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野十大虎将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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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野十大虎将传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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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乘机兵分三路向洪湖苏区奔袭。川军21军范绍增仗着人多势众、装备优越,大摇大摆地向湘鄂西中央分局及苏区革命军事委员会所在地陈砣子口压过来。贺龙急令段德昌率领红9师2个团不分昼夜赶回,同时命令军校学员参加阻敌作战。贺炳炎见参战的学员人多枪少,就主动把自己的枪让给身边的学员小高。

贺炳炎跑到炊事班操起一把菜刀,在空中用力一挥:“学员们,跟我上!”

战斗中,贺炳炎学着当年贺老总两把菜刀闹革命的样子,突入敌阵,左砍右劈,使得靠近他的几个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成了刀下鬼。贺炳炎顺势捡起敌军的一支枪,勇猛地向敌人射击。

军校学员跟着区队长,越战越猛,锐不可挡。川军不曾料到碰了个硬钉子,只好丢盔弃甲夺路回窜。

战斗结束,贺炳炎的英雄举动轰动了军校。学校嘉奖他,称他“胆大顽强”;学员们称赞他是“贺小龙”。贺炳炎一脸严肃地说:“我是贺炳炎,怎敢与贺老总比。以后大家不要再说了。”

2.贺龙用手巾包起贺炳炎锯下的骨头,对旁边的战士们说:“这是党

的好儿子的骨头,将来革命成功了,这些都是珍贵的文物!”

贺炳炎在红军里进步很快,1933年,年仅20岁的他已经是红军团长了。也就在这一年伊始,当时的中共中央领导人开始推行一条极“左”的路线。中央派到贺龙部队的党代表夏曦,“忠实”地推行这条错误路线,搞起了“肃反”。

一时间,贺龙部队中的党组织被取消,大批在敌人屠刀下幸存的红军干部,特别是中高级干部,成了“肃反”的牺牲品。整个部队内外交困,陷入了困境。

进入5月,“肃反”的阴云越来越浓,压得整个部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贺炳炎也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也有被牵连进去的可能。

果不其然。5月13日这天,贺炳炎带着几个特务员爬上驻地旁边的山头,整整呆了一天。深夜回到驻地,刚刚拉被子躺下,五六个“肃反”队员“呼啦”闯了进来,不容分说又扭胳膊又绑腿,要带贺炳炎走。

“你们为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贺炳炎你给我听着。”领头儿的“肃反”队员鼻子“哼”了一下,掏出一张纸,展开念了起来:

“贺炳炎犯有改组派罪行,即日起开除出党,进行隔离审查。中共中央湘西分局委员会书记夏曦。”

“我反对,我抗议,你们拿出证据来!”

“贺炳炎,你别嘴硬,证据你自己会招出来的!”

改组派指的是由陈公博等成立的“中国国民党改组同志会”,它是国民党内汪清卫派系向蒋介石争权夺利的一个小团体。随着江派得到了几个职位,这个小团体早于1931年宣布解散了。叫人莫名其妙的是,这么个短命的东西,却在1932年被左倾路线搬到共产党里来了。

贺炳炎毕竟是贺炳炎,不管采取什么样逼供的办法,他一直没有屈招。与此同时,与贺炳炎搭档的宋盘铭政委也因改组派同他关在一起。

有一天,夏曦途经关押所谓“改组派”、“奸细”的“改组派连”时,贺炳炎突然跨出队列,质问:“夏主席,你说我哪点是改组派?你凭什么说我是改组派?我连改组派是何物都不知道,你怎么平白无故地说我是改组派呢?”

夏曦装得漫不经心的样子:“哪点都是,你要老实交待,讲出你们的总头头来。”

贺炳炎见夏曦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便与其展开唇枪舌剑。

正当双方舌战愈趋激烈时,前方忽然枪声大作,红军前卫与白军发生了激战。贺炳炎所在的红19团,因为他与政委宋盘铭都被打成“改组派”关了起来,因此整个团一开战便乱了套。师长芦冬生焦急无奈,赶忙派通信员到“改组派连”“借”贺炳炎和宋盘铭出山指挥作战。

夏曦本不想让去,但又怕打了败仗,连自己都被俘虏进去,只好匆忙离开了,装着不知道此事一样。

枪声就是命令。贺炳炎和宋盘铭待“肃反”队员解开绳子,马上抓起通信员送来的驳壳枪,没命地朝响枪的地方冲去。

战斗结束后,贺炳炎看着阵地前的白军尸体和成队的俘虏,一面高兴地指着头上的汗水,一面下意识地把驳壳枪朝腰里插。

“把枪给我!”跟在贺炳炎后面的“肃反”队员冷冷地说,随即又送上一副闪亮的手铐。

黑暗中,躺在又潮又湿的地铺上,贺炳炎陷于深深的思索中,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境贫寒,姐姐、哥哥被迫给了人;想到了在红军担任司务长的父亲不久前在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想到了自己一心一意为共产党跑前跑后,出生人死,为什么落得如此结局……贺炳炎们心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党,无愧于这支军队。贺炳炎坚信问题总会得到解决的,想到这,他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丝光亮,身上也感到有了温暖。

在贺炳炎被关押第29天时,贺龙总指挥行军途经“改组派连”,发现贺炳炎蓬头垢面在里面,便质问夏曦:“为什么要捆贺炳炎?他十四五岁就当红军,是我要的,是我亲眼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历史我最清楚!抓他为什么不问我,难道对我也不相信吗?”

夏曦摘下近视镜,用手擦着镜片:“不要激动嘛,问题很复杂。这是党中央的决定,谁也不能给谁打保票。”

“贺炳炎,我敢打保票。”贺龙将握住的拳头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你想过没有,他不怕苦,不怕死,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我们还信不过,要抓,要杀,今后哪个敢跟我们干革命。谁还信任我们?!”

“那你说怎么办?”

“放,现在就放!”

“放可以,但不能让他当团长了,顶多只能当个管理员。至于党籍嘛,我是中央分局书记,我说了算,暂时还不能恢复。”

贺炳炎终于被放了出来。

1934年6月,为开辟黔东根据地,贺炳炎奉命带干部大队一个班到沿河县,以淇滩、凤翔一带为中心开展群众工作,组建地方武装。这个班的成员都是“肃反”中被诬为“改组派”的人。大家刚从“改组派”解放出来,工作热情极高。全班人马首先消灭了地主反动武装保安团,抓俘虏,缴枪支,壮大自己。

部队迅猛发展,正式组建了沿河县独立团,贺炳炎任团长,熊仲清任政委。

9月,沿河独立团扩充为湘鄂川黔独立师,贺炳炎任师长。独立师旋即又被编入主力红军,贺炳炎任红6师18团团长。

正当18团发起湘西永顺十万坪战役时,夏曦发现了贺炳炎。于是,他又以军委分会主席的名义撤消了贺炳炎的团长职务,削官为兵;幸得贺龙、关向应等人全力相争,贺炳炎才当上总指挥部的管理科长。

贺龙见到贺炳炎,安慰他:“炳炎,委屈你了。”

“没啥,革命工作总得有个分工,再小的工作都关系着大局,都少不了,都能为党做事。只要不剥夺我为党做事的权力,我贺炳炎无怨无悔。”贺炳炎望着老领导,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11月,贺炳炎带两名挑夫从大庸高粱坪远途挑盐。数日后,三人返回行至高粱坪山梁时,忽闻村内枪声大作。

贺炳炎放下挑子朝村内一看,不好,白军正像蚂蚁似的朝总指挥部蜂拥而去。他飞快地跑下山岗,朝指挥部大院一站,扯开嗓门叫喊:“机关的勤杂人员都跟我来!”

勤杂人员呼呼啦啦跑出来一大片,有的拿一把铁锨,有的操一把菜刀……他们在贺炳炎带领下,杀入立足未稳的敌阵,捅的桶,砍的砍,很快打退了偷袭的敌人。

总指挥部保住了,贺龙、关向应等首长脱险了,贺炳炎却腰部负了重伤,被送进了医院。伤愈出院后,夏曦仍然坚持不让贺炳炎当主官。贺炳炎深信只要永远忠于党,忠于人民,党迟早会给自己一个公正评价的。

非常了解贺龙和贺炳炎的廖汉生说:“贺炳炎是贺龙最喜爱的一员战将。打仗时碰到别人拔不掉的硬钉子了,贺龙就会不假思索地喊一声‘贺炳炎给我上’,贺炳炎绝无二话,转身就会冲上前去。结果钉子总会被拔掉。”

1935年2月,蒋介石调集了十几个师又4个旅共10多万兵力,前来“围剿”湘鄂川黔边革命根据地。敌人分成6路,四面包围,妄图在桑植、永顺一带歼灭红2、红6军团。面对10倍于己的敌人,红2、红6军团决定由内线转入外线作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再乘胜转入反攻。

在后坪战斗中,敌人凭着人多势众和有利地形,使我军攻击部队受阻。为了夺取制高点,红军部队先后派出两个突击组前去抢占,但皆因敌火力太猛,未能拿下来。眼看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了下去,贺龙心急如焚。再看到歼敌计划就要落空,贺龙命令通信员将贺炳炎叫到跟前,命令道:“贺炳炎,你给我上!”

贺炳炎受命后,一跃而起,在战友的火力的掩护下,迅速接近了制高点。眼看就要到达制高点了,突然一颗子弹射中了他,贺炳炎倒下了。贺龙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惊得望远镜落到胸前,脑门上顿时浸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正当贺龙为贺炳炎的生命而担忧的时候,只见贺炳炎再一次跃起,连掷几颗手榴弹,随后乘着硝烟未散,猛地飞身上了制高点,只身突击成功。接着,贺炳炎忍受着伤口的剧痛,捡起一挺机枪和几枚手榴弹,一会儿扫射,一会儿投手榴弹,为大部队创造了战机。全体将士迅速撕破突破口,大举反攻,很快击溃了敌人。

经过一天一夜激战,打退敌人多次进攻,从而保证了主力完成歼敌部署。

1935年6月,红18团与白军张振汉师苦战,伤亡很大,全团营以上干部仅剩下1营长曾庆云、团总支书记余秋里两人。团长高利国、政委朱绍田相继负伤。当时贺龙总指挥正在生病发高烧,任弼时政委对前去的贺炳炎和廖汉生下达了命令,要贺炳炎和廖汉生去18团代理团长和政委。

廖汉生愉快地接受,但贺炳炎却不干了。他在永顺会议时被当做“改组派自首分子”,从18团团长位置上撤了下来到管理科去打杂,因此对这个问题有气。

贺炳炎对任弼时说:“我是自首分子,哪有资格当团长。”

任政委很严肃地说:“你是共产党员!过去抓你的‘改组派’搞错了,可以给你道歉嘛!你是共产党员,现在党和红军处在困难时刻,党需要你出来工作!”

贺炳炎被任弼时的话语深深打动了,他上前握住任弼时的手,说:“哪有组织道歉的道理,有政委你的一席话,我贺炳炎党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

贺炳炎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倔脾气。当你错整了他,他心里有气,有气就要发出来,他才不管你是谁呢!但是一旦你给他讲清楚,一旦党需要他站出来,他会把个人的冤屈统统抛到一边,坚决、勇敢地完成党的任务,就是掉脑袋他都干。

接到命令,贺炳炎二话没说直奔火线,代表总指挥向余秋里传达提升他为团政治委员的命令。接着与余秋里一起一面指挥战斗,一面整顿部队,并于翌日清晨,根据敌情变化,在来凤地区巧布奇兵,一举伏敌1个营。随之,又率部突入敌阵,斩头掐尾,直插中央,最后用刺刀将敌全歼。

忠堡战斗结束后,红2、红6军团迅速南下,包围了敌占区龙山县城,围困其40多天。这时贺龙获悉,敌85师正由北向南朝板栗园方向开来,企图解龙山之围。总部决定消灭这股敌人。8月3日,红军连夜奔袭到板栗园埋伏。贺炳炎率18团在南口东侧山上筑起工事。

贺龙来到18团所在的阵地,幽默地对贺炳炎说:“贺炳炎,今天要你做个瓶塞子,就塞住这个瓶口。”贺龙用鞭梢指向两条山脉之间的那条大路要冲,告诉贺炳炎:“敌人一进来,我军前后一堵,来它个关门打狗。”贺龙边说边用两只手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上午11时,敌人果然大摇大摆地开过来了。敌师长谢彬坐着滑竿,几十个枪兵前呼后拥跟着好不威风。眼看敌人全部进了包围圈,贺炳炎将举起好半天的手臂狠狠往下一砍,司号员的号声立即震撼整个山谷。

贺炳炎又令通信员向各营挥起旗语。霎时间,山摇动动,烟尘蔽日。

战斗中,红4师师长受伤,指挥部令贺炳炎接替指挥4师,要求不惜代价消灭敌人。贺炳炎挺身而出,指挥部队冲入敌阵,展开短兵相接,最终将敌85师全部歼灭,击毙敌师长谢彬。8月8日,红军返回湘西,又在芭蕉索击溃敌10个团,从而粉碎了敌人对湘鄂川黔边根据地的“围剿”,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1935年11月19日,红2、红6军团在贺龙的指挥下,从桑植县刘家坪轿子垭地区出发,开始了长征。贺炳炎任红5师师长。部队沿雪峰山西侧,经花园市直奔云南瓦屋塘,拟由此翻山越岭进入贵州。担任前卫的贺炳炎红5师第15团在翻越瓦屋塘的东山时,遭遇敌人的阻击,双方激战,乱弹如雨。为了彻底消灭敌人,保障红军主力通过,贺炳炎命令机枪掩护,提枪高喊:“同志们,跟我来!”指战员见师长冲锋在前,全都跃出简易战壕,与敌人展开了更为激烈的战斗。

不幸得是,战斗中贺炳炎又一次负伤。在此之前他已经五次负伤了。过去五次负伤,每次都是简单包扎一下就像没事一样,这次他的右臂被炸成肉泥状,骨头全碎了,只留下一点皮连着肩膀。开始,贺炳炎还神志清醒,踉踉跄跄,挣扎着想去包扎,不料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王军医跑过去帮他止血。结果,急救包打开一个又一个,绷带缠了一条又一条,可血还是止不住。无奈,他大喊:“快,担架!”

“不,我不能下去!”贺炳炎醒过来,想从担架上爬起来,但未等他坐起又晕了过去。

“快送卫生部,找贺彪部长!”王军医催促着。

贺龙随总部机关离开瓦屋塘,正向西疾进,听说贺炳炎身负重伤,急忙策马折回,来到瓦屋塘战地临时救护所。贺龙俯身担架旁,焦急而又轻声地问:“贺炳炎,你……”

这时,贺炳炎在贺彪部长的抢救下,伤口不再流血,人也渐渐地清醒了。看到贺总指挥,他强忍着剧痛硬挤出一丝微笑:“贺老总,没……什么关系,……挂了……点花,我的血好,不碍事……”

“很严重,右臂的骨头全打碎了。”贺彪背着贺炳炎悄悄地对贺龙说:“是汤姆子弹打的。”

“你看清楚了没有?”贺龙仍抱着一线希望问。

“弹头在右臂大骨处炸开的,只剩下几根筋连着。”

“能不能保守治疗?”

“不能,必须截肢!如果不立即截肢,还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要3个小时。”

贺龙转身对通信员说:“传达我的命令,命令全体再坚持打3个小时,保证给贺师长做手术的时间。”

不巧的是,当时仅有的一点医疗器械已驮运转移了,一时半会儿运不回来。救护医生当即让人从老乡那里找来一把锯木头的锯子,决定用它来锯掉贺炳炎受了重伤的右臂。

就要动手锯臂了,医务人员将药箱翻遍了,竟然也找不到半点麻醉药。

怎么办?大家正十分焦急时,有人提出用吗啡,并说多吃一些吗啡可以起麻醉作用。贺龙听后,问医生:“吃吗啡,有没有其他副作用?”

医生回答:“吃少了不管用,吃多了可能对大脑有损伤,再一个很可能上瘾。”

贺龙自言自语道:“我还要贺炳炎给我冲锋呢,你们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这话被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贺炳炎听见了,他用左手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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