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直觉灵敏的野兽退避三舍了。
天快暗下来的时候,赫连云天终于觅得了一处山洞,好似是什么野兽废弃的,里头很干燥,却又通风,是个不错的地方,赫连云天先燃了香把洞里熏了一遍驱虫,又在洞口撒了些驱虫的药,山里除了野兽,最烦人的就是这些无处不在的小虫子。
不过等他们一行都钻进了山洞就发现问题了,两个大男人外加两只大老虎,这个山洞略显拥挤了些,想来以前的主人体型一定比他们小吧,不过天已经快暗了,也没工夫再另外找了,洞里点了火,大家挨在一点就权当取暖了吧。
今天比较倒霉的是一只兔子,灰色的皮毛,还肥硕的很,这倒霉的兔子从小三眼皮底下掠过时,被小三一爪子按住了,更倒霉的是,小三这回没把它一口咬死,反而把这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交给赫连云天献宝了。赫连云天笑着抓住这只肥兔子的耳朵,直把这兔子吓得直哆嗦,却又把它给放了。
那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夺路而逃时,眼神不太好,一头撞到了小四身上,然后再次倒霉地被小四给按住,于是这一路上就陷入了凄惨的境地。
这小四也是无聊得紧,把这兔子放开,等它一跑,又窜出去把它追回来,然后再放了再追,纯粹没事玩呢,随着小三的一起加入,两个小家伙越发的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可怜了这肥兔子,小心肝都快被吓破了。最后它居然不跑了,就这么老老实实跟在小四后头,任小四怎么张大了嘴吓它,被吓得直哆嗦也不挪屁股,两眼一闭,大有你要吃就吃吧的意思。
小四自然是不屑吃它的,无聊地掉头继续挨着赫连云天去了,然后这肥肥的灰兔子就跟了他们一路,直把赫连云天笑得。不过么,等到苍言生了火,准备晚饭时,把眼光瞟向那只肥兔子时,那兔子小心肝一抖,终于长了一回眼,一下子飞窜进赫连云天怀里。
赫连云天笑眯眯地摸着他灰色的皮毛,苍言自然不会从赫连云天手里把它拎出来,说要宰了吃,也就把目光挪开了,另觅食物去了。反倒是小三不乐意了,把他的大脑袋凑近那肥兔子,非常不满意地看着它,然后跳到赫连云天膝盖上,屁股一扭,把那肥嘟嘟地兔子给从赫连云天腿上挤了下去,自己占据了赫连云天的怀抱,享受他的抚摸了。
那灰兔子连续滚了几个跟头,自然也不敢和小三抗议地,把自己团成了一团窝进了角落,只不过这兔子的眼睛再次走神,它哪里是窝到了角落啊,它分明是窝到了小四的肚皮底下。正睡觉地小四睁开眼睛看看,也懒得动,爪子一划拉,就把这兔子给拨了出去。
那兔子还没搞清楚状况,被赫连云天抓住了脖子放到了洞口,然后推推他肥硕的大屁股,好心地放了它一条生路。它还傻乎乎地回头看看,小心地跑出去几步,见那两个恶魔都懒洋洋地没有追它的意思,再小心地窜出去点,回头,那个更可怕的大恶魔好像也不在。
嗖地一下,撒丫子就跑,这傻兔子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了,终于逃出了魔窟,妈妈啊,外面好可怕啊,它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只不过今天注定是它的倒霉日,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一把捏住了它的脖子……正是去找食物回来的苍言。
“好肥的兔子啊。”干净利落地扭断脖子,放血剥皮,上架,然后一半落进了赫连云天的肚子里,一半落进了苍言的。
晚上苍言自然地要守夜,却被赫连云天拒绝了,“今天我来吧,你都几天没睡了,好好休息下吧。”
说着就取了毯子递给了苍言,苍言自然不能说我几年不睡也没关系,也就没拒绝,就要躺在干草铺好的简易床铺上,就发现了个窘迫的问题。
这山洞实在小了些,原本他们俩都坐着或站着还没问题,可是他要躺下来,势必赫连云天就没地方去坐了,小三和小四已经挤在一起了,实在挪不出地方了,苍言马上要坐起来。
哪里知道赫连笑着就把他按在了自己腿上,让他枕着自己腿,还伸手给他拉了拉毯子,“这样就没问题了。”
这样问题大的很!苍言欲哭无泪,他现在根本头上不敢用力,完全就是悬空的,因为一枕下去,那柔软的触感就让他心猿意马的蠢蠢欲动啊……
赫连云天发现了苍言的举动笑了起来,故意把手压在头上,让他枕实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长发,拿他的头发在手指上卷了又放,也不知道赫连云天是不是抱着小三和小四抱习惯了,居然像逗两个小家伙一样去捏苍言的耳朵。
苍言被他吓得快要从他腿上跳起来了,只觉得被赫连云天揉着的耳朵迅速地发烫像要烧起来似的。
苍言从来没有觉得小三像这一刻这么可爱过,这小家伙颠颠地过来和他抢位置了,赫连云天自然地放开了他“饱受摧残”的耳朵,去顺小三的毛去了。
苍言偷偷地呼出一口气,把脑袋缩进毯子里,不自觉地就去摸自己的耳朵,那里好像还有赫连云天的温度,鼻尖环绕的也都是赫连身上那淡淡地药香味,一个人在毯子里笑得很傻很傻。
朱果
赫连云天标注可能生长的地方,他们已经找了三四个了,有些地方赫连云天一到地方,看了一眼地形就摇头,表示不是,接着找下一处,有些地方则会仔细地寻找,甚至特地待了几个晚上,夜间寻找,不过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其他珍贵药材,赫连云天一路发现了不少。
小三和小四则随着在山林间的摸爬滚打,不但捕猎技术越发的精进,两个小家伙之间的配合简直是默契十足,现在苍言已经不用再去打食物了,完全由小三和小四负责,而且这两个小家伙随着赫连云天在野外呆的时间越久,那种被驯养出来的人气已经快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山中之王的野性,身材是越发地壮实了,绿宝石般漂亮的眼眸里闪着幽光,气势十足。
不过么,小三喜欢跟赫连云天亲近撒娇这点是半点没变的,小四虽然一副凶猛凛然的模样,在赫连云天身边也是温顺的很,这俩兄弟还是一样地喜欢凑在赫连云天身边。直让苍言郁闷,他们不会真把赫连云天当生他们的母亲了吧,要说同类气息怎么着也是自己和他们接近,怎么不见他们和自己亲近的,每每他稍微靠近赫连云天一点就会被小三瞪上老半天。
小三赖在赫连云天身上撒娇哼哼地模样,简直让苍言怀疑,这真的是那头捕杀猎物时矫健敏捷,身姿漂亮地让人叹息的老虎么?这反差也实在太大了点,一定是搞错了吧,特别是小三呲牙咧嘴地朝自己扮鬼脸时,让苍言苦笑着抚额,什么山中之王的气势,分明还是那调皮捣蛋的小家伙。
随着越来越往山中深处行走,已经根本没有所谓的路了,都是靠苍言在前头开路硬生生辟了一条出来。这天气也是越来越冷,算算日子已经是深秋快入冬了,如果在入冬前,他们还没找到朱果的话,就必须返回了,到时候要是被大雪封山困在山上,可真要出人命了。
现在他们正朝最后一个目的地前进,虽然还有几个可能的地方,不过他们没时间了,如果下一个地方没有找到朱果的话,他们就必须启程回家了,等到来年春天再来找寻了。
家,对于苍言来说实在是个美妙的词。其实对于找不到朱果,苍言心里没有一点失落,反而是隐隐开心,要是找到了,自己可不是再没理由和赫连云天再一起了,这一辈子找不到,自己不就可以一辈子拉着赫连云天替他找朱果?
随即苍言又摇摇头,这样可不行,自己天劫随时就要临头,这朱果啊,还是得找到的,否则到时候自己抗不过天劫,飞灰湮灭,还谈什么喜欢赫连云天,和他一辈子呢。
话说自从那日,苍言搂着赫连云天睡了之后,每每苍言守夜时就成了习惯一样,都会自然地去搂赫连云天,赫连云天也不反对,披着毯子任他搂着,两个人相偎着取暖,着实让苍言心中欢喜,嗯,如果小三不来捣蛋自然更好。
这日正走着,小三和小四突然窜了出去,赫连云天叫都叫不住他们,两人只好无奈地寻着他们去了,撩开拦路的杂草树丫,眼前豁然一亮,这几乎遮天蔽日的树木中,居然有一方小小的水塘,要知道他们进山这么久,水是不缺的,不过想要找个溪水之类的地方洗澡那可是不容易的,所以两只白老虎早在山间滚地快变灰老虎了,赫连云天和苍言两人也是风尘仆仆的,看见这水塘都是一喜,无怪乎两只喜水的小家伙叫都叫不住地一头扎下了水里扑腾去了。
赫连云天这么爱干净的人有了水自然是要清洗一番的,不过那水已经被小三和小四一阵扑腾,把底下的泥沙都搅了起来。苍言无奈地摇着头蹲在塘边替小三洗着身上发灰的毛,还有不少毛发都被泥水纠结成了一团,苍言都耐心地一一替他梳理开来,直舒服地小三直哼哼。
替这两只小家伙洗澡向来都是苍言的工作,赫连云天这回也学着苍言的模样蹲了下来,招手示意在水里游着的小四过来,也温柔地替他洗起了皮毛。
小三又不乐意了,张牙舞爪地也要扑腾过来让赫连云天替他洗,溅起了不少水花,被苍言没好气地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这不知足的小家伙,替他洗澡居然还挑三拣四的,又狠狠地捏了他的耳朵一把,这才老实下来,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赫连云天,张着一对无辜的绿眼睛,可怜巴巴地模样。
好不容易替他洗干净了,苍言一松手,小三二话不说就往赫连云天方向游了过去,苍言笑骂了句“死没良心的小东西。”溜…达…整…理
赫连云天明知道这家伙装可怜,还是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安抚他,被小三咬住衣袖撒娇。也不知道这小三是故意还是无意,或是想让赫连云天下水陪他们玩耍,居然就咬着赫连云天的衣袖一用力。赫连云天哪里能防备他会突然使力,一下失去了平衡就被小三带到了水里。
“小三!”苍言见了又惊又怒,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水又常年不见阳光,冰冷的很,这两个小家伙一身皮毛自然是不怕的,却胡闹地把赫连云天拉进水里,要是受冷生病了可怎么办……
苍言暗怒,要是真害赫连云天生病了,自己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实在是越来越欠管教了。连忙伸手把赫连云天拉上来,不过赫连云天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小三见苍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委屈地低声呜咽了几声,小四轻巧地跳上了岸,给了自己兄弟一个你好自为知的眼神,自顾自地梳理自己的毛去了。
“没事的,我没事。”赫连云天拉住就要教训小三的苍言,“替我拿身干净的衣服吧。”
苍言又瞪了小三一眼,回身去替赫连云天拿干衣服,顺便把毯子也拿上了,生怕他冻着。
刚拿了衣服一转身,就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赫连云天。
他正脱了湿衣服,就这么全身赤 裸地半跪在塘边,撩着水把身上沾了泥的地方洗去,那优美漂亮的无可挑剔的背部曲线和好似最上等的白瓷般细腻的肌肤就这么完全展露在苍言眼前。
直把苍言看傻了眼,满目都是那白花花的晃眼肌肤,愣是半天做不出半点动作,大脑完全停止了运作,只觉得
一阵血气上涌,全身血液都往头上涌来。
目光随着赫连云天的手指,在他洁白无暇到完美的肌肤上游走,明明是经常行走山间的人,皮肤照道理日晒雨淋的,应该偏黑才是,偏生赫连云天的皮肤白得比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还雪白晶莹,那种象牙白的剔透,细腻得哪里像个男人该有的啊。
赫连云天打在身上的水珠,顺着肌理极快的滑落下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那皮肤得滑到什么令人发指的程度啊,才能连水珠都留不下痕迹啊。一边赞叹,一边看着那一连串的水珠滑落到两股间,然后滴落,苍言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赫连云天看,可是那目光却像生了根一样,挪动不了半分,苍言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眼冒绿光了。
也许苍言的目光过于火热,赫连云天察觉到什么似得,扭头,“怎么了?我背上沾到什么了么?”
见苍言盯着自己的背看,赫连云天还以为自己背上有什么脏东西,不禁出声问道。
这下苍言觉得自己更加晕眩了,随着赫连云天这一扭身,露出了胸前一大片肌肤,他极好的目力甚至都能看见那两点殷红在赫连云天的长发间若隐若现。
“苍言?”见他还是傻傻地站着,没有半点反应,赫连云天疑惑地又叫了他一声。
这才把苍言惊醒,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如色狼般的表现,不禁羞得脸上燥热,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天啊,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啊,要是被赫连云天知道自己居然看着他的裸 体想入非非,甚至欲火上涌,恐怕他马上会和这么龌龊的自己,老死不相往来吧。
苍言赶紧把干净的衣服手忙脚乱地递给赫连云天,以掩饰自己刚才那近乎无耻的行径。
赫连云天也没多想,笑着从苍言手里接过干净的衣服就要披上,反正这个傻乎乎的傻大个,经常看着自己发呆。
“怎么这么凉?”触到赫连云天冰凉的手指,苍言一声惊呼,这才想起,赫连云天掉下水里,刚才又这么赤 裸着吹风,自己还傻乎乎地看着他发情了半响,能不凉么?
心疼得苍言赶紧抖开毯子披在赫连云天身上,把他裹住了拥进怀里,给他取暖。自责地抱着赫连云天,仔细地替他擦着身上的水珠,末了还抓过他的手揉着,让他暖起来,“有没有好点?还冷不冷?”
赫连云天轻笑着摇头,自己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地拥在怀里,苍言火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毯子传过来,很是舒服,放松了身体靠在苍言身上,看他紧张的模样,不禁笑道:“我哪里有这么弱不禁风的,没事的。”
苍言不答话,继续闷头搓着他的手脚,感觉他的身子渐渐热了点起来才松了口气,也不放开他,就这么拥着他,生了火取了水,开始烧驱寒的姜汤——好在赫连云天这次出来药材带得非常齐全。
赫连云天就笑着看他忙来忙去的紧张模样,看他一声不吭地紧紧抱着自己煮姜汤,一点都不肯松手,煮好了还拿着碗递到他嘴边,赫连云天不禁侧目看了看苍言,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不过还是笑眯眯地就着苍言拿着的碗喝了下去,好像自己从来没被人这么担心过,没被人这么服侍过,感觉其实很暖很温柔。
其实别看赫连云天长得挺瘦弱,好似病秧子似的,他从小到大却从来没生病过,连个小小的风寒都从来没染过,更别说什么大病了,所以么苍言的担心实在有点多余,而且他本身的体温就有点偏低,手脚总是这么冰凉的,并不是刚才吹了风的缘故。
看着赫连云天喝下了姜汤,苍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尴尬了,刚才太过担心,抱着赫连云天也没太过多想,现在放下心来,顿时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只要一想到现在毯子下面,赫连云天的身子还是一丝 不 挂的,苍言就开始脸上发红,刚才赫连云天白花花的身影就占满了他整个脑子,怎么赶都赶不走,不停地在脑海里放了一遍又一遍。
自己可真是着魔了……苍言苦笑,正襟危坐着,哪里还敢把目光往赫连云天身上放,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得东西,再受刺激,现在自己可是和赫连云天紧贴着,要是他身体有什么反应,哪里能逃过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