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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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吻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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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怎么养它。”她话说的很慢,很多时候咬字不清,听起来怪腔怪调的,偶尔夹杂一两句英文。
  大家听说它没有毒、不会咬人,全都跑来看热闹。冯雯雯胆子很大,小心翼翼拿起它放在手掌上,惊叹道:“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宠物蛇。”唐译见大家都赞这蛇好,不那么害怕了,咽了咽口水对蔡婉婷说谢谢。
  她得意地说:“我还有一条黄金蟒,这么大这么粗,叫阿飞,今天没带来,改天给你看。”
  “什么,你把它也带来了?它现在在哪里?”陈上插嘴问。
  “在你家啊。”
  他把脸一沉,“不行,你快把它弄走!”
  “不要嘛,它很可爱的。”
  “它差点把我勒死!”陈上咬牙切齿地说。
  她嘟着嘴说:“哪有,那是阿飞在跟你开玩笑好不好。”
  “我不管,反正我不许它待在我家。”
  “你要让阿飞露宿街头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
  众人听他俩拌嘴像小孩子吵架,全都笑嘻嘻看着他们。
  高明了见唐译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唐译怔了怔,摇头说:“不是,大概是刚才吓的,我小时候被蛇咬过……”
  高明了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好像有点发烧。”
  “不要紧,可能是晚上着了凉。”她低着头,一把拽住高明了要缩回去的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你让我考虑你,我仔细想过,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你都符合我心目中男朋友的样子。我答应。”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归来,让她感觉像是睡梦中被人打了一个耳光,彻底清醒了。
  高明了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的事,高兴的有点懵了,反握住她的手一再确认,“真的?”
  陈上瞥见他们十指交叉握在一起甜蜜的样子,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对蔡婉婷的语气转而不客气起来,“我限你在三天之内把那条蛇弄出我家。”说着推开椅子站起来,“我先出去一下。
  他这一出去直到大家快吃完才回来,蔡婉婷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都没人接。他抱着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走到唐译跟前,双手伸直递给她。
  唐译一时怔住了,没有动作,抬头看他,然而大大的蛋糕把他上半身挡住了,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高明了要替她接过来。陈上避开他,举着蛋糕倔强地看着唐译,嘴唇动了动,“生日快乐。”声音低沉的像是一声叹息。
  “谢谢。”她站起来,伸出手抱住蛋糕的下端。
  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个蛋糕,像是隔着万千沟壑。陈上松了手,对大家说他还有事,先走一步,临走前不忘一笑。他这一笑笑得很难看,像一个小孩被同龄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却被大人勒令不准哭,无端的让人觉得难过。
  第二天唐译去找他。陈上喜出望外跑下来,拿了钥匙去取车,“你等我一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说话。”她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说几句话就走。”陈上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摸不准她什么意思,又不敢违拗了她,“那好,我们进来说吧。”
  “不了,就去清南苑。”说着她带头往前走。
  早上下了一场雨,地上有些湿。清南苑的一大丛竹子越发显得青翠可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植物和泥土的清香,扑来扑去的鸟儿发出欢快、悦耳的叫声。
  唐译在一块大石前停下,见周围没人,“好了,就这儿吧。”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递给他。
  陈上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打开木盒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他翻看着里面的东西,颤抖着拿起他曾送给她的那串海豚项链,明白她的意思后,哆嗦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译转过头去,轻声说:“物归原主。”
  他一件一件把东西拿出来看,手机、CD、作业本、试卷、上课传给她的纸条、一时兴起送给她的环保筷……他越看越是伤痛,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把这些东西留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还给我吗?”
  “你不要以为我留着它们有更深的寓意,我等的就是今天,你认为是报复也未尝不可。”唐译的眼神冷冰冰的,一副不愿再跟他有所牵扯的样子。
  “你骗我,你骗我!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必要做的这样绝情!”陈上非常的激动,歇斯底里地嚷起来。
  唐译发出一声冷笑,“绝情?到底是谁绝情?是谁一句交代也没有,一走四年,音讯全无?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傻傻地等你回来?”
  陈上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垂着眼睛说:“这些东西送给了你便是你的,我不要它,你拿回去。”
  “你不要?那好,丢了吧。”唐译毫不留恋的往地上一砸,盒子散开来,里面的东西滚的满地都是。
  陈上看着她,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蹲下身子去捡,拍去上面沾上的泥土草屑,然后才放进盒子里,动作迟缓而轻柔。看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何,唐译的眼眶突然湿了。她伸出手背快速擦了一下,满腔的愤怒和指责全都堵在喉咙口,发泄不出来。
  陈上见木盒底下贴了一张退回来的邮寄单,倒过来看,邮戳盖的是三年前,上面手写的英文地址被岁月侵蚀的字迹模糊,然而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盯着它看了许久,最后就这样在湿漉漉的石子路上坐下来,半晌说:“刚到英国,我妈妈住在这里,后来她回国了,就把房子退了。你给我寄过东西?”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
  唐译脸上带着讥诮、嘲讽的笑容,眼中的痛苦不经意流露了出来。陈上见她如此,心里的内疚又深了一层,忽然说:“我回来找过你。”

  第 34 章

  那一年春节,唐译高三,陈上高二。他在英国是从高一开始读的,因此比她矮一届。他跟父母说想家,想回国看看。不管他是撒娇还是闹脾气,陈母始终没有同意,只说:“等过完年,我跟你爸到英国去看你。”
  他在英国的衣食住行都有人负责,陈父执意把他送出国,就是为了锻炼他吃苦耐劳的能力,并没有给他多少零用钱。他东拼西凑借钱买了一张机票偷偷溜回国,一回到上临他便知道父母为什么不让他回家:陈氏公司税务出了问题,近几个月天天有人请陈父陈母去税务局辅助调查。
  陈母见到他先是吃惊,然后是气愤,硬逼着他立马回英国。他见父母四处奔波,累得连睡觉的工夫都没有,自己这时候偏偏不听话跑回来捣乱,心中十分羞愧,二话不说买了第二天晚上的机票回伦敦。
  临近年关,然而偌大的陈家一点喜气洋洋的气氛都没有。陈父陈母去了外地疏通关系,只有韩姨一个人留守在家里。他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无论如何他要见唐译一面,哪怕只说一句话也行。
  他穿上大衣爬起来,发动车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那天晚上有雾,因为前几天下过一次雪,路很不好走,他怕出事,开得很慢。待看见记忆中唐家熟悉的院墙时,他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没有找错地方。”
  他把车子停在马路上,离唐译家摸约有一百米的距离。到的时候六点多一点,冬天天亮的晚,大家这时都还没起来,等了一会儿天边才微微发白。
  他坐在车里打了个盹,再睁眼时,街边店铺卖早点的人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再睡了一会儿,路上行人多起来。家家户户把门打开,买菜的买菜,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做饭的做饭,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他很少见到这样热闹、亲切的生活场景,从车上下来活动手脚,呼吸新鲜空气。过了会儿,他见沈飞奇的母亲走来买包子,有些不好意思,怕人家认出他来,一弯腰又钻进了车里。等到红日高照,唐家紧闭的大门依然不见动静。
  他等的又冷又饿,走到对面的早餐店要了一大碗刀削面。坐着慢慢吃的工夫,听见店主跟人说:“可不是在医院,听说还要动一次手术。老唐今年运道不好,糊里糊涂给人撞了,要不是李大爷看见,真要一撒手这么走了,丢下一屋子孤儿寡妇,可怜呐!”
  “快别提了,老唐媳妇哭得眼睛都肿了,到处借钱。他女儿今年高三,听说成绩很好,一个儿子才五岁,哎!”
  “那开车的缺德啊,撞了人就跑,以后要遭报应的。”
  ……
  他一开始不注意,后来见大家对着唐译家的院子指指点点,又是说又是叹的,有些明白过来了,“老板,问一声,对面的唐家怎么了?”
  “老唐让车撞了,折了两条腿,如今一家子都在医院里。”
  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付了钱出来,走到唐家的院子前,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十分冷清,耳边只听见一阵呼呼的风声,脸上刮得生疼。他只管呆呆地站着,有路过的街坊见了走上前问他找谁。
  他吱呜着说是亲戚,不好杵在人家门口,只得走开。
  他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坐在车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最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韩姨见他一直不下来吃早饭,以为他累了,没当回事,后来见他人不在,车库里的汽车也不见了,急得打电话到处找他,威胁说要告诉他母亲。他忙说他出去见同学去了,这就回来。
  回到上临来不及停留,背了行李又匆匆忙忙赶去机场。
  他和她就这样失之交臂。
  唐译听着他平静的诉说,心中不无遗憾,如果当时他们见面了,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怨恨。只可惜世上的事没有如果,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他们要擦肩而过。她越发觉得无力,“我们之所以总是失之交臂,也许不过是因为缘分不够。所以还是顺应天意,不要强求了。”
  陈上对她的放弃非常的失望,“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宿命论。如果你把什么都解释成天意的话,那么人是不是最好什么事都不干,坐着等死就好了?”
  “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有些事强求不来,不如放手。”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缘无分。以前不知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缘分若是不够,我怎么能遇见你呢?”他执拗地说。
  唐译看了他一眼,叹气说:“遇见不遇见也分时候,一念缘起,一念缘灭罢了。更何况,更何况如今我是别人的女朋友,把东西还给你理所应当,所以,咱们以后还是客客气气的吧。”她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下面那句: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这叫她更是心灰意冷。
  陈上见她说的这般决绝,竟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头上像是被焦雷轰了一下,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拽住她的手咬牙说:“你恨我也好,不原谅我也罢,可是,可是一定不能跟高明了在一起!”
  唐译恍若未闻,脸上的神情冷硬而坚决,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句话都没说,丢下他一个人走了。走着走着,不知为何,隐忍了许久的眼泪流了下来,越流越多,根本无法阻止。她想,哭吧哭吧,就当是纪念逝去的爱情,尽管迟到了四年。
  她红肿着眼睛回到宿舍,浑身无力往床上一倒,接到冯雯雯打来的电话,“不得了啦,不得了啦,陈上和高明了打起来了。”
  她一惊,握着电话从坐起来,“怎么回事?”
  “我们在上课,他气汹汹地冲进来,对着高明了就是一拳。放心放心,没打到,高明了躲开了。两人也不管在上课,斗鸡眼似的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唐译听说没出事,暂时放下心来,“老师不管吗?”
  “场面已经乱了,老师哪管得了。你快过来。美男今天的样子好恐怖啊,跟高明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身上有一股杀气。”
  唐译换了件衣服急急忙忙赶过去,她不想因为她而闹出什么事情来。
  阶梯教室围了一堆的人,过道里到处是玻璃碎片。唐译冲进人群,一眼看见陈上扶着头气息奄奄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吓人,头上、脸上鲜血淋漓,胸前落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她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用指责的眼神看着高明了,“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闹出人命怎么办?”
  高明了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结结巴巴说:“不,不关……我……我的事……”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解释:“你别急,不关人家的事。”
  “是他自己一脚踩空,撞到窗户上,窗台上放的盆栽砸下来……”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自作自受?”
  又有人事不关己地说:“学校的东西砸了,是不是该赔钱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教室里好不容易见着一点绿色,就这么没了。还有,他们俩打架,这个钱到底该谁赔?”
  ……
  “哎,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啊?”唐译回头瞪了眼一群看热闹的闲人一眼,蹲下来问陈上:“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陈上捂着额头的左手满手都是血,看着恐怖,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闷声闷气说:“反正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被女朋友甩不够,还得小心血光之灾……”他今天运气背到了极点,实在不宜出行。
  旁边有几个围观的学生,大概是医学院的,见到有人受伤十分兴奋,扒开陈上的头发看伤口,也不管一旁疼得哇哇大叫的病人,凑在一起商量说:“要不,把他抬到我们实验室去?”
  其中一个人摩拳擦掌说:“你来消毒,我来缝针。”
  唐译上课的时候见过他几次,有些眼熟,问道:“你会缝针?”
  “昨天我还解剖了一具尸体,缝针小case啦。”
  “他是活人,不是死人。我问你,他流了这么多的血,要不要紧啊?”唐译对他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十分不满。
  “放心,不就碰破了一点皮嘛,再流半天也死不了人。我连手术刀都拿过了,难道还处理不了这么一点小伤?”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对啊,对啊,我们免费治疗,一分钱都不要。”
  唐译有些哭笑不得,“这样吧,拆线、换药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们了,缝针还是算了吧。”说完招呼高明了一起把地上的伤患送去附近的医院。
  身后传来“这也太侮辱人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诸如此类的抗议声。
  倒霉的某人一共缝了五针。护士用纱布和胶带把他的脑袋裹的跟木乃伊似的。他摸了摸被医生剪得光秃秃的前半部分脑袋,对着镜子哭丧着脸说:“现在好了,大白天不用化妆就可以出去扮鬼吓人。”
  医生叮嘱他说:“回去好好养伤,不要乱跑,伤口一个星期不能碰水,忌吃辛辣食物,三天后来换药。”开了药让他们去交钱。
  唐译见他没事,骂了声“活该”,拉着高明了出去。付钱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他右手五根手指肿的跟紫萝卜一般,忙问:“怎么弄的?”高明了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我到今天终于证实了,原来拳头真的没有桌子硬。”
  唐译明白过来他是跟陈上打架的时候弄伤的,“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要不,你也找医生看一下吧?”
  他动了几下手指头,“你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唐译多要了一盒止疼消肿的药膏,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埋怨说:“你也不早点说,你看,都肿成这样了……”
  高明了低头看着她,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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