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步车。这时,宝儿突然醒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母大声咳嗽着哄宝儿,沉睡中的李峰也被卧室外的嘈杂声惊醒,满脸不悦的披衣起床。惠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咒骂着,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走进卧室用力的摔上门,宝儿又被摔门的巨响声吓得更大声的哭了起来,李峰气得脸色铁青。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七章 我要娶她
“我不同意!”周母负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琴哪点比不上那个米妲?!不仅模样端正,而且学识、工作都与你很般配,更重要的是她对长辈非常孝顺,可怜我这些天都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儿媳,满心欢喜。你才到长沙几次呀,就和我说要娶那个在夜总会跳舞的女孩子,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周母说到激愤处不禁流下泪来,周父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吸烟。
“妈。。。”大漠还想说什么,被周母一挥手阻止住了,他咽下了还未及说完的话,神情黯然的站在原地,三个人一时无语,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出奇,周依从书房里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三个人严峻的表情,吓得吐了吐舌头,又飞快的缩回头去。
许多天这样的相峙,周母总也不松口,这让大漠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王小琴最近几天频频来访,和周母一幅母女情深的样子,说说笑笑,周母也只有在王小琴到家的时候才会难得的露出笑容,除此之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唉声叹气。
“哥,心情不好吧!”周依啃着一个苹果走进屋子,作势摸了摸他的脑门,“挺正常的啊,没生病,心情不好也不用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哦!”,大漠不理她,翻身朝里,她坐在床沿啃完整个苹果后,觉得无趣,哼着流行歌曲悻悻的离开屋子。不一会,外面传来周母的大呼小叫声:“我的小祖宗哟,你往菜里搁的是小粉,不是味精,尽帮倒忙!”
彩朵无精打彩的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路过以前常去光顾的那家老字号糖水屋时还是忍不住走进去要了一碗桂圆银耳糖水,甜滋滋、凉冰冰的糖水刺激得深身舒服极了,想到丁小虎最近的不停纠缠她郁闷非常。从糖水屋出来左拐便是那条种满桅子花树的道路,她若有所思的慢慢行走。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彩朵?是彩朵姐么?!”,她站住顺着声音望去,那不是村里的小姐妹春燕么,两个人兴奋的抱做一堆。
“妈,我听到哥在给他的同学打电话,说是联系长沙什么医院的工作什么的呢!”周依大惊失色的跑进周母的卧室,周父和周母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片刻的宁静后,周母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反了他不成,为了那个女孩子,前途不要了,父母也不要了!”,周父一把拉住她,“老太婆啊,看来这孩子是铁了心娶那女孩啊,再不同意的话,我们将失去儿子呀。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周母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号啕大哭。周依一看大势不妙,拔腿就溜。
王小琴再来家里的时候,周母显得很是尴尬,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和她说儿子将要结婚的事,只是心不在焉的说着一些客套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氛,这时周依从外面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十字绣。
“哟,依依真不错啊,竟然会绣这个。”王小琴习惯性的奉承着。
“我哥快要结婚了,我得赶紧绣好了送给他作结婚礼物。”周依一幅兴高彩烈的神情,周母不自然的轻咳起来。
“你哥要结婚了?”王小琴诧异的转过身去看周母,“哦,这个。。。小琴啊。。。大漠这孩子。。。。”周母有些语无伦次。
王小琴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呆坐了片刻后,机械的起身告别,她的眼睛微红,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周母满怀歉意的把她送到门外。
第二十八章 不欢而散
王小琴伤心欲绝的从周家走出来,神情黯然,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急刹车声,伴随着刺耳的喇叭,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大骂:“妈的,没长眼睛呀!”,回过神来,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狂哭起来,心里窝着的委屈似乎得到了一个渲泄口,周大漠呀周大漠,我王小琴哪里配不上你了?说结婚就结婚,这些日子来我对你的好就没看到吗?她越想越伤心,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明就理的开始指责司机,有人甚至掏出手机来打算报警。司机百口莫辩,不敢再骂,只好悻悻的发动汽车引檠在众人的声讨声中溜走。
一对老夫妇走过来扶起王小琴,关切的问:“姑娘,伤着哪里了?需要去医院吗?”,王小琴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那对老夫妇又塞过一张小纸条来,“我们帮你记下了那个无良司机的车牌号,要真伤着哪里,可能用得着。”,“谢谢,真的谢谢。”王小琴抽啜着接过小纸条,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长沙的米家却是另外一番欢喜的景象,米父数天来紧绷着的脸色开始缓和,米益对着电话兴奋的嚷着:“以后得叫我大哥咯,我的亲妹夫。。。。。。”,米母故作生气的拍打着儿子的肩膀:“这个没良心的小子,那么希望你妹妹嫁出去呀!”。
阿妲心情复杂的躺在床上,命运真是神奇,一趟海风城之行,人生中却经历了那么多的欢喜忧伤,“焚烧快乐”的舞台、不绝于耳的尖叫声、那个拼命想忘记的背影。。。。。。自已真的忘记了么?听着客厅里传来的一阵阵欢笑声,她站起来捋了捋头发,大漠是那么优秀的男人,嫁给他应该开心才是啊,好的,从今天起,开心的生活着!她对自已说。
虽是万般不愿意,周母一行还是随大漠到长沙来和米家人商谈两个年轻人的结婚事宜,自从大漠的外婆去世后,周母已经十多年没来长沙了,此次回乡,虽是为儿子的婚事而来,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昨天王小琴打电话到家里来,话未说完就哭得一塌糊涂的,弄得她也心酸酸的,想想王小琴那些日子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她的那个心哟空洞洞的像失去了什么,一路上黑着脸就没说过什么话。
米家小院门口,米母早早的迎了出来。“惠芬?那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成了亲家!”米母亲热的握着周母的手,周母仍板着脸一言不发,米母尴挂的干咳了几声,大漠连忙打圆场,“不好意思,伯母,我母亲她身体不太舒服。”,周父在后面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角,那张阴沉着的脸才勉强挤出点笑意。
周依显然非常喜欢这个未来的嫂子,一见阿妲便缠着她问东问西,甚至有些寸步不离。米母在厨房里不停的忙碌着,打算炒几样特色的湘菜招待亲家,想到刚才周母冷冷的表情,不禁有些神思恍惚,锅里热着的香油冒起青烟也浑然不觉,直到整个锅烧起来火苗蹿得老高,厨房弥漫在浓浓的烟雾里,米益冲进来一番手忙脚乱才把火灭熄,米父一班人也吓得全跑了进来,看到厨房里一番乱七八糟的景象,不禁埋怨道:“老太婆,你想把家都烧掉才成呀!”周依拉着阿妲大叫着冲进来,“惊险惊险,这火要等我来灭多刺激呀!”,周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饭桌上,所有人都交谈甚欢,只有周母冷冷的坐在一边,偶尔客套的回答一两句,好几次话题到她那边都冷场了。谁能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呢?周父边悄悄用脚踢她,边打呵呵:“身体不舒服,呵呵。。。不舒服好几天了。”,周依嘴快,边大口喝饮料边叫嚷:“我妈不舒服?我昨不知道咧?还不是为哥结婚气的。。。。。。”,闻听此言,一桌人互相对望着面面相觑,周父大声呵叱道:“胡说什么呀,小孩子懂什么?”,一桌人不欢而散。
入夜,米母躺在床上暗暗落泪,事情明摆着的,惠芬并不喜欢阿妲这个儿媳妇,一旦嫁过去岂有好果子吃,如果在同一个城市,女儿受个委屈苦恼的可以回娘家诉说诉说,虽说大漠这孩子不错,把阿妲交给她应该很放心,但自古以来,这婆婆不喜欢儿媳妇,百般刁难的事情还少吗?做儿子的也不可能完全不顾母亲的感受向着媳妇,我可怜的女儿,以后受了委屈,人生地不熟的找谁诉说呀。想到这里,她不禁哭出声来,米父也侧着身子面朝墙不停叹息着,这个女儿呀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安顿好父母和周依后,大漠如约来到长沙一家小酒吧和米益见面,两个男人默默的喝着闷酒,半晌米益开口说话:“我现在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了,我最好的朋友即将成为我的妹夫,按理说我应该高兴呀,可是,我现在却很难受,心里难受呀!”一仰脖,一大杯啤酒下肚:“兄弟,我该相信你吗?”,大漠伸出手拍拍米益的肩,神情坚定。
却说周父一行人回到酒店,刚进到房间周母便一脸不悦的狠狠捏了周依一把,周依痛得大叫:“本来就是,说真话也有错呀!”,“你。。。。。。还嘴硬!”,周母咬牙切齿的追着周依满屋子跑。“还没闹够呀!”周父气恼的把外套脱下来摔在床上,“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周母丢下周依气哼哼的走过来:“丢什么人了?咱们娶了这样的儿媳才丢人!为了儿子高兴,我忍气吞声大老远跑来提亲,我还做错了我!”。“非得这么说吗?惠芬呀,对于这门亲事,我也不愿意,可是事已至此,不如坦然接受吧!老臭着一张脸干嘛,弄得别人难堪你也不舒服嘛,你也是过来人,当年也经历了一些事,我母亲也坚决的反对过我们,但风风雨雨几十年,咱也过得挺好呀,随他们去吧。”周父语重心长的说。的确,当年周父也是在家人的极力反对下坚持和周母在一起的,为此,周奶奶没少刁难自已的儿媳,结婚的时候,迫于周奶奶的压力,亲戚们没有一个敢来登门道贺的,只是几个朋友凑在一起洒了几把喜糖就算结婚了。婚后,周母也没少受周奶奶的气,庆幸的是,当时啥事都可以找个街道组织出面调解什么的,每次闹矛盾,那些专管婆婆妈妈闲事的大妈大姐们都会高度负责的上门做思想工作,时间长了周奶奶不得不无奈的接受已经既成的事实,直到大漠的出生,才彻底缓解了婆媳两人的矛盾。想到这里,周母不再言语,带着周依到隔壁房间闷闷的去睡了。
第二十九章 米母的担忧
接下来的几天,两家人热烈的讨论着结婚事宜。一致决定,考虑到相隔不同的省份,主要的程序不可省略,但一些繁琐的可有可无的小风俗也就能免则免,此次见面权当正式订婚,至于婚礼嘛,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分别举行,信奉佛事的米母事前找大师测两个新人的八字算出个所谓的黄道吉日,定于本月28日进行,因为婚期临近,就不必按照须在男方家先举行婚宴的风俗,此次大漠请了长假,不如就一直留在长沙直到这边的结婚仪式举办完,再和米家人一起回到海风城举办另一场婚庆仪式。周母也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整个过程一直强颜欢笑,之前的不快仿佛从未发生过,两家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一切事情商谈完毕,两家人在酒店开了几桌宴席,宴请了齐伯伯等几家亲戚朋友权当订婚宴。第二天,周父一行人先回海风城进行筹备,不管怎样,周家必竟在海风城也算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家,唯一的儿子结婚,婚礼也应该举办得风风光光的。
某婚纱影楼摄影棚,白光闪烁,摄影师上蹿下跳,不停的叫着:“笑一个,好,新郎靠近新娘一点,好好,新娘抬花的手稍高一点,眼睛看这边。。。。。。”,大漠机械的配合着,从早上8时过来,一直折腾到现在,拿阿妲的话说,嘴巴都笑酸了。中午影楼提供了每人一份鸡蛋炒饭,干巴巴的,几乎咽不下口。正值结婚旺季,数十对新人挤在影楼里改妆、换衣服、就连进摄影棚都像买紧俏商品似的排队,人多又混乱空气流动极差,一个怀有身孕的准新娘突然在化妆台晕了过去,惹得众人大乱。
从影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两人牵着手慢慢的走着,因为没有卸妆的缘故,自然光下看去,阿妲涂着深色眼影、腮红夸张得就像一个刚从舞台上跑下来的小丑,大漠忍不住笑了起来,惹得阿妲一阵撒娇似的追着乱打。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顶着一个造型夸张的发型追着一个男青年猛打,路过的行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回到家,米母心疼的端来一碗煲好的鸡汤,女儿就要远嫁异乡了,她真有点舍不得,更多的是担心。自从与惠芬会面后,她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由的想起一件旧事来,这个女儿呀,从小就很活泼调皮不让人省心,三岁时掉进外婆家附近的水塘里差点淹死,幸好被路人救起,自此算命的大师说她命中与水相克,须忌水,可这妮子偏不信邪,小时天天泡在游泳池里学游泳,长大又辞掉工作跑到海风城,这可都是与水相关呀,想起女儿从海风城回来后的情绪反常,凭直觉她一定承受了许多不能言说的打击,现在还找了个海风城的女婿,测八字的时候大师也说此门婚姻藏有凶象,怨只怨自已当时想问题太偏面,当初大漠提出来要和女儿相处时,只顾着高兴女婿是个百里挑一的好人,却忘了姻缘也须有忌。如今每每想到周母阴沉着脸,她就开始担心算命大师的话是不是就要应验了,但是木已成舟的事又能怎样呢?如果以此为理由来反对这桩婚姻,肯定又要被众人说教一番,虽然,前几天惠芬摆着一张臭脸阴阳怪气的时候,她也想痛痛快快的说出自已的担忧,借机加以阻止,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就目前来说,女儿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米父在得知老伴的担忧后却不以为然,本来就是迷信的事,如与水相克的话,要出事早出了,海风城带“水”边也是偶然巧合的事,这老太婆别没事咒女儿!
想着这些米母烦躁的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索性披衣来到女儿房间,朦胧的月色笼罩下,女儿安静的熟睡着,眉头轻轻皱起,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踢到了床角,她俯下身重新给女儿盖上被子,轻叹着,唉——怎么就长大了呢?静谧的夜里,她就一直坐在床沿呆呆的看着女儿像玫瑰花一样美丽的脸庞,女儿从小到大各种不同的模样像放电影一样不停闪现,调皮的、快乐的、哭泣的、撒娇的。。。。。。天色渐亮,她擦了擦眼泪把一个存折放进女儿的行李箱里悄然离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十章 结束或是开始?
周家果然在海风城人脉很广,贺喜的客人络绎不绝。周父和周母穿着隆重的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客人的到来,许多人恭维新娘子漂亮的同时又不禁好奇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像周家这样也算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家庭,周母对儿媳的挑剔也是人所共知的,想当年,不少亲戚朋友给大漠介绍对象稍有不如意都被周母一票否决了,在没遇到阿妲之前,大漠对这事毫不上心,一切听凭周母处置,直到阿妲的出现,才唤醒他心底的情感,也就有了后来不顾一切的坚持。周母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阿妲曾经做过领舞小姐和现在的无所事事始终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极要面子的她怎肯轻意在亲友面前自揭短处呢?她打着呵呵应付着那些好奇的目光:“我儿媳呀,文职工作,她父亲是教授,书香门第的家庭,在长沙也算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她避重就轻的回答着。
王小琴也收到了请柬,照例躲在屋子里哭了一天,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无法面对,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