的代价。
我忽然心里空空的,不想打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雪地里走着,路边的顽童三三两两的打起了雪仗。曾几何时,我也像他们一样的无忧无虑,以为身边到处都是花园。
但是长大以后才发现,不论什么事情都是不尽人意。也许这就是命运,我现在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能力,但是我却得不到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最起码的爱情。我第一次相信了命运。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直到后来很久以后有一次我无意之中翻查字典的时候,才发现。‘孤’这个字,其实有很多解释,其中有一个含义就是孤身一人,无妻而终。我才发现,原来自从我修炼《三清书》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我的命运就已经被悄悄改写了。
我注定是命孤之人。改不了了。
你们是否想到过人定胜天?其实我也想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我在后来发现,不论我怎么向命运反抗,但是无情的命运还是会自动修改我的结局,就像这次。谁能想到那个董思哲竟然是董珊珊的哥哥呢。
起码我还没后悔,这就行了。想着想着,我又开始苦笑了起来,于是我又坚定的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身后,依然是白雪满天。雪确实有种能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哈尔滨这座城市依然如同以往样,时而喧嚣,时而安详。
回到学校后我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但是唯一一点让我欣慰的是,我没有再继续消极下去了,因为至少我还活着。只要是活着,就总会有希望的。
一个月后的十五晚上,我在卫生间里又用井水涂镜连上了通往冥界的通道,看着这个小老头儿,我还是觉得是那样的亲切。
九叔见到我后,确定了我没什么事儿后也很高兴,它问我那个女鬼怎么样了。
我没有对九叔说实话,只是对它讲,那个女鬼执迷不悟,我就将它收拾了。
九叔听到后竟然破例了的夸了我一次。说想不到我还有些慧根,只要努力修行他日必有大成。
但这都不是我关心的,我问九叔:“如果,那个女鬼没有变成极阴极煞,那么她还有什么危害么?”
九叔回答我说:“如果没有变成极阴极煞的话,它也只不过是一介游魂。但是如果人被它缠身,那此人一生都会多病多灾。直到那个被附身的人死亡后,此游魂也就会随着死去的人一起进入阴市,前往半步多。”
我明白了,那就让女鬼一直陪着董思哲吧。两人不能一起死,但是却可以一起投胎,这不是很不错么?
又和九叔请教了一些必要的《三清书》上的常识后,九叔说那边有事,就先走了。我收起镜子,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心里暗暗的想着,想着董珊珊,想着女鬼,想着那些所谓天命,想着那些那时的我不可能想通的事情。
我觉得有时候,人心反而比鬼怪还要丑恶,于是我暗下决心。以后要用自己的观点来评定善恶。这就是我的阴阳先生之道!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刘家近况
寒假到了,我买了张火车票搭上了回家的火车,你说春季一临近,坐火车的人怎么这么多。不夸张的说,要是没点儿武功的话,空有一张车票也不一定能挤上车。
本来票就不好买,我弄到一张无座的站票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我坐车有个经验,那就是如果没买到票的话,上了车就往餐车走,花十五块钱就能买到个坐,还外搭一顿晚饭。好歹咱也年轻力壮,往上挤吧,可是等挤上了车以后就发现恶心了。他姥姥的,人多的根本动都动不了。就连厕所里都站了三个人,更别说是想往餐车挪了。根本没戏。没办法,忍着吧。反正我从哈尔滨回龙江也就五六个小时。
火车开了,咣当咣当的,我站在吸烟区倒不怕摔倒,因为根本就是人挤人。此时的火车像极了一个铁皮罐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成了罐头里左三层右三层紧紧挤在一起的沙丁鱼。
不过,苦中作乐,我之后似乎总结出了这种状态下的两个有优点。
A:比较容易逃票。而且机会十分之大,我记得有一次坐火车也是这么多人,我没有买到票。但是还着急回家,于是恶向胆边生,就买了一张站台票后顺着人流就上了火车,由于人太多的关系,导致了车上查票的工作人员都无法移动。结果我就花了一块钱站台票的钱回到了龙江。
B:比较容易邂逅美女,想想,人挤人的车上无法移动,真是跟罚站一样无法移动,如果你身边恰好站在一位美女的话那你可就有福了。猥琐一些的讲,火车每当转弯时,美女的身体都会紧紧的往你身上靠。清纯一些的讲,如果你身边站着一位美女,你如果想找她搭讪的话,大可以这么开口:这么巧,你也挤这儿啦?
可是我那天上火车后就被一帮回家过年的民工兄弟给围起来了,连美女边儿都没沾上,这让我很无奈。好在这帮民工兄弟还很豪爽,正所谓挤人不挤嘴。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开始和他们闲侃上了。用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
原来这帮大爷们儿是龙江下一站的碾子山出来打工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偏偏还是救过我爷爷奶奶的刘先生的那个村子里的人。
于是我就问他们,现在村子里的老刘家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有一个民工见我也去过碾子山,于是他告诉我:“老刘家?是村西头开卫生所的老刘家么?他家还行,挺好的,就是今年年初我准备出来打工的时候,他家的刘老大好像走丢了。”
刘老大走丢了?怎么回事?我忙问他。这位民工兄弟想了想后,告诉我,老刘家这代一共是兄弟俩,但是俩兄弟中,老大的脑子有点儿不好使,说难听点儿,就是跟精神病差不多。总是在村口的大石头上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就好像正在和人聊天一样。弄的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媳妇。
好在他家老二比较正常,他在村里开了一个卫生所,还代卖着寿衣花圈什么的。所以他养着自己的傻哥哥和一家老小,一家钱也不缺。
只不过今年年初的时候,好像他家的老二和老大吵了一架,然后刘老大就失踪了,我们出来打工的时候还没有找到,还好他家老太太不知道,如果让老太太知道的话,还不得急的成天哭天抹泪的啊?
在经历过这么多以后,我在听到刘家的近况不免心中不是个滋味。要知道,那可是救了我们崔家一家三代的刘先生的后代啊。
在我印象中,最后一次去碾子山走亲戚的时候还是我爷爷死后的第一年,也就是我初四的时候。那时候看见了他家我刘大爷真的就跟看见疯子似的,他好像永远在自言自语。但是我现在想起来就发现了事情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毕竟以前的刘家世代都是干阴阳先生的。而且家传《三清卜算》之术,恐怕那个有些神智不清醒的刘大爷正是现在世间少有的能过阴之人。
至于刘二叔,在我的音响中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庄稼人。四方大脸,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学过医术,但是好像不精通那些外道,就是他一个人撑起了一家老小。他有一个女儿,比我要小两岁,叫刘婷婷,小时候到碾子山就是她总带着我上山玩儿。但是长大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现在算算她也快上大学了吧。
那时我心中暗暗的想着,今年年底的时候等我爸爸他们再去碾子山走亲戚的话,我也一定得跟着。在怎么说我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不少,刘家有了变动。老刘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要没有那道符,恐怕我早就挂了,所以再怎么说我也要去看看。
火车晚点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龙江,我走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我呼吸着久违了的故乡气息,心中百感交集,这一个学期。我经历了太多的事了。不管是感情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自己都能感觉的到,我成熟了不少。
走出了出票口,远远的就看见我的父亲正在等我。我连忙上前抱住了他,老爹还是那样子,见到我以后喜于言表。问我这小半年过的咋样。我掏出烟递给了他,跟他嬉皮笑脸的说:凑活过吧,就那样儿。
回到家中,已经十二点了,发现奶奶竟然还没有睡,正在等着我。不由得我心中有时一阵温暖。奶奶看着我,含着眼泪的说:“小非瘦了。”
我心中真不是滋味。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在担心我。
和奶奶聊了一会儿后,我让老太太先睡了,然后来到了我父亲的房间,他早已经支上了小桌,上面两个盘子,一盘是鸡翅,一盘是猪爪。还是我老爹了解我,这么晚了弄了点熟食。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四瓶啤酒。
我俩就这么吃喝上了。老爹还是那么的直爽,他第一句话就是:“看你造的,明天赶紧把头发给染回来去。”
我嘿嘿的笑着,然后应付了他一句,然后我俩就继续闲谈,他问了我学校方面的事,我一一回答。
忽然我想起了车上听那些民工兄弟讲的刘家的事,于是我就原原本本的把这些事告诉了我父亲。
我父亲听到后叹了口气,对我说:“要说老刘家,对咱们家那可真是有莫大的恩情,但是刘大哥走丢了这件事儿我们哥几个还真没听说,好吧。明天我跟你大爷说说,反正这也是要过年了,明后天就去看看。顺便给你太爷爷扫墓。”
一夜无话,第三天我大爷,我二大爷,我老姑,我父亲,还有我,就带着年货之类前往了碾子山。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到了那个小村子。因为事先给刘家打过电话,所以知道我们来了,刘二叔和他媳妇老早就站在村口接我们了。
要说比起大城市,我还是相对喜欢农村的,因为农村人都很朴实,不像在这个大城市里的人那样尔虞我诈。
因为老刘家有祖产,所以家里现在还是四间大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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