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芙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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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芙面桃花-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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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更何况——他从小和母亲呆在一起,实在是——太让人嫉、妒了!
  
  要知道伯颜这五年来实则极忙——很忙很忙,阿穆尔对于父亲多是畏惧敬爱,父亲也并没有多少时间管教于他,他只被一家子仆人宠溺骄纵着——而这个弟弟,却可以享受母亲的照顾,实在太不公平了!
  
  于是当骄纵的小胖子勾起眉梢,冷哼道,“就算也是你的家,但我是哥哥,你便要听我的话!”
  
  清勒格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阿穆尔见他一脸宁和的样子,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性子,这么安静,比娜仁托娅看着还要文雅——娜仁托娅是蒙哥的女儿,阿穆尔口中的干爹正是这位下任大汗呼声最高的蒙哥,但其实阿穆尔对这位干爹也只是几面之缘,只是蒙哥的正妻原是受过华筝照顾的远方侄女,本身无子,只有一女娜仁托娅,对阿穆尔也是极为喜爱,且蒙哥也为了表示对伯颜的亲近之意,便收了这个义子,阿穆尔喜欢报这干爹的名号倒是名副其实的“狐假虎威”了。
  
  却哪知清勒格安静了半晌,一声不屑的冷嗤,转身就走,阿穆尔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才发现这个弟弟绝不是什么善茬儿,但他立刻迈着他酸疼的小胖腿追了过去,“——站、站住!”
  
  清勒格微微皱了皱眉,足尖一点,就轻盈地跃上了葡萄架,他在葡萄架上几下借力,已是上了一棵极高的大树,这几下跳跃在这高空之中如履平地,已是看出他轻功极为不俗,且底子极为扎实。
  
  阿穆尔却没有这样的本事,他站在葡萄架下干瞪眼,跑到那棵树下叫道,“你、你下来!”他抬头看着清勒格小小的身子安然坐在高高的树杈上,一阵头晕目眩,着实被气得不轻。
  
  清勒格却全不理他,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阿穆尔泄愤一般地踢了一脚那树,但那树又粗又壮,他这一脚下去又全无力气,是以丝毫没有效果,倒是自己抱着腿“哎呦”叫唤起来。
  
  这一下阿穆尔觉得极其委屈了,原就觉得清勒格什么都占了好,他偏偏还学了这么厉害的功夫,气得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觉得这个弟弟真是不要也罢,这样的话爹和娘就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来人呐!来人呐!”他气愤之下大叫着,不几声便进来几个蒙古武士,他指着树上的清勒格道,“去把他抓下来!”
  
  那几个蒙古武士都是一阵为难,不说他们也没有清勒格那般灵巧轻盈的身手,就是有,这阿穆尔虽是伯颜大人的亲子,自小骄纵非常,但树上那个也是啊!虽阿穆尔胖得圆滚滚的,但眉目之间与清勒格还是依稀相似,绝不至于瞧不出这兄弟的血脉,这——
  
  阿穆尔见那些蒙古武士的为难之态,只当是这弟弟来了这些该死的下人便不再只听自己的话了,扁了扁嘴,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弄得那些蒙古武士一阵尴尬。
  
  坐在树上的清勒格道,“你们都下去吧,任他哭去。”
  
  那些蒙古武士如释重负,连忙出了花园,只当是他们兄弟吵架,全不干他们的事呀。
  
  但事实上,这对古怪的兄弟才没有吵架,清勒格只是一脸无聊地坐在树上,看着天边渐渐漫延开的暮色,而阿穆尔也只是径自坐在树下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胖胖的小脸都皱成一团。
  
  “吵死了。”清勒格皱着眉道。
  
  阿穆尔噎了一下,继而又放声大哭,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
  
  清勒格撇撇嘴,不理会这个幼稚的小胖墩。
  
  阿穆尔哭了许久,夕阳昏黄的余晖笼着这个并不如何大的花园,他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只余几声抽噎,似是哭累了,居然靠着粗壮的树干睡了去。
  
  天色渐渐开始泛黑,清勒格才从树上一跃而下,身轻如燕,落在树下的草地上。
  
  他皱着眉看向脸上被抹得一把黑的小胖墩,皱着可爱的眉,撇了撇嘴,“啧”了一声才走过去,轻而易举地提起小胖墩的衣领子,把他拎了回去,随手丢给一个女仆,自己便到厨房去找些吃食来吃。
  
  唉,这个地方风景既没有天山好,又有一个吵死人的小胖墩,真是不好玩。
  
  小小的清勒格颇不情愿地想着,不过还好,至少——见到了父亲。只是一眼,清勒格便知道那人绝对是自己的父亲,与自己这般像——不是指容貌,而是一种感觉上的相像,虽然他抢走了他的亲亲娘亲,但看在他是他老爹的份上,就原谅他好了。
  
  至于那个小胖墩,无视就好了,哥哥什么的,他才不需要。
  
55。起行归家遇使节 

  黑发纠缠,被褥下露出的肌肤雪白,锁骨精致,郭芙径自沉沉睡着,伯颜吻了吻她的脸颊,先起得身来。
  
  这般有她伴在身边的日子已是思念许久,再次拥有之后,却是种满满的充盈幸福。修长指尖漫过她的眉眼,他方才俯□去,却听得门上“砰砰”大响,顿时皱起眉来。
  
  郭芙长睫颤了颤,果然被那敲门声吵醒了,她见尚还俯着身的伯颜懊恼的表情,不禁一笑,抬起头来亲了亲他的唇,“好啦,去看看是谁,我这也起来了。”
  
  伯颜哼了一声道,“除了那个小霸王,谁还敢在大清早来敲我们的门。”他说着,已是往门边走去,刚一打开门,圆滚滚的小胖墩已是扑了上来,大哭道,“爹、爹,弟弟欺负我!”
  
  正在穿衣的郭芙一怔,呃,她实在没法想象清勒格还会欺负人。
  
  伯颜已是皱着眉训斥道,“阿穆尔!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清勒格是你弟弟!你就这点出息,只会到爹娘这里来告状么!”
  
  阿穆尔抽噎着,这才想起房内还有他昨日方才见到的娘——
  
  郭芙掀帘出来之时,阿穆尔这才见到他娘的真貌,只见郭芙笑颜盈盈,一派温柔模样,看着比板着脸的伯颜要柔和许多,是以阿穆尔一声大哭就扑了过去,“娘!娘!清勒格他太过分了——”
  
  郭芙听到这个五年不曾见面的孩子这般抱着她的腿撒娇哭诉,也是有种极为微妙的爱怜,毕竟——呃,清勒格那孩子从小到大都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清勒格到底做了什么?”
  
  郭芙这般问阿穆尔倒是一噎,虽然是来告状,但他也是深知告状的奥妙,把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说,且极为聪明地把某些细节夸大,比如清勒格不屑的眼神,比如他让清勒格下树他不听,比如他哭的时候清勒格那句“吵死了”,阿穆尔毕竟也是伯颜与郭芙的孩子,绝不至于蠢笨,只是这几年来伯颜忙于政务,极少管教,致使阿穆尔被家中仆人骄纵宠坏罢了,本质上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深谙告状所要注意的事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头脑这般灵活,也是无师自通了。
  
  郭芙一听,与伯颜对看一眼,以她对清勒格的了解,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于是“扑哧”一笑道,“走吧,我们去找清勒格。”
  
  方才出门,清勒格已是走到院中来了,他一身黑色的练功服,黑发柔软,面容白皙精致,额上密密一层汗,看着极为惹人怜惜,他看也不看阿穆尔,只是走上前来对郭芙道,“娘,今早的功课已是完成了。”
  
  郭芙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清勒格,你如此用功娘很高兴。”她瞥了一眼阿穆尔,笑道,“阿穆尔,你与清勒格一般大小,但清勒格自小习武,你自比不过他,男子汉大丈夫,要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从今日起爹娘也教你武功,你若再被清勒格欺负了,爹娘却是不管。”
  阿穆尔看着清勒格清冷中带着不屑的眼神,小小的拳头握起来,认真道,“好!”
  
  伯颜道,“听闻清勒格早晚皆是两个时辰的功课,极为勤奋用功,阿穆尔,你若想超过他,非要双倍的用功不可。”
  
  阿穆尔瞪大眼,惨叫道,“爹!一天就十二个时辰,我六个时辰要睡觉,这家伙四个时辰都在用功,那双倍我岂不是要八个时辰,我睡觉怎么办啊,还要吃饭、玩耍!啊,天哪,呜呜呜——”他又抽泣起来,觉得前途满是黑暗。
  
  清勒格一双通透的眼看着他,冷嗤了一声道,“就凭他也想超过我。”
  
  阿穆尔哭声一停,尤带着泪的眼恶狠狠地瞪向他,“你等着!我一定会超过你!”
  
  清勒格却只是不屑地看他一眼,便对郭芙道,“娘,不是说要回外公家去么。”
  
  伯颜一笑,温言道,“我这就吩咐下人收拾,阿芙,你六年未回,岳父母绝对极为担心了,不若我们先去子叔的白驼山庄绕上一圈,再回中原去吧。”
  
  郭芙道,“那你如今——”
  
  “无妨的。”伯颜只道她要说什么,“我不过一文官闲职,现在朝中正忙着推举大汗,我却不想卷到其中去,回趟中原也是好的,这次大汗之位必落到蒙哥手中,但他——于武之一事极为热衷,只怕我留在此处,他会让我带兵。”
  
  郭芙闻言眉间一蹙,尚不曾说话,伯颜已道,“就算你是我的夫人,这些人原不会在意的,蒙哥如今并无多少真正能信任的人,忽必烈与阿里不哥都是野心极大,他并不会给予多少信任,怕是自己亲自领兵也是有可能。”
  
  “伯颜,你当真不想领兵打仗么?”郭芙轻声问。
  
  伯颜道,“阿芙,你懂我的,我信奉也里可温教,对于杀戮一事极为不喜,而蒙古作战,屠城之事时有发生,我并不能接受这样的战争,若有朝一日我领兵作战,多半不会为大汗所喜,在如今蒙古大将之中,唯有忽必烈尚有几位汉人文官劝着,施以仁德,旁人都是一味暴烈,我宁愿远离,也不愿卷到这般的战争中去。”
  
  郭芙知他是不曾隐瞒自己什么,若他坚定地对自己说他不想领兵打仗,反倒不那么真心,是以淡淡一笑,也不再说什么,这几年蒙古正乱,原是宋休养生息的好时机,但偏生宋偏安一隅,照样歌舞升平腐败黑暗,就算没有蒙古,也是自己断送了半壁江山,想来便让人心凉。
  
  伯颜去嘱咐人备车马,郭芙便开始教阿穆尔一些练武的基础。
  
  阿穆尔却是个自小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的主儿,但此时憋着一口气,竟是极为认真,他资质与清勒格实质并不相差多少,且实则自小身体底子就比清勒格好,只清勒格在天山之上多吃了雪莲等珍稀之物调养,又兼郭芙从灵鹫宫药房中寻了几本珍稀药本,做了不少灵药,让他食了不少增强内力的丹药来固本培元,这才打下如此厚实基础,阿穆尔毕竟才五岁,筋骨尚软,大有可为,又兼他肯用功,郭芙瞧着大为满意。
  
  清勒格虽嘴上不说,心中也不觉得那个小胖墩能超得过他去,但日日四个时辰的功课是绝不肯落下的,两个孩子一般的五岁,却比起同龄的孩子要早熟许多,就算原本不懂事的阿穆尔,在清勒格来了之后,也是大大起了竞争之心,绝不肯落后一步。
  
  当天用过午饭,一家便上了马车,同行的尚有辛十一与雅利安,辛十一对于雅利安也与之同行感到有些少有的烦恼。
  
  郭芙只淡淡一句,“十一,你原是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心中旁无一物,看似个性温然,实则最为无情,但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女子而烦恼,不若好好想想这是为何。”
  
  但马车刚刚行到忽牙思外,只见一队蒙古武士护送着几辆马车前来,正与伯颜、郭芙的马车遇个正着。
  
  “伯颜大人!”为首一蒙古武士行礼道,“我们奉忽必烈王爷之命,特来向大人送一封信。”
  
  伯颜接过信来,草草看过,当即皱起了眉,他将手中信递给郭芙,郭芙只扫了几眼,便道,“护送?”
  
  “他也是好意。”伯颜道,“忽必烈在这几年里频频对我释出善意,只怕我因当年之事心存隔阂,五年之前毕勒格坚持追杀于你三月余,忽必烈却早早吩咐人撤了追杀,且如今我深得蒙哥信任,他更对我更为拉拢。”
  
  “此次你同我回中原,可曾对蒙哥说起?”
  
  伯颜将信毁去,淡淡笑道,“如今朝中正乱,他也正忙着争那大汉之位,怕是顾不上我,但若事后想起,必然心中有些不喜,但如今忽必烈找了个台阶予我下,这车队便是出使南宋的使节团,为首一人是郝经,是忽必烈手下最为得力的汉人文官之一。”
  
  “护送去南宋的使节团?”郭芙思虑着,“近几年蒙古虽是不大与我大宋交战,也并非平安无事,这队使节团怕也是有些危险,但让你一从一品大员去护送一三品使节,倒是有些好笑。”
  
  伯颜道,“这郝经本也是汉人,做一使节倒也恰当。护送便护送吧,反正也是个名头,只是与这使节团一道走,倒是不便去白驼山庄了,不若修书一封,让十一与雅利安送去。”
  
  郭芙只得点头。
  
  那使节团中蒙古武士皆是对伯颜行礼躬身,极为恭敬,实则这一列使节团中官员,最高只为郝经的三品,他还是因奉命出使而提拔的官职,剩下几位副使皆为四五品罢了,与伯颜更不能相比。
  
  伯颜摆摆手道,“罢了,我不过是护送你们前去罢了,正使尚是郝大人,各位礼节从简吧。”
  
  那辆马车车帘一掀,从车内走出一位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儒生,他身着官服,面有微须,看着谦逊内敛,面容平和,他对伯颜躬身行礼道,“下官郝经,见过伯颜大人。”
  
  伯颜拖住他的手笑道,“原不必如此多礼,我不过陪着内子回趟中原探亲,却刚好与郝大人一道,不过一路走罢了。”
  
  郝经笑道,“常听大人之妻为郭靖郭大侠之女,却是不曾见过,郭大侠声名远播,郝经颇为敬重,却是无缘得见,郭小姐必也是万里挑一的人品,不枉大人如此深情。”他这话说得极为真诚,伯颜之妻是个汉人,还是郭靖之女,于蒙古贵族虽是颇有微词,但对于蒙古朝中汉人来说,却在心中真心敬佩他的坚持。
  
  伯颜一笑,“郝大人此次出使南宋多有危险却自愿担下此职,着实让人敬佩。”
  
  郝经苦笑道,“如此还要让大人费心护送,真是心中歉疚,但听闻大人身边六位蒙古武士皆是朝中千里挑一的好手,大人与夫人更是武学高手,郝经也就放心许多。”他此话说完,微一沉吟便道,“忽必烈王爷的意思是,大人护送下臣到临安便罢了,也不必多留,更不必泄了身份,要多为当心才是。”
  
  伯颜知以他身份,实则比郝经更为贵重,是以也就一笑,并不多语。
  
  郭芙在车中并未出来相见,是远远见到伯颜修长身形,气质高贵,与郝经说话之时侧颜淡漠中带着亲和,一派高官气派,倒是有些陌生,但偏生有种吸引人眼神的夺目光彩。
  
  昔日不过少年夫妻,如今五年一晃而过,皆是真正长成大人,但即便是气质有变,回眸之时眼中亲昵温柔一如往昔,那仍是那个他——便好。
  
56。楼上凶箭当街来 

  西域长途迢迢,无论是无边草原还是漫漫黄沙,皆是一般的风景,郝经一路上与伯颜交谈颇多,郝经此人以仁孝闻名,更兼常劝忽必烈施以仁德以得民心,于政见颇有汉人儒风,与伯颜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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