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市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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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市委书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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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赵卫国脸上浮现出一种难得的笑意,“你来南水市任职多长时间了?”

  吴永平如实回答:“半年多,到今天为止,准确时间应该是七个月零八天。”

  “嗯,不错,不错。”赵卫国点着头说:“还算是个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是要烧一烧嘛!张书记早就对我说过你很有办事能力,依我看,张书记对你了解还不是很透,这几个月来南水市陆续发生的一些事,你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就拿王书记的那件案子来说,一直还没有一个结果,听说那个犯罪嫌疑人被人杀了,是不是?”

  吴永平感到吃了一惊,想不到赵卫国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看来在南水市,什么事都瞒不了赵卫国。他想了一下,说:“老赵,我的工作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请多批评。”

  赵卫国笑了一下,说:“批评倒没有,这半年多来,你的工作还是蛮有成效的嘛!现在塌桥事件的调查情况怎么样了?”

  吴永平心中微微一惊,心想:绕了一大圈,终于到正题上了,他回答说:“这件事是朱书记负责的,好像听说检验出大桥的工程质量问题,其他的我倒没有听说,好像已经开始找相关责任人谈话了。”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赵卫国的脸色,可无论他怎么看,都找不到一丝异样的表情。

(三)到底在等什么结果
赵卫国望着吴永平,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目光很严厉、很深邃:“有人说大桥垮了是我赵卫国的*,也有人说我在任时整个市委、市政府全体*,说我是南水最大的贪官,这些你难道没听到吗?”

  吴永平认真地说:“我没听到,也从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赵卫国问:“你真的不相信?”

  吴永平说:“南水的改革成果,谁也否认不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赵卫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叹了一口气说:“功过是非,自有公论。南水南水,水深水浅,又有多少个人知道呢?”

  窗外传来了隆隆的雷声,一场暴雨就要来了。赵卫国听到雷声,说:“小吴呀,汛期就要来了,市里的防汛工作要提前进行啊!”

  他们坐在沙发上,谈了一些有关防汛方面的问题,谈到后来,赵卫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便起告辞:“小吴呀,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工作固然重要,也应该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我打算过几天就回去,省人大那边的工作不能停呀!”

  吴永平起身,一直把赵卫国送到楼下,见楼下站了两个陌生人,也没见过面。那两个人走上前,扶着赵卫国便往前面去了。一辆黑色的奔驰从另一边驶过来,在赵卫国身边停住,那两个人拥着赵卫国上车。眼见那车子的屁股后面冒出一股烟,肆无忌惮地出市委大门去了。

  他看清了那车子的牌照,是省里政府部门的,那两个人估计是赵卫国的生活秘书。他刚才和赵卫国出来的时候,见赵卫国步履稳重,根本不需要人扶,可是那两个人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扶呢,而且赵卫国并没有拒绝。

  他的心显得异常沉重起来,赵卫国今天晚上是有意来找他的,说的那些话,似乎在警告他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是。虽然赵卫国说过几天就回省城,可那是场面上的话。现在塌桥的调查工作有突破性的进展,几天的时候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莫非真要到大桥倒塌原因的处理结果出来才肯离开。

  到招待所吃了一些东西后,没有半点睡意,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23点了,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朱永林打来的:“吴书记,承建大桥的创新建筑有限公司的经理屠大纲,畏罪跳楼自杀了。”

  “什么?”吴永平顿时觉得头大了许多,南水丝绸厂那几个中毒的人还没有抢救过来,大桥倒塌事件的直接当事人又畏罪自杀了。

  朱永林说:“我们在约谈在屠大纲后,他始终不开口说话,两小时前,我要市检察院开出了逮捕证,准备正式逮捕屠大纲,作进一步的审理,哪知道他趁我们不防备推开窗户跳楼了。”

  为了工作便利,防止消息外泄,朱永林带队的跨江大桥调查小组的工作地点,不在市委里,而是临时在外面租的宾馆。

  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永平在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隐隐约约地,他感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朝他罩了下来,将他严严实实地困在网中。而在他背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时刻在窥视着他,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一举一动,全被那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他怔在那里,忘了手上还拿着听筒。

  “喂!喂!吴书记,吴书记,你怎么啦?”听筒里传来朱永林焦急的声音。

  “噢!”吴永平回过神来,对朱永林说:“朱书记,立即对大桥倒塌事件有关责任人严密监控,直接涉案的人,立即批捕,以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刚挂上手机,办公桌旁的保密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这时候除了省委书记张明华,谁还会给他来电话?他抓起话筒,不料里面却传来省长常亮的声音:“小吴啊,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一定还在办公室里,现在南水出了那几件事,够你头疼的了。”

  吴永平在省委任秘书长时,和常亮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外,并没有什么私交,按官场的关系解释说,他是张书记的人。张明华和常亮暗中不和是内部人都知道的,据说两个人为了南水市前任市委书记赵卫国的事,差点闹到上面去,到底为了什么事,除了当事人,并没有人知道。

  不过有小道消息说,将赵卫国调离南水市后,到底按排哪个位置合适的问题,省里的几个主要领导着实头疼了一番,后来赵卫国成了人大主任,多半是中央的一位领导发了话。如今这小道消息多半确有其事。就拿他吴永平任南水市委书记来说吧,他自己都没有弄懂是怎么回事,小道消息就出来了。果然,小道消息成了事实。这么晚了,常亮打电话给他,莫非有什么事?他压低了声音:“常省长,有什么指示?”

  常亮在电话里笑了一声:“指示倒没有,只是想问一问老赵的情况,他现在还好吧?”

  吴永平愣了一愣,常亮这么晚打电话过来,难道就是单纯地问一直赵卫国的情况,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赵卫国呢?他思忖了一下,回答说:“胡——主任他没事,他刚和我聊过市里的防汛工作,估计现在已经回宾馆了。”

  他本想称赵卫国为赵书记,但一想到赵卫国已是人大主任了,再称赵书记似有不妥,遂改变了称呼。

  常亮说:“老赵他身体不好,听说最近南水有一些与他有关的谣言,虽然只是一些谣言,人言可畏啊,依他的脾气,一定非要等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才罢休的,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劝他回省城吧,毕竟省人大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不能没有他呀!”

  吴永平听了后又愣了一愣,常亮要赵卫国回省城,只消一个电话打给赵卫国就行了,为什么偏要拐弯抹角地要他去劝呢,他顿了顿,回答说:“常省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劝胡主任回省城的。”

  常亮听后说:“小吴啊,老赵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有责任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工作要做好,人也要休息嘛!”

  说完,常亮便挂了电话。吴永平握着话筒,蓦然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当他的目光扫过墙上那副字画时,顿觉一股油然而生的正气在胸腹间回荡。

  依稀之间,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对他极为不利的事情要发生了。事实上,眼下的局面对他是极为不利的。怎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他陷入沉思之中。如果南水市的*问题真的是这么严重,那么这些*势力早已结成一张严密的网,这张网中也许会有省里的人物甚至更高层的人物,如果这张网没有这些高层人物的话,那么这股*势力就绝不会有这么猖狂。他已触动了这张网,网上的人势必风狂地向他进行反扑。

  南水丝绸厂的事件,接连的命案,已明显表示了这种风狂的反扑已经开始了。他为自己担忧,更为南水的明天担忧。

(四)丢出去的包袱又捡回来
孟楚庭和市里的几个人一大早就驱车到了南水丝绸厂,车子刚到厂门口,见现任厂长孙海泉带着一帮子人,早等候在这里了。

  他下了车,孙海泉冲上前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像见了救星似的喊道:“哎呀,孟市长,你可救我们来了。”

  孟楚庭有些冷漠地说:“我救不了你们,只有你们自己救自己。我们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们,了解一下近期厂里的情况。”

  自从曝出南水丝绸厂的*案后,原来那一套领导班子抓的抓,逃的逃,后经市委会议决定,为了稳定南水丝绸厂的局面,临时组织一套领导班子,维持着这偌大的烂摊子。

  孟楚庭不再理会孙海泉,径直带头向厂里走去。进厂后碰到一些工人,有的喊声孟市长,有的则用漠然的眼光望着他,有的则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不认识他似的。他的心情有些悲哀。过去这个丝绸厂红火的时候,等候货物的车子在厂内排成一长溜,是何等的壮观啊。丝绸厂倾临倒闭的时候,是他孟楚庭和赵卫国两人决定,要尽力让这个大企业维持下去。国家拨款扶持的那十多个亿到达后,那时孟楚庭到这里来视察工作,走到哪里不是一片欢呼啊?

  意想不到的是,投入的十多个亿竟没有起到半点作用,从兴建到建成完全是一个徒劳的过程。那些花高价从国外运回来的废旧机械,一堆堆的堆在崭新的厂房中,褪去表面油漆的钢铁,露出原来那坑坑洼洼严重生锈的本质来,如同一个整容失败的老女人,被人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为此,市里招来了各方面的非议,非议过后,也将这事作为头等*案来查。如今,他对这个厂是没有半点热情了,甚至是用一种憎恨的眼光来看,特别是吴永平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将丝绸厂让上海东方丝绸集团公司协助生产后,他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现在,协助生产也失败了,东方丝绸集团公司将技术人员撤走后,又把这个陈旧的包袱甩给了南水市。

  丝绸厂职工接二连三地上访,迫使市委、市政府把这个丢出去的包袱又捡回来。市委、市政府几次召开会议,研究如何处理丝绸厂的事。

  研究出来结果是:先派人和东方丝绸集团公司协商,看对方的态度后决定解决问题的办法,看看能否找到一个最佳的合作方式。

  在厂里走了一圈之后,孟楚庭他们一行人来到厂长办公室,各自分头坐下。

  孙海泉说:“孟市长,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到这儿来了,就表明市里不会对我们撒手不管,是不是?”

  孟楚庭没有说话,用眼睛瞟了旁边的几个人一眼。

  主管工业的常务副市长雷新明说:“孙厂长,我们可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你们这里来的啊。你们不要光诉苦,要给我们造造好的气氛。”

  孙海泉说:“雷市长,我们诉苦有什么用?只是盼望市里能给我们指一条出路啊。你看我们真的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雷新明说:“你瞧,又诉苦了吧。”

  孟楚庭干咳了一声,说:“今天到你们这里来,也是为解决丝绸厂现在的情况来的,工人接二连三地到处上访,吴书记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依我看,你们还是暂时先稳住职工,毕竟上一届领导班了出了事,职工心里也不好受,孙厂长,多做做思想工作嘛!放心,市委市政府一定不会撒手不管的。我们也在想办法嘛!”

  孙海泉苦笑着:“全厂近万名职工,每个月就光生活费都要两百多万,这笔钱原来由市财政拔发,可是吴书记来了之后,说是政府财政紧张,就停发了,有的职工生了病都没钱去治。上海那边前阵子来了人,我们以为看到希望了,可人来没多久就走了……”

  孟楚庭沉默了片刻,说:“市政府的财政的确紧张,吴书记那么做也是出于无奈,你们也应该替政府考虑一下。”

  “我是考虑了,”孙海泉说:“眼看着职工连吃饭都成问题,我心里过不去,就打报告说想把厂里的一些闲置设备卖掉。筹点款以解决困难职工的燃眉之急,可是报告第上去之后已经两个月了,还不见批下来。我打听过了,吴书记发了话,在南水丝绸厂的*案没有弄清楚之前,厂里的任何设备都不能动。孟市长,南水原来好好的,为什么吴书记来了之后,一切都乱套了呢?”

  孟楚庭并没有回答孙海泉的话,而是说:“其实你们也可以另外想办法,比如说找另外一家有实力的大企业合作。市里不正也是在帮你们想办法吗?”

  国内多家媒体报道了丝绸厂的新闻,再加上大桥倒塌的事件,现在南水已经是臭名远扬,就算有意向的大企业,也不敢来这种地方呀!孙海泉不敢放肆,只是讷讷地说:“那也要政府支持才行呀,我们现在也是……”

  孟楚庭说:“政府能承包一切?企业走向市场了,应按市场规律办事,政府越包办越添乱子。”

  孙海泉有苦说不出,有理不敢说,只得闭口不作声。孟楚庭见孙海泉不说话,便不再说什么,起身用手拍了拍孙海泉听肩膀,算是安慰吧,随后走了出去。孙海泉用手扯住了跟在孟楚庭身后的戴秘书的手,小声地问:“怎么办?”

  戴秘书轻声说:“找吴书记,钱是他来了之后才没有的。”

  看着戴秘书和孟楚庭的背影,孙海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五)事情已渐渐有了眉目
朱永林亲自和纪委的几个同志一同来到了创新建筑工程公司。接待朱永林一行人的,是公司的副总经理程发财,他恭恭敬敬地将朱永林一行人带到了屠大纲的办公室。

  创新建筑工程公司是南水市最有实力的一家建筑公司,南水近几年来的大型基建项目有百分之二十被创新建筑工程公司承建,公司总经理屠大纲也成为南水市的风云人物。可是这样的一位风云人物,竟在大桥倒塌之后畏罪自杀,就算查出他有问题,也罪不致死呀!对屠大纲的自杀,南水市也有一些谣言在传。

  市审计部门对创新建筑工程公司的账目进行了审查,没有发现异常问题。

  屠大纲已死,朱永林觉得还是有必要找程发财了解一下情况,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他也亲自来这里,找屠大纲谈话。

  在他来之前,市公安局的干警也来过了。

  大家坐下后,朱永林还是要程发财将建桥的具体情况讲一遍,说是上次的调查有些地方没有谈到。纪委的小钱在旁边认真地记录着。他们是想在程发财的讲诉中找出疑点。

  程发财满头大汗地讲了半个小时,结束后不时用纸巾擦着头上的汗。

  “讲完了?”朱永林问。

  “讲完了,朱书记。”程发财诚惶诚恐地回答。

  朱永林引导地问:“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新的内容没有。”

  “没有了,朱书记。”程发财脸色有些发青。

  朱永林问:“你说所有材料都是经过严格把关的?”

  程发财说话有些结巴了:“基……基本上是的。主要是……是屠总负责的,我……我也不太清……清楚!”

  “基本上是的?这么说也有疏忽的时候。”朱永林抓住不放。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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