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个死诺儿,谁让你自己偷偷上路的?”这时,洪凌波突然问到了诺儿一直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啊?这个,其实……”诺儿抓抓头,有些犯愁,她着实不知如何说明缘由,顿时求救似地看向杨过,杨过立时甩开脸对其不理不睬。
“哇,欧阳哥哥,你怀里放了小猫了吗?”耶律燕好奇地看着诺儿衣襟中滚动的突起的一团。其他人也都因为她的举动被吸引了过来。
“这是我捡来的小猴儿。小名叫红孩儿,大名叫悟空。可爱吧!”诺儿看事情来了转机,立马就掏出红孩儿来,也不管它愿不愿意。
“咦?欧阳哥哥骗人,这哪里是猴子啦。”耶律燕嘟囔着小嘴说道。
“那你说它是什么?”诺儿来了个反问,她到不信耶律燕还能找出更适合的名称来。
“哥哥,你说它真的是猴子吗?”耶律燕思索了片刻也没想到一二,只好回头求助起她哥哥来。
“既然欧阳兄都如此说了,想必那就是猴子了。”耶律齐这话说的圆滑,看来他也是不太承认它是猴子的,但委实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才这么一说。诺儿腹诽道:唉!悟空啊!你怎么就这么悲催呢,没人承认你是只猴儿啊!
到了下午,七人来到街上想逛上一逛。街上热闹非凡,吆喝声此起彼伏。尤其一群俊男靓女再加上一个易容丑陋男和一个伪美男理所当然的成了这一条街上的亮点啊!
话说,诺儿实在未料自己的魅力竟然如此巨大,对其投怀送抱和眉目传情的女子已不下十人,可她要的是帅哥的瞩目啊!而替诺儿挡去大半的就是杨过了。杨过桀骜不驯颇的样子还颇有一副流氓腔调,但这家伙冷下脸来确甚是冷酷,虽不说达到地狱修罗那般,却让人见之也不免不寒而栗。
“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嗯?”杨过趁人少之际,来到诺儿身侧冷不丁的恶声恶气的质问道。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小心眼,居然记到现在,还以外他都不计较了呢!
“是你先丢下我的好不好?”诺儿眼珠一转,随口就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什么?难道是……”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没错。”
“真的?”
“当然。”怕他不信似的,诺儿狠狠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戏虐的眼神,诺儿就止不住的一阵心虚。
只见他俊眉一挑,然后把他万恶的爪子搭在诺儿的右肩上,使劲地往他那里紧了紧,差点就让诺儿一个趔趄。
“唉,原来都是我的错啊!”他慨叹道,配上他那一脸懊悔而歉疚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的相信他。可诺儿是谁啊?毕竟是那个和他从小长大一起骗人耍诈的人,她怎么会不了解这只狐狸的性格?所以,他越是如此,诺儿越是觉得有问题。要知道,那种发自内心的表情是杨过所能拥有的么?答案是:绝对不可能啊!
果然,他继续说道:“那既然这样。”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玩世不恭地看了诺儿一眼道:“以后我们都睡一起好了。我不是怕把你挤坏么?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死赖着不走的。”说完又发泄似的在诺儿脆弱的纤背上好一阵猛拍,神情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啊!
“诺儿。”程英知道诺儿和杨过落在了后面。于是转身叫唤,却见杨过正似抱非抱的搂着诺儿,当下心中有些不悦,暗暗皱了眉头,也幸好他戴着那张丑陋的面具无人看到底下的情绪。他走到诺儿身旁不着痕迹地分开了他们二人。
“诺儿,我见到前面有卖羊奶的。刚才中午店家没提供多少奶水,恐怕小家伙没喝饱。这次不如索性给红孩儿它多备上一些吧!”
“好啊!好啊!你快带我去。”诺儿一听到有卖羊奶,立刻抛下了杨过高兴地跟着程英就走。
杨过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秀眉,正要随之跟上前去。却见一个小摊上挂着一条水蓝色的发带,他就想到诺儿发髻上的那根破麻线。这蓝色的发带是丝绸的质地,显然是上等货,于是毫不犹豫的掏钱买下了。
诺儿与程英挤过人群走到一处偏僻的小角落才见到那个卖羊奶的摊头。诺儿不得不再次感叹,程英真是心细如发啊!摊头其实很简单,就摆放了两个打通,里面装满了羊奶。
“大爷,你这羊奶怎么卖啊?”诺儿开口问道。
“这位公子,我的羊奶可都是最新鲜的,价钱绝对不贵。这一桶只要一两银子就成啦。”大爷憨笑道。
突然感到怀中的小家伙似乎醒了,在诺儿衣襟里又蹭又翻的,许是闻着奶味了罢。只见它突然窜了出来,“噗通”一声,一道红影就跃入木桶中,溅出些许乳白色的奶水来。
诺儿与程英看得均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得老汉“啊!——”的一声惊呼。
“怎么回事?”杨过发现异动,立刻穿过人群靠了过来,却见在场诸人都愣愣地盯着一桶羊奶。
诺儿刚想伸手将红孩儿那贼猴子给捞出来,却看到那桶中的奶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直到红孩儿整个身子露出来,一张小嘴贴着桶底直到再也吮不到为止。最后它翻过身来仰倒在木桶中,还极为满足地打个了饱嗝。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诺儿赶紧一把抓起它,粗略地擦了擦粘在它身上的奶,也不管那膻味就直接塞回怀中。
“我的羊奶啊!”老汉见桶中好端端的羊奶就这么没了,那叫一个心疼啊!顿时两手拍着大腿大叫起来。
“大爷您别急啊,我这猴儿吃了多少,我就买您多少。”诺儿及时安抚住老汉。老汉听了诺儿的话立刻就堆起笑脸来,连声说好。
“真是奇了。”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啧啧惊叹。
“可不是?还有猴子喝奶的。”
“那小猴居然把足足一桶的奶水都喝光了。”
“是啊!就它那身子还不如那桶奶水大呢!瞧它的肚子也不鼓啊!”
街上行人纷纷用惊奇的眼神看向诺儿,指着诺儿怀里的红孩儿说三道四着。啊呀呀,是不是该庆幸你终于被认可为猴子啦。
老汉收了钱,眉开眼笑的。程英本想替诺儿付,哪知却被杨过抢了先。
“诺儿,这小家伙的胃口也忒大。”杨过掂了掂钱袋,苦着脸向诺儿抱怨道。
“我又没让你付,是你自己付得快,我拦也拦不住啊!”诺儿瞥了他一眼,嘿嘿笑道。顿时气的杨过一噎。
“快走吧。”程英看着周围的情形对诺儿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说道。
“嗯。”诺儿没再理会一旁气得直跳脚的杨过跟着程英就走。心中暗骂这贼猴:你个惹祸精。
终于,他们三人走出了人群,远离了这场是非。
第38章 第三八章
“你不是要见我义父吗?跟上。”杨过望着一处,突然开口对着诺儿说道。
“英儿,我有事先走了。不用管我们两个,你们先上路吧!”诺儿立时明白了杨过话中意,临走时匆匆忙忙嘱咐道。然后没等程英回答,就随着杨过飞掠而去。
程英望着前方消失的身影,紧了紧眼神,有些无奈。
诺儿跟着杨过往西北方向轻飞而去,却怎么也望不见西毒的身影。正要询问,却想起似乎此番就是会遇上北丐与西毒的。于是静下心来,只是紧紧跟着杨过。
而杨过却暗自纳闷,明明刚才却是瞧见爸爸的身影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他依着刚才欧阳锋身影消失的方向跟去,一直行到荒山野岭也未发现义父的踪影。莫非自己看错了?不会,不会。他立刻打消了自己是眼花看错的念头。
“是不是那儿?”诺儿隐隐瞧见前面那座山有一个不断飞跃的黑影。但实在离得太远,瞧不清,所以不敢肯定。
“我们过去看看。”杨过顺着诺儿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说道。
“嗯。”
两人到了一处高山丛中,却都不知这是天下五岳之一的华山。但见山势险峻,只知自己要找的人似乎直往山上跑,可能在绝顶之处,所以两人也直往山顶上冲。二人轻功虽高,但华山是天下之险,却也不能说上就上。跑了数里路,终是吃不消,只能停下脚步踏踏实实的爬山,待爬到半山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
“怎么这么冷?”诺儿哈着热气,搓着双手嘀咕道:“居然还下雪了。”
“难道你还怕冷不成?寒玉床算是白让你睡了。”杨过嗤笑道。
“我现在累的一点儿内力都提不上好不好,我就不信你不冷。”诺儿闻言立时心有不悦,忿忿地瞥了他一眼。
“嘿,不瞒你说,我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冷。”他洋洋得意地昂首说道。
诺儿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莫非这家伙是怪胎不成,还是功力真的比她强?可诺儿明明记得她们两个可是半斤八两,谁也胜不过谁的,她还一直自以为自己的内力比他来得深厚一些呢。
其实诺儿所不知道的是怀中的红孩儿是极为罕见的上古神猴,它在年幼之时极度畏寒,很有可能就因此而死。然而幸得诺儿收养,并将它安置于自己怀中。神猴会本能的吸取热量,当然一般情况下不会大量地吸取,只是慢慢地微弱地吸取以致不容易被发现。而诺儿因为曾经睡过寒玉床的缘故,遇寒会不自觉地运起内力依法用功。由于身体自觉的习惯已经与呼吸一般自然,所以更是无法察觉。而此刻红孩儿受到空气中严寒的刺激,对于热量更为渴求,自然使得诺儿内力循环过快,导致疲累才会误以为是内力提不上来。
当然,等到这红孩儿过了畏寒期自不会再如此将诺儿折腾。可能还会发现自己的功力又是大有进境。
“诺儿,你确定在崖壁之处?”杨过皱着眉问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看见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诺儿有些苦恼地说道。
“那我们去看看。你小心点,这雪下的太大,足底溜滑的,小心摔下去。”杨过牵着诺儿的手,艰难地在这一片光滑的岩石上走着。
此时天色已晚,这道路在厚厚的积雪下更是难于辨认。而此山却又奇险,若真踏一个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又走一阵,忽听身后发出极轻的嗤嗤之声,似有甚么野兽在雪中行走。
诺儿似有所闻回转过身,只见后面一个人影幌动,跃入了山谷。
“杨哥哥,跟我来。”诺儿拉着杨过就往谷口奔过去。
“怎么了?你找到义父了吗?”杨过问道。
“我看到他进了山谷。”诺儿指着黑通通的山谷说道。
二人向谷中张望,只见一人伸出三根手指钓在石上,身子却是凌空。杨过仔细瞧了瞧却发现那人却不是义父。但他以三指之力支持全身,凭临万仞深谷,武功之高,实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想必也是高手了。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老前辈请上来!”
那人哈哈大笑,震得山谷鸣响,手指一捺,已从山崖旁跃了上来,突然厉声喝问:“你们是藏边五丑的同党不是?大风大雪,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甚么?”
“喂喂喂,臭老头。这大风大雪,半夜三更的,你又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甚么?”诺儿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但这样被倒打一耙,立时开口就反驳道。任谁被他这般没来由的一骂也会心生不快的。
那人见其中一个小鬼义正言辞的将他话给顶了回来,不由得一怔。却细瞧二人面容均是难得的俊秀,可再一细看却发现刚才顶嘴的那小鬼唇红齿白分明就是个女娃娃。想来是华山派弟子,要不然这二人干嘛大半夜的往风雪交加的华山上跑。
“你们是华山派的弟子?”那人想到此便软下语气问道。
“不是。”杨过虽是心中疑惑这老前辈为何由此一问,但也乖乖答道。
“难道这里是华山?”诺儿眼睛一亮,问道。
“怎么,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吗?”那人听了二人的回答更是奇怪。突然之间纵声长笑,直震得山上积雪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下掉落。
“臭老头,你笑什么呢?”诺儿见他手中拿着一根竹棒,心中暗道:想来这就是洪七公了,那刚才他问我们是不是藏边五丑的同党,看来是要对付他们了。
“你这‘小兄弟’怎么忒的没礼貌。我可是老人家,老前辈,你也不尊重一下?”
他在说“小兄弟”时说的较响,看来他是特意强调了下。居然这么被看穿了呐!
“谁让‘老前辈’你无缘无故的给我们两个大好青年一通好骂呢?”诺儿自知这么叫一个老人家臭老头的确不好,更何况他还是鼎鼎大名的北丐。可是又拉不下脸道歉,只得别扭地偏过头去。
“杨过,参见前辈。希望前辈不要诺儿的话放在心上。”杨过想起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若是因为诺儿的话儿含恨在心必定翻脸伤人,登时恭恭敬敬的拜将下去。
那人手中拿着一根竹棒,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挑,杨过也不觉有甚么大力逼来,却身不由自主的向后摔去。
“你干什么?”诺儿见杨过突然被他这么无理的一摔,立刻朝他大吼。她心中愠怒,这算什么老前辈,这算什么武林泰斗,就这样欺负一个无名小辈!
依这一摔之势,原该摔得爬也爬不起来,但杨过练过头下脚上的蛤蟆功,在半空顺势一个翻斗,仍是好端端的站着。
诺儿见杨过没摔伤,这才松了口气,又对洪七公怒目而视起来,眼中满是敌意。倒是杨过不以为意,只怕对方误会了他们是宵小。
只是这一下,除了诺儿与杨过都是大出意料之外,就连洪七公也是大奇。凭杨过目前的武功,要一出手就摔他一个跟斗,虽是李莫愁、丘处机之辈也万万不能;而那人见他一个倒翻跟斗之后居然仍能稳立,也不由得另眼相看,又问:“你为何突然拜我?”
“臭老头,你讲不讲理。先前怪我不尊重你是前辈,现在人家敬你是老前辈了来拜你,你又想将人家打伤?这前辈做的倒是任你高兴啦!有你这么做前辈的吗?”他不问还好,一问诺儿更是怒火中烧,她向来护短,就算是洪七公可这样欺负杨过她就不依。
杨过怕这喜怒无常的老头又来伤诺儿,立时死死拉着诺儿,将她往自己身后拽。
杨过打量对方时,发现他有些悻悻然的样子,似乎因为诺儿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看来他只是存了戏弄的心思而绝无伤人之意。又见他虽是个须发俱白的老翁,身上衣衫也是破烂不堪,似乎是个化子,虽在黑夜,但地下白雪一映,看到他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心中不由肃然起敬,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答道:“我只是怕你因为诺儿那么说你惹得你不高兴对他动手罢了。”
那老丐听他讲述了原因,心想如今还当真是自己的过错了。原本以为他见自己武功高强故意讨好他,如今才知道是怕他动手欺负那女娃,想来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子,心中倒颇为过意不去了。
老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问道:“教你们武功的师父是谁?”
杨过心想:“郭伯母名儿上是我师父,却不教我半点武功。全真教的臭道士们提起来就令人可恨。欧阳锋是我义父,并非师父。我的武功是姑姑教的,但却没拜姑姑为师。王重阳祖师、林婆婆石室传经,又怎能说是我师父?我师父虽多,却没一个能提。”
那老丐随口而问的话,杨过却顿时想了半天,最后才又答道:“我们没师傅。”
“好啦,好啦!不肯说也就罢了。”那老丐见一个沉思半天,另一个仍然恶狠狠的瞪视着他,于是不耐烦地说道。
“臭老头,谁不肯说啦!我们就是没有。骗你一个臭老头做什么?”诺儿怒气冲冲地大喊。
“你这个小鬼火气怎么恁地大?我问你们,你们可识得藏边五丑?”
“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又怎得认识?这种小人物需要我们识得么?”诺儿轻瞥对方一眼,嘴角微翘以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