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哭笑不得,摇头道:“喂,明明是当爷爷的人都是从孙子辈爬过来的,好不好?”
胡狸低下头,在孔子曰的耳朵上呵了一口热气,暧昧地呢喃道:“子曰,我知道你对我好。”
孔子曰正要得意,胡狸却突然发难,一口咬住她的小耳垂!含糊地吼道:“不过,你对自己更好!”
孔子曰痛得直吸气,忙认错道。 “我错了,我错了,快松开,耳朵要掉啦!”确实,她对自己更好。要不然,她刚才就用自己当赌本了。只不过,如果她真拿自己当赌本,这局赢得就不一定这么容易了。
卫东篱是谁?那是连百兽之王都怕的角色!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自从卫东篱光临过孔子曰的赌馆后,便会隔三岔五地出现一次,来锻炼一下孔子曰的承受能力与心脏负荷强度。
哎……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金灿灿赌馆”火了,她的知名度也随之提高了,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吸引来这么一个变态,真是……郁闷死了!
她也曾怀疑过,卫东篱是为了囚奴而来。但是,在她细心的观察下,却发现,卫东篱并不知道囚奴就在她这间赌馆里。因为,每当卫东篱出现在赌馆里,囚奴必然会非常有技巧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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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赌馆里,囚奴就好像是一个影子——没有声音,不会引人注意,但他却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眼下不单是囚奴躲着卫东篱,就连孔子曰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倘若在平时,孔子曰定然每天坐镇二楼,俯瞰全局。但是,自从卫东篱出现后,她便如同听到猫叫的耗子,恨不得躲进后院的闺房里,永远不出来。
只不过,她这个人很爱才,很现实,也很聪慧,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卫东篱从她这里捞钱而不制止,不会躲进被窝里就误以为天下太平,不会在卫东篱面前露出耗子见到猫的表情。所以,当卫东篱再次出现,轻轻松松地赢了一叠银票的时候,孔子曰终于坐不住了,她如同一阵愤怒的小旋风般冲到卫东篱的面前,脸色一变,苦哈哈地求饶道:“王爷,您就高抬贵手,换一家玩吧!”
卫东篱扔下骰子,再次赢了不少银两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你家好玩。”
孔子曰真得要被他气吐血了,恨不得冲上去踹卫东篱两脚!偏偏这位还是个打不得碰不得的主儿!
孔子曰无法,只得商量道:“要不然,我陪您玩两把?”
卫东篱这回倒是痛快,随着孔子曰便走上了二楼。
孔子曰虽然心有顾忌,但这回却是准备痛下杀手!若不给卫东篱一些教训,他还真当她是提款机呢!
孔子曰先是客套地询问:“王爷,您这回想玩些什么?”
卫东篱品着茶水说:“棱哈。”
孔子曰奴才样地点了点头,从木头格子里取出一幅手工版的扑克牌,递给一脸憨态的小侠,让他洗牌,发牌。
赌局刚要开始,闻讯赶来的百里凤和胡狸一起推门而入,分别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孔子曰的身边,为她打气。
百里凤说:“子曰,加油!子曰,加油!”
胡狸瞪眼道:“百里凤,闭上你的臭嘴。”
百里凤回击道:“有你这只骚狐狸在这里,子曰可能赢吗?快滚出去!”
胡狸挽住孔子曰的胳膊,“我就不走,就不走,就不……啊……百里凤,你个千刀万剐的小人,竟敢打小爷我!”
百里凤嘿嘿一笑,“打得就是你。”
卫东篱直视向孔子曰,冷飕飕地说:“真吵”
孔子曰立刻喊起了口号,“保持肃静,保持肃静!”
百里凤和胡狸想看两厌地转开脑袋,仿佛不屑与对方为伍。
孔子曰示意小侠开牌。
赌桌上,孔子曰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有一种气势,那是自信,那是淡定,那是运筹帷幄,那是只属于她的魄力!这样的孔子曰,即便是男儿,也无法比拟。
雅间里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她就像一颗珍贵的夜明珠,有着浑然天生的美丽。
她冷静的分析,不急不躁,几番厮杀之后,终于大获全胜!
卫东篱输光了身上所带的所有银两,
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气恼,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孔子曰。
孔子曰心中一凉,忙露出粗野村妇的嘴脸,双手插腰,一脚踩在椅子上,得意地大笑道:“来人啊!给王爷雇一辆马车,银子算老娘的!”
卫东篱把玩着扑克牌,不紧不慢地说:“子曰,我们再赌一把如何?”
孔子曰笑嘻嘻地说:“王爷,您的赌本部没了,还赌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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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篱勾唇一笑,邪气开始住外冒,“你不是也用人做过赌本吗?”
孔子曰暗道不好,忙捂住胸口,大口喘息道:“王爷,我的老毛病犯了,得去躺一会了。”
卫东篱站起身,抖了抖紫色的衣袍,“既然子曰身体不适,本王就不强求了。”
孔子曰心里这个高兴啊,脸上却做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口说道:“王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卫东篱扫了孔子曰一眼,应了声,“好。”
孔子曰这回是真得心疼了,暗道:好个屁!
卫东篱走后,孔子曰忙扯过百里凤,问:“卫东篱他为什么来都城?”
百里凤耸肩,“不知道。”
孔子曰并不放弃,直接吩咐道:“去,给我打听打听,他来都城的目的。”
百里凤伸手环抱住孔子曰的腰肢,“子曰,我今天先陪你吃晚饭,明天再去打听,好不好?”
孔子曰拍开他的手,“这么大的人还撒娇?”
百里凤红了脸,粗着嗓子喊道,“我这不是撒娇。”
胡狸立刻插话道:“对,不是撒娇,是发贱!”
百里凤回击道:“再贱也敌不过你身上的骚味!”
胡狸瞪眼,“你说什么?”
百里凤认真道:“说你骚啊。还能说什么?就你这身骚味,送到老虎口中,老虎都不爱咬你。”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忙对孔子曰说,“子曰,你晚上最好不要出去。最近都城里不太平,听说有只老虎会在夜间出没,已经接连伤了三个人了。
胡狸立刻发狠道:“但凡是老虎,就应该一棒子打死!”
孔子曰一抖,凉飕飕地瞟了胡狸一眼,不爽地喝道:“老虎啃你大腿了?你和老虎有仇啊?!”
胡狸微愣,嘟囔道:“你吼什么吼?我说打老虎,又没说打你,”
孔子曰瞪了胡狸一日眼,扭头看向百里凤,再次询问道:“你说这都城里出现了一只老虎?”
百里凤点头应道:“是啊。子曰以后出门,要小心了。不过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眼睛一亮,挺起胸脯,语气骄傲道,“我原本也有一只老虎,它通体雪白,额头中间还有撮红毛,膘肥体胖,
特别漂亮。后来它走失了,至今未归。等以后找到它,我让它驮着你到处溜达溜达。”
孔子曰忍着将百里凤海扁一顿的冲动,咬牙挤出了两个字,“你的?”
百里凤非常认真地回道:“是啊,我的。”
孔子曰站起身,用力拍了拍百里凤的肩膀,暗道:她自以为自己是属于那种不要脸类型的女人。结果,在遇见百里凤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有人根本就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
胡狸听了百里凤的话,不屑地嗤了一声,扭着腰站起身,说:“呵,没准儿就是你的那只白虎伤了人呢。到时候,谁逮到它,不活剥了它的皮才怪!”
百里凤皱眉道:“胡说!我的白虎才不会伤人。”
胡狸不依不饶地讽刺道:“你的白虎不会伤人,顶多就是吃人肉而已。”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掐架,孔子曰身形一闪,溜去了厨房,将这广阔的天地留给了那两位互看不顺眼的热血青年。
打吧,打吧,只要不拆了房子,随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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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有时候,她真想暴踢百里凤一顿;海扁胡狸一回!既然他们非要自己动手,那她又怎么好意思阻止?哇喀喀……
第二十六章:来赌一局卫东篱(三) (VIP)
隔天,百里凤进宫去打探卫东篱再次来到都城的真正目的,却被鸿帝扣留在宫中,命其好生地反省。
孔子曰心急,本想去找百里岚问问,但又觉得这样兴师动众不好。如果让卫东篱知道她在四处打听他的事儿,那么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种下不明不白的祸根。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冷眼旁观,不做任何事情。
两日后,卫东篱再次光临。
两个人换着花样地玩着赌博游戏,还真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当卫东篱的银票再次被孔子曰掏空后,他挥挥衣袖,潇洒如风地转身离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如此这般玩了五天后,孔子曰开始隐约期盼着卫东篱的到来。她渴望着他的银票,希望再次掏空他的荷包。每当她从卫东篱那里赢来银票时,都会由心底升起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就仿佛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咱老百姓要当家做主人一样!
这一天,卫东篱来得比较晚。
孔子曰如同盼郎归的小媳妇般守在了赌馆的门口,直到看见了卫东篱的身影,这才开心地咧嘴笑了。她觉得,每当他看见卫东篱,都好像看见了金灿灿的元宝在向自己招手,当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啊。
卫东篱这回却不急着赌博,而是对孔子曰说:“准备一些酒菜,本王饿了。”
孔子曰想了想,觉得卫东篱在自己这里输了不少银两,免费赠送一桌子酒菜也无不可。
当一桌子酒菜被搬进二楼雅间里的时候,卫东篱却又挑剔道:“这里太脏。”
孔子曰隐下怒火,阴阳怪气地说:“雅间是我们赌馆中最好的地方,如果王爷挑剔的话,不如直接去酒楼!”
卫东篱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泛着孔雀绿的弱眸子看着孔子曰。
孔子曰觉得心惊肉跳,忙装出献媚的嘴脸,问:“要不,王爷来我的房间里吃?”
卫东篱不置可否,站起身,随着孔子曰走到后院,来到了她的房间。环视一圈后,他动作优雅地坐到了椅子上,示意孔子曰可以上菜了。
孔子曰气得暗咬后牙,面上却强撑着笑脸,忙里忙外地张罗着。人家卫东篱是财神爷,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饭菜重新摆好后,萧尹从袖口处拔出一根银针试毒。
孔子曰一看,笑了,说:“王爷真是够谨慎的哈。不过,瞧您那侍卫的一身衣服,都穿多长时问没洗过了?嘿!那袖口,可真够油亮地!早知道您喜欢来这招,我菜里就不放油水了。只要用银针这么一搅,就齐了!”
萧尹那捏着银针的手开始颤抖,停在下一道菜的前面,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试毒,还是应该用银针去扎死孔子曰!
卫东篱抬手示意萧尹退下,在轻飘飘地扫了孔子曰一眼后,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桌子上一共有四盘菜,除了被银针试过毒的那一盘,卫东篱几乎每盘菜都尝了一些。看来,他对萧尹藏在袖口处的那根银针也是颇有顾虑地。
眼见着卫东篱放下碗筷,孔子曰不停地在心里偷笑道:吃吧,吃吧,这些菜里虽然没有毒,但却被添加了一种江湖儿女必备的报仇圣品——巴豆!
如果卫东篱敢“污蔑”她下毒,她就说是他肚子娇贵,吃不惯粗茶淡饭。总之四个字——拒不承认!
当孔子曰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卫东篱已经让萧尹撤走了碗筷;当孔子曰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卫东篱两个人。
卫东篱单手支头,将身子斜依在椅子上,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孔子曰本想叫卫东篱去打牌,却不太敢打扰他的休息。她一边在心里鄙视着自己,一边偷偷地瞪了卫东篱一眼,然后往椅子上一趴,估算着今天的进账。
诡异的沉默中,似乎有种安逸在静静地流淌。女子的闺房里,胭脂的味道与饭菜的香味和谐地融合到了一起,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酒足饭饱的惬意,让身体里的细胞变得慵懒。还有那从“绯纹阁”里传出来的悠扬小调,似乎成了催人入梦的摇篮曲。
当困意渐渐袭来,就连孔子曰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来讲,在戌时的这个时间段里,是她最为活跃的时候。可自从坐到了卫东篱的旁边,她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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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忙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警惕地看向卫东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时间的流逝中,她非常郁闷地发现,人家卫东篱一直都在闭目养神,压根儿就没扫她一眼。
孔子曰攥紧拳头,一遍遍地叮嘱自己。千万不可以大意。千万不可以放松对敌人的警惕,千万不可以睡着!但是,瞌睡虫还是跑进了她的脑袋里。
不知不觉间,孔子曰慢慢闭合上了眼睑,歪个脑袋睡着了。
当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卫东篱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那熟睡后的容颜。
卫东篱对孔子曰很好奇,十分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他曾派人去调查过孔子曰,得到的消息却寥寥无几。他只知道孔子曰曾做过小宝儿的教书先生,至于她从哪里来,是何许人也,却一直是个迷。
很显然,百里岚干预了他的调查,刻意为孔子曰掩藏了真相。
此话不假。因为百里岚知道孔子曰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曾经出现在皇宫里面,所以他刻意模糊了一些细节,让人查不到孔子曰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只不过,卫东篱不知道的是,就连百里岚也不清楚孔子曰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是一个谜团,除非孔子曰自己坦白从宽,否则谁也猜不出这其中的秘密。
卫东篱满眼疑惑地望着孔子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有时间就跑到这里来“送银子”。难道说,是因为她眉间的一点朱砂痣像极了他的白虎?还是说,因为她足够特别,特别到他想要窥视她的一切,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谁?!是啊,她是谁呢?为什么会懂这些闻所未闻的新玩意儿?为什么让他觉得想要靠近?想要掠夺,想要拥有,想要……霸占!
如果不是他知道,附着到白虎身上的灵魂无法再通过任何途径附着到别人身上,他还真得会认为,孔子曰就是白虎,而白虎,就是孔子曰。
卫东篱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孔子曰那饱满的唇畔,心中荡漾起一丝柔软的涟漪。
孔子曰睡得正香。梦中,她梦见自己正在吃冰激凌,于是她伸出小舌,开心地舔了一口。
卫东篱呼吸一窒,面颊上漂浮起十年九不遇的诱人红霞。
第二十六章:来赌一局卫东篱(四) (VIP)
孔子曰吧嗒一下嘴,转开头,含糊地说着梦话,“没味!”
卫东篱收回手指,攥入手心,勾唇笑了。如果……如果他的白虎会说话,也一定会像孔子曰这样有趣吧。
卫东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浅笑中睡去。自从白虎走失,他已经很久没有好生地睡一觉了。今天,真得困了。
美梦正酣时,忽闻窗外传来悲悲切切的箫声。那箫声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千丝万缕的心事和数不尽的缠绵。
孔子曰的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身子一翻,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
她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前扑到床上,一头扎入到被褥中,独留两条大腿垂在床沿外面。
然而,外面那如泣如诉的箫声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越发缠绵起来。
孔子曰愤恨地一捶床铺,猛地站起身,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两三步冲到窗口,一掌拍开窗户,冲着内院大吼道:“大半夜地,你鬼吹个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呃……百里岚?”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将身体又探出窗外一些。
嘿!那个在月夜下,显得十分落寞的身影,竟然真得是百里岚!
丫不睡觉,大半夜地跑到自己窗户外面鬼吹个什么啊?还真是能折腾!
孔子曰望着手持长箫、一脸呆滞、完全石化了的百里岚,有些尴尬地咧嘴一笑,问:“你找我有事儿啊?”
百里岚攥紧了手中的长箫,僵硬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很受伤,真的很受伤。他那敏感的感情神经已经被孔子曰吼得支离破碎,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与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