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炎羽不假思索道,他早就知道澈他迟早会离开,他终究还是顾念着他们的情谊的,不然也不会时至今日才离开,澈肯做到如此地步,足够了。
“皇上那边……”
“我会处理好的。”炎羽应承下来,也许会比较棘手,却是他该做的,那是他欠他们的。
“那多谢了。”风澈尘客气的回谢,表情淡漠而疏离。
风云庄
园子里的花开得相当的娇艳,丝毫不受人的心绪影响,热烈的盛开着,只可惜良辰美景却是无人欣赏。
玲儿呆在园子一角,看着那些花儿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她家小姐。
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个肿成那样的女子是她家小姐,可是偏偏她左手上有少爷的定情之物,可是,她总觉得不对啊,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就好象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一般。
看着少爷那么颓废憔悴的样子,她真的想告诉他那个人可能不是小姐。
可是,哎,光是有感觉有什么用呢?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证据,万一……那不是空欢喜吗?搞不好少爷会更加消沉她不是罪过大了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余光一瞟,毫不意外地看见少爷呆坐在亭子里。
自从找到小姐的尸体,少爷在旁边守了一夜,再出来的时候原本飞扬的青丝已成为三千银丝。
原本最爱的白衣也不再穿了,一直固执的只肯穿黑色的。
哎,小姐的命真不好,好不容易少爷喜欢上小姐了可是她居然……
正胡思乱想着,不期然地突然一知蝴蝶落入了她的眼中,好漂亮的蝴蝶啊。如果小姐在的话肯定会开心的大叫吧……啊,蝴蝶,她,她想起来了,拔腿便向亭子奔过去,原来是蝴蝶啊……
疏荷亭
“少爷,少爷。”玲儿没有形象地大叫起来,“少爷,我想起来了。”
风澈尘回头,好颜道:“慢点说。”
也许,是因为是她的丫头吧,连性子都沾染了她似的,依稀还可以找到她的一些影子,,所以此刻,他才不会责怪她打搅了他的安宁吧。
自从颜颜不在以后,他的脸上便在也没有以前那种刻意维持的笑容了。
除了和爹娘一起的时候怕他们担心,其他的时候,便只有冷漠,以及不变的冰山。
仿佛唯有如此,他才会好过一点。
“少爷,我想起来了。”玲儿平息了口气,语气惊人道:“小姐可能没有死。”
“什么?”他狂喜的站了起来,而后,眼里泛起的星光却有迅速地黯淡了下去,“玲儿,你不必安慰我。”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人不是小姐,小姐的左手臂上有只金色的蝴蝶,那个人的没有,怪不得当时我的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就是因为她没有蝴蝶嘛……咦,少爷,少爷。”玲儿喊到,奇怪,怎么一晃眼,少爷人就不见了?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风澈尘喜极而泣。
他长呼一声,只见一只精神抖擞的黑鹰盘旋着飞下,他将已经写好的信放进鹰上原本就有的筒子里,摸摸它的翅膀道:“一切,都靠你了。”
风云庄虽是世代经商,却也有一只属于自己控制的暗卫,来保护世代基业传承下去。
如今,这是最后一次动用暗力量了。
此后,也该将起解散了。
颜颜,不管你在哪里,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把你放开,在也不会让你受伤。
让该死的责任道义见鬼去吧。
地狱有多远
南楚祈王府
“小姐,小姐,你坐好了啦。”小侍女纤巧正追着一个绿衣女子满园子的跑,无奈她人小腿短力气也小,怎么追都追不到她家那个活泼好动被王爷视若珍宝的小姐。
哎……她发誓,她以她的性命发誓,遇到她家小姐绝对是她人生当中最不幸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很矛盾是不是?
可是,她发誓,和她一起照顾小姐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幸福的原因是因为和小姐呆在一起绝对能常常看到那个美美的王爷,更重要的是表情绝对柔和,绝对有着笑容的王爷。
不幸的原因呢就是她家的小姐很喜欢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而她本人还不自知,然后,当她有一点点受伤的时候,王爷的脸就会黑得跟寡妇的似的,连带着她们这些下人的心情都会无比的沮丧。
这下不是,都要进宫见皇上了,那小姐还不肯乖乖地坐下让她替她好好打扮一下。
“怎么办嘛?”她颓丧着头,小姐怎么一晃就没有人影了呀,明明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怎么行动那么迅速身手那么敏捷堪比猴子来着啦……
老天啊,给我力量给我勇气让我的腿能再长一点吧!纤巧心里默默祷告着。
“纤巧,你怎么了?”清亮的嗓音里莫明地夹杂着些邪气,堪称勾引典范。
纤巧睁开眼睛,不禁倒吸了口气,“王……王爷?”
她家小姐的美美的王爷在跟她说话哎……本来高兴的神情却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薇儿哪里去了?”羌烈有些奇怪,不是叫着丫头帮忙打扮的么,怎么打扮得人也不见了?
“小姐不让我打扮了啦。”纤巧一想到这个就有气,要是别家小姐知道要和王爷一起去皇宫见皇上,肯定高兴的花十二分的精神来装点自己的啦!怎么偏偏她家小姐就是个例外,这么好的事情居然当作是天降横祸。哎……
“那人呢?”羌烈心中一紧,不要又出什么事情才好。
纤巧指了一个方向道:“小姐往那里跑了,我追不上。”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风扶过,她家的王爷,也跟着不见了。
祈王府花园
“呀,生活真是舒服啊。”姒薇大刺刺地躺在花丛中,趴成“大”字样,贪婪地摧残着身边的花儿。
不得不说,这园子里的布局的确是很不错,许多地方居然隐约可以看到现在的搭配风格。大片大片地五颜六色的花儿被花匠的奇思妙想以一种异想不到的方式融合起来,红的妖艳,紫的魅惑,粉的可爱,绿的清盈,风吹过,送入一口香,她使劲地又嗅了一口香,心满意足。
这样的贴近自然,她会觉得心情无比的轻松。
许多事情她都不用想,不用做。
没错,她就是一只鸵鸟。
她不是不知道皇上让她见驾的意思,怕是这城里已经传得疯掉了,所以,皇上也就亲自出马来把把关了。
有时候她都不禁怀疑烈对她这么好是故意的,可是不得不说,那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想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奉了真心的好,若她还是怀疑的话那只能说是不知好歹了。
可是对自己那么好的他,姒薇却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福气接受。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羌烈已经躺在了他旁边。
“咦,这些花那么贵你怎么舍得躺下去?”她纯粹是没话找话。
“你不也躺着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姒薇用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嫣然一笑道:“我轻如鸿毛,而你……”
“我怎么了?”羌烈不动声色。
“重于泰山。”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话的可靠性似的,她还特意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羌烈满脸黑线,想笑又不赶笑,脸却又是绷得紧紧的。
于是,姒薇再次惊呼:“烈,你脸又抽筋了。我给你找大夫去,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拔腿就走。
可是……
她还来不及跑几步,一堵人墙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怎么自己这么没用的啦……姒薇心道,看来轻功这东西绝对很好用,所以自己一定要学,这样才好方便逃跑!
“你又想逃。”羌烈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满意,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真正把他放到心里。二不是像现在这样老是顾左言他,平时插科打诨,一遇到事情就做缩头乌龟。
“我没有。”她咬着嘴唇违心地道。
来不及有采取任何应对措施,她已经被他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隐约地觉得有些温热湿气蔓延。
“到底我该拿你怎么办?到底我要怎样做你才会满意?薇儿,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羌烈将头深深地埋在怀中人的颈旁,无力,疲惫,伤心,失落各种感觉其其地向他会拢起来。他从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怕了吧!姒薇一天不回应他的感情,他就一天都在不安中度过。
姒薇的身体在他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便有些僵硬了,此刻,听到他的话以后却反而有些柔软下来。
“烈,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她柔声道,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言语,“可是,物及必反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总是开始怀疑,怀疑,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因为。”她迟疑了一下,却终究说了出来,哪怕这话很伤人,她也不得不说了,“只是因为一时的新奇。”
“怎么……”羌烈正待说些什么,却听她继续说道:“你让我说完。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脑中的记忆有些奇怪,明明是很真实的,可是我的心却在排斥。烈你告诉我,以前的我,我是说中毒以前的时候,我喜欢的人,真的是你吗?”
他蓦然脑中一片空白,原来,即使是如此,她也会怀疑,她当真,就如此的爱他吗?即使是用外力值入的记忆也无法抹杀她对他的爱吗?
箬苑的话清晰的回现在他耳边。
师兄,催眠术并不一定对每个人都有用,若是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太深的话,可能最后的结果会是她并不会从心底上对移植进去的信息从心底相信。
师兄,你要考虑清楚。
“傻瓜,有这么优秀的我在你身边,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他清晰的听见这话从自己嘴里说了出去,可是,他不后悔。
哪怕会因此下地狱,他也不后悔。
“说的倒也是哦。”塔宁点点头,而后又郑重地说道:“烈,你不要骗我哦,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我。”
“若是我骗你你会怎么样?”
她仔细考虑着说道:“我会,一辈子把你当隐形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怎么可能骗你,你要相信我。”羌烈,你真是活该下地狱。
姒薇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灿烂一笑道:“烈,我相信你。”
美人一笑
姒薇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灿烂一笑道:“烈,我相信你。”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住他,明明隔着衣物,却是阻挡不住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这样的感觉,真是美好。
可是,他的心中却不期然划过一丝苦涩。
越是美好,就越舍不得失去。
他心叹息道:“薇儿,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发狂的事情来。
她的笑容纯澈而明净,他再一次觉得,离幸福是那么那么近。
真舍不得将那么美好的她,推到众人面前,于是,不由自主地道:“薇儿,若是不想去皇宫,就别去吧。”
“不碍事么?”她小心翼翼地问,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自然……无妨的。”
“可是我想去嘛。”她仰着小脸,可怜地像只哈巴狗。
“你不是……”羌烈疑惑,却在看见她狡黠的笑容后瞬间明白,她不想让他为难。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原本深沉如海的桃花眼里顿时流光四溢,衍生出万种风情。
“你不要乱猜好不好?”姒薇粗声粗气道,“我只是不想打扮,没有说不想去皇宫,而且,我也想知道皇宫和你的王府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你不要太感动……真的,你真的不要太感动……我只是想见见世面……”
看到他一直用那种深情的目光盯着自己,饶是后脸皮如她也不禁羞红了脸,原本说得理直气壮的话也生生地气短了下去,“我去找件衣服穿,不会给你丢面子的。”
于是,某只乌龟,又开始其长跑之旅。
“薇儿,不用换,这样就很好。”要换也只能换给我一个人看。他在心里补充道。
“恩?”姒薇迷惑地回头,然后看着自己沾满了花瓣的衣服,这样去皇宫的话,会不会被人给哄出来……想到此处,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这样怎么行?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你也去给我换套衣服……”
他终于闷笑声出来:“薇儿,你在关心我。”
这样简单就好,原谅他的贪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的他,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没有。”
“你是在关心我。”他一脸的笃定。
“说没有就是没有啦。”她脸一红,跺脚跑开,声音里居然有丝不外露的撒娇成分在。
关心,也许是吧!刚才答应了要相信他的,那么,自己也该试着去爱上他,不是么?
命运之神啊,可不可以给我点力量,明明心底有着不安,彷徨,却这样的孤注一掷,这样的路,我选择的路,到底该不该走?
厢房外
炎炎烈日下,羌烈已经在门前来回走了不下数十次。
他良好的耐性已经彻底地被这个女人给磨成平地了。
该死的怎么还不出来?于是手一挥:“小安,去看看薇儿好了没?”
“是,王爷。”
半柱香后,小安退出,“禀王爷,小姐说还需要一段时间。”
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无奈地看了看天空,好吧,他再等等吧!
一刻钟后
羌烈忽然觉得头顶上的太阳有毒辣了许多。
他大手又一挥,小安机灵地上前:“王爷,有什么事?”
他手指指厢房,小安会意。
又一半柱香后,小安退出,“禀王爷,小姐说还需要一段时间,请王爷再等等。”
又一刻钟后
羌烈问道:“小安,刚才你进去的时候,薇儿她打扮的漂亮么?”
“很漂亮。”小安毫不犹豫地道。
很漂亮?
羌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知道她那么拼命地打扮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想到她那么美美的样子会被许多人看以后,再想到那些人色咪咪的目光后,原本神采飞扬的脸霎时阴沉了下来,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安,你去跟薇儿说下,不要给我打扮的那么漂亮。”
再一刻钟后。
羌烈继续手一挥,不用他说些什么,小安条件反射地很识相地继续去打探情况。
“禀王爷,小姐说还需要一段时间。”
又需要?她打算要迷死所有的人啊?该死的!
他正要冲进去的时候,却见门一开,迎面走来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手摇折扇公子哥,不由得一愣。
白皙得有些晶莹的肤色,更显得那一束轻扬飘逸的青丝,乌黑亮丽。
浓淡适宜的弯弯眉,水墨画一般分明的眼。
红润的薄唇有意无意的向上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方,完美的圆。
浅蓝色的束身棉衣,深蓝色的腰带,腰间别着一只做工精致的玉佩。
从胸前到腰间出极为醒目地锈着几棵青翠的竹子。天上的太阳不甘寂寞,在其周围撒下一圈金色的屏蔽,更显得神秘动人。
这一步步走过来,纸扇纶巾,一颦一笑之间,依稀可见的神情庸懒,还有些,说不出的蛊惑人心的味道深埋其中。
真正是应了那句‘目若寒星身若竹,秋水为神玉为骨’。
姒薇起唇一笑,手里张开的扇子颇有气势的哗啦一声收拢,慢步走到有些程石化状态的羌烈面前,掂起脚尖,用手里的扇子有些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美人来,对大爷笑一个。”
这颇有气势的一句话,听得厢房内外的人无一不都哄堂大笑起来。
羌烈忽然反映过来,怒,怒啊,他居然被前面这个巧笑言兮的女子给调戏了啊!薄薄的脸皮刹那间像是被上好的胭脂所浸染过一般,是那样鲜艳欲滴的红!
“天,烈,你居然脸红了哎。”姒薇继续笑着调戏到,“不过,红的好可爱哦。”
他一甩袖在一旁,背过身去:“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姒薇无辜道:“你啊。”
“我?”有吗?他只不过是让她打扮的平凡点,可是有让她穿成这样吗?
“是啊。”用蛮力将烈使劲地给扭过来,姒薇眉眼间极力表现出其现在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内心里却是笑翻了天,“没办法啊,人家本来就长得一祸水级别的啦,你又不肯让我好看点,所以为了满足你的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