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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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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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过别院,还让自己入府后,向大奶奶求证……

她忽然惊觉,莫熙宁让她入府,是为了揪出她身后的“奸。夫”的!

难怪杜葭会如此不在意!

那么等着有一天,这对夫妇联手打倒了这个奸。夫,她白苍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这个奸。夫究竟有什么能耐,竟能让莫熙宁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

还是莫熙宁根本就不在乎其他的女人给自己生的孩子?

白苍忽然觉得自己的前路举步维艰,作为莫熙宁夫妇棋盘上的一棵棋子,莫熙宁对她的态度一向十分明确,乖乖地扮演好棋子的角色,尚有一丝活命的余地,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究竟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附身到这样一个女子身上?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白苍对着杜葭的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气诚恳道:“大奶奶与大爷鹣鲽情深,奴婢自知身份,不敢妄自介入,只愿寻个清静的去处,安心度日,求大奶奶成全。”

语毕,双手匍匐在地,对着杜葭恭敬地行了三个大礼。

杜葭似乎对她的反应大感意外,忍不住失笑道:“你只是个丫头,即便被抬了姨娘,也不会影响我和大爷的夫妻情分,还是侯府后宅于你而言不够清静?亦或你觉得我会让你过得不安心?”

不愧是心思通透的大家之妇,三言两语就堵地白苍哑口无言。

杜葭身侧一位蓝衣婢女极有眼里劲儿地走过去,弯腰去扶白苍:“地上凉,姑娘当心肚里的孩子。”

白苍任由那丫头将自己扶起,果然连个丫头都知道的事,杜葭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呀。

丫头扶着白苍在一旁坐下,杜葭有条不紊地做下一连串的指示,让服饰白苍的两个丫头一个回房中收拾白苍日常所用之物,另一个将厨房熄火,封灶,准备回府,扶白苍的丫头则领命去门外吩咐车夫套马。

事到如今,白苍反而不再忐忑不安,“乖乖随杜葭入府”是莫熙宁临走前对她的指示,她除了遵从,并无第二个选择。

至于府中日后将会有何遭遇,至少她还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已经想清楚,踏上马车时,白苍心里还是有些惶然的。

在别院照顾白苍的两个丫头,柳梢和月裳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侧。

马车颠簸而行,白苍吐了一路,到达镶着金匾的定国公府门前时,她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杜葭体贴地吩咐门房抬来两顶软轿,其中一顶直接将白苍抬往听雨楼,一处离饮霜阁不远,用来安置白苍的小院子。

晚些时候,杜葭亲自来听雨楼探望。

白苍睡了整个下午,精神略微好了些。

杜葭示意贴身大丫头绿意将一套妃色长衫递给白苍。

柳梢上前接了。

“原本前几日那两位入府的姑娘就该抬了姨娘,我想着你既已怀有身孕,便向大爷提起,索性将你一块儿抬了,明日你便穿上这身衣裳,来给我敬杯茶即可。”

成亲四年,一向对杜葭呵护备至,从不对其他女人斜眼旁观的莫大爷居然领了两个姑娘入府,还要纳他们为妾!

侯府众人莫不惊掉了眼珠子。

莫太太在听闻此事后,不仅没向莫熙宁打听这两个姑娘是何来历,出身是否清白,而是特意将杜葭叫到跟前,“你现在有孕在身,当以身体为重,按理说该给熙宁安排两个伺候的人。你们成亲四年,只得大姐儿一个,我也十分盼着咱们侯府的长孙早日出生……”

她“怀”第一胎时,可不曾听莫太太说过什么给莫熙宁安排枕边人的话。

杜葭听完也只是浅浅一笑,淡淡应了声“是”。

举止端庄,面色恬静,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指派人手,吩咐丫头婆子将饮霜阁南面空置多年的望雪轩拾掇出来,给那两个等着抬姨娘的姑娘住。

又因白苍怀着身孕,杜葭单独给她拨了个独栋小院,离饮霜阁约莫一盏茶的路程,方便她这个正妻就近照料

因而,原本在看见那套妃色长衫时,觉得有些不自在的白苍,此刻也顾不得那点儿难堪,而抬起头迅速地瞥了杜葭一眼。

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眉目间不经意弥漫出的笑意,并不像是装的。

白苍犹记得自己当初知晓被那人背叛时的那股子癫狂劲儿,恨不能撕了那两人的肉,喝了那他们的血,最后甚至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一起厮打在了一起,两厢争执中,双双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白苍是个有些偏执而苛责的人,对别人如此,对自己更甚。

她并不后悔临死前拽了那女人一下,她毁了自己的生活,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因而她十分不能理解,为何杜葭在面对原本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丈夫忽然明晃晃地出。轨时,竟能表现地如此淡然。

难道是时代不同么?她有些苦涩地想。

杜葭见白苍一直低着头,神态拘束,不由含笑道:“不必如此拘谨,你先前也在府里待过,对我的性子应当略有所闻,如何见了我就像只见了猫儿的老鼠似的?”

白苍尚在心里捋清那团乱麻,闻言有些敷衍地道:“奴婢此前在外书房伺候大爷笔墨,鲜少有机会与大奶奶请安,请大奶奶见谅。”

杜葭点了点头,书房并不在饮霜阁内,怪到先前对这丫头印象不深。

第五章 奸 夫

第二日,柳梢早早唤白苍起身,月裳已将梳洗用具备好,二人服侍白苍洗漱更衣后前往饮霜阁给杜葭请安。

亦是一身绯红,只款式略有不同,到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

莫熙宁早早外出,这种场合,似乎也并不需要他出席。

三人中,白苍算是资历最深,因而先行给杜葭敬茶。

杜葭接过茶碗,碰了碰唇,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着丫头端上一对通体莹润碧绿翡翠镯作为见面礼。

其余两位依次行礼,分别得了一只金钗。

“白姨娘有孕在身,因而见面礼比你们略重,你们也当早日为大爷开枝散叶才好。”杜葭一脸正色对二位姨娘嘱咐道。

青姨娘和霜姨娘羞涩地瞅了白苍肚子一眼,腼腆答了声是。

“你二人虽是大爷挚友所送,但既已做了大爷的妾,就该谨守本分。”

青、霜二位姨娘立刻诚惶诚恐地道:“妾身定老实本分,尽心服侍奶奶和大爷。”

杜葭忽然淡淡地笑了,“我又不是凶神恶煞,不用如此紧张,只是该要教会你们的道理,还是要让你们知晓。”

“奴婢谨遵奶奶教诲。”两位姨娘姿态恭敬,异口同声道。

早膳后,杜葭带着三位新晋姨娘去给莫太太请安。

虽说儿子的妾实在不够格在老妈面前晃荡,但既然莫太太先前对此极为在意,杜葭自要让莫太太看看,她儿子挑的这仨人,她这个做娘的究竟满不满意。

莫太太对于青、霜二位姨娘只随意瞥了一眼,目光在白苍身上停留地有些久。

“大奶奶有孕在身,心思难免不济,你们要从旁照料大爷,切不可恃宠而骄,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莫太太这话虽是对着三个人说的,但白苍觉得她似乎意有所指。

莫太太说完,便让杜葭回去歇息。

众人在容曦堂外分手,青、霜二人要留在杜葭身边立规矩,白苍因有孕在身且身子虚弱,被杜葭叮嘱回听雨楼安心养胎。

白苍应了声是,心里开始琢磨,杜葭对自己处处不同对待,是体贴自己,还是为了挑起另外两个姨娘的仇视心理?

又想起莫太太那不算和善的眼神。。。。。

柳梢见白苍皱着眉头,轻声问道:“姨娘可是哪里不适?”

白苍正欲摇头,心头忽泛起一阵恶心。

她顾不得许多,急忙奔到一颗树下,扶着树干呕吐起来。

刺鼻的秽物自食道滑出,白苍只觉喉头酸涩,一鼓作气将早间食用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啧啧,哪儿来的小野猫,糟蹋了这大好的**!”

正当白苍吐地昏天暗地时,忽听一个轻薄的声音自头上响起。

被人撞见孕吐是一件不太美好的事,白苍吐完了,皱着眉头,扶着树干喘息。

柳梢拿帕子给她擦嘴,面上满是关切之情,不见丝毫嫌弃之色。

倒是先前抱怨之人,捂着鼻子,一副厌恶到了极致的模样。

在见着白苍的侧脸后,又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小苍耳,你这几个月都去了何处?让爷一顿好找!”

白苍脑中一个激灵,抬头瞥了说话人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

原主不是一年前就被莫熙宁秘密安置在别院,怎会和莫府的其他人有联系?

又想起莫熙宁说的,让她入府揪出奸。夫的话。

不是她心思敏感,而是莫熙宁从未隐瞒接她入府的目的。

而且这人看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带着一股子明晃晃的欢喜和爱慕。

那她现在是应该如了莫熙宁的意,抱着这人一通痛哭流涕,互诉衷肠,还是谨遵自己的身份,与之划清界限?

倒是柳梢先反应过来,屈膝向来人行礼,“奴婢见过二爷。”

莫熙廷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见白苍低着头不理他,心里有些着急,“小苍耳,你那日为何不辞而别,连个口信都不留给我?”说着,竟有些委屈地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托人寻你的消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抬头看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白苍心里一阵恶寒,肚子空空,倒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莫熙廷似乎才意识到白苍身子不适。

他越过柳梢,一把扶住白苍的胳膊,紧张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苍皱眉,意欲挣脱他的扶持。

柳梢见状,连忙扶住白苍另一边胳膊,垂眸对莫熙廷道:“禀二爷,白姨娘有孕在身,若有冒犯之处,奴婢愿意代姨娘受过。”

“我和她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到一边儿跪着去!”莫熙廷挑眉,恶声恶气道。

柳梢只得松了扶着白苍的手,默默在一旁跪下。

“你做了谁的姨娘?”莫熙廷转头看向白苍时,已经黑着一张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侯府就他和莫熙宁兄弟俩,老头子都几年没玩过小丫头了,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不待白苍回答,他目光盯着白苍的小。腹,兀自发出一声冷笑,“你早就委身于他了,是不是?”

忽而又想起那销魂的一夜,脑海里还印着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的羞涩模样,眸光不由黯了黯,突然似惊觉了什么似的,蓦然睁大了双眼。

莫熙廷双手情不自禁地抓着白苍的肩膀,弯下腰,目光灼灼地看入她的双眼,“小苍耳,你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是不是……”

“二爷,白姨娘身子虚弱,求您高抬贵手!”柳梢原是跪着,见状急忙跪行几步,扑上去用力抱住莫熙廷的双腿,“奴婢求您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莫要刺激姨娘了!”

莫熙廷抬脚,毫不客气地朝柳梢的腹部踢去,“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那一下带着十足的力道,柳梢被踢地一个踉跄,嘴角都渗出了血,但她依旧扑上来,牢牢抱住莫熙廷的双腿,仰头,视死如归道:“照顾姨娘是奴婢的本分,二爷索性打死奴婢,否则奴婢就不能不管!”

“你倒是忠心耿耿!”莫熙廷冷笑,朝一旁小厮道:“拖下去,杖毙!”

第六章 骨肉(已修改)

“奴婢死不足惜,请二爷一定莫要伤了姨娘!”柳梢被小厮粗暴地拉开时,不痛呼,不求情,心心念念的都是白苍的安危。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仆!

然而白苍却感动不起来。

因为莫熙廷自始至终从都未做出伤害她的举动,倒是柳梢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想要激起莫熙廷的怒气。

惹怒莫熙廷的后果是什么呢?

莫府二爷心性暴戾,不顾婢女死活;

莫府二爷放荡不羁,和自己兄长的妾室拉拉扯扯;

莫府二爷目无尊长,在长辈院外公然杖毙丫头……

只怕过不了多久,各种流言蜚语就会在侯府里流传开来。

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白苍忍不住感叹。

这具身体又何德何能,能够当得起如此高的“赞誉”!

但既然这是莫熙宁想要的,作为一枚饱受胁迫的听话棋子,她又怎能不遂了他的意呢?

“奴婢肚里是大爷的骨肉,求二爷饶了这丫头的性命。”白苍反手握住莫熙廷的胳膊,双眸脉脉含情,加之面色苍白,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莫熙廷怔了怔,朝小厮喝道:“先勿动手!”

目光定定地看着白苍,似乎她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就不放她离开。

白苍却忽然双腿一软,身子缓缓往下倾去。

莫熙廷连忙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

许是心急,用力过大,轻松将白苍拉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隔着衣衫,依旧能够感觉到满手的温软,莫熙廷嗅着她清甜的体香,手上的力道不由紧了紧。

在外人看来,正是一对亲密相拥的男女。

白苍亦未挣脱,整个身子缩在他怀里,微微发抖。

“哎呀,我的爷,您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松手!”莫熙廷心中刚刚升起的一股柔情蜜意,被这声音激了个粉碎。

他有些不情愿地扶正白苍,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神色发冷地看着来人,“你如何过来了?”

“奴婢给二爷请安!”那丫头倒是一点儿也不怕,笑嘻嘻地给莫熙廷行礼,面上含嗔带笑道:“太太久不见二爷过来,使奴婢过来瞧瞧。”

语毕,眼角的余光扫了白苍一眼,嘴角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趁二人说话的空当,柳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小厮的扶持,疾步走到白苍身旁,一边紧张查看她的身体状况,一边朝莫熙廷哀求道:“姨娘前些日子险些滑胎,现今身子还弱,求二爷找顶轿子松姨娘回听雨楼,奴婢好去回了大奶奶,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白苍配合地将全身大半的重量倚在柳梢身上,挤着眉头,做出一副痛苦隐忍状。

莫熙廷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白苍一眼,对那丫头道:“去跟母亲要顶轿子。”

柏翠这才装模作样地将目光放到白苍身上,忽然惊讶地用帕子掩住唇,“这不是白姨娘么!您是有了身子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当心!该不是磕到哪儿碰到哪儿了吧?”

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奴婢先前还奇怪二爷和哪个丫头拉拉扯扯呢!”

“少罗嗦!快去!”莫熙廷最烦女人嚼舌根子,不耐烦地催了一句。

柏翠暗中撇了撇嘴,懒洋洋地甩了甩帕子,应了声“是”。

而后扭转腰肢,一摇一摆,袅袅婷婷地离去。

“你给我快点儿!”莫熙廷简直要被这丫头气死。

“奴婢前两天扭了脚,疼着呢!”柏翠扭头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媚眼一横,转过身,继续缓慢前行。

莫熙廷真想一掌劈了她!

“你去吧!”他对小厮吩咐道。

小厮领命,疾步跑了去。

“哎呀,我的爷!奴婢快点儿就是了!您这将人都支开了,像个什么话呀!”柏翠一边惊叫,一边小碎步地跑了起来。

唯恐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莫熙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此事既然已经捅到了母亲那里,为了遮掩家丑,莫太太自会下令封口。

那小厮刚跑了两步,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原地踌躇。

“还不快去!”莫熙廷眼风扫到他一副窝囊样儿,心中怒气更盛。

“是!”小厮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重新上路。

最后,还是柏翠和那小厮,跟在轿子后头,颠颠地跑过来。

柳梢忙不迭扶白苍上轿,莫熙廷看不过去,伸手扶了一把。

柏翠此刻倒是眼疾手快,娇躯一扭,扶住白苍一边儿的胳膊,隔断了莫熙廷的搀扶。

她喘着气道:“太太说苍姨娘既然身子不适,就先抬去荣禧堂,已经吩咐人叫大夫去了。”

莫熙廷仿佛没听见一般,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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