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做了决定,要认真的治疗身体,好与懿嫔幸福的过日子。
苗不邪一听吓坏了,皇上把命教给了他,这可是责任重大啊!
“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说道:“陛下的龙体想要康复,一定要戒掉众多习惯,生活饮食都要彻底改变,再配合治疗才会有效果,不是臣一厢情愿就可以的!治不好数罪并罚?是不是有些……”
对于皇上的话,苗不邪觉得有些委屈。
还有替崔罡易容的事儿,不是皇太后用他弟弟的命威胁着,他也不会做的,到最后他还要被处罚,可真是冤枉!
可是这冤他还不敢说!
“朕要是有不测,一定让你陪葬,你看着办吧!”喝完药,皇上感觉好一些了,开始威胁起苗不邪。
就知道没理可讲,苗不邪只能接旨谢恩了,从此,他的生命就与皇上绑在了一起。
随后,皇上坐起身来,朝着外间儿喊道。
“大哥!”
方锦书听到皇上叫他了,连忙来到他的床前。
“四弟,你怎么样?”望着他苍白的一张脸,方锦书双眉紧锁。
方锦策摇了摇头,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田黄玉玺塞到了方锦书手中,吓得方锦书赶紧跪在地上。
“陛下,使不得!”
“这皇位本来就是你的,你不必推辞。当年太后杀害了父皇,陷害于你,这才使朕坐上了这皇位。”
“如今,朕将长陵国陷于一片混乱,朝堂动荡不安,边关危机四伏,是朕的无能啊!”
“这个烂摊子,朕怕是没能力收拾了!大哥,如今长陵国正处于危机之时,你不能不顾啊!”
方锦策说得声泪俱下,将玉玺放在方锦书的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
“这……这怎么可以?骁王年轻有为,文可安邦,武能定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我已经老了,怎能担此大任?”方锦书连忙推辞。
方锦策不是不想把皇位传给骁王,而是对于方锦书,他心怀愧疚。
不仅如此,就连满朝文武,在得知崔罡犯乱,并杀死先帝之后,大家虽然嘴上没有明说,私下里也都在怀疑这背后是皇太后与他搞的阴谋。
杀害先帝的罪名,足以令方锦书有足够的理由推翻他的政权,诛杀他们一家,还会受到全天下人的支持。
到那时,不但长陵国会陷入战乱,就连他的子子孙孙也会遭受骂名。
所以, 如今朝堂的舆论也对他们父子不利。
皇位本来就是他的,还不如主动归还于他,不管他接不接受,他这个姿态也要摆出来。
而如今的烂摊子,他能摆平最好,如果摆不平,只能说明方锦书的能力有限,与他方锦策没什么关系了!
“父皇……”一进门听到皇上这个决定,真把骁王吓坏了!
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父皇想要禅位,并且,将皇位归还给方锦书。
“回儿,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皇上语重心长的说。
“骁王殿下,那皇位原本就该是太子的!”独孤王也站出来说话。
这句话是不假,但是时机已经过去了,没听说过弟弟做太上皇,哥哥继位的!
“请父皇三思!”骁王也不能说太多,可心头还是愤愤不平。
自己费力为他平反,而他却做皇上了?自己从此与皇位无关了?
“恳请皇上三思!”方锦书与冷傲川也连忙跪地恳求,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此时的方锦书可不想与骁王为敌,长陵国内忧外患,这时分裂可不是好事儿!
方锦策一见此情此景,也不好再强求,只能十分无奈的收起玉玺。
“这段期间……就由三江王暂为代理朝政,骁王为全军大元帅,顾阳为大司马,冷傲川为宰相,肃雅风为鸿鹄将军,你等要竭尽所能的守卫长陵国,尽早平复叛乱,捉拿逆贼,镇守江山。”
“臣等谨遵圣谕!”
交代完了这一切,皇上气喘吁吁的靠在床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骁王脸色惨白的离开了会贤阁,回到自己书房。
此时的骁王,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迷茫!
对于皇位,他不是没有想法,每一个皇子都曾经想过,何况是他这个备受重视的皇子呢!
可是如今,父皇想将皇位归还于方锦书,这令骁王真是措不及防。
虽然没有成为定数,但是那朝中的大权,却是落在方锦书手上了!
自己难道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怎么会这样?
“回,这可怎么办?我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果不其然,不是替他平反那么简单。”
冷乔若还时不时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与他合作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被那老狐狸给骗了!”
听着冷乔若的话,骁王蹙了蹙眉,心里有些乱,他此时不想让冷乔若的判断干扰。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以退为进吗?父皇是怕让我继位后,会引起朝臣不满,支持方锦书夺权?”
骁王这句话顿时令冷乔若眼前一亮。
“还真有这种可能!如今将长陵国的烂摊子交给他,虽然看似权利很大,但是他实际上并没有可以调配的力量。”
“军队都在你和崔罡手里,还有就是肃家,哪一路都不会听从他的调遣。方锦书如果想扭转乾坤,击败中山国,还是要动用他自己在三江镇的部队。”
“胜利了,他的嫡系部队也会损失惨重,即便坐上了皇位,没有足够的部队,他的江山也不稳。如果败了,不但消灭了他的部队,还让天下人看到了他的无能。这时候,你在出面扭转乾坤,就会让世人看到你的雄才大略、丰功伟绩,有朝一日登基为帝,还会令人心服口服!天啊!皇上真是高瞻远瞩!”
冷乔若一拍大腿,话锋一转,停止抱怨,又称赞起皇上来。
骁王依旧眉头深锁,皇上会是这个意思吗?
国家危难时,把方锦书推到了权利的顶峰,在国家安定时,又在四下追杀他,这一次一次的利用他,真的好吗?
正在骁王与冷乔若揣测着圣意时,折桂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启禀殿下,整个王府都找不到盈玉与蓝雪郡主。”
“什么?”这个消息顿时令骁王心里一颤。
方才在会贤阁楼下看到了盈玉的身影儿,这令骁王有些警惕。
可是后来她受了伤,骁王一个忧心,将警惕又放松了。
这盈玉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了,从小就服侍着他,也算是他的女人!
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对她的情感也发生了变化,这才考虑着,等些时候为她物色一户好人家嫁了!
。。。
第二百七十二章 ,积德
眉头紧锁着,想到方才盈玉的反常行为,骁王心头也有些慌乱。
“她不是受伤了吗?没回自己的院子?”骁王急切的问。
折桂也是一脸焦急,连忙回答:“殿下交代奴婢为她请大夫,奴婢就去请了,回来后最先去她的住处找她,可是屋中空无一人,看样子她从来没有回来过。奴婢就满府的找她,这一找发现蓝雪郡主也不见了,还在后院儿的青砖上发现了血迹,还有……这个……”
折桂连忙将手里的一只耳环递给骁王。
“这只耳环是雪儿的!”骁王一见那坠子,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紧紧攥着已经摔成两截的白玉坠子,骁王心里深感不妙。
晏城盛产宝石美玉,这样儿名贵的首饰只有蓝雪儿才有。
“聂江,聂江……”
听到骁王急促的呼唤,聂江急忙进了书房。
“殿下何事?”
今天的聂江格外忙碌,皇上的御驾留在骁王府过夜,这保护工作可不是一般的繁重。
“雪儿丢了,可能和盈玉在一起。”将断掉的白玉坠子放到聂江手上,骁王双眉敛紧。
“盈玉……坏了!”听到盈玉这个名字,聂江心下一震。
“怎么了?”骁王急问。
聂江收起心头的不安,连忙回答。
“属下奉命调查凤王妃大婚被换的箭头,查到最后发现有人以影卫的名义从兵器库领过十支箭。”
“这么小的数目,影卫也的确做不了什么,所以,这引起了属下的怀疑。”
“后来,属下就调出了领取人的名字,发现这个人居然就是盈玉。只是,属下还没有查到最终结果,所以,就没向殿下禀报此事。”
“是盈玉想要杀凤言?这怎么可能?”骁王微眯着一双凤眼,觉得此事太不可思议了!
他明明看到盈玉对凤言的尽心照顾,凡事亲力亲为,事事小心谨慎,就连换药炖汤这种小事儿,她都不放心交给别人。
那夜,云冉阳来到王府与未央相会,未央以自己的性命要挟他,最终他怕伤及未央,只好放走了云冉阳,这也致使她自己受了伤。
盈玉夜半为未央敷药疗伤,事后还亲手为她准备阿胶红枣羹,这是骁王自己也没想到的。
她这么细心周道的服侍着未央,难道都是假装的?
做了那么多,都是在做样子?都是为了给他看的?
“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的确有这种可能性!”聂江回答。
“还有,那夜刺杀吕姑娘的人,也是影卫的人,算是盈玉的属下了,只是人死了,线索也断了!”聂江继续说。
骁王的心“嗖”的一下凉了半截,打心眼儿里,他不相信盈玉会是这样阴狠毒辣的女人!
在他面前,她总是无欲无求,默默的为他奉献着一切。
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满足。
而骁王也早就当她是自己的家人了,如同手足一样重要。
“知道了!别让独孤王知道,赶快去找!”捏了捏有些发涨的眉心,骁王吩咐。
聂江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召集人马,全城搜索蓝雪儿的踪影。
蓝雪儿被盈玉打晕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木头做的笼子里,抬眼望了一下四周,阴森森的一间屋子,到处都是刑具,有的还带着血迹,顿时把蓝雪儿吓得浑身发软。
“哇……”蓝雪儿害怕的大哭起来。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都没人理她,直到她哭得没了力气,脑袋也感觉涨涨的,她这才停了下来。
“不行,得想办法从这儿出去。”
蓝雪儿伸手抻了抻脚上的铁链,顿感绝望。
茶杯口那么粗的铁链拴着她,想要离开谈何容易?
铁链一头儿紧紧扣住她的脚踝,另一端则栓在囚车上,而她自己此时正被锁在了这个囚车里头。
“啊!”挣扎了好半天也挣不脱,脚脖子都被铁链勒红了!
“你可真够吵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唔?是人是鬼?”蓝雪儿万分惊恐的大叫。
“唰!”一个身穿僧袍的老和尚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大师,救命!”一见来了位大师,蓝雪儿顿时来了精神,双手扒着囚车,可怜兮兮的望着老和尚。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老和尚站在囚车外头打量着她。
还有人这么问的?蓝雪儿二话不说,直接回答。
“好人,我是好人!求大师救我!”
“你说你是好人算数吗?怎么证明?”老和尚轻笑一声,一甩僧袍坐到边上去了!
怎么证明自己是好人啊?这可为难了!
蓝雪儿眉头一皱,开始回忆着自己做过的好事儿!
“我开了个医馆,专门治病救人!”想了好半天,蓝雪儿才想出了一个,这十几年来,自己居然没做过什么好事!
“治病救人索要报酬吗?”老和尚不紧不慢的继续问,急得蓝雪儿眼泪汪汪的。
“当然啦!不然拿什么买药,拿什么请大夫?”蓝雪儿扁了扁嘴巴,如实回答。
老和尚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和她唠起了嗑。
“除去一干支出,你加了多少利润啊?”
蓝雪儿蹙眉思索着,义云堂开张,他们定的价是业内中等偏高的,利润在五成左右,可是她肯定不能这么说,要不然,这老和尚非说她是奸商不可。
“两成……只有两成!”蓝雪儿心虚的回答。
“什么?居然这么多?看来你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谋取暴利啊!一个奸商算什么好人!哼,不救!”
将蓝雪儿臭骂了一番,老和尚起身就要走。
可真把蓝雪儿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大师,我刚才算错了,义云堂开张,一年内平进平出,只为治病救人,不赚一分钱,呜呜……我是个慈善家啊,我是打好人了,大师救我……”
为了活命,一向唯利是图、绝不做亏本儿买卖的蓝雪儿也是豁出去了!
长这么大也没做过亏本儿的买卖啊!真是肉疼。
大师一听一年内平进平出,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拧眉说道。
“一年……是不是短了点儿?”
一听大师的语气,蓝雪儿哭得更厉害了,心口直滴血。
“两年……两年好不好?大师,我可是天大的好人呐!您不能见死不救……呜呜……”
这蓝雪儿是声泪俱下、异常惨痛,看得大师心里十分不落忍。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有如此善心,肯于舍己为人,造福于黎民百姓,那老衲替这京城百姓,先谢谢施主了。”
出了这么大的血,这大师还磨磨唧唧的,蓝雪儿急得都快抓狂了。
“呜呜……不用大师感谢了,大师只要将我救出这囚车就成了,我一定说到做到,呜呜……大师快来救我……”
“咔嚓!”话音未落,一阵风卷过,吓得蓝雪儿连忙闭紧双眼。
“哐当”,蓝雪儿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囚车就四分五裂的成了碎片,木头桩子东倒西歪的倒了一地。
终于逃脱了牢笼,蓝雪儿感激得望着老和尚,刚一站起身,那脚踝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托着铁链子,蓝雪儿还是逃不掉。
“大师,这铁链好重啊!您好人做到底,将这铁栏子也打开好不好?”
大师蹙了蹙眉,朝着墙上一指说道。
“方才瞧见那小子把钥匙挂在那儿了!”
“呜呜呜……眼睁睁的看着坏人将我锁起来,您也不救人,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您怎么能这样儿?”蓝雪儿艰难的挪动带着铁链的双脚,朝着挂在墙上的钥匙而去,嘴里还不停的抱怨,却也不敢让老和尚听见。
“哗啦!”将自己的双脚打开了,蓝雪儿这才算真正的恢复了自由。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我先走了,后会有期!”潇洒一抱拳,蓝雪儿转身就要离开。
“先别走?你不想知道这是哪儿吗?”老和尚问道。
蓝雪儿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她现在只想回骁王府,找她老爹去。
“我得回骁王府了,大师,您请便吧!”蓝雪儿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别去哪儿了,太危险!”大师好心提醒。
一句话顿时令蓝雪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急切的问道。
“危险?骁王府怎么会危险?”
“那个女的看见了皇上在骁王府,今晚……注定不太平。”大师说得郑重其事,不像在骗人。。
这可真把蓝雪儿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大师的衣袖儿问道:“今晚怎么不太平了?”
老和尚不耐烦的瞄了一眼蓝雪儿,一抬手撤回了自己的袍袖,蹙眉问道:“知道是谁把你抓来的吗?”
蓝雪儿眨巴眨巴眼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