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喝口凉水都塞牙- 第26部分

“雅籁，你的网友真的出事了，是去日本旅游时遇上了地震，为了保护别人全身都被石头埋起来了。

“不过她很命大，在日本时已经宣告死亡，遗体运回中国后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但成了植物人，已经昏迷一年多了。喂，你有在听吗？”

“谢谢，我知道了。”雅籁平静的听完，道谢，道别。

原来没有死，一切都可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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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游乐园
“雅治，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放下电话，雅籁对仁王笑，“我怕我以后都去不了了，陪我去好不好？”

仁王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敲了她一下头——轻的几乎感觉不到，“瞎说什么，做了手术就会好了。”

“好好好，不瞎说，你陪我去好不好？”雅籁拽着他的手撒娇，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手术只有一半的成功率。

“噗哩，那就让本欺诈师带你去好了，要记得感恩哦！”仁王翘起尾巴。


游乐园的游戏实在太多，雅籁什么都拉着仁王玩了一遍，只是最后却坚持着一个人进入了鬼屋。

“你看进去鬼屋的人喊得都那么没有形象，又哭又叫，我一定不能给雅治你留下这种印象。”她很严肃的这么说。

仁王望望天很想告诉她她失忆之前比这还没形象的样子他也见过，不过看她坚持，他也就没再说什么，耸耸肩排队去买票，然后把她送进了鬼屋。

诚如雅籁所言，在鬼屋里玩的人大多都是来玩所谓气氛的，女孩子们被鬼吓得尖叫，然后窝在男孩怀里撒娇。更何况，这里的鬼屋做得如此逼真，就连男孩子都会叫出声来。

鬼屋里，女孩拽着男孩的手，男孩拉着女孩的手，温声安慰，体贴入微。

雅籁左手牵着右手，假装其中一只是那个人的手：“雅治，其实我好喜欢你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喜欢你，独独我不可以。”

“真是对不起我骗了你……”


意外丛生。鬼屋走到一半，大地突然开始晃动起来。

雅籁听着周围人说地震了，下意识的想要往外跑，眼前却突然黑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跟着人群就可以出去了。”雅籁这样安慰着自己，没走了两步被人就被人撞倒。好不容易爬起来，雅籁却发现，她找不到方向了。

绝望的靠着墙蹲下，雅籁把头埋进双膝之间。

雅治，天好黑，地好黑，世界好黑，眼前好黑。

雅治，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什么都依靠不了。

雅治，我好害怕。

雅治，你在哪里？


靠在鬼屋墙壁上等人的仁王破天荒的没有感到不耐烦。

其实一直很讨厌等人的感觉呢，浪费时间，虚度生命，还不如打两场球来得痛快。仁王想。但等她却完全不会，不管多久，他都会等下去。

况且，今天的雅籁看起来心事重重，如果不好好发泄，只怕又会演变成胃溃疡。

等不到十分钟，大地摇晃，发出痛苦地呻吟。

饶是欺诈师以冷静自持，也不免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二话不说往鬼屋里冲。

“你做什么？地震了，赶快跑到空旷的地方去！”工作人员眼尖拉住了跟送死没什么区别的仁王。

“放手，我最重要的人还在里面！”仁王拼命挣脱桎梏。他平日里运动不断，加上本身着急力气也大，没几下便从工作人员的手下逃脱冲了进去。

“疯子！”甩甩被弄红的手，工作人员忍不住道。


每个落脚点都在摇晃，头顶上每片瓦砾都在颤抖。这样去找一个人，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愚蠢。

可仁王停不下脚步。

他的心，他的灵魂都在这里的某个角落，找不到，只有一起走向毁灭。


好在他在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找到了她，他们还有剩下一半的路途可以一起走。

只是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脑袋在滴答滴答的滴血，身旁掉落着一堆乱石。

仁王瞬间心痛的难以呼吸。

没有任何犹豫，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她出乎意料的轻。这些日子，柳究竟是没有照顾好她。

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少女下意识的将手挂住他的脖子，并没有醒来。

她的嘴唇蠕动，似乎在说什么，仁王俯身，隐约听到：“雅治……我好害怕……”

仁王的情绪瞬间复杂。将额头贴在少女血迹斑斑的额上，仁王边走边说：“我在，我一直都在。”


做完外伤处理后，仁王父母带着雅言也赶到了医院。

一家刚在门口站定，高木医生拿着雅籁的头部CT片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医生，是不是很严重？”仁王一个箭步上前，恐惧到说话都带着颤抖。

“是，也不是。”高木医生模棱两可的说，在仁王继续问之前又解释，“这次她的外伤不严重，却加重了脑内淤血的程度，很可能会发展成脑瘤。不过还好，这次的撞击也使她因祸得福，脑内淤血的地方脱离了危险区，已经可以做开颅手术了。”

“脑淤血？”仁王攥紧了拳头，“怎么会脑淤血？”

“地震时虽然有个女孩子将仁王小姐护在身下，但她的头还是被砸伤，导致淤血。这些在仁王小姐出院后第一次复诊我就告诉她了，但当时没人陪她来，她又坚持不告诉你们，所以……”高木医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隐瞒病情是医生的大忌，他却帮着患者隐瞒了那么久。

“对了，仁王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她现在还在昏迷。你们可以进去守着她，但千万不要吵闹。”说完，高木医生开溜。


仁王爸妈刚想进病房看看女儿，却被狐狸拦在外面。

仁王妈张口想骂，却被儿子的表情吓住：嘴唇紧抿，不再带笑，黄玉色的瞳中怒气隐约可见，整张脸严肃的怕人。

“我想问一下，雅籁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狐狸声音低沉，“还是说，这个家里，只有雅言是你们亲生儿子？”

“你怎么这么说！”仁王妈很愤怒，“老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你们你就这样报答我？”

“如果真的是辛苦怀胎，那为什么你们每次出门都只带雅言？”仁王说。他不是在为自己抱不平，而是在替雅籁不满。自她生病后，仁王爸妈的关心少得可怜。

“我们……”仁王妈心虚的低头。

“如果真的是你们亲生的，那你为什么不陪她检查，让她把病情隐瞒这么久？”一句话，把想为老婆说话的仁王爸打回原形？

“还有你，雅言，平时都不知道关心姐姐么？还是爸妈已经把你宠坏了？”仁王怒火大的没边，又烧到了雅言身上。

小朋友很乖，低头乖乖听训。

“没反省完之前，都不准进来！”狐狸一甩门，将三人隔绝在病房外。

仁王雅治，你也有错。她平日里有那么多的不对劲，如果你敏锐一点早点看出来……仁王闭着眼靠着门，无力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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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第三次在医院醒来，雅籁苦笑一声：她借尸还魂之后，和医院的缘分还真不是一般的深，短短一年多，她都进来三回了。

“雅籁，你醒了？”往常清朗中透着三分慵懒的声音此时充满了疲惫，雅籁扭头，那张在立海大堪称招牌的帅脸模模糊糊印入眼帘——看来眼睛是越发的坏了——隐约能够看到眼窝深陷，眼圈发黑。

“雅治……”雅籁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很，估计没隔两三天出不来这种效果。

仁王机灵，听她声音就知道该做什么，没一会，满满一杯温度适宜的水就端了来。雅籁眼眶微红，连忙低头喝水掩盖情绪。

几分钟后，自觉好了一点，雅籁重又开口：“爸妈呢？”

仁王以为她要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比如“辛苦你了”，“我没事”什么的，他都想好要如何应对，结果来了这么一句实在的，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顿了半晌：“看了你两天，刚回家睡了。”

两天？雅籁为时间之长惊异了一下。仁王淡淡瞥她一眼：“你都睡了四天了。”

雅籁立刻被刚咽下去又翻上来的水呛了一下。仁王眼疾手快的帮她拍了拍背：“别激动，比你一年前住院睡的时间要短多了，那次你一躺就躺了小半个月呢。”

雅籁掐他。有这么安慰人的么？

两人僵着动作沉默半天，又是雅籁先开口：“那……你多久没睡了？”那么浓的黑眼圈，看了都让人心疼。

仁王又恢复了欺诈师的样子，嘻嘻一笑，道：“你猜。”

雅籁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虽然是疑问句却说得十分笃定：“四天没合眼？你也真能撑得住。”

“没有，老妈替过我，睡了几个小时。”他笑嘻嘻的说，顺便低头亲了她一下额头。

雅籁刚醒，没力气跟他瞎掰扯，只是疲惫的眨眨眼，“去睡吧，反正我都醒了。”这样下去，你会比我先撑不住的。

“没事，再半个小时爸妈就来了，等他们来了我再去睡也不迟。”看得出，因为她醒了仁王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雅籁也不坚持，小猫一般窝在被子里，眯着眼睛看窗外。仁王也就靠在边上，时不时划拉两下她的头发。两人之间的气场，不说出口就是一种和谐。

“对了，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脑里的淤血的？”她对父母说的时候说是才查出来，可如果仁王要是信了他的话他就不是欺诈师！

“呼……呼……”细微的呼噜声传来，低头一看，那人已经又睡去了。

狐狸低头磨牙，“装！你就给我装！”说到底也没叫醒了她。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雅籁自住院后，病情迅速恶化，短短几天时间，能见度迅速下降。起初看望她的人站在门口她还可以勉强看得清，但没过几天，站在她面前的人她都认不出来了。

“雅籁，这是几？”又一日，仁王不死心的一只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雅治，我说了，看不清楚的。”她苦笑。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轮廓模糊。就连他，仁王雅治都与墙壁融为一体，往常耀眼的银发现在在她眼里却难以找到存在感，模糊一片。

“那好，那是谁？”他随手指着门口，雅籁费了好大功夫才看清她指的方向，眯着眼看过去，辨认半晌。

“……莲二？”


仁王对于雅籁能够很快认出柳而认他则需要更久表示非常不满，这种不满在雅籁让他先回避一下时达到顶峰。

“嘭！”一声，可怜的门被无辜波及。雅籁冲着柳的方向尴尬一笑。

柳先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后来想起她看不到，又添了一句：“没事，和他相处这么久，我不会为这种事介意的。”只是会让他的训练量翻个两三倍而已。柳微笑。

“哦。”雅籁应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看出她的尴尬，笑，“让我先说好了。”顿了顿，看她不反对，于是继续，“你说要分手，是因为你的眼疾么？”

雅籁斟酌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雅籁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不能说。”说完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你就当，从没见过我好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柳苦笑，知道她看不到所以苦涩的笑容没有一丝收敛。当做从没见过？怎么可能。明明知道她要分手的原因，却……深呼吸一口气，左胸部分隐隐作痛。再呆下去已是不可能，柳摇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不等她回答，转身离开。

雅籁没有开口挽留，默默看他离开。几分钟后，门再一次被推开，雅籁道是柳去而复返，抬头一望，模模糊糊的影像让她侧头思考了好一会才迟疑开口：“雅治？”

门口除了头发几乎与墙壁混为一色的白影子磨磨唧唧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于是就算是这种时候雅籁也忍不住笑了，“你做什么戴上假发了？”那头嚣张的白毛不见，和墙壁都不那么契合了。

“还不是你看不清我……”要不然我能把COS军师的假发拿出来戴么？仁王小小声嘟囔，压根不想让她听清。

做了一年多的姐弟，雅籁对这个弟弟的性格还算摸得清楚，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换了一个问题，“你在做什么？”看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可惜她实在看不清。

“看书。”简单的吐出一个词，仁王低头假装翻书等着姐姐下一步的提问。谁料许久都没人说话，他忍不住又添了一句，“很有哲理的书！”

“哦。”雅籁忍着笑应道，平平静静，看似毫不感兴趣。

仁王黑线，“你就不知道配合着我点么？”收起手上的书，他很有把这书砸到她脑袋上的冲动。却又舍不得。

“好。”雅籁眨巴眨巴漂亮的黄玉双瞳，“雅治，你看什么书很有哲理呀？”语调娇软，是她从未有过的小女儿娇态。

仁王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翘起狐狸尾巴一脸臭屁道：“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怎么样，很有哲理吧？”

听到书名，雅籁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黯然，呐呐道：“啊，很有哲理。”为避免他发现自己的不对，雅籁很快又提出一个问题来转移注意力，“那如果雅治也只剩下三天光明，想要看什么？”

“想看的太多了。”仁王不假思索，一串东西就说了出来，“我想看看球场，想看看世界顶级高手的比赛，想和部长和搭档和军师打一场，想……”叽里呱啦几分钟后，才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太多了，三天时间根本不够。”

雅籁托着下巴，“是你太贪心了。”

“我哪有？！”仁王大呼冤枉，“那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我啊？”雅籁用食指戳着脑袋思考，“第一天我想看看世间美景，第二天我想看看朋友家人，第三天嘛……保密！”她笑，带着调皮的味道。

仁王闻言腿一软，坐到床边，“姐，不带这么玩的。”

雅籁也只是笑而不答，看着他耍宝。第三天想要看的，怎么可以告诉你啊，雅治。因为，我想要看的，是你。

雅治，直到你问我才突然发现，我从一开始到现在看你，竟然从没有看清楚过。

多可笑。雅籁低头嘲讽一笑。喜欢了一个人这么久，竟然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从一开始到现在，都看不清楚……


几日后，到了雅籁做手术的日子，这间小小的病房一早就开始忙碌起来，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全员到齐，还有柳生影，冰帝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后两者的到来让雅籁颇有些意外。

“本大爷是来给你打气的。”迹部依旧一副高傲的模样，下一句话却说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谁叫你是本大爷认识的唯一一个和我姐姐有关联的人。”

“我只是不想见一个长腿美人遭难。”忍足一挑桃花眼笑的风流，“放心，今天主刀的是我叔叔，一定会成功的。”

雅籁笑着一一道谢。


几分钟后，护士进来帮她换手术服。仁王雅治看着她像两年前的幸村那样被全副武装，躺在移动担架上，笑都笑不出来。

她拉拉他的手，“雅治，我不怕手术。”我只是怕，再也看不清你，再也看不到你。情到深处，本就是处处陷阱孤独。她怕她最后挨过了所有的荆棘痛苦，却被一棒打回原形，重新变回和他没有丝毫交集的胡籁。

仁王低头，一点都看不出勉强的笑笑，伏在她耳边道：“当然不用怕，我们这是弃暗投明，投完回家。”

雅籁一愣，如玉的脸上弯起一抹浅笑，带着难以看出的悲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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