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还故作神秘地抿嘴,不告诉他实情,却特地跟他说:“总之,你明天就知道了。”
隔天一大早,妮妮就特地上市场买菜,在厨房里忙了一上午,快中午的时候才把丰富的菜色搞好。
天哪!快十一点半了,就要中午休息时间,她下快点不行。
妮妮扯掉围裙,飞快地胞进浴室梳洗一番,不一会儿整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门。
到了仁科办公大楼的楼下,妮妮才下计程车,却下期然地撞见茹茗姐与仁科两人坐在他的车子里,就从她的面前急驶而过。
妮妮的心在刹那问顿时变冷,因为,仁科怎么会跟茹茗姐在一块?
他不是承诺过她,绝对不再招惹茹茗姐的吗?
他为什么骗她?!为什么要骗她?!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流窜了妮妮周身,在那瞬
问,妮妮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被辜负了。
当天妮妮便请征信社的人帮她调查,她知道仁科精得跟个什么似的,从他那里绝对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请人调查仁佑哥跟茹茗姐。
如果卫仁科背信、毁约,那她要知道他到底还骗了她多少事?
妮妮没想到自己冷静之后,竟能如此理智地去处理她跟仁科之间的纠葛。她原以为她会嚎啕大哭的,没想到她没有。
而征信社的报告很快就出来,结果不出她所料,仁科果然在背后搞鬼,他设计让仁佑哥在短短不到三个月之内,就跟他借了将近五百万,而这段期间,他陆陆续续跟茹茗姐有来往。
仁科根本没放弃他的计划,他仍一心三思想毁了仁佑哥跟方姨,既然这样,那当初他干么接受她的协议?
卫仁科,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妮妮火了,她甚至跑去质问仁科!
他当她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当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妻子啊!”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好象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质疑的,问题是,他的态度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要是他真当她是他的妻子,那他就不该背着她继续找仁佑哥的麻烦、不该再去招惹茹茗姐。
“如果你真觉得我的是你的妻子,那你是不是该做到最基本的尊重?”她沉声问。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仁科一睑的茫然。
他装傻可是装得真彻底,但她手中有他想都想不到的证据,所以,他可以不用再演戏了。
妮妮将征信社给她的报告丢到他的面前。
仁科起先还不明所以,直到他读了报告之后,脸色愈来愈沉,愈来愈难看,直到最后,他抬起脸来瞪着妮妮。“你派人调查我的事,你怀疑我!”
真是令他心痛,他本来还打算真跟她重新开始。
“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何必怕我查你?你不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清楚,仁佑哥之所以欠你五百万,还有茹茗姐至今仍跟你有往来的事吗?”妮妮厉声咄咄地质问他。
她原本以为仁科会心虚的,却没想到他的态度依旧高傲的不可一世,像是他从没做错事一样,而且他竟然还跟她说:“我不觉得有那个必要跟任何人解释,我做事从来不需要跟任何人有所交代,而那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你。”
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不带一丝二毫的感情。
妮妮觉得当初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所以才会觉得他是爱她、在乎她的。
好,她承认以为他爱她、在乎她这些都是她白痴、是她一厢情愿的结果,那合约呢?
“我们的合约呢?当初你的承诺呢?”他明明说过只要她当他的女人,他会放手,不再找仁佑跟茹茗姐的麻烦,他为什么言而无信、食言而肥?!
“你觉得我的话可信吗?”他反问她。“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恶人吗?那么一个恶人讲的话,你怎么可以信以为真?”
所以她相信他,是她自己傻罗!
妮妮不停地点头,他不讲明,她还以为他是可以信赖的,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打算信守承诺。
是她自己傻,以为他有人性,以为他可以信任,而在今日之前,她竟然还渐渐的迷恋上这个恶人!
妮妮最不能承受的就是这个!当她将自己全部都给他了之后,发现人家根本不屑要她。
很好,他这一巴掌打得够狠,她清醒了。
妮妮倏然转身要走。
仁科猛然站起身来,攫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要去哪儿?”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心慌什么,只知道妮妮现在的脸色这么难看,要是她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下会原谅自己的。
他是在关心她吗?
不,他是在关心他的权益——她是他买回来的,他当然得物尽其用,所以,他绝不是关心她,或是在乎她!
仁科说服自己这才是他强要妮妮留下来的理由,虽然他捉摸不定自己的心为何会变得如此惶惶然,好象、好象……他很在乎她似的。
而妮妮却像疯了一样,拚命的想挣开他的禁锢。
他这个坏人、他这个痞子!“你放开我,你既然无心履行承诺,你干么还巴着我不放?”妮妮气得拿脚死命地踢他。
他可恶、他坏——
他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不放开她?难道他利用她利用得不够吗?还是他觉得如此伤她,还是不足以报复卫家!
“你可恶、可恶、可恶——”妮妮不停的捶打着仁科,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地摊在他的怀里为止。
他狠狠地将她吻住,而妮妮的泪流淌着,然后吃进了他的嘴里。
妮妮则是不停的哭,哭他为什么不爱她,却仍然不愿意放她走?
为什么啊……
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瞬间瓦解成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因为……心的碎片散落一地,碎片又裂得好小、好碎……
第六章
那天之后,仁科还特地请了两个佣人日夜轮班地监视妮妮,怕她走了,更怕她因此而想不开。
只是,他既然不爱她,为何还要照应她,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的心。
妮妮现在等于像是被他软禁了一样,哪里都去不了,她每天就在屋子里绕,绕累了就睡,睡醒了再绕。
她每天都在逼自己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仁科是她的敌人,他只想利用她来伤害方姨、伤害仁佑哥,所以她别想信他,更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傻傻的爱上他。
如果她爱上他了,那她便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了,所以不能爱他,记住,绝不能爱上仁科!
“知道吗?宋妮妮,你要记住这件事,你不可以忘了。”妮妮不断的提醒自己,最后,还强逼自己用笔记下来。
她把自己搞得精神恍惚,就连仁科新请来的两个佣人看了都觉得害怕。
这个家里的女主人看起来好象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她会不会是个疯子啊?!
刚开始的时候,没人敢接近妮妮;后来她们察觉到女主人对她们好象没什么恶意,她做的一些怪异行为,像是纯粹只是想折磨自己后,她们渐渐变得不怕她。“
渐渐放心之后,她们发现她们接下来又得开始担心女主人这样折腾自己,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要是男主人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骂她们?
两个佣人不禁面面相觑。
两个人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敲了敲女主人的房间。
“没人应门耶!女主人会不会是出去了?”
“不会吧!我没看到她出门,你有看到吗?”
“也没有。”
“那就不可能是出门。”
“可是没人应门。”
“喝!会不会是——”
两个人眼睛陡然张大来,不约而同的全往坏处去想,她们怕女主人要是想不开,在房间里自杀身亡,她们两个还傻呼呼的不知道状况;那男主人要是回来,她们纵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她们赔。
她们两个对看一眼,互相有了默契,两人不约而同的撞门进去。
呃——完了,女主人在里面耶!
妮妮看着她们两个,还眨巴着眼问她们。“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她们笑笑着,猛摇头。
幸好女主人神经够大条,见她俩摇头说没事,便什么都没问,又继续在房间里面绕圈子。
女主人这样真的很像疯婆子耶!
两个佣人看到妮妮这个样子,吓都吓死了,这下子也顾不得得不得体、礼不礼貌,两人争先恐后的冲出主人的房间。
“吓死人了。”有人拍拍胸脯,气喘吁吁的,活像刚刚有鬼在后头追她们一样。
“女主人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啊?”
“可是她看起来很漂亮耶!”
“长得漂亮的就不会发疯吗?”
“可我们刚刚进去,她也没对我们有什么不利的行为举止。”倒是她们两个像冒失鬼一样,没礼貌的冲进去,女主人没怪她们,还真是一件万幸的事。
“对了,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主人的房间有一股怪味道,酸酸的、臭臭的。”
“有吗?你不要乱讲,你这样讲,我都觉得毛毛的。”
她搓搓手臂,愈来愈觉得这屋子阴森森的,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好可怕哟——
“真的啦!我没骗你,我真的有闻到;你说,女主人会不会是杀了什么?”
“杀了什么?!”
“你别问我呀!我怎么知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前几天去买菜的时候,遇到隔壁的一个太太,那个太太说她们家的猫不见了,你说——”她说到一半,突然又不说了,而且表情还变得很怪异,是傻子也知道她在怀疑什么。
“你是怀疑是太太她——”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她却反问同伴。
本来她是觉得不可能啦!
毕竟猫耶!那是属于阴的动物,连个大男人都不见得敢杀猫了,更何况她们
家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主人;但是她们的女主人看起来好象神经不太正常,所以不能以正常人论之,因此——
“好象有那个可能。”
“那怎么办?告诉男主人吗?”
“不行,这只是我们的揣测,如果我们搞错了,那怎么办?”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辞职吗?不好吧?这是个肥缺耶!闲闲没事做,光是照顾一个不吵不闹、又不会随便要求她们做事的女主人,一个月就有三万块钱,她实在不想放弃。
“要不,我们偷偷的去看,如果真看到什么猫呀狗的尸体,再去告诉男主人也不迟。”
“嗯!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可我们怎么进去那个房间?”
“就说我们要打扫房间。”
“如果女主人不肯呢?』
“就说男主人要我们进去找个东西。”
“思!这还稍稍像话一点。”因为她们住进来快五天了,也没进去整理过主人房,现在才说要整理,未免太假了一点,还是用找东西的借口好了。
要死了,两个佣人进去妮妮的房间之间,循着那酸臭味一直找,没想到猫、狗的尸体没找到,却找到一、二、三、四、五个大盘子,全空空的。
那是中午她们送饭进来时呈的盘子,现在盘子空无一物,她们一直以为女主人把饭菜给吃了,没想到她没吃,她全喂给了垃圾桶,那酸臭味就是这么来的。
如此一来,天哪!女王人到匠有多久没吃饭了?
两个佣人夺门而出,细数日子。
“我好象从很久以前,就发现女王子的房间里总是有厨余,以前我还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想想,那好象不是厨余,好象是我们送进去的饭菜耶!”
“要死了,如此说来,女主人岂不是足足有五天没吃饭了?天哪——那怎么办?”她们两个现在的情况简直比稍早以为妮妮杀了隔壁那只肥猫时还要惊慌失措,因为,她们之所以被雇用,就是为了照顾女主人的生活起居,现在女主人竟然有好几天没吃饭了,她们却不知情,要是男主人从国外回来,她们还能不被剥了层皮吗?
“怎么办?要通知男主人吗?”
“好是好,可是男主人在国外耶!我们要为了这种小事跟他讲吗?”
“是不是小事,由男主人决定。”
“说的也是。”如果男主人决定不管女主人,那也是他的决定,他家的事,与她们两个小小佣人无关。
决定了,马上去打电话。
她们没想到男主人听了之后怒不可抑。
怎么会这样?
他们夫妻不是感情不好吗?为什么女主人只是没吃饭,男主人就这么生气?
呃——电话可不可以换人讲?
女佣正考虑着,电话另一端的仁科已经在喷火了。他气冲冲的质问女佣,“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唔——快两天了。”
她说谎,她根本不敢跟男主人讲好象是从她们来之后,女主人就没用过餐。她怕她若是讲了,男主人就会回来把她们两个给杀了。
“该死的!”仁科咒骂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好恐怖喔!男主人好象喷火龙一样。”打电话的佣人至今还心有余悸。怎么办?她们要不要包袱款款,连夜逃跑?
她们没想到仁科当天晚上就回到台湾。
怎么会这么快!今天下午有飞台湾的班机吗?她们还来不及查,男主人已气冲冲的站在家门口。
“她呢?”
“—直待在房里没出来。”
“该死的!”又咒骂一声,佣人们就看到仁科把行李一丢,人飞快的往二楼奔去。
男主人看起来很生气耶,不知道男主人会不会打女主人?
“我们要不要先报警啊?”
“没那么严重吧!”
“可男主人看起来脾气好象很不好耶。”不笑的时候,像是人家欠他几百万似的,很恐怖呀。
她们还在讨论,突然从楼梯口窜出男主人的脑袋瓜子,吓死她俩了。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去煮碗粥。”
“粥?!”
“对,怀疑啊?”
“不敢。”她们照他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主人干么那么凶啊!
解决了那两个天兵女佣,仁科踹门进来兴师问罪。“听说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吃饭了?”
他一进来就直接切入主题,一点都不跟她罗唆,而她——
他妈的!竟然对他视若无睹,当他是隐形人一样,她照常绕她的圈子走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她知道她现在这模样像什么吗?
就像是个疯婆子!
“该死的,你给我过来!”他短短不到一个礼拜不见,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模样。
“你是想让我心疼,是吗?告诉你,我没那傻,你要死要活,根本不关我的事!”他抓着她的身子,这才发现她竟瘦得可怜。
刹那问,仁科胸腔内的火气烧得更旺。“你这样是想折磨谁?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不会的、不会的,所以,你大可收了你这吃力不讨好的苦肉计……”
“先生。”女佣刚好端着粥杵在门前,恰好看到男主人不断摇晃女主人的身子这一幕。
主人这样,到底算是爱还是不爱女主人啊?
“干么?”仁科怒气冲冲的往回瞪。
“我是说——粥好了。”
她咚咚咚的跑过去,把粥品往上呈。
仁科隐忍着怒气,将粥品接了过来。“你吃不吃?”
他怒气冲冲地问她,其实……仁科最气的是自己,他不懂她只不过是闹脾气不肯吃饭,他犯得着放下几干万的大生意,大费周章特地从日本赶回来吗?
而他回来了,她却还是这么不识好歹,依旧不肯吃饭。她以为她这样威胁得了谁?他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她真以为他爱她、在乎她非有她不可吗?
也不想想他可是视她为仇敌,只是……他似乎愈来愈管不住自己的心了耶!
仁科强把粥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