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阳一皱眉,说道:“吃这些对孩子不好,我让人去炖一锅驼蹄羹给你补补身子,瞧你瘦的,还怎么养孩子。”
未央撅着嘴巴不满意的嘟哝:“你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
云冉阳假装没听见,嘴角儿勾勾,一策马跑远了。
他没直接去马厩,而是朝着他专用的厨房而去,一进门朝着厨子吩咐:“炖一盅驼蹄羹,用山参煨汤。再冰两盅乳酪,晚上端到我的营帐。”
云冉阳亲自来厨房安全菜品,可把厨师们给紧张坏了,连忙回答:“请大将军放心,一定按时送到。”
云冉阳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打马朝着马厩跑去了。
远远的看见云冉阳抱着上官未央下马,秋裳赶紧跑了过来,只是还没到跟前,云冉阳就已经走远了。
听说云冉阳从长陵国回来了,可好几天了,也没找过她,秋裳等不及了,便过来瞧瞧,没想到他将那个狐媚的女人也带回来了,真是恨得她咬紧了牙关。
正要过去找那女人麻烦,又见帐外把守森严,秋裳急得没了主意。一抬头,正看到媚珠经过,秋裳疾走两步拉住了媚珠的胳膊。
“媚珠,那个贱人怎么和将军在一起?她不是嫁给骁王了吗?”
一见秋裳朝着自己走来,媚珠不想被她纠缠,下意识的紧走几步,没承想还是被她拽住了。
“将军的事儿,怎么会跟我说?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甩开她的手,媚珠一转身就要离开。
“媚珠,你去哪儿?”秋裳哪肯罢休,对她步步紧追。
媚珠奉命去给拓跋志看病,刚为他施了针,释放了不少毒血,自己也累得快虚脱了,此时的她只想回去小憩一会。
“我说姑奶奶,您别跟着我行吗?我要回去休息了!”媚珠不耐烦了,也向秋裳下了逐客令。
媚珠知道,这秋裳缠着她,肯定是为了打听云冉阳的事。
而她,怎么可能会透露给她?
还是躲着她为好。
“不行,我最近不舒服,三个月没来月事了,你得给我瞧瞧,我是不是有喜了!”
秋裳拦在媚珠前头,死活也不让她走。
“这是真的吗?”媚珠疑惑,可是算算日子,如果她怀上了,也快三个月了,所以,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行吧!你跟我来吧!”
没办法,媚珠只好带着她来到自己的营帐。
放下药箱,媚珠打来一盆水净手,回过头来看到秋裳摆弄她的药瓶儿。
“那些都是毒药,粘上就会死人,你可不能乱动。”媚珠故意说的严重些,让她不要随便乱碰。
“这个也是毒药?”秋裳拿起一些红色草药,朝着媚珠问。
“那是藏红花,具有活血养颜的功效,对女人保养皮肤很有好处。”
说完之后,怕她乱用,又补充了一句。
“孕妇不能用,会导致流产。你过来这边,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喜了!”
媚珠掏出脉枕,招呼着秋裳过去。
搭上她的寸关尺,媚珠蹙紧了眉头。
“你果真很久没来月事了?”
秋裳紧张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期盼:“怎么样?”
媚珠蹙紧眉头思索了一番,又认真的号着脉,脸上的疑惑更明显了。
“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是不是有了?”秋裳得心跳加速。
媚珠一边收起脉枕,一边回答。
“没有。”
“不可能,我有时感觉肚子疼,许久也没有月事了。”秋裳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是多么期盼着能为云冉阳生个一男半女啊!
盼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却是一场空。
“秋裳,你以前是不是用过极寒之物?”媚珠挑眉问。
片刻后,秋裳眼含热泪,点了点头。
“在京城做舞姬时,为了保持身体轻盈柔软,不得已用过一些药物控制体重。可这……这有什么问题吗?”秋裳已急出了两行泪。
媚珠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的月事是不是一直就不准?”
秋裳点了点头,心头的急与惧,使她全身颤抖。
“媚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媚珠也十分同情她,难怪她跟了将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怀过子嗣。
“那阴寒之物伤了你的身子,致使你不能怀孕,那东西以后不能再沾了,知道吗?”
媚珠仔细交代着。
知道这次又是虚惊一场,秋裳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委屈的大哭起来。
“媚珠,媚珠,我……我怎么这么苦……”
“将军,将军想要个孩子……呜呜……而我不能完成他的心愿……呜呜……”
媚珠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你还年轻,会有机会的。如今,你要好好调养身体,等养好了身子,自然就能怀孕了!”
说完之后,媚珠开始为她配药。
“这藏红花可是好东西,可以排清你体内的血瘀,生姜可以暖宫,红枣可以补血。这包是给你喝的,这包藏红花也给你,每天晚上热水泡脚。切记,不可以再着凉了。”
将药包递给了秋裳,媚珠拍了拍她的手认真叮嘱。
“用完了就来找我要,坚持一年,明年你就能怀孕了,中间不可以停。”
秋裳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就离开了媚珠的营帐。
本以为自己怀上了云将军的子嗣,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姑娘,您没事儿吧?”一见秋裳回来了,丫鬟香巧急忙跑出来接过她手上药包。
“香巧,我……我没有怀孕……呜呜……”秋裳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将军,将军又要失望了……呜呜……”
那一日,云冉阳在她耳畔呢喃,说想要一个孩子,他是那样期盼着能有一个孩子。
“恐怕……将军不会失望吧!”香巧冷冷一哼。
她刚从厨房过来,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
第二百七十九章 ,真爱
初春的夜乍暖还凉,特别是地处在这西北边陲,夜晚的风更加的冷意袭人。
这阵子,也许因为有孕的缘故,未央总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热。
云冉阳坐在桌子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大快朵颐的女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依旧与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不见她怎么吃驼蹄羹,一大碗冰乳酪倒是很快下了肚儿,云冉阳皱了皱眉提醒着。
“那么凉的东西,还是少吃点吧!”
虽然这乳酪不算太凉,他特意让人从冰库里取出来,搁了好一会儿才端上来。
只是她这个吃法……好像有人跟她抢似的,这么急着下肚儿,会不会着凉?。
未央原本就贪凉,又很久没吃过这么爽口的甜食了,酸酸甜甜的,又是那么一股的清凉,真是令她胃口大开。
到了嘴边儿的美食,她怎能把持得住?
“你的一番心意我岂能辜负了?不然,多对不起你精心准备啊,你说是不是?”
朝着云冉阳眨了眨眼睛,未央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继续埋头苦吃起来。
云冉阳轻笑着摇了摇头,居然将自己挑食的毛病说得大义凛然,于是抬手盛了一碗驼蹄羹,推到未央面前。
“这也是我的心意,你可不能辜负了,赶快把它也吃了,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到底如何!”云冉阳坏坏的勾了勾唇说道。
“好大一碗啊!”
满满的一大碗,黏糊糊的,看得未央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一张小脸儿顿时变成小苦瓜。
“不如……咱们一起吃?”转了转眼睛,未央娇滴滴的端起碗来,舀了满满一勺,就往云冉阳嘴边儿送。
为了不吃那碗东西,未央也是拼了,使出了浑身解数。
看着她笑盈盈的喂自己吃东西,云冉阳的心情大好,只是她这些小伎俩,很多年前他就领教过了。
“一起吃没问题,不过……得你先吃。”云冉阳含笑着攥住了未央的手,一个用力把勺子推到她的口边。
未央皱眉看着那勺黏糊糊的羹就要沾到自己的红唇了,连忙一别头。。
“你非要强迫我吗?”未央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云冉阳。
“你和孩子都需要滋补,光吃乳酪怎么够?快点张嘴吃一口,嗯?”
云冉阳耐心的哄她吃东西,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好似回到了从前。
她向来挑食,不爱吃的东西绝口不沾,爱吃的东西百吃不厌,这可愁坏了云冉阳!
如今,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如果再这样偏食,对孩子的成长可十分不利。
见云冉阳如此坚持,未央强压着心头的厌恶,勉强的伸出小舌头,小小的舔了一下。
“把驼蹄羹当药吃,你可是第一人!”看着她痛苦的撇嘴,云冉阳浅笑着摇了摇头。
要知道驼蹄可是名贵的食材,中原的皇帝也只有通过西域诸国的朝贡,才能吃得到。
若不是西华国地处大漠,近水楼台,这驼蹄怎么能到她的碗里?
而她居然不识货!
见云冉阳又舀了一勺朝着自己过来,未央急忙攥住他的手说道。
“我已经吃了一口,现在该你吃了!”
云冉阳微微一勾唇问道:“舔一下也算一口,想这样蒙混过关?”
未央连忙接过云冉阳手里的碗,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儿,朝着云冉阳笑了笑。
“这点事儿就不用云王您操心了,您不是还有军务要处理吗?我保证在您回来之前,把这一大碗全吃掉。只是现在……我真吃不下!”
为了让云冉阳相信,未央揉着肚子苦苦哀求,她吃了一大碗乳酪了,肚子撑得圆圆的。
也许真吃不下了,云冉阳放下手上的碗说道:“好吧!先不逼你,云白,都撤下去吧!”
云冉阳一声令下,云白带着下人过来收拾桌子。
“少爷,这剩下的羹……怎么处理?”云白小心请示。
“继续小火儿煨着,睡觉前端过来让她吃。”
云冉阳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吃一碗不可。
未央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剩下那碗冰乳酪被人端走了。
那碗刚吃了一口而已,就不让吃了,可真是浪费。
“记住你说的话,我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要检查你吃了没有,听见了吗?”
云冉阳一边披上大氅,一边严厉的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未央噘着嘴巴点了点头,心里合计着如何应付检查。
“我会让云白盯着你的,别想糊弄我!”
看出她的小心思,云冉阳一把把她拉入怀中,在她耳畔狠狠威胁。
“被你盯上的滋味儿可真不好!”未央彻底缴械投降,嘟着嘴巴,朝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未央也明白云冉阳这是为她好,只是他总是这样强迫人,让她总想跳出来反抗他的专政。
云冉阳一转身出了门,前往中军帐处理军务了,他一走就是几个月,遗留下来的事情非常多。
一见他走远了,未央这才长出一口气,与他在一起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什么都要管,哼,管家婆!”朝着云冉阳离去的背影儿,未央张牙舞爪、愤愤不平。
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未央来到书柜前,无聊的翻阅着云冉阳的藏书。
营帐里陈设简单,书却不少,几个檀木的大书柜,都摆得满满当当的。
“孙子兵法,吕氏春秋,周易,鬼谷子传……”看到云冉阳的藏书之后,未央这才明白他为何诡计多端了。
“原来整天都在研究这些……”未央嗤之以鼻的窃笑。
他自己学习兵法谋略,可传授给她的都是四书五经,天天教育她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这待遇可真是天壤之别。
再往下看,居然是他写的诗集。未央好奇的翻开,一连十首曲,仔细读来,词句大气磅礴,字里行间隐约能够感觉到他的茫然与孤独,与一缕缕悱恻的情丝缠绕其中。
似乎总有一个影子,在时刻牵着他的心,在他迷惘孤寂的世界里,是他唯一的一缕阳光。
未央的心有些疼,手指不知不觉中,轻轻的抚摸着纸张上的字迹。
这些字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临摹过许多年,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你心中的这份牵挂……会是我吗?”未央有些羞涩的自言自语,心头也划过一丝的期待与甜蜜。
“哗啦!”帐帘儿挑起,秋裳端着一只精美的白瓷炖盅走了进来,云白紧随其后。
秋裳莲步款款的向未央走来,精心打扮的一张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将炖盅放在桌子上,抬眸瞧着未央问道:“怎么?在欣赏将军为我做的曲子?”
未央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连忙合上诗集攥在手中。
这下可把秋裳气坏了,一把就将诗集抢了过去。
“这是我的,放开你的脏手!”一见诗集褶皱了,秋裳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听到这十首曲是云冉阳专门为她做的,未央的心骤然一抽,方才的温情霎时被这句话冻结住了。
望了一眼秋裳眼中的怒火,未央咬了咬牙,将心底的疼生生咽下,朝着她那张不可一世脸说道:“哼,你的?这里的字,你认全了吗?”
秋裳被她问到短处,狠狠的咬了咬牙,一双美目都要瞪出血丝。
云冉阳做的这些诗词歌赋,她的确看不懂,也不解其意。
但是,这些曲子的确是为她所做!
“当年,将军为我作曲十首伴我舞姿,这令我一时名声大噪于京城,整个西华国的人都知道,难道上官姑娘没听说过吗?”
秋裳收起心头的嫉恨,得意的说出当年她引以为傲的往事,看着未央的脸色越发苍白,这令她心头无比畅快。
原来他词中的牵挂不是自己,原来另有其人,是自己想多了!
是啊!那段时间,他失去了记忆,他把自己完全忘记了!
在长陵国时,他娶了自己,还把秋裳带在身边,这足以证明秋裳对他的重要性。
而自己……怕是被他当成了责任与补偿的对象了,而那并不是……真爱。
而他的真爱,也许是她,是秋裳吧!
读懂他词句中的愁思与怅然,还有那份至死不渝的牵挂,也许,在他失去记忆的那几年里,他内心的孤独,只有秋裳了解。
未央淡淡一笑,只觉得身体有些飘忽,颤颤巍巍的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未央冷着一张脸开口撵人,如此认知令她难以接受,此刻,她只想安静的待上一会儿。
看到她此时失魂落魄的样子,秋裳眼中闪着阴狠,嘴角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离开?该走的人恐怕是你吧?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可是个有夫之妇!”
秋裳越说越气,指着她的玉指不停抖动着,而自己居然屡次输给了这个粗鄙的女人,看看她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儿女人的样子?
云冉阳归来,不仅将这个女人时刻带在身边小心呵护,还将她留在自己的寝帐同榻而眠,却将她丢在一旁,多日不曾过问,这让她情何以堪?
这满大营的人都在偷偷议论着她,猜测着她嫁入云家的希望渺茫了。
看到未央并不接话,别过头去,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秋裳朝着云白递了一个眼色。
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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