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姨,”杜御莆出声相救,“可否让我们谈谈?”
风寡妇捂着嘴轻笑,“都是自己人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说完便扭着腰走向柜台。
“不公平!”裘纱凌小声嘟囔。
“我想你。”
她抬头,迎向他幽邃的瞳眸里,心里有些窃喜,嘴上却不肯承认,“想我?那么久才来!”语气里满是娇嗔。
风寡妇在她身后猛打暗号,要他别出卖她,杜御莆不着痕迹地用眼神示意要她放心。
“我有派人来寻过,来人说没有你的消息。”
她想起确有此事,态度也软化几分,嘴上却仍不饶,“哼哼,只来一次就想打发了?”
他笑,将她揽进怀里,她只微微抗拒,便乖乖偎在他怀里,贪嗅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我以为你会去找易梦仪,派人上易府几回,偏偏大门深锁,他也不知行踪。”
“我去找他干嘛?那又不是我家!”
柜台内的风寡妇拭拭泪,这丫头!不枉她疼她一场了。
没感动多久又听见她接着说:“再说风姨比较有钱,不来白吃白喝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风寡妇险些不支倒地,这个死丫头!
“你骗我!”她想起心里的芥蒂,他还没给过交代呢!“竟然没跟我说你是宰相!”
他拥着她,将头放在她肩上,“在你面前,我只是爱你的男人。”
这句话很受用,她唇畔勾出笑花,“不管!你骗我就是不对!”
杜御莆淡淡的说:“你也没有老实说出你的身世呀!”怀中的人儿一震,“譬如……这悦来楼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之前不问,并不代表不怀疑。
风寡妇吓出一身冷汗,女人国的秘密就要不保了吗?
假装没看出她们交换心虚的眼神,杜御莆若无其事的说:“当然,我是不会跟你计较这等小事的,你说是吗?”这会儿问了,也不是非要答案。
风寡妇拼命使眼色,裘纱凌才闷闷开口:“那咱们一笔勾消。”
还不够?接收到风姨眼底的讯息,她补上一句:“以后可不能拿这问题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答的。”
“不管你来自何方、悦来楼有何秘密,我只知道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悦来楼是你的娘家。”笃信她们不会对朝廷造成影响,他也就不在乎她拥有小小秘密。
风寡妇吸吸鼻子,真是个好男人!
裘纱凌突然想到,嘟着嘴说:“我不喜欢你娘!”
杜御莆无声叹气,“她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就连盈盈也嫁人了。”
她仰头,不放心的说:“我只是不喜欢她,了不起少碰面就是了,别因为这样就破坏你们母子的感情喔!”
他笑了,“你真善良!”拉着她起身,“我们回家吧!”
裘纱凌点头,露出大大的笑颜,“走,回家!”
风寡妇走过来,鼻头红红的,“丫头,有空捎个信来,让我知道你平安。要是再吵架了,劈劈相国府的凳子便好,不必大老远回来,明白吗?”不舍归不舍,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清楚。
“风姨!”裘纱凌不好意思地跺脚。
杜御莆揽着她的肩,走到客栈外,“风姨,匾额我会派人送来,后会有期!”
好一对璧人……啊!忘了东西了!
“你们等等!”风寡妇飞也似的冲进房里,怀里抱着个娃娃匆匆跑出来,将娃娃塞给裘纱凌,喘着气叨念着:“你当什么娘啊,连自己的儿子都会忘了带走!”开玩笑,搁在悦来楼,难不成她还得帮忙把屎把尿!
沉稳的杜御莆首度出现呆滞的表情,指着在她怀里蠕动的婴孩,不可置信的说:“他是我们的儿子?你居然没跟我说!?”
裘纱凌抱着儿子,好无辜的眨眨眼,“人家刚刚忘了嘛!”
风寡妇看这阵仗赶紧撂下话:“你们慢走。”迅速转身走进去,关上大门。
货物既出,概不退换!管他姓杜的是位高权重的宰相,要退那对母子她可万万不依的!
杜御莆哭笑不得的叹息,谁教他爱上这么个迷糊蛋!“走吧,娘子。”
“相公。”风平浪静,裘纱凌甜甜的回礼。
走没几步她突然转身,走回去拍悦来楼的门,“风姨、风姨!”
风寡妇从门缝里说:“不开不开!说什么我都不开!你快点跟他走吧!”
“风姨!你好歹让我拿了娃娃的衣裳再走吧!”裘纱凌好无奈好无奈的说。
杜御莆朗声大笑,这磨人的小妖精,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甘之如饴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