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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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吻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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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麻将?”赵明颜眼睛一亮。打麻将和唱歌是她的两大嗜好。
  他想起和唐译的约定,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算了,我还是回去上晚自习吧。”
  赵明颜牢牢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不,我就要你陪我打麻将,唱歌也行。”
  “不行。”陈上用力推开她,“你找李喆他们玩吧。”
  赵明颜倒退两步,突然问:“阿上,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陈上回头看着她,不知她什么意思。
  她神情很激动,“十二年!我们认识整整十二年了。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一起逃课、捉弄老师、甚至睡过一张床,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小的唐译扔下我不管呢?”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十分委屈。陈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早在学校里流传开来。
  “颜颜,你怎么了?我们,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陈上不明白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鬼要做你的朋友。反正我不能让别的女人把你抢走。你陪不陪我出去玩?”她见陈上摇头,咬牙说:“好,山不过来,我就过去,那我只好陪你去上晚自习喽。”
  陈上拿她没办法,不信活泼好动的她坐得住,没有制止她跟着自己。
  吃完晚饭,唐译和夏文倩回到教室,陈上和范从思已经来了,还有几个和他们关系不错的优差生,正围在一处说笑。见到赵明颜,唐译有些吃惊,笑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喂!”不料赵明颜很不客气地喊住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说:“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唐译虽然诧异,还是随她来到楼梯口,笑问:“什么事?”
  她语气不善地问:“你跟阿上什么关系?”
  唐译斜眼看她,抿着唇不说话。
  赵明颜一步步逼近她,仰着下巴恶声恶气说:“我只问一句,你是不是他女朋友?”
  “这是我的事,你要问不如去问他。”唐译垂着头,右脚脚尖无聊似的在地上慢慢划线。
  “是或不是,爽快点!”赵明颜像个任性的小孩,要不到糖吃绝不肯罢休。是以她的语气虽然嚣张,嘟嘴跺脚的动作却惹人发笑,直率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唐译哭笑不得。
  陈上放心不下,跟了过来,“赵明颜,你鬼鬼祟祟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赵明颜立马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张开双手挡住身后的陈上,捍卫地说:“那他是我的了,你不准来抢。”
  不等唐译说话,陈上把她推到一边,“嚷什么嚷,神经病。”又对唐译说:“喂,上课了。”用眼神示意她走。
  赵明颜见了,冷哼一声,“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这么护着她干什么,难道还怕我欺负她?你这个没良心的,见色忘友,不不不,是喜新厌旧……”
  陈上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怕唐译误会,忙打断她:“赵明颜,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啊。”
  赵明颜双手捂住脸,哇的一声哭起来,凑到陈上跟前撒泼道:“你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陈上被她逼的狼狈的往后退,“喂,你发什么疯?” 她使劲揉鼻子,抽泣着说:“唐译,你看他,你看他,居然打女人。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你还是把他甩了吧,免得以后发生家暴这样的事。你看我,我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啊……”
  唐译不知道她是真哭还是假哭,像是免费看了一场闹剧,只觉得好笑,接着惊叫起来:“啊,你鼻子流血了!”忙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纸巾,塞住她鼻孔,“头往上抬,往上抬,血越流越多了……”
  鼻血蹭的满脸都是,赵明颜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陈上拉着她的手往外跑,“走走走,去医院。”她从鼻子里咕哝一声,“我不去,死也不去。”陈上气得指着她鼻子说:“算你厉害。你到底想怎样?”
  她想了好一会儿,挑眉说:“除非你不交女朋友。”
  “你干脆叫我去死好了!”这次轮到陈上恨不得一头去撞墙。
  唐译忙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赵明颜,要不这样,我们……我们陪你一块去医务室,好不好?”
  “谁跟你是我们?”赵明颜不领她的情,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胸横了心耍赖到底,“我就坐在这里,等血流干了,死了算了。”
  陈上怒极生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死法。”把塞住她鼻子的纸团抽出来往地上一扔,“就你这鼻子,跟水龙头似的,动不动就流鼻血,别拿这个来吓唬我。你要人来疯,随便你,本大爷我不奉陪。”又去拉唐译:“别理她,咱们走。”
  唐译狠狠瞪了他一眼,扶起赵明颜说:“不去医务室,那去卫生间吧。”
  赵明颜对着水龙头洗鼻子。唐译担忧地问:“你没事吧?”赵明颜不理她,把卫生纸卷成短短一截,往鼻子里一塞,不大不小刚刚好,手法熟练之极。她的鼻子只要天气一干燥就容易流鼻血,更何况她刚才还拼命揉搓,不流才怪呢。她这招苦肉计虽然用得好,只可惜陈上不但没上当,反倒把他气走了。
  唐译为了缓和气氛,换了个话题,“刚才我在楼下,看见你的名字在‘天籁杯’复赛名单上,恭喜啊。不像我,老早就淘汰了。”
  “那当然,将来我就靠这个吃饭了。”她仰着下巴样子很神气,上上下下看了唐译一眼,怀疑地问:“你是真的恭喜还是假的恭喜?”
  “百分之百真心实意。”唐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想学艺术的人就是比普通人难缠。
  “那好,为了证明你的真心实意,你来当我的亲友团团长吧。”
  唐译登时满头大汗,委婉地拒绝:“我才疏学浅,团长,团长这么重要的职位恐怕不能胜任……要不,要不就团员吧。”
  赵明颜切了一声,撇了撇嘴说:“既然当了我的亲友团,那可就要为我摇旗呐喊了。咱们明晚见。”她笑嘻嘻跟唐译挥手再见,用手扶着鼻子摇摇晃晃走了。
  唐译回去便跟夏文倩说赵明颜厉害。夏文倩问她哪里厉害。她睁大眼睛说:“无理取闹,偏偏你又拿她没办法,这还不够厉害?”
  第二天晚上,唐译不得不逃了晚自习,拿着荧光棒和气球给Amie组合加油打气。来到亲友团方阵中,一眼看去,凡是她认识的人全来了:陈上,范从思,李喆,何先勇……粗略一算,摸约有上百人。她摸着鼻子感叹:“真是声势浩大啊。”捅了捅旁边的范从思,“你怎么来了?”他因为连日来的感冒,没有主持复赛。他戴着口罩无奈地说:“别说是感冒,就算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也得看完赵明颜的比赛再咽气。”说的唐译扑哧一声笑出来。
  比起以轰台娱乐为主的预选赛,复赛是一场真正高水平的视听盛宴,选手们的实力相当不俗。比赛结果当场就出来了,Amie组合顺利杀进决赛。赵明颜一高兴要请客,替她喊哑了嗓子、拍红了手掌的众人也不客气,一窝蜂跑到学校附近的“避风塘”,一伙人把楼下半个大厅都占了。
  大家吃东西的吃东西,打牌的打牌,玩“杀人”游戏的玩“杀人”。赵明颜开了一个包间打麻将,点名要唐译一起玩。陈上、范从思加了进来,四个人凑成一桌,要了一些啤酒饮料。一开始气氛很和谐,你来我往的点炮,玩的很开心。
  轮到唐译坐庄,她刚要扔骰子,赵明颜忽然按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地说:“这把要是我胡了,你就把阿上还给我。要是你胡了,阿上就是你的,我再也不来找你的麻烦,如何?”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她。唐译看她的神情,知道她不是说笑,指着陈上和范从思说:“那,那要是他们胡了呢?”
  赵明颜耸了耸肩,不怎么在意地说:“那就算了,赌约取消。你放心,我赌品是所有品德里最好的,说一不二,愿赌服输。你敢不敢?”
  唐译从她眼睛里看到挑衅还有轻蔑,一声“好”不由自主说了出来,手里的骰子跟着甩了出去。
  陈上把垒好的牌往前一推,站起来说:“我不同意。”
  赵明颜瞟了他一眼,“你同不同意,根本就不重要!这是我跟她之间的较量,是成是败,全凭天意。”打开门冲楼下喊:“李喆,你上来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见她黑着脸一言不发,没有人敢劝她。
  李喆代替陈上坐在麻将桌前,而陈上则搬了把椅子远远坐着。随着抓牌、打牌的声音,气氛像一根弦一样一点一点绷得紧紧的。
  范从思的牌早就听了,但是他没有胡。他自然希望赵明颜赢,这样的话,自己还有一线机会;可是他又不忍心看到唐译伤心,因此一直犹豫不决。唐译见赵明颜把牌往桌上一扣,知道她听了,心里很着急,等了这么久都没有自己要的牌,大概是没机会了吧?她伸出手去抓牌,拇指在下面一摸,翻过来咚的一声往桌子中间的牌堆里扔去,大喝一声:“自摸!”
  赵明颜脸色立马变得惨白,抓起桌上的麻将牌哐当哐当往地上砸去,犹不解恨,又用脚去踹桌子,踹的自己疼的连声吸气,好半晌才说:“你赢了!”
  陈上从椅子上跳起来抱住唐译,咧嘴笑说:“你赢了我,以后不能随便丢掉哦。”
  赵明颜抓起一把麻将朝他扔去,“你还要来气我,还要来气我!”李喆走过去往陈上肚子上不轻不重打了一拳,“你把颜颜气得哭成这样,你自己说,该不该打?”陈上连连点头,讨好地说:“该打,该打。颜颜,我再让他打两拳给你出气”
  赵明颜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恨恨地说:“我呸!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拿起包头也不回走了。
  范从思呆呆地坐在那里,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李喆推他,“发什么傻,大晚上的,还不快去追。”见他一动不动,只得穿上衣服跑出去。外面又冷又黑,十盏路灯倒有五盏是坏的,哪还有赵明颜的踪影。他忙掏出手机,“喂,说好了你请客,钱还没付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你还不快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赵明颜心灰意冷的声音:“我才不回去呢。你先替我付吧,回头我再给你。”
  “那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李喆跟陈上打了个电话,要他别担心,又敲诈他买单,安慰赵明颜去了。
  陈上半强迫地搂着唐译从“避风塘”出来,夜里风寒,他呵了口气说:“你耳朵露在外面,冷不冷?”说着把自己的帽子戴在她头上。帽子太大,遮住了她的眼睛。唐译拿下来嗅了嗅,“什么味道?哪个女人戴过?”
  陈上笑嘻嘻说:“除了你还会有谁。”
  她晃着手里的帽子说,“你敢肯定赵明颜没戴过?”
  陈上挠了挠后脑勺,“帽子这么大,她哪戴的了。”
  “那你还给我戴!”唐译把帽子往他头上一扣,扔下他一个人走了。
  临近期末考试,唐译去图书馆借书,正好碰见范从思。两人喝着热咖啡站在窗前说话,十二月的阳光飞絮一般照进来,窗帘被暖气的风吹得时不时地飘飞。
  “你都借了什么书?”唐译把一次性咖啡杯放在地上,翻看他脚下放着的书。
  “都是一些闲书,你不看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看?”
  范从思笑而不答,“对了,有件事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你胡的是什么?”
  “六条。怎么了?”唐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六条吗?你确定?”
  唐译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说话。
  范从思用他特有的不疾不徐的语调说:“我记得当时桌上出了两张六条。”
  唐译“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我手里拿着一对六条。”
  砰的一下,唐译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手忙脚乱去捡纸杯。
  范从思见她如此慌乱,沉声问:“你是故意的?故意诈胡?”
  唐译低着头站起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知道你要六条。”他一直扣着没有打。原本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哪知结局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就不公平。赵明颜料定我打麻将打不过她,才设了这么一个局,李喆又帮着她。我,我,我气不过,才,才会——”唐译越说越没底气。
  他轻轻吸了口气,握着她冰凉的双手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唐译点了点头,对着他调皮一笑。

  第 23 章

  寒假即将来临,学生们都忙着应付一年中最后一次考试,而天气也越来越冷,冻雨夹着寒风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月。陈上曾抱怨说:“这鬼天气又不是寡妇,一天到晚摆一张臭脸,我都闻不见太阳是什么味儿了。”
  期末考试就在紧张的备战中过去了,天气依然不见转晴,时不时下一两场小雪点缀点缀,不等落到地面就化了。唐译兴冲冲提着行李准备回家过年。陈上跟在她身后,怏怏不乐,“唉,你能不能过两天再走?” 好不容易考完了,总算有时间跟她说话,而她却要走了。
  “当然不行,火车票都买好了。”唐译归心似箭,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催促他说:“你动作能不能快点?我怕堵车。”陈上开车送她去火车站。两人来得早,坐在肯德基里喝饮料。他不满地说:“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一整个寒假都不能见面,两人还没有分开,他已经有“一日三秋”的感觉。
  “什么怎么办,你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喽。”
  陈上控诉道:“唐译,你怎么能这样?一点都不关心我!”
  唐译因为可以回家心情大好,安抚他说:“好啦,好啦,我一回家就给你打电话,这总行了吧!”
  某人还是闷闷不乐,忽然发脾气说:“你为什么非要跟沈飞奇一块回去?”
  唐译终于明白过来他这一路气的是什么,白了他一眼,笑说:“我跟他是邻居,不跟他一块走,难道跟你一起回家?”
  陈上马上说:“求之不得,只要你愿意。”
  “切,想得美。”她做了个鬼脸。
  数月不见,原本又高又瘦的沈飞奇壮实了不少,板寸头显得十分精神,人也好看了许多。陈上对他敌意很深,表现的却十分友善,郑重的把唐译托付给他,请他在路上多多照顾自己的女朋友,说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占有性的揽住唐译的肩膀。
  沈飞奇跟唐译把行李安顿好,并排在火车上坐下。沈飞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回去不准告我的状,不然,我把你交男朋友的事抖出来。”唐译伸手去揪他的耳朵。
  陈上还未离开,站在站台上远远地见他们举止亲昵,心里很不是滋味,跑过去敲窗户,跟沈飞奇套近乎。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两个大男生隔着窗户说话。沈飞奇笑说:“你寒假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我们那儿很多人去钓鱼。”喜的陈上直问:“真的?”当下便问他要电话号码。
  “当然,你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沈飞奇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哪知道过了不到一个星期,陈上果真打电话给他,说他在去他家的路上迷了路。
  傍晚时分,唐译牵着唐赐的手回家,见沈家院子里停了一辆车,看着有些眼熟。唐赐吵着要找飞奇哥哥玩,唐译哄他说:“沈伯伯家今天来了贵客,咱们回家,明天再找哥哥玩。”唐赐跌跌撞撞跑进自己家的院子,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传了出来。
  陈上伸手去拉坐在地上大哭的唐赐,见唐译慌慌张张跑进来,吃惊地瞪着自己,吓得直摇手,“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跌倒的——”
  唐译差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幻影,吃惊地问:“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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