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他放柔眼神,埋首在她的颈间,感受着她的脉动。
真好,她活过来了!
“咳咳,还有人啊!你们收敛点。”天琳特意大声地说。
红着脸,寒寂月抬起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天琳,你还有事吗?”君夏在寒寂月出声前问。
“有,当然有。那就是——寒寂月,你先出去,我要和我的姐、姐,单独谈谈。”看见他的脸马上变黑,天琳在心地大呼过瘾。
“不要。”他一口回绝。
“月,为什么?”君夏好奇地问。
“因为,我怕她意图不轨,怕她想沾染你。”寒寂月酷酷地答。
众人人倒!
“寒寂月,我真的想沾染她,你以为你还能成为他的夫啊?”天琳鄙视地说。
去,怎么这么多人误会她们啊?以前是易言他们,现在又到这寒寂月,她看起来就这么像喜欢女人吗?
“看,你承认吧!”寒寂月再说。
“你……”
“好了,好了。月,天琳很正常的,你先出去吧!”君夏忍着笑说。
天,忍得好辛苦!好想笑,但是不可以,得罪天琳是很恐怖的。
“不要。”他还是拒绝。
天琳皱起了眉头,表情一变,严肃地看着他。
“寒寂月,那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你懂我的意思吗?”她一本正经地说。
她的话,令他一僵。
是的,不能再来一次了,那些人,留不得。
沉下脸,他对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说罢,起身,和月玮他们出了房门。
当房里只剩下她们时,天琳死死地瞪着君夏,看得她毛骨悚然。
“怎……怎么啦?”呼,很可怕的眼神啊!
“你蛮行的嘛!君、夏。”天琳的声音无比轻柔,却令君夏通体生寒。
“啥?什么呢?”装傻装傻!
“还装,兵行险着,高啊!”看你给我装!
“你知道啦!”她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
“哼,我跟你认识几年啦?这点事还能骗我?”天琳睥睨着她。
君夏在这样的注视下,头越来越低,突然头一抬,讨好地说。
“以后不敢了!”
“还有以后?”她一眼扫过去。
“没有没有,没有以后!”她拼命摇头。
天琳低叹一口气,“别再来了。”
“不会了。”她保证。
“你猜,那些人是什么身份?”
“呵,你我都心里有数,那些,是寒家的死士呢!”
“你果然知道!那明知道你还帮寒寂月挡剑?”那些人,根本不会伤害寒寂月,从一开始,他们的对象就是她。
“这个嘛!条件反射啊!而且,我有调整中剑的位置啊!”她不好意思地说。
天琳瞪了她一下,“那是因为你天赋异禀,心脏生在右边,要不然你早死了。”一剑穿心,不死也难呢!
她无话可说。
“等等,”突然,一丝怪异的感觉划过天琳的脑海,“你一早就知道那是寒家的死士,为什么你会知道?”难道说……
君夏眼神开始闪烁。
“你不会要告诉我,是你悄悄向寒家放出风声,说寒寂月带回来一个女人,而他又登基在即,这样的丑闻可是千万不能出现的,所以寒烟一定会有所行动,而你就将计就计,逼出寒寂月的真心,对不对?”
她每说一句,君夏的头就低一分,直到最后,她的头几乎埋在了胸前。
“好,很好。”天琳咬牙切齿地说。
居然被人摆了一道,那她那么伤心那时干什么?原来她什么都安排好了。
“天琳……”她心虚地叫着。
“那你还把我叫回来,说要我来救你?”天琳额冒青筋地说。
“是……是来救我啊!你……不就救我了吗?”
我瞪,我瞪,我瞪瞪!
最后,天琳气弱地一叹。
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
“不只为逼出他的真心吧?”她轻问。
君夏呵呵一笑,“果然瞒不过你啊!”
“对他这么有信心?”
“当然,既然他选择了爱我,那么,他心中的刺,一定要连根拔起,往后,他的世界只能围绕着我,其他的,哪边凉快哪边去吧!”她狂傲地说。
天琳低笑。看向窗外,喃喃地说。
“看来,天,要变了。”
“是啊!”君夏也看向窗外,“毁灭之后,便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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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五日
还没有到上朝的时间,大殿上就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喂,今天凤后就要登基了……”
“对啊,那一群旧臣可能就要遭殃了……”
“你看看,寒烟寒大人的眼神多么得意……”
“是啊,从此以后,他们寒家人就更加嚣张了……”
“嘘,小心点,不要让她听见……”
官员们的声音传到了易言他们两人的耳中,夫妻俩对看一眼,眼底是深深的不甘心。
可恶,明明寒寂月叫他们彻查军费事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他那时刚好离开了京城,他们也很顺利地查入了寒家内部,只差一步,就可以将寒家连根拔起了。
可该死的,寒寂月突然回来,一夜之间,所有线索都中断了,无论如何努力,也再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恶,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难道,君临,真的要交给寒家吗?
突然,宫人尖细高亢的通报声传来了。
“皇上驾到,凤后驾到!”
皇上?!
众人不可置信地跪了下来。
皇上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
“众卿家平身。”一到轻柔的女音在皇位上传来。
一群旧臣个个都热泪盈眶。
这是陛下的声音啊!
“谢陛下。”众人说完,马上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抬起了头。
其实按照规矩,臣子是不可以正面和皇帝对视的,可是众人真的太震惊了,所以根本忘记了礼数。
一个坐在王位上的女人,身穿火红色的长裙,长发用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玉冠束成宫髻,那下面是一张绝美清灵的容颜,面容沉静,用金丝绣着多只凤凰的外袍和头上戴着的那支代表皇帝身份的君玉簪,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表露无疑。
她就是君临国真真正正的王——凤君夏。
没有见过她的臣子无不被她的绝美容颜所震撼,而那群旧臣则惊喜得无以复加。
真的是他们的皇啊!那世间少有的美貌,还有那眼神,他们的皇,回来了。
易言他们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真的是君夏?
“众卿家,怎么了吗?”欣赏够众人的呆相,君夏好整以暇地说。
她的话,拉回众人神智,才忆起礼数,连忙跪下谢罪。
“都起来吧!没事。”君夏轻轻说。
这群人,还是那么喜欢动不动就下跪呢!
“谢陛下。”
清清喉咙,君夏缓缓说着,“众卿家,朕……”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凤君夏一早就死了,你这个冒牌货。”寒烟站出来大叫,眼底有着狂乱。
不可能的,凤君夏早死了,今天应该是寒寂月登基的日子,然后他会顺势将帝位传给她,那是她的皇位啊,怎么可以被人抢去?难道是因为寒寂月不愿意把权交出来,所以找来了一个傀儡吗?不,不可能的,寒寂月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啊!
“放肆,陛下的名字是你可以直呼的吗?居然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寒大人,你该当何罪啊?”寒寂月一拍椅子,厉声说道,眼底是一片寒霜。
大臣们又是一惊。
凤后居然大声呵斥寒烟啊!这五年来,他在朝堂上对寒烟的态度可谓百依百顺啊,只要是寒烟说的,他都照做,怎么今天居然这样?
“寒烟,你给我跪下。”君夏冷冷地说。
“哼,你只是冒牌货,凭什么叫我跪。”寒烟狂傲地说。
“不跪是吧!”眯起眼,她的语气冷如冰霜,“骆将军,苏将军,帮寒大人跪下。”
“是!”骆青,苏远向寒烟逼近。
“你们敢?”寒烟寒着脸问。
“我们只听陛下之命。”骆青冷冷地说,长腿一扫,逼迫寒烟跪下,再和苏远一人扣着她一条手臂,将她压下。
“寒烟,你可知罪?”君夏轻轻地问。
“哼!”寒烟重重一哼。
“不认是吧!”君夏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要一旁的宫人读出来。
随着宫人的一字一句,所有人都变不可置信,而寒烟更是脸色变得死白。
那是五年来,寒家人的犯罪证据。
“私吞军费,利用特权偷偷释放死囚以谋取暴利,单就这两条,就够你死百次了,寒烟!”君夏沉声说。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她喃喃地说,根本不愿意承认会发生这样的事。
明明做得滴水不漏的,为什么?难道……
寒烟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寒寂月,只见他勾起诡异的笑容直视着她,眼底是冷漠的残忍。
“哈哈哈……”寒烟大笑出声,“想不到,想不到啊……”居然被自己一直认为是傀儡的儿子反噬一口,“凤君夏,我认罪,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的凤后是寒家人啊!如果寒家要被株连九族,他也不可避免啊!哈哈哈……”
“你错了,寒烟。”君夏不慌不忙地说,“既然是朕的凤后,那自然是凤家人了,和寒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这五年里,朕以休养为名,其实是到民间收集证据,若没有凤后在宫里减轻你的疑心,难道能如此顺利吗?单这大义灭亲之举,朕就能免去他的株连了。”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隐情,是他们误会凤后了。
寒寂月则是呆呆地看着君夏,她事先没有跟他说要演这一出啊!不过她这一说,他在众人的地位就会由谋害妻子夺位争权的奸妃一跃成为大义灭亲忍辱负重的贤后了,这人啊,还是那么为他着想。
“来人啊,将寒烟关进天牢,黄尚书,你带齐官兵去把一干人等捉起来,听候发落。”
一声令下,黄尚书领命而去。
“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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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楚、月、寒三家所有与此事有关联的人全都判处死刑,一共四千五百人,随着血溅午门,寒家轰然倒下,而月、楚两家元气大伤,不再成气候。
这夜,寒寂月搂着君夏坐在屋顶上看星星。
“月,寒家完全毁灭了。”她轻轻地说。
“我知道。”他回答道。
“你这样,算不算是违背你对你父亲的诺言啊?”那个誓言她听寒寂凡说过,当时她真的想把他父亲从坟里挖出来鞭尸,居然这样的逼迫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寒烟,值吗?
“不算。”他摇摇头,惹来她不解的眼神,“当年我答应父亲,在有生之年一定会将寒家推到最辉煌的位置,我做到了,不是吗?那五年里,寒家辉煌非常呢!而且他们不知道的是,立完这个誓后,我还在心底对自己立下了另一个誓言。”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是什么?”抚上他的脸,她轻问。
她不喜欢他眼底的冰冷,非常的不喜欢。
知道她担心,他眼神回复温暖地说,“那就是,我会亲手将寒家由云端推落地狱。”
所以他才竭尽所能地放纵寒家。
而交给易言他们去查就是要借他们的手摧毁寒家,本来是要连他自己也要牵涉进去的,因为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可是他再遇到了她,为了要和她在一起,他马上回京,中断了易言他们的追查,而寒烟居然派出寒家的死士来杀她,那无疑是为自己亲手挂起了挽联。
“那现在,你背后没有了寒家的支撑,将来被我欺负了怎么办?”君夏开玩笑地说。
“你会吗?”他认真地看着她。
“呃,当然不会。”她脸一红,保证道。
“我知道,君夏,我爱你。”他微笑,轻轻地说。
每天对她说我爱你,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因为他明白,爱,一定要及时说出来。
“月,我也爱你。”说吧,她轻轻吻着他。
不激烈的吻,怀着虔诚,两人心底同时祈求着。
苍天,让我可以在她(他)身边一辈子吧!
“君夏,左手伸出来。”贴着她的唇,他轻轻地说着。
虽好奇,她还是乖乖照做。
然后,她看着他拿出一只白玉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而他的左手上,也戴着另一只。
是她亲自打造的那对对戒。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她问,她还以为不见了,沮丧了好一阵子呢!
“你受伤时被我拿下来了,现在,帮你戴回去,不可以取下来了。”他学着她当年的语气要求道。
她一愣,随即一笑,“遵命。”
“君夏,最近要小心身体哦,月玮说了,怀孕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突然,他轻轻的说,将手放在她的小腹处,内心充满感动。
这里面孕育着他们爱的结晶呢!
可他的话令她一僵,颤抖着问:“你……你说什么?什么怀孕了?我……我吗?”
她的反应令他困惑,“君夏,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的话在她脑中炸开,令她呆滞。
她……她怀孕了?
天啊,她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话,她不会兵行险着的。
“月,那宝宝……宝宝有没有事?”她捉着他的手紧张地问。
“别担心,宝宝很健康。凤天琳没有告诉你吗?”安抚地抱着她,他轻问。
“没有。”他的保证令她安下心来,她闷闷地说。
死天琳,那么大的事也不跟她说。
“没关系,现在知道了,要小心身体啊!”
“恩。”她点点头。
挨着他一会儿,她离开他的怀抱,握起他的手,连同她的,一起放在她的小腹上。
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世上最幸福的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愣了愣,红了眼眶,点头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简单的八个字仅仅是一种美好的结局,它不会介意在漫漫的旅途中,你是否松开他的手,只要最后的你还是找到了那双手,那么,那些坎坷的过往就当成人生的小插曲好了。
(正文完)
因为是男子
身为男子,拥有非凡的能力和智慧,却生在女子当权的世界,是幸或不幸?
我,寒寂月,一个不被关注的生命,只因我是男子,而且,我生在寒家。
从我懂事开始,见得最多的就是父亲忧伤的眼神,而寒烟,我的母亲,一年里可以见到她的时候屈指可数。
我不可以叫她做娘亲,只能尊敬地叫她——母亲大人。
只因,我是男子。
即便如此,我毕竟是寒家的嫡长子,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所接受的教育也一样。
我很聪明,夫子的问题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回答并举一反三,令她惊艳非常,总是摇头叹息地对我说:“奈何男子乎?”
奈何男子乎?
哼,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男子、女子又如何,我敢说一句,以我之能,当世少有女子可比。
当然,这个念头我只敢收在心里,只因我明白锋芒太露不是明智之举。
然后,五岁那年,寂凡出生,也是父亲被宣判死刑的日子。
看见父亲颤抖着双手抱着刚出生的寂凡,脸上是一片死寂。
那女人躺在床上,漠然地看着父亲,缓缓地开口:“还是男孩,你明白该怎么做吧?”
一句话,将父亲打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