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有妖小鱼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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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小鱼大心-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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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不告而别对于胡狸而言是种伤害,那么对于百里凤而言,简直就是十分伤害加十分欺骗加十分隐瞒加十分龌龊加十分无耻加十分卑鄙加十分无情!
孔子曰还没有做好与百里凤重逢的心理准备,所以她下意识地向一旁躲开,十分狼狈地逃进了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漆黑一片,但是隐隐约约中还能听见细弱蚊足的哭泣声。
孔子曰转眼去看,但见床尾处坐着一位小美人。此刻,小美人正抱着被子,颤抖着肩膀,哭泣着。
孔子曰小心地靠近,试探性地问道:“小美人,你哭什么?”
小美人哭得忘我,浑然不觉屋子里走进来一个女人。此刻,突然听见孔子曰的声音,竟然吓得张大了小嘴,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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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怕小美人喊救命,引来大侠百里凤,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压低声音说:“别喊!我并无恶意,只不过路过此地,恰巧听见你哭,所以才走进屋子一窥究竟。”
善意的谎言,往往能收到奇效。
但见小美人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孔子曰两眼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请……请……请问,你可是侠女?”
孔子曰的好奇心被勾起,于是厚着脸皮,点头应道:“正是!”
小美人立刻露出了终于找到组织的表情,哭诉道:“侠女大人,请你救救我!”
经过小美人断断续续的描述,孔子曰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小美人是位清倌,今天晚上却要出来售卖初夜,价高者得。
小美人心里明白,既然入了这一行,便没有了回头路。做清倌也好,做服侍人的妓女也罢,都是命!
原本,小美人已经准备接受命运,却不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东西,竟然想出了一个取名为“红烛点初蕊”的鬼主意!
“红烛点初蕊”,便是要让八名从各处搜罗来的Chu女一同赤身裸体地站在红布后面,任凭客人坐地起价。价高者,便可以选择任意一个女子共度良宵!
说起来,此主意确实不失为一个既神秘又刺激的游戏。
但是,让小美人咬牙切齿的是——价高者,需手持弓箭射灭被选女子头上顶着的蜡烛,方可收美色入春账!
届时,没有被选中的女子会自动披上衣衫离开,被射灭蜡烛的女子则会被人用红布包裹起来,送到那位男子的床上!
小美人抚摸着自己那漂亮脸蛋,哭诉道:“小女子体态婀娜多姿,即使站在红布后面,也不会逃过被选中的命运!苦真被选中,倒也没什么,可恨得是,那拔了头彩的人,还要手持弓箭射灭蜡烛!若那人手法不够精准,射伤了小女子的脸颊,毁了小女子的面容,可让小女子如何是好?还不如……还不如一头撞死!也好过容貌被毁!”
孔子曰听后变得哑口无言,本想安慰小美人两句,却实在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语言。
不想,小美人竟然扯住孔子曰的小手,苦苦哀求道:“侠女大人,你行行好,就帮帮小女子吧!小女子看得出,侠女大人的曲线妖娆,诱人身段。侠女大人可否假扮小女子,代替小女子去站在红布后面?侠女大人武功高强,自然不怕那冷箭射偏了地方。倘若侠女大人不幸被选中,小女子定然会偷偷潜到那位拔得了头彩的客官房里,替换侠女大人。”
孔子曰不是侠女,自然也怕被冷箭射中。但是,她这个人脑袋活,一想就知道,“红烛点初蕊”这个游戏是胡狸想出来的。胡狸是个什么人?怎么可能无的放矢?眼下情况这么紧急,各路人马都盯着“龙|穴宝藏”。胡狸,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弄出这么一个节目,搞什么“红烛点初蕊”呢?
思及此,孔子曰欣然答应了小美人的请求。她先是让小美人帮她将头发快速染黑,然后披上“西楚阁”里统一发放的黑披风,扣好帽子,遮挡住自己的小脸。
时间一到,孔子曰便示意小美人躲到床下面去,自己则是随着龟奴走向热闹非凡的大厅。
当八位身披黑色披风的女子一出现在大厅里,那充满诱惑的神秘样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红色的布匹拉开,销魂的音乐响起,周围的蜡烛逐一熄灭,八位女子在红布的那边轻解罗衫,众多看客在红布的这边喘着粗气,亢奋不已。
美人的腰肢扭动,玉臂轻抬,酥胸微颤,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情万种,魅惑之极。
低俗的看客们想让美人们快快脱掉衣衫,游戏花丛的高手却品味着这个香艳的过程。拍桌子声如雷震耳,叫价声更是此起彼伏。
孔子曰站在红布后面,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七位美女用肢体语言展示着她们的美丽身姿。她也有模学样地扯下披风,退下罗裙,三两下便将自己扒了个干净。再转头去看其他女子,这才发现,人家脱衣服那叫个慢动作,至今还未解开衣领上的盘扣呢!
所幸,孔子曰上辈子当过人体模特,这辈子当白虎,也裸奔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么难堪。就是……有点儿尴尬。
孔子曰光不出溜地站在最右边,觉得有点儿冷。想伸手拿起披风,重新披回到身上,却怕引起那些看客们的注意。咬了咬牙,她干脆将心一横,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直到那七位美女全部脱光后,这才和她们一同弯下腰,拾起放置到地上的蜡烛,双手护住,顶在了头上,等待着命运之箭的射来!
美人们看似身段柔轻,实际上肌肉早已变得十分僵硬。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掉衣裙,实在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七位美人都十分佩服孔子曰的脸皮,嫉妒她的胸围。
孔子曰见那七位美人偷窥着她的身体,于是耍酷地甩了甩秀发,想探出一个诱人的姿势,却不想,小美人给她用得快速染发膏实在垃圾至极,等头发干透后,竟然开始脱落黑灰!孔子曰这样一甩秀发,直接甩出了一大片的黑灰,飘进到七位美人的鼻息里,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盛况,空前!
美人二将喷嚏打到美人三的身上,美人三向后躲闪,撞到了美人四。美人四惊叫一声,将头上顶着的蜡烛扔到了美人五的身上,美人五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将美人六压在了身下。美人六的头发燃烧了起来,烧伤了美人七的小脚。
红布后面,七位美人惨叫连连、哀号不断,唯有孔子曰头保持着屹立不动的姿势,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
就在阿香姐准备救场的时候,一只漆了红彩的长箭划过人声鼎沸的欢场大厅,由二楼处直射而下!


当时,孔子曰正扭头看着热闹,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头上还顶着蜡烛,更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有人拔得头彩,取得了射箭资格。待她回过神儿的时候,只感觉到有道劲风迎面袭来,嗖地一声过后,她头上顶着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第四十七章:红烛初蕊计中计(二)(VIP)
七位美人相继退场,两位孔武有力的大妈极人物扯着红布的两边,不由分说地将孔子曰整个人都缠绕在其中,包裹成一只红色的蚕蛹,然后,扛起,直接送到“西楚阁”里最好的房间,将其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床上。
大妈级人物点燃了有催|情作用的熏香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大妈级人物前脚刚一走,小美人便偷偷地拉开房门,如约而至。
孔子曰隔着红布,小声喊道:“小美人,我在这里!”
孔子曰听见小美人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后,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孔子曰等了又等,也不见小美人过来帮她扯开红布,于是她又唤了两声,却一直没有等到小美人的答复。孔子曰觉得有些不妙,忙试着开始左右滚动,想要快速挣开将她包裹在其中的红布。
也许是她滚动的幅度太大了,竟然一头向床下栽去!
孔子曰尚未来得及惊呼,便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抱住,避免了和地面亲吻的疼痛。
孔子曰暗道不妙!看来,这位拔得头彩的男人不但家底丰厚,武艺更是高强!她竟然连他是什么时候进得屋子都不知道!
诡异的沉默中,孔子曰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正沿着她的身体曲线开始抚摸。孔子曰的呼吸一窒,坦言道:“这位兄台请住手,小女子是非卖品,而刚刚早你一步进入这间屋子的小美人,才是你今晚的消费品。”
男人的胸腔轻轻震动,似乎在笑。
孔子曰微微皱眉,觉得彼此之间似乎有一种非常微妙的熟悉感。她凑近男人,用鼻子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然而,“西楚阁”里的熏香太过霸道了,不但有催|情的作用,还能干扰她的嗅觉系统,让她无法通过气味辨别出男人的身份!
算了,既然闻不出,她就别较真了。免得吸入了大量的催|情熏香,将自己从非卖品变成了消费品。
想到这里,孔子曰有些恼火,又开始扭动身体,试图从红布中挣孔出来。
红布包裹着孔子曰那曼妙的身材,在她的扭动中呈现出极其诱人的视觉效果。
男人的眼睛变得越发黝黑,压着孔子曰倒在了床上,滚烫的唇瓣透过红布落在了她的嘴唇上,辗转吸吮,热情缠锦。
孔子曰努力挣扎着,低吼道:“你他妈地赶快住手!否则老娘咬死你!”
男人伸出大手,透过红布,仔仔细细地抚摸着孔子曰的五官,声音低沉沙哑地吐出了四个字,“子曰,是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致使孔子曰的呼吸停止了,心跳消失了,就连大脑都呈现出绝对的空白状态。
包裹着她的红布,被一寸寸地向下拉去,露出了她的额头,眉毛,眼睛……迫使她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剑眉虎目,鼻若悬胆,薄唇如刻,气宇轩昂。此刻的他,成熟稳重,内敛自信,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今人折服的王者气度。
他不再隐藏他的本性,委曲求全地跟在卫东篱的身边,当那个又丑又哑的囚奴;他也不再易容他的容貌,不再顶着烧伤似的左脸去夺取“江天一色珠”!
原本,孔子曰还以为,他在赌馆里亮相时,顶多是在左脸上贴了一个烧伤似的疤痕。今日一见,才知道她错得有多么离谱!囚奴这个男人,何止是俊美,简直是俊美非凡,犹如天神。
妈地!感情儿他一直将这张俊脸藏了起来,从来都是以假面示人的!而她,还傻兮兮地爱上了人家的假面!自始至终连人家的真脸都没见过!
孔子曰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试着调整自己的表情,想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嘴脸,但实际上,她除了最初的错愕之外,还真没什么太复杂的心情。
再次重逢,孔子曰非常随性地笑了笑,一语双关地调侃道:“这可算得上是我们第一次的坦诚相见吧?”
囚奴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着孔子曰,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窥视她真正的内心世界。
孔子曰勇敢地直视着囚奴,让他知道,她很平静,并不慌张。


良久,囚奴轻叹一声,问道:“子曰,你还在怪我,是吗?”
孔子曰勾唇一笑,语气轻佻道:“别表现得这么伤感。我若说不怪,你是否相信?还是你以为,我从再次见到你的这一刻开始,就应该满眼苦涩、痛苦不堪?那么,很对不起,你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低估了我的抗打击能力。”
囚奴的眼中划过痛苦的痕迹,非常聪明地选择了另一个话题,说:“子曰,你可曾记得,我说过,待我有一天恢复了身份,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不待孔子曰回答,囚奴接着道,“我本是渠国‘征南大将军’的幼子。家父被左丞相季括陷害,惨遭灭门之灾。我只有夺到‘江天一色珠’,才能让渠帝信任我,将兵权交付给我,让我可以手持兵刃,将季括老贼绳之于法!子曰,如今我大仇得报,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我……对你的情谊,从不曾有假。”
孔子曰淡淡一笑,道:“你这话说得更加可笑。若真有情谊,哪里会分什么真假?情谊这东西,能分得,只有轻重而已。拜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别再用感情折磨我了!你听没听说过,如果一个人的大腿骨折,那个地方一旦长合,就会变得无比结实。即使有一天那个人粉身碎骨,那个曾经骨折过的地方也不会轻易断裂。
“囚奴,我就是那个骨折过的人。所以,请你不要再和我谈感情,我……免疫了!”
囚奴的脸色惨白,目露凄怆。
孔子曰早已偷偷地挣开了红布的束缚,此刻见时机成熟,便伸手推开囚奴,环抱着红布坐起身,赤脚走到被点了睡|穴的小美人身边,用脚踢了踢小美人的胳膊,见其睡得正香,便不再叫她起来,而是独自向门外走去。
囚奴见孔子曰要走,恍然回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沉声问道:“子曰,你怎知我曾经名叫囚奴?!”
第四十七章:红烛初蕊计中计(三)(VIP)
孔子曰暗道:看看,看看,这就是理智的男人,这就是永远不会被感情捆绑住的男人!在她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后,他竟然还能跳出情感的漩涡,直接揪出那个令他心存疑惑的问题!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女人与感情果然不会占主导位置。倘若有个女子,爱上了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注定了受伤的命运。所幸,她抽身的够早,否则这一刻,她又要暗自神伤了。
其实,面对囚奴的怀疑,孔子曰完全可以选择闭口不答,或者随便找出一个理由蒙混过关,但是,孔子曰这个女人,素来不是吃素的主儿!
别人可以诬陷她,可以怀疑她,可以欺骗她,但是,她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追悔莫及的心情,还是留给别人去体会吧!
打定主意后,孔子曰直视着囚奴的眼睛,字字清晰有力地说道:“囚奴,倘若我没记错,你曾被逼从断壁上坠落,险些丧命,却被一只青蛇所救!然而,当卫东篱让你自断其臂,换取青蛇性命时,你却弃它于不顾!
“卫东篱将你收入王府,在你的左脸上刻下一个‘奴’字,并赐给你一个名字——囚奴。你随同卫东篱进入深山老林,遇见一只额间有撮红毛的白虎。这只白虎不但通人性、懂人语,而且还非常喜欢亲近你。结果,你却为了得到‘江天一色珠’,不惜对它挥刀相向!如果你非要说,青蛇与白虎都只是畜生,无法牵动你心底的柔软与善良。那么,请问,你是如何对待我的?”
“我收留你,为你缝合伤口,救你性命!你又是如何报答我的?!你为了得到‘江天一色珠’,将我撇在危险之中,不顾我的死活,重返赌馆,去夺取我送给胡狸的那颗狗屁珠子!”
在孔子曰的声色俱厉中,囚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一步,眼中竟然含了抹惊恐!
孔子曰嘲弄道:“这些事情你做都做了,难道还害怕我说?!”她上前一步,冷声喝道,“囚奴,你现在有一个杀人灭口的机会。我数到三,你若不动手,我转身便走,从此后,你我恩断义绝,狭路相逢只当过客!一,二……唔……”
妈地,囚奴这个王八蛋,竟然真动手!
孔子曰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西楚阁”里,而是在一辆铺垫了柔软被褥的马车里。
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孔子曰的意识渐渐清晰,但她却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用耳朵探听着马车里的动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嘿,别以为这话会说的孔子曰心虚,实际上,她此刻之所以躺在囚奴的马车里,并不是着了囚奴的道儿,而是她自己亲手导演了一出好戏!
别以为只有男人会算计女人,女人就活该咬着手帕痛哭流涕!
这两日,她正在思索着怎么找到去过的寻宝队伍,却没想到,囚奴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囚奴应该就是那位“悍域大将军”!世人只知道“悍域大将军”的脸部有伤,终日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却不知道,“悍域大将军”是位易容高手,其易容技术之强大,只比卫东篱高,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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