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拉着您走好不好?咱们得快点儿了。”凤言十分无奈的拉着骁王的一只胳膊,小心翼翼的朝外走着。
骁王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凤言,生怕又被她甩在后头。
想起自己初次见到骁王时的情景,那时的他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与云冉阳在石岗底下对决时,也丝毫不会逊色。
可如今这幅模样儿。。。唉,谁会想得到呢?
“真没想到殿下怕老鼠?”了解到这一层,也真是令凤言十分意外。
“我不是怕老鼠,我是怕所有脏的东西,那种感觉让人心里膈应、发毛,总之就是很不舒服。”想起这些都会令他很难受,骁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谈话之间,只见前方隐隐约约的透进了几道光,凤言移身上前,在地道尽头的墙壁顺着墙缝儿仔细摸着,忽然间,墙上弹出了一道机关,‘吱扭儿’一声石墙上开了一道门。
密切跟随着凤言的脚步,一只手被她的小手拉着,骁王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十分高兴凤言对自己的关照,并没有嫌弃的不理他,这说明凤言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
而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方才的举动不够阳刚,让凤言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并且,她以前不是说过喜欢阳刚的男子嘛!
真是好纠结好纠结啊!
这个秘道的尽头是凤千手屋中的衣橱,二人将里头的衣服搬出去后,挤身来到了衣橱的狭小空间。
当骁王庞大的身躯将凤言密密实实的贴紧后,顿时引得凤言一阵的侧目。抬起头来看向骁王,只看他一脸无辜的趴在门缝处往外瞧,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便也没再与他过多计较。
“凤言,这是到哪儿了?”观察了好一阵子,外头似乎是个房间,骁王低下头在凤言耳边轻声询问着。
“这里原来是我师父的房间,如今是谁在住,我也不清楚。”凤言凑过来在骁王耳边小声回答着,一股香香甜甜的气息飘过,使骁王的一颗心‘砰砰砰’直跳。
凤言呀凤言,如今这个距离可真是熬煞了人,可不管有多煎熬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外面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竖耳一听,根据传来的脚步声分析,外面来人估计有四五个人。其中两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步伐比另外几个人明显轻盈许多,另外有一名女子,走起路来珠环叮咚作响。
“哈哈哈,没想到这归雁客栈,最后归了范公子所有,真是令人大感意外啊!范公子此次亲自前来三江镇,不知范太师是否有新的指示了?”
男子声音如铜钟一般洪亮,一听就是内力深厚之人,这声音居然有些耳熟?凤言看不到来人的脸,只看到门缝儿外头人影晃动。
范公子?范太师?难道是他来了?凤言惊恐的瞪圆双眸,就连呼吸都凌乱急促起来。
骁王紧贴着凤言的身体,她全身紧张的绷紧,胸前一波一波的起伏,没能逃过骁王的感觉,疑惑的垂眸望了一眼怀中的小人儿,眸光一闪,心中也泛起了思量。
这个范公子到底是谁?
“魏城主果然是个明白人,范某此次前来,的确带来了父亲的指示。”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更是令凤言全身不断颤抖起来。
果然是他来了,可他到底来干什么?
凤言的强烈反烈引起了骁王的警觉,虽然不太清楚那位男子与凤言是什么关系。但是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是凤言十分熟悉的人,以至于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凤言就已经明确他的身份了。
中山国的富商,来到三江镇是为了凤言吗?范太师又是谁?
魏城主?难道是荣城的城主魏大钊?
“哦?殊不知是何指示?”魏城主疑惑的询问着。
“哼!上次魏城主私自行动,追杀我那出逃数载的妻子,本公子可还没找你算账呢?”范公子言辞蛮横,不留丝毫情面。
出逃数载的妻子?难道是凤言?
不知为何,骁王只觉得心头一阵沉闷燥乱,凤眼微微眯起,带着丝丝危险。伸出一只大手抬起凤言苍白的俏脸,对上她一双由于惊恐而瞪圆的双眸,以唇语无声的问道:“是你吗?”
凤言本来被方世殊的突然出现,惊扰得已是一团纷乱了,此时早已无心去应付骁王的情绪,可是此时他周身散出的冰冷与危险,使得凤言又不得不收起心中的那团纷扰,先来稳定他的怒火。
他是吃醋了?
无奈一声叹,凤言伸出手指在他手心中写道:“出去再同你说。”
对于这样的答案骁王十分不满意,如果不是她,凤言没必要这样说,那答案应该是肯定的,那位范公子口中的出逃妻子,应该就是凤言了。
原来,那一日与云冉阳前往西华国时,在废屋中遇到的那伙人,就是面前的这位魏城主了,可这魏城主为何要擅自追杀自己?自己与他根本就不认识,更谈不上恩仇了!
当初中山国的皇帝钦颁圣旨,定了上官英杰一个通敌卖国的大罪。但是,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定然是有人污蔑陷害了自己的父亲,致使上官家百余口人损命。
可那陷害自己父亲的人至今都没能查到,如今范世殊前来寻自己,她能不能与他相见,再让他帮忙翻查父亲的案子呢?
可那个魏城主,并不像个好惹的,并且曾经追杀过自己,即便凤言揣着与范世殊相认的心思,也暂时的压了下去。
“这样说来,范公子可是冤枉魏某了,魏某的确不知道那归雁客栈的小伙计就是范公子多年找寻的妻子啊!”
得,还没等凤言向骁王解释呢,这位魏城主开口说了个明白。
眼看着骁王的一双凤眼眯成了两道缝儿了,圈禁着自己身体的双臂也用上力道,凤言知道这骁王又要发怒了。
可是,他这是怒的哪样儿?她是谁的妻跟他有毛关系?怎么感觉像是骗了他感情似的?
可她,还真不能算是范世殊的妻子,没拜堂就根本不算数!
“哼!没搞清楚就敢妄自行动,你眼中可还有太师府?怕是这天高皇帝远的,魏城主的心早已不受控制了吧?”范世殊依旧是措辞严厉,面对这个违背他命令的魏城主十分气恼。
终于有了未央的消息,却差点让这魏大钊给杀了,要不是未央早已撤离了归雁客栈,恐怕就要死在他的刀下了。
“范公子莫要责怪爹爹了,爹爹也是无心之过,如今下发命令去找便是了,公子切莫伤了自家人的和气。”魏大钊的女儿魏蓁蓁见范世殊一而再,再而三的训斥着爹爹,怕爹爹一个脾气上来,顶撞了这位范公子可就不好收拾了。
要知道,如今中山国的实权,可是掌握在太师府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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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追究
原来范世殊一直都在找寻着自己,这样儿的消息如同一道甘泉一般的在凤言心底流淌着,也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涌出了两行泪。
原来还有人关心着她的死活,尽管凤言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可他却差点儿成为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骁王抬眸,看到凤言剔透的面颊上挂上了泪滴,又听到外头那个范公子对她不离不弃的找寻,听起来对她是一往情深的样子,顿时心头的酸水一股股的往外冒。
眼看着人家小夫妻就要团聚了,而他算个啥?
对于凤言来说,自己什么也不是,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对,自己不是卖给凤言了吗?那她就不能这么轻易的将他扔掉,她要对他负责到底,他们可是有契约的。
他可是她的人,这是凤言亲口说的,天地为证!
这么想想骁王心里踏实多了,幸好他们还有一纸契约,真是谢天谢地!
“范公子莫要责怪爹爹了,爹爹也是无心之过,如今下发命令去找便是了,公子切莫伤了自家人的和气。”见这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儿越发浓烈,魏蓁蓁连忙开口解围。
范世殊虽然心头压着一团火,但是这魏大钊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呢。如今,自己还需要利用他在三江镇的力量来平衡其他两国,所以,既然未央无恙,他也就不能揪着不放了。
如今已经有了未央的下落,应该很快就能将她找到了。
虽然父亲早已不赞同这门亲事,未央终为罪臣之女,但是,以父亲在朝中的势力,赦免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未央,你始终都是我的妻子!那日大婚若不是我身体抱恙晚了时辰,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与你的家人,被皇帝的禁城卫抓入大狱!
范世殊一张英俊的脸庞微微上扬,一双眼眸蕴着苦涩,透过雕着兰花图案的窗棂投向了无穷无尽的天际。
可上官家的案子是皇帝亲自下令查办的,就连他的父亲当朝太师也无能为力。他只得请求着他的父亲派人在流放途中将她解救,可谁知还没等父亲派人前去救她,未央先行一步逃脱了。
一下就找了她这么多年,要不是来到这三江镇,他还不知道原来未央一直在这里。
听到魏蓁蓁开口解围,自己正好也找个台阶下。于是,范世殊轻叹一声说道:“既然魏城主也是无心之过,本公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如果再有未央的消息,还要请魏城主第一时间通知我。”
未央?这难道是凤言的真名?自己居然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骁王一双凤眼中流露出两道幽怨的光,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和她相处到如今,其实他对她是一无所知。
就连她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未央?”骁王以无声的唇语向她询问着,双眸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气息,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吓人。
未央这个名字太沉重,并且牵连着上官家通敌卖国的官司呢,不是凤言不想告诉他,而是她不敢,怕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引得自己丢了小命。
于是拾起他攥得紧紧的大手,好不容易将手掌掰开,在他手心写道:“那是曾经的名字,我现在叫凤言。”
不是我骗你的,是那个名字我不用了,殿下,您不要再生气了!凤言睁着一双翦水大眼,眸中晶光闪闪,向骁王传达着自己的真诚。
凤言微凉的指尖儿在骁王的手心游走着,引得骁王全身麻麻痒痒的,抬眸又看到她此时的一脸真诚,这才卸掉了周身的怨气。
未央那个名字太陌生了,不用更好。还是凤言好,叫习惯了,也好听,主要这个是他所熟悉的名字,也是他所熟悉的她。
“请范公子放心,一旦得到有关尊夫人的任何消息,魏某即刻禀告公子知晓。”魏大钊僵硬的勾了勾唇,一抹冷笑浮上眼角儿,却又在不经意间消散了。
弄明白归雁客栈新东家的身份了,骁王心中挂念着雨桐他们,又怕凤言一个冲动与这位范公子相认了,于是将凤言的小下巴扳了过来,对着她比了一个口型:“走吧!”
凤言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她能感觉到范世殊对自己无害,但是那个魏城主是她看不透的,所以,只要有一分的危险尚存,她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与范世殊相认?自己还是再找机会吧!
随着骁王退出了衣橱,又沿着地道往回走。这一路骁王并未像来时那般的胆战心惊,因为,此时的他心中正被凤言那位夫君烦扰着。
“他真是你的夫君?”沉默了许久,骁王终于开了口。
“大婚当日我就被抓了,没拜过堂算吗?”凤言实事求是的开了口,按理说过了六礼就算是夫家的人了,可她这样儿的情况也算特殊了,夫家巴不得与自己撇清关系呢!
没想到这范世殊对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却是不嫌弃!这令凤言十分感动。
“没拜堂肯定不做数!”骁王脱口而出,心头也透着喜悦,一个高兴使骁王便忘了,就算凤言与那范公子大婚未成,却还是有婚约在身的。
二人从地道中出来,望了一眼蔚蓝的天,此时已过午时,蔚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火红的日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终于重见天日了,骁王脱离那阴森森潮乎乎的环境后,顿感全身无比的舒坦。
狭小的衣橱挤了他那么庞大的身躯,可真是委屈他了,此时真是全身酸胀。
原地活动了活动腰身,二人刚要离去寻找华妍公主与冷乔若,只听得‘哗啦啦’一阵脚步声响起,归雁客栈的残墙外被几十名官差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随着一声狠戾的大喝,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腰间悬挂佩剑,四目炯炯有神,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凤言一见此人,便认出他就是满桂的亲爹,三江镇的管理者满城雪。
“惨了,那满桂的亲爹来了,看来是走不了了。”凤言一张小脸儿吓得惨白,抬起头来担忧的朝着骁王望了一眼。
骁王一听是满桂的爹满城雪来了,虽然心里也是一颤,毕竟自己先伤了人家的儿子,心比较虚。但是,他可是长陵国的骁王,那十万大军在边境驻扎着,顷刻间就将三江镇扫平了,他怕谁?
“原来是满大人,失敬失敬。”骁王立直身姿,一派萧然的向满城雪一拱手。
“启禀大人,正是这大个子打伤少爷的。”其中的一名官差仔细打量骁王一番,然后向满城雪禀报着。
“哼!不知阁下是何人?竟敢跑到三江镇来撒野,将我儿伤得不省人事。阁下就想这样走了吗?”满城雪长得斯文周正,平日里待人也还算谦和,可此时却也面露凶光,满脸杀气腾腾。
凤言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可没想重伤满桂,从骁王口中得知他是被人陷害了,于是连忙移身上前一拱手说道:“满大人,不知还认得小人?”
看到自己儿子伤成了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满城雪的心那叫一个疼。家里女人好几个,个个儿的都生不出孩子来,求医求菩萨好几年,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平日里大声训斥一句都不舍得。
可如今,却被这二人重伤成那个样子了。
虽说心疼,虽说愤怒,可满城雪还是拎得清形势的,打眼一看,面前的小子不是凤千手的徒弟凤言吗?他怎么没随他师父离去?
看到凤言出现在此,却是令满城雪心头一颤,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希望凤言别坏了他们的大事才好!
“凤老头儿的徒弟,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满城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凤言连忙回答:“回满大人,我师父是跑了,可我没跑掉,被这位给抓住了。”凤言以手指向了身边的骁王,向满城雪如实禀报。
满城雪一听顿时放了心,原来凤言这小子并没有随着凤千手去过他们的老窝儿,不然这凤言一个嘴不严实,将底透了可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可你们为何会伤了我的儿?”提起他的心头肉,满城雪顿时又是一脸的火。
为了抚平满城雪的满腔怒火,凤言顿时哈着腰,满脸堆起谄媚的笑说道:
“满大人,我与令公子原先有过些小过节,想必您也有所了解。今日在街上遇到了,满公子自然不想放过小人。所以,我二人就起了冲突。”
“但是,自始至终我二人也都是小打小闹的,满公子带去的官差不少,我与这位公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至于令公子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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