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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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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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若陶玉钦若真是出自虎头寨,以他的才能,绝不只是寨中普通的土匪,这样一来,他远赴千里,赶往上京城考取功名的目的便有待探讨。

白苍其实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大姐儿的话,并按照她的说辞,进行推辞,得出的结论让人惊心!

不对!

白苍忽然想到。上辈子莫熙宁是一心一意爱着杜葭的,却惨遭她背叛,被她利用至死。

而这辈子,她认识的莫熙宁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她不知道他究竟对杜葭是何种感情,单单杜葭难产血崩而死这件事。白苍早前便认定,与莫熙宁脱不了干系。

一切都太过巧合,就连她受孕的时间和杜葭都相差无几,而她在前一天生下孩子,杜葭后一天就发动了,白苍不信这一切都是天意,便只能认定是人为了。

真正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的黑手分明是莫熙宁!

杜葭命运的改变。也是由莫熙宁一手造成的。

得到这一认知的白苍并没有从心底感到好受些,而是感觉自己正陷入一个不断下沉的漩涡,越是陷地深,挖掘出的真相越让人心惊。

这一辈子的莫熙宁究竟有过什么样的遭遇,竟让他与上辈子判若两人?

他明明最是毒辣无情,却塑造了一副深情专一的好丈夫形象。

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白苍静默地坐在那里,厚实而又暖和的毛毯遮掩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和鼻子,紧闭的双眼之下,两排眼睫仿若蝶翼,轻轻地颤了颤。眼上的两弯细眉也跟着蹙地更紧。

白浅薇本在暗地里打量着她,瞧见她的反应,心里的担忧愈发地深了。

“姐姐,要下车了。”马车行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白浅薇轻轻地拍了拍白苍的肩。

白苍睁开眼,眼眶微微红着,略带迷惘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姐妹二人沉默地爬下马车,直到回到蔷薇馆,见到迫不及待奔过来迎接她们的白晗,白苍才展颜对他柔柔一笑。

这一晚,白苍失眠了。

或者说,她和衣靠在床头,希冀能够等来莫熙宁的声息。

然而大半个晚上过去,白晗在梦中的呓语渐渐低了下去,紧闭的窗户也未发出一丝声响。

她有些恼怒地捏着被角躺下,莫熙宁早先就说过,有事会来寻她,却从未说过,她若寻他有事,又该如何联系他。

其实若真的见到了他,白苍也无力改变什么,顶多提醒一下陶玉钦的身份,以及虎头寨可能会采取的打算,让他莫要一时大意,将两个孩子的命给搭了进去。

她可以不顾莫熙宁的死活,但现在两个孩子都还在莫府里。

作为曾经的白姨娘,她已经死了,即便不死,也身份卑微。

作为失散多年重回白府的白大姑娘,想要正当地要回那两个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自她风寒好后,云英给她梳的便是未出阁女子的发髻,想必韩氏心里的打算,是想让她再嫁的。

她假装不知,也是在以这种方式表示,她默许了韩氏的安排。

若她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两个孩子独过,但她不是。

若能想个法子,将两个孩子抢过来就好了。

白苍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皮疲累地阖在一起,却了无睡意。

第二日,她起地便有些晚,且面色疲累,眼底的两块青影遮也遮不住。

“姐姐可是哪里不适?”白晗已用了早膳,去往学堂,白浅薇瞧着她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昨晚原是想要趁机问问白苍的,但怜惜她坐了一天的马车身子乏地厉害,便没问出口。

白苍摇了摇头,“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睡得不太好。”说着,让云英在眼底多扑了一层粉。

匆匆梳洗好,姊妹二人联袂前往静安堂,自是有些晚。

白浅茵因为文姨娘被送往家庙的事,消沉了好些天,今日见到白苍姐妹。心里的恨意蹭蹭地往上冒,连带着整个面容都变得微微有些扭曲。

因着她年纪小,又是在场为数不多的庶出姑娘,白老太太也偏疼她几分。除了将年纪最小的六娘抱在怀里,也让她走上前爬到软榻上,挨着老太太坐着。

白浅茵一眼就瞧见白苍起色不佳,待她和白浅薇一一向众人见过礼后,白浅茵一脸关切地爬下榻,走到白苍面前,“大姐姐看起来脸色极差,是不是夜间着了风寒,不曾睡好?”

白浅薇略微有些诧异地瞧着她。

几天不见,五妹竟转性了?

她可不信。因而眼里便多了些提防。

“姐姐昨日坐马车吹了风,是以有些头疼,未曾睡好,多谢五妹挂念了。”白浅薇抢在白苍前面,不冷不热地说道。

白老太太见五丫头一改往日的习性。主动关切长姐,心里还生出一丝欣慰,觉得她长大了懂事了,再看白浅薇的反应,不由暗自皱眉。

看来二丫头和五丫头之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化解的。

作为老人家,她自是希望能够看到兄友弟恭、姊妹和睦的场景。

白浅茵似乎并不在意白浅薇语气中的冷淡。而是继续以一副关切的口吻道:“大姐姐竟又感染了风寒么?上次可是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好,可把祖母给担心坏了,怎么才过几日,又这样了?你可得顾惜自己的身子,六弟还在暖阁里歇着呢,若是将病气过给了六弟......”

最后一句。刻意压低了声音,留下一段余音,给人充分的想象余地。

在场的人听得这话,面上没表露什么,却有些习惯性地纷纷将目光往白苍瞥去。

姊妹二人并排站在一处。白浅薇个头竟还高些,再仔细一瞧,白苍今日面上的粉扑地有些厚,饶是如此,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如白浅薇看着有活力。

这大姑娘,病地也太频繁了些,倒像是有什么不足之症。

各人在心里揣摩着。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些着急,白府人丁本就不兴旺,白晗是韩三爷唯一的嫡子,她自是像眼珠子那般疼着。

白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坐在一旁的韩氏已经开口道:“五丫头果真愈发地体贴人了,不怪老太太心疼你。”随即话锋一转道:“大丫头的身子状况我和二丫头都清楚地紧,回去歇一会儿便没事了,连药都不需喝。”

大夫都发话了,白浅茵再不好说什么。

乖乖地退到白老太太身边。

白老太太瞧见韩氏出口,知道她心疼白晗不比自己少半分,便没说什么。

几人说了会儿话,用过早膳后,大家拜别了白老太太各自回去忙活不提。

因蔷薇馆就挨着芝兰斋,是以白浅茵与白苍和白浅薇有很长的一段路是同行的。

待和两位堂妹告别后,白苍笑眯眯地对白浅茵道:“五妹妹还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每日早早去祖母膝下尽孝,逗祖母开心,辛苦五妹了。”

白浅茵一脸甜笑,“这是身为孙女的本分,小五不觉得辛苦。”

“不知五妹的针线练得如何了?娘亲每日事忙,分不出精力管教你们,我身为长姐,原就有教导弟妹的责任,不如从今天开始,你早膳后便拿了东西到蔷薇馆来做半个时辰绣活,再练半个时辰大字。”

白浅薇本能地白苍此举有其他的用意。

但一时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诚如白苍所说,教导弟妹是其身为长姐的责任,她总不能干脆地说不。

她想了想,仰起头,咧嘴笑道:“如此妹妹便有劳长姐了!”

“你我姐妹,不用如此客气。”姊妹三人在蔷薇馆外暂时拜别,白浅茵带着丫头回去收拾东西。

白浅薇进了蔷薇馆后,立刻道:“长姐刚才为何要那样做?”她心里顶讨厌白浅茵,巴不得见不到她才好。

白苍挥退丫头,对白浅薇招了招手,待她凑近了,方眨着眼道:“妹妹功夫不错吧?”

白浅薇在自家长姐面前,可没想着要隐藏本性,一脸自豪道:“自是不错的!”

“那你可有没有将人揍一顿又不留下痕迹的法子?”

白浅薇不自然地咳了几声,摸了摸鼻子道:“有。”

佟璋那小子不就是这样被她给毒打了一顿么。

白苍脖子往前伸,将嘴贴着白浅薇的耳朵,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白浅薇听完,蓦然睁大了双眼,“长姐真的要这样做吗?”

白苍点了点头,“二妹也不希望日后总有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揪着你我不放吧?”

白浅薇点了点头,心里对白苍认知又多了几分。

又不由感叹,她们不愧是亲姐妹,连性子都这么像!

ps:

均订终于过百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若辰依旧很开心。之前承诺过会十更庆祝,但若辰是手残党,加之开学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写文时间也没之前多。嗯,我会努力存稿,一存够十章,立刻放上来!

☆、第九十三章 凶残

白浅茵直磨蹭了半个时辰,方带着丫头及东西来到蔷薇馆。

白苍事先已吩咐云英将书桌收拾了出来,让白浅茵的贴身大丫头将东西安置好。

待一切准备就绪,白苍道:“五丫头先练习大字,此处不需要服侍,都下去吧。”

白浅茵的贴身丫头翠玉立即道:“奴婢留下来替五姑娘研磨。”

白苍十分爽快地应,“既如此,你便留下吧。”

说着便坐在一旁,拿了本书看着。

白浅薇亦有样学样,拿了本医经,看得津津有味儿。

只有白浅茵一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之后,提着笔,认认真真地临摹着。

不一会儿,白苍放下书,走过去看了看白浅茵描的大字,端正的正楷,也就是能看看,毫无美观可言。

当然她自己是连毛笔的姿势都拿不对的,更遑论写了,因而她只是站在白浅茵身后看着,也不出声,给白浅茵制造着心里压力。

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见白浅茵笔下的字迹开始出现凌乱的迹象,白苍出声道:“五妹坐姿端正,握笔姿势也准确,只是手腕虚浮无力,写出来的字堪堪只是端正,不过如此已极为不易,相信假以时日,五妹定能将字写地更好。”

“多谢大姐姐夸奖。”白浅茵受了夸,却觉得心里别扭极了。

从她有记忆起,在生母私底下的说教下,她对于嫡出的二姐和六弟打心底生出抵触和仇视。

她长相讨喜,性子也可爱,每每有二姐在时,都会卯足了劲去讨老太太的开心,在老太太面前长脸,同时将嫡出的二姐给比下去。

但白浅薇对此毫不在意,大部分时候是无视她的。且从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白浅茵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你不是讨厌我吗?那我更要活得比你好!

因此愈发地在各方面掐尖要强。

随着年纪渐大,这种要打败白浅薇,比白浅薇好的*越来越强烈。逐渐演变成为内心的一种信念,就好像她们天生就是属于两个阵营的人,注定一辈子都要势不两立似的。

她已经习惯了以一种斗争的姿态与白浅薇相处,实在不习惯现在这种情况,三人平平和和地坐在一处,各干各的事,偶尔她这个小妹还能得到姐姐的指导,像极了亲姊妹间和睦的相处模式。

白浅薇倒没觉得什么,反正她知道待会儿自己要做什么事,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她神态悠闲地看着医书。面上的神情愉悦极了。

这副姿态显然刺激到了白浅茵,她有些不淡定地将毛笔扔在一边儿,溅起的墨汁落在白色的纸上,弄污了耗费极大精力写的一纸字。

白苍见状不由皱眉,但还是好脾气地道:“五妹是不是写累了。手腕没有力气?如此便休息一刻吧。”

“云英,带着翠玉去大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装几盘过来。”白浅薇也放下医书,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

白浅茵尚在生闷气中,翠玉朝她看过去一眼,没得到她的回应,只好跟着云英一块儿退出去了。

估摸着二人已经出了蔷薇馆。白苍笑眯眯对白浅茵道:“五妹妹也起来动动,不然脖子会酸。”

白浅茵看着她俩,秀气的眉毛皱在了一块儿,总觉得她们没安好心,但又抓不住什么把柄。便顺从地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窗边,这才发现窗户是阖上的。

“铃兰,出去,守好门。”白浅薇利索地对屋中仅剩的一个丫头道,贼笑嘻嘻地看着白浅茵。两手交合在一起,发出骇人的咔擦声响。

铃兰“哎”了一声,低着头,疾步跑出去,关上屋门。

她自关北就跟着自己姑娘,心里清楚,妹妹白浅薇做出这种样子,定没好事发生。

“二姐姐要干什么?”白浅茵扫了圈屋子,见竟只剩下她们三人,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觉得白浅薇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异样的光,就好像野兽瞅准待宰的猎物,准备一扑而上时的那种兴奋和蠢蠢欲动。

“揍你!”白浅薇只说了这俩字。

在白浅茵还没反应过来,已疾步跑到她面前,嘴角噙着一缕邪笑,毫不客气地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并用一只手紧紧握住。

“你!你别动手!否则我告诉祖母去,说你欺负我!”白浅茵也急了,白浅薇面上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打算将她揍一顿!

“你若再说一句话,我立刻划花你的脸!”

白浅茵只觉得银光一闪,白浅薇空着的右手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银针,正在她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白浅茵双目灼灼地盯着那根针,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恐惧,声音也跟着发抖,带着丝丝的哭音,“二姐姐,你别冲动,莫要划花我的脸!”说完,两粒饱满的泪珠,自眼眶落下。

“真没出息!这样就吓哭了!”白浅薇啧啧两声,想起幼时在关北做的荒唐事来。那时的她年纪和现在的白浅茵差不多,带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小萝卜头,把关北城里的一个小混混打地屁滚尿流。

当时她身上也挂了彩,鼻子被人揍地出血,还不是仰着头,一手抹掉鼻血了事。

哪像她这个平时牙尖嘴利,看着极厉害的庶妹,原来也是绣花枕头一个。

“不许哭!”白苍在一旁声音温柔地道:“你若再掉一滴泪,我立马让二妹戳瞎你的双眼。”

不同于白浅薇的凶神恶煞,她语气温和,笑靥如花,披着羊皮的狼就是这样儿的。

白浅茵内心的恐惧更甚,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大姐姐安排的。

以二姐那副粗糙的性子,怎么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

偏偏她现在落在了这姐妹二人手里,身边儿连个丫头也没有,若真出了什么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们不要胡来,翠玉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她发现异常,定会跑去静安堂求祖母,祖母若是发现你们做出这样的事,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嗷!”白浅茵话音刚落,白浅薇已经一拳捶在了她肚子上。

一声痛呼将所有的话语都遮掩了下去。

“啊!”白浅薇不过瘾似的,又轻飘飘地捶了一拳她软趴趴的肚子,白浅茵却仿佛被人凌迟般,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

白浅薇索性掏出帕子,将白浅茵的嘴堵住,接着噼里啪啦在她身上捶了十几拳,只痛地白浅茵哀哀低叫,生出一层冷汗,这才松开了她。

“想当初我在关北与人打架的时候,徒手将两指粗的棍子劈断都不在话下,今日教训你,实在没用什么力气,打地太不过瘾了。”白浅薇提着人边放到一边的榻上,有些不尽兴地叹道。

就说上京城的小娘子不经打,白浅茵好歹在关北待过几年,却染上了一身上京城小娘子的坏脾性。

白苍待白浅茵喘完了从痛楚中回过神来,这才拿掉堵着她嘴的帕子,一脸笑意道:“五妹玲珑心肝,可知为何有今日这一出?”

白浅茵往后缩了缩身子,眼里闪着两泡泪,又记得白苍方才的威胁,硬是不敢落下。

“母亲这些年对你疏于管教,我这是代替她教育你。”白苍将她维持反绑姿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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