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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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敲了我宿舍的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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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好了,今晚回到宿舍立即准备。”我说。
  吃完晚饭后,我继续跑去做家教,整个程序照旧,一切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到走之前,我才想起这次又没有见到那位当管家的婆婆。
  “婆婆康复了吗?”我问安妮道。
  “没有,黄婆婆病得很严重,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说需要好好休息。”安妮说,“我向她转达你的问候了,她很高兴,还夸你很棒,叫你一定要继续在这里教下去。”
  “放心好了”,我笑道,“我既然接手了,就一定会好好干下去的。”
  在回来的车上,我忽然想起初试的事,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梅雅。
  “你找我是为了初试的事吧?”她问道。
  “是的,下午看了结果了,没想到居然能过关。”我说。
  “其实那天你前面几个问题答得很不错的”,她笑着说,“虽然最后章SIR那个问题你回答得有些偏激,他也感到很没面子,但另外两个老师都支持你,他也没能把你划下来。”
  “我不是刻意搞得他没面子的”,我说,“谁叫他问些这么奇怪的问题。”
  “问题本身并不是很奇怪”,梅雅说,“眼下也有人在探讨师生恋的问题,这种探讨是很公开化的了。只是章老师不该在那种场合这样问。”
  “老师,那我能不能问一句”,我忽然说,“你对师生恋是怎么看的?”
  “我不知道,”,她笑道,“你别这样问我,我这个人做事是凭感觉的。”
  临挂电话前梅雅又提醒了我一句:“选举是在明天晚上进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多参加竞选的人都是冲着生活部、外联部和学习部这些部门去的,文学社那边竞争倒不怎么激烈,你好好准备一下,选上是很有希望的。”
  “是,我一定好好努力。”我回答道。
  从市区回大学城的路很长,又差不多是是末班车了,车上乘客稀少,显得十分寂静,唯闻汽车马达的鸣响。
  我很喜欢徐志摩《北戴河海滨的幻想》一文,特别喜欢“在这不尽的长吟中,我独坐在冥想。难得是寂寞的环境,难得是静定的意境;寂寞中有不可言传的和谐,静默中有无限的创造……”这几句。
  今夜我虽然不是坐在北戴河畔,也少了秋蝉的长吟,但这“寂寞的环境”和“静定的意境”却是有的。以俺的思想水平,要来点什么创造是不可能了,但正好借机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梅雅……
  这近半个月来,每当我陷入沉思中的时候,浮现的第一个中文词总是“梅雅”。
  如果浮想出来的是一个英文词的话,那一定是MY。我忽然哑然失笑,那么“MyMY”(买卖)不就是“我的梅雅”的意思?
  爱上一个人是很奇妙的,你永远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
  大虾曾经问我:“我很不明白,梅雅有什么值得你痴狂的?还有小荣,他不见得比你理智。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可学校里、大街上美女都不少啊,还是因为她的学历高?她的声音好听?”
  “搞不好是因为人家收入稳定,个个想吃软饭。”排骨瞪着眼说。
  我对他俩的问题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气质。
  我喜欢梅雅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是因为她的气质。
  喜欢她成熟稳重的举止,喜欢她神定气闲的微笑,喜欢她任何情况下都处变不惊……
  当然还有她的个性——她的房间永远是乱的……
  梅雅喜欢泡茉莉茶……
  在我的心目中,她就是一朵洁白的茉莉,花色洁白,香而不腻,清雅宜人……
  贾怡呢?
  想到贾怡,我不禁笑了。
  说我对贾怡没有好感,那是假的。
  我甚至想过,如果没有开头那起敲门事件的话,我未必能和梅雅这么多的接触,那么,我会不会爱上贾怡呢?
  当然,这只是一种设想。
  但是,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会承认,贾怡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这个时代的校园里,像她这样的女孩真的已经不多了,简直是一条难见的风景线。
  当然贾怡已经大专毕业了,可眼下,她似乎还和这间学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能感觉到,她对学校的生活还是怀有深深的眷恋的,不然,为什么她当初赌气从家里出走的时候,第一选择就是来学校附近租这家店?
  那么,她以后的人生规划到底是什么呢?
  不会就准备在这附近长期逗留下去吧?
  我忽然觉得,贾怡对我是很关心的,我需要帮助的每一件事她都很热心地帮忙打点。
  如果说她喜欢我,似乎有点不可能,毕竟她刚刚脱离了一段感情的阴影,还不知道有没有彻底地走出来。
  可是……每次提及梅雅的时候,她为什么总有一些不太自然的、甚至带有一缕感伤的反应?
  不管怎么说,我意识到,自己没有给予她足够的关怀。
  在这附近,她只有我这么一个能常常陪伴她的朋友。
  那些师弟虽然也和她关系很铁,但毕竟她已经毕业了,而且体院天天训练,老去找他们有些不方便。
  这种情况下,她的落寞可想而知,我应该待她更体贴、更加留意一下她的事才对。
  第二十九节
  回到宿舍时,老羊又在凳子上坐着。
  “你伤了腿就把我们宿舍当疗养院了?”我苦笑道,“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一进门就见你瘫在这里。”
  “你瞎扯什么?”老羊吼道,“我今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找你有正经事。”
  “什么事?”我问道。
  “中午我特意拐着脚和排骨他们去看了一下你的训练……”老羊说。
  “什么?你们去看了?”我叫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就坐在旁边不远处的石凳上。”排骨在床上说,“你小子被那胖子整得闷头闷脑的,哪里还有空看周围的事?”
  “说起来,我不能不承认,那个MM的训练是有成果的。”老羊说。
  “那又怎样?”我问道。
  “我想周末队里合练战术时,请那个女生过来帮忙指导一下。”老羊说。
  “听起来很不错的主意,”我瞪着老羊说,“可不知怎么的,我总要怀疑你是对人家有不轨的企图。”
  “你这人平日就爱没来由地瞎扯”,老羊说,“你真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听左手这么说起来倒是有点道理啊”,排骨笑道,“我才想起今天下午老羊看贾MM的眼神似乎很炽热。”
  “是真的吗?老羊?”大虾笑道。
  “啊,怪不得今天篮球场上那么热。”我大笑着说,“原来老羊在旁边火辣辣地往这边瞅。”
  “哪有?”老羊急得脸都红了,分辨道:“哪有这回事?我是在看篮球场上,可不是看她啊。”
  “不是看她?难道是在看体院的胖子?”我嘻嘻笑道:“好像那更加不正常啊。”
  “啊,难怪老羊平日不近女色,原来还是性取向的问题。”排骨附和道。
  “李安下一部电影的主角该轮到你了……”我拍拍他肩膀说。
  排骨和大虾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这是在说正经事!严肃点好不好?”老羊吼道:“左手粗,你别东拉西扯的,一句话,周末到底能不能请到这个教练?”
  “那就要看你打算什么时间练了”我说道。
  “星期六下午,可以吗?”老羊说。
  “我去帮你问问她。”我说。
  “你一定记得问啊”,老羊说,“你这人总是丢三落四的,看来我还得再提醒你。”
  “放心好了,我保证转达班长的爱慕之情。”我笑道。
  “老羊真的喜欢上贾怡了?”
  老羊离开之后,大虾问道。
  “我想一定是了”,排骨说,“其实下午看你们练球时,他一直在夸人家的好处。”
  “没想到老羊也有喜欢上的女子了。”大虾说。
  “晕,老羊这么粗壮的身材,我整天联想到《灌篮高手》的大猩猩。”我苦笑道。
  “你这么比喻就很恶心了,”排骨说,“记得说过贾怡像晴子,难道赤木的初恋竟然是他妹妹?”
  星期四一整个白天都是课,我坐在课堂上却睡不着。
  中学时常常觉得,课堂其实是比监狱还要残酷的地方,因为你连睡觉的基本权利都没有。
  大学的课堂才是监狱,只要不说梦话,你睡多久是不会有人管的。
  最痛苦的莫过于在课堂上失眠的人。
  眼看着周围一大片倒下的难友得到了解脱,自己却还得继续忍受教授的紧箍咒。
  学生昏昏而睡,老师自我陶醉,这就是当今一些大学课堂的真实写照。
  傍晚下课时,才省起今晚不能训练了,给贾怡打了个电话。
  “今晚选举,没法训练了。”我说。
  “谁说的?选举完可以训练啊。”贾怡说。
  “晕,不用那么残酷吧?”我叫道,“今晚不知道要选举到几点啊。”
  “无论选举到几点,我们都要坚持练上两小时。”贾怡语气坚定地说,“好像中国乒乓球队有句话说什么‘一日不练问题多,两日不练走下坡’。”
  “得了吧”,我苦笑道,“我一天没练,已经要听你啰嗦了。”
  “反正这假是不能放的!”她叫道。
  “可是,就算我们可以练,体院那位老兄总不能陪吧,你总不能晚上都不放过他。”我说。
  “今晚不叫他了”,贾怡说,“今晚本小姐亲自教你投篮。”
  “那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气,“其实俺是怕老跟那胖子挤。”
  “今晚没人跟你挤了,就学投篮。”贾怡说,“你选举完打电话给我啊。记住,今晚要上课,不许去和梅雅搭讪。”
  “那好吧。”我苦笑道。
  晚上7点钟大会开始,选举完宣布散会时,手机却没电了,也不知道几点。
  “几点了?”我问旁边一个女生。
  “快九点了。”
  我点了点头。
  礼堂出口挤满了人,我只得在一旁站着,打算等一会再出去。
  章SIR还在主席台上和几个老师、学生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我厌恶地转过了头。
  一瞥眼却见到梅雅就站在中间通道的不远处,我走过去喊道:“老师。”
  她回头见到是我,淡淡一笑,道:“恭喜啊,选上了。”
  “没什么”,我笑道,“竞争对手较少,所以比较容易。”
  “那也是你实力的体现啊”,她笑道,“对了,一会有没空?帮我整理点资料。”
  “整理资料?可以啊。”我说,“是什么资料?”
  “我们系的学籍资料。”她说,“很乱啊,我一个人短时间弄不过来。”
  “学籍资料?”我很惊奇,低声说道,“上次班会课章SIR说的……”
  “事实上,学校教务处到今天才下达通知让我们整理。”她低声笑道。
  我一见她笑靥如花的样子,顿时心神俱醉,几乎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知道茫然地点头。
  “小梅”,章SIR在前面喊道,“我们去吃宵夜,你去吗?”
  “不去了”,梅雅笑着说,“我一会有事,你们去吧。”
  “那……好吧。”
  章SIR的口气似乎有些失望,和其他几个人出了礼堂。
  “我们上去办公室吧。”梅雅说。
  第三十节
  夜晚的校道上,昏暗的路灯下丽影双双。
  凉风轻轻地从一对对幸福的身影旁拂过,也许在他们的呼吸中,风也有种甜甜的味道。
  我和梅雅也走在这条路上,可是,我们之间却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幸福——你离我只有一米啊!
  上了办公室,梅雅说:“你先喝杯水吧,我把资料抱出来。”
  “抱出来?”我吃惊道,“很多吗?”
  “一共有五叠,就是整份学籍资料被分成了五个部分,每个学期算一份,我们今晚要把它们按姓名归好。”梅雅说。
  “还好历史系只有两个班,不算多。”我笑道。
  “对啊,加上有你帮忙就快多了,我们还可以聊聊天。”梅雅笑着说。
  我把一个班的资料搬到章SIR的桌上,一瞥眼,却看到桌子底下和桌上都放着一大堆学籍资料,捆成好几扎,看起来比梅雅的多了几倍。
  “那是我们系的?”我问道。
  “对啊,上次开班会章老师迟到时撒谎,随口说了在整理学籍资料,现在他怕众人知道会恼怒,也不太敢去找学生来帮忙。”梅雅笑着说,“你们系有八个班哪,所以他很头疼。”
  “哈哈,这叫自作自受。”我笑道。
  “现在学校的事情也是越来越罗嗦了,我记得我读本科那会,还没有这么多资料要搞。”
  我听了这话,忽然想起自己心里埋藏了很久的一个疑团,那就是梅雅的历史。
  “老师,你本科起一直是在这间学校念书的吗?”我问道。
  “对啊,我七年前在这里开始读本科,然后读研究生,一直到现在毕业。”梅雅说。
  “七年前?”我笑道,“七年前那会我还念初中呢。”
  “我入学比较早,比一般孩子都早了一年,而且我念的是五年制的实验小学。”她笑道。
  “怪不得我看你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说,“我是八四初年的。”
  “那我比你大三岁而已。”她笑道。
  “你老家是苏杭那一带的?”
  “杭州。”她笑道,“我是在西湖畔长大的。”
  “怪不得总觉得你‘浓妆淡抹总相宜’。”我笑道,“一种西湖独特的气质。”
  “你去过西湖吗?”她笑道。
  “没有,不过……见到你也一样了。”我说。
  “咦,你今晚怎么老说些这么奇怪的溢美之词?”梅雅奇道,“平日在班上老这样讨女孩子欢心吗?”
  “不不”,我才惊觉自己有些失语了,低着头说:“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呵呵,我说笑而已。”梅雅微微笑道,“还是要感谢你的夸奖,虽然有些过誉。”
  她顿了一下,又叹道,“想起来,我当年来广州上学的时候,还不到16岁呢。”
  “你在广州有亲戚吗?”我问道。
  “没有,当时我爸爸送了我过来一趟,然后这些年,我一直是自己在家和广州之间来来往往的。”
  “那你怎么会选择跑这么远来广州念书的?”我问道,“浙江那边也有许多不错的学校啊。”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她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是个喜欢跟着感觉走的人,当时报志愿时觉得这里有趣,也没和家里商量,就偷偷报了,后来拿到录取书时家里人大吃一惊。”
  “那可和我不一样,”我笑道,“我来广州是因为这里离家近,不用离开珠三角。”
  “你们这一届考大学比我们那会轻松多了。”梅雅叹道,“我们那时候,想考来这里还是很有难度的。”
  “对啊”,我笑道,“我们那时候报志愿时也很随意的,感觉根本不是在面对高考,有些人甚至偷偷看看自己喜欢的人报哪一所学校,再参考着报。”
  “你也是这些人之一咯?”她问道。
  “不,我那时候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说道。
  “嗯,高三拍拖学校是不给的。”梅雅说,“大学里就没这个约束了。”
  “老师,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我说道。
  “你问嘛,干嘛这么客气?”梅雅奇道。
  我鼓起勇气问道:“请问……你在大学期间有拍拖吗?”
  “有啊。”她笑道。
  “那……挺好的。”我吞吐着说道。
  虽然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可听起来还是不大舒服。
  “什么叫那挺好的?”梅雅说,“你这话说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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