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吴峥,你究竟有多少女人?你这样到处沾花惹草对得起我师姐吗?!”
再想不到乔俊竟然大言不惭地教训起吴峥来了,而且是直呼其名。就连宋王顾是,都要称呼吴峥一声“逍遥王”。
“少年人说话怎可如此没大没小?!”
正当乔俊大声喝问吴峥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欧阳玉衡的声音,而且正是斥责乔俊的。
“欧阳大侠?”
“欧阳前辈?”
“琴心?”
“公子,柔姐姐?!公子,姐姐她怎么了?!”
跟在欧阳玉衡身边的欧阳琴心,看到吴峥时先是心头一喜,可是一眼看见吴峥怀里的顾柔,顿时又是一惊。
“柔儿为了救我,在城外米仓山上身中奸人的竹箭而亡。”
“姐姐,姐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欧阳琴心眼睛里珠泪涟涟。
“琴心不哭,柔儿的神魂并没有消散,只是肉身难保了。”
听到吴峥的传音,欧阳琴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随即从吴峥怀里接过顾柔的身体,边流泪边走到了吴峥的身后。
“郎家主久候了。”
随即,欧阳玉衡又转身向宋王顾是失礼道:“欧阳玉衡见过宋王殿下。”
尽管欧阳玉衡是先与郎云山打招呼,随即才向宋王顾是行礼,不过从宋王顾是脸上并没有看出不虞之色。
“欧阳大侠不必客气,宋王殿下,逍遥王,请客厅奉茶叙话。”
当郎云山把大家礼让到客厅后,宋王顾是当仁不让坐在了上位,而欧阳玉衡坐于宋王对面,吴峥则坐在了欧阳玉衡的下手,紧接着是抱着顾柔的欧阳琴心。乔俊则拉着柳如烟的手,坐在了主人郎云山之下。如此,吴峥与柳如烟相对,而黄季则只能坐于末尾,与欧阳琴心正面相对了。
“宋王殿下,草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殿下解此疑惑?”
“郎家主有话但讲无妨。”
“如此请恕草民不恭之罪。今日傍晚前来送信之小厮可是受殿下派遣?”
“呵呵,认真论起来,并非本王所为。”
说着,宋王顾是的目光望向了郎云山身侧的乔俊。
“郎家主,那小厮是我派来的。”
说话间,乔俊脸上不由流入出一丝得意之色。虽然话是对郎云山所说,可是眼睛却在看着对面的吴峥。不用问,乔俊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吴峥,前往客栈送信的人也是他派去的。
“乔俊,你是由何处模仿到琴心小姐笔迹的?”
“什么?!”
本就对吴峥和顾柔何以跑到了自己前面,在城后的米仓山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顾柔肉身不保,而满腹疑虑的欧阳琴心听到这里,不由惊讶出声。
“琴心有所不知,今日傍晚我与顾柔在客栈中等候你与欧阳前辈前来时,突然有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送去一张字条,上面分明就是你笔迹。”
“上面怎么说?”
客厅内众人都静静听着吴峥向欧阳琴心解释傍晚发生的一切,包括发生在米仓山上的一切。其间并没人出声打断他,只是各人脸上的表情有所不同罢了。
郎云山与欧阳玉衡是越听越吃惊,而宋王顾是则越听越轻松。乔俊自然越听越得意,就连坐于末尾的黄季脸上都流露出了得意之色。而当吴峥的目光划过面色稍显木讷的,坐于其对面,微微垂着头的柳如烟时,分明发觉其似乎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乔俊,你竟敢冒充我的笔迹诱骗公子和顾柔姐姐?!”
面对欧阳琴心的怒斥,乔俊只是咧咧嘴,不过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我要替顾柔姐姐讨回公道。乔俊,你敢来吗?”
当欧阳琴心把怀中的顾柔还给吴峥,并取出那柄比匕首略长的极短短剑,转身往客厅外走去时,乔俊先是扭头看了一眼端坐于上位,一脸轻松神情的顾是,见对方微微颔首,随即也站了起来,空着双手便跟在欧阳琴心身后走出了客厅。
“殿下,欧阳大侠,不可,不可。俗话说刀剑无眼,万一欧阳小姐有个好歹,老朽如何承担得起?”
没有谁理会郎云山的话,反而全部起身跟出了客厅。特别是黄季与柳如烟,还每人各自拿了一只客厅内正点燃的蜡烛。
深知乔俊阵法厉害的吴峥本想要阻止欧阳琴心的,可是看到欧阳玉衡那一脸老神在在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乔俊,我可以不怪你模仿我的笔迹,但是绝不能容许你借我之名欺骗公子,并导致顾柔姐姐身亡之罪。”
“哼,有本事你尽管使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究竟有何本事。”
这话从十二三岁的乔俊口中说出来,实在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很显然,欧阳玉衡刚刚到来时呵斥乔俊的一句,乔俊虽然一直没有机会还回来,不过并没有忘记。借着辱骂欧阳琴心,也算是回报了欧阳玉衡。
”
五百五十一 你何以不惧阵法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没有口德,真不知道坤道人平时是如何教导你的。琴心接着。”
欧阳玉衡自然不愿与十几岁的乔俊徒费口舌,随手扔给女儿欧阳琴心一件看似一柄木锏样的东西。长不过两尺,宽厚各有三寸的四方体物件。
只见欧阳琴心伸手接过之后,随即便把手中极短的短剑插入了木锏手柄一端的空心之中。随即摆出一招学自吴峥的《凌霄九式》中的起手式,对乔俊喊道:“乔俊,来吧。”
乔俊大咧咧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入怀接连取出四枚小巧的阵旗,看似十分随意地往自己与欧阳琴心周边的地面上扔去。之后,一脸轻松地抬眼看着对面的欧阳琴心。
又是三才四象阵!
虽然自己不懂阵法,可是吴峥却是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早在第二次路遇乔俊时,其就是用这个小阵法戏弄那个山村中的几个欲欺负他的少年的。尽管这样的阵法在云岚眼中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吴峥这种不懂阵法的人来说,还是极为忌惮的。
自然,吴峥的心也立马替欧阳琴心紧张了起来。
可是让吴峥惊讶的是,被三才四象阵困在其中的欧阳琴心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手中木锏一挥,《凌霄九式》第一式破剑式已是随手使出,两道锏影分左右,准确无误地攻向了对面相隔不足三尺的乔俊。
“咦!”
听得出来,乔俊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只见他手忙脚乱地急速往后退去,试图避开欧阳琴心这招凌厉的破剑式。
吴峥都没想到欧阳琴心把破剑式使用的如此纯属,根本就没受到三才四象阵困扰的欧阳琴心,又岂能让乔俊全身而退?
嗤——,乔俊前怀的衣衫已是被欧阳琴心一锏刺破,而木锏的方形的顶端不偏不倚点在了乔俊胸口膻中穴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琴心并没有用上内力,仅仅是借助木锏本身的力道,伤到了乔俊膻中穴处的肌肤,并未使其失去行动能力。
“停!你怎么会无视我的阵法?!”
就这一句话,把乔俊十二三岁少年的孩子心态彻底表露无遗。
“哼,你以为天下人都怕你的阵法吗?区区三才四象阵能耐我何?”
眼看欧阳琴心手中的木锏又动了起来,乔俊干脆一闪身跑到了手持蜡烛的柳如烟身后。
此时,欧阳玉衡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而郎云山刚刚还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宋王顾是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黄季和柳如烟的面部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可以说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料到,当阵法遇到机关时,会发生如此滑稽的一幕。
“你,你若能告诉我为何不惧阵法,我就告诉吴峥乾道人和我师傅的下落。”
听到这里,欧阳琴心也觉得对乔俊这样一个孩子心性十足的人值不当动气。至于顾柔肉身之亡已经是无法挽回,而且,以欧阳琴心的冰雪聪明又岂能考虑不到发生在米仓山上一幕的背后,是宋王顾是在搞鬼?乔俊只不过是被顾是当枪使了而已。
何况乔俊怎么说都是云岚的师弟。欧阳琴心开始也不过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并没有要置之死地的意思。不然,刚才那招破剑式就绝不会不动用真气,而仅仅是刺伤乔俊胸口的肌肤那么简单了。
于是转头去看了吴峥一眼。见吴峥点点头,欧阳琴心继而对乔俊说道:“你先说吧,不然我再不会手下留情。”
“师傅和师伯外出云游去了,说有生之年也许不会再返回天道门,要我与师姐好自为之。”
“就这些?留在云岚房间本命阵旗下的字条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当然,除了我还能有谁?师伯和师傅还说,还说由师姐执掌天道门。”
现在再想想那张字条上的留言,吴峥也就明白,大意还是乾道人留给云岚,应该是希望由乔俊转述的话。只不过经乔俊故意改变了一下语气,所以读起来就给人一种乾道人即将不久人世,类似遗言一样的感觉了。
“那么,乾道人与坤道人又是如何嘱咐与你的呢?”
“我,要你管?!”
白了吴峥一眼后,乔俊转头看着欧阳琴心道:“现在是不是该你说了?”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也无妨。你师傅坤道人难道没有给你讲过,阵法与机关其实是同出一门。机关本来源于阵法,只是一种死阵法而已?”
“讲过又如何?”
“那么,坤道人有没有告诉你,天下有一种奇异之物,只要待在身上就永远不会被阵法所困?”
“你、你、难道你手中的木锏是由……?!”
“不错,这下你明白了不?”
很明显,欧阳琴心并不希望乔俊当着众人的面叫破她手中木锏的真正身份。
但是,听完两人的对话,大家也就都明白了,欧阳琴心手中看似木锏的东西,就是由其口中所说的“奇异之物”制造的。不约而同,除了吴峥之外,所有人都看向了欧阳玉衡。不过,欧阳玉衡并没有心思为众人解疑释惑,而是转身抬腿向客厅走去。
吴峥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等欧阳琴心走过来,并低声询问道:“琴心缘何今日才到?而且要连夜拜访郎府?”
“公子有所不知,自从萧叔叔前去传旨之后,父亲就带我启程了。只是途中总是遇到父亲多年不见的故知,接二连三遇到了三波,并耽搁了数天之后,才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于是便再也不理会任何人,星夜兼程前来,并于今天上午通过秘密途径告知了郎府我们到来的大致时间。”
吴峥明白,欧阳玉衡是担心郎府发生变故,从而失去了获知刻在金箔上《黄庭经》由来的机会,所以才会星夜兼程前来的。
只是,那些途中看似巧合出现,耽搁了父女二人行程的欧阳玉衡的故知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也是宋王顾是做下的手脚呢?
宋王顾是如此做的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腾出时间来对方自己么?
还有,宋王顾是突然出现在巴中,甚至打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规,直接现身而出,恐怕绝不会只是为自己而来。
五百五十二 天心木
“天心木?!”
正当吴峥思考宋王顾是何以会突然出现在巴中,而欧阳琴心也走上来,想要把吴峥怀中抱着的顾柔重新接过去时,脑海中突然传来了顾柔神魂的惊呼。
“柔儿,你说什么?”
“琴心妹妹手中拿着的是天心木!”
“什么是天心木?柔儿又是如何认得的?”
“吴郎有所不知,江湖中有传言说,世上存在一种不在五行之内的奇异之物,虽然人们称之为天心木,却并非是木头。至于是何种物质,从古至今都无人得知。甚至,能够亲眼所见者更是寥寥无几。妾身原本也不认识天心木,只是当琴心妹妹走过来时,意识中却突然冒出来这个名字。”
听完顾柔这让自己更加疑惑的一番话,吴峥不由传音问欧阳琴心道:“琴心,你拿的这根所谓的奇异之物可是天心木?”
尽管欧阳琴心的内力并不比顾柔低,只是因为一直没人教授,她还不能传音。所以听到吴峥的传音问话后,登时瞪大了眼睛,直盯着吴峥,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在问:“公子是如何认出来的?!”
“琴心,并非我认识天心木,是刚才柔儿的神魂告诉我的。”
“柔姐姐没有认错,只是现在不方便。”
明白欧阳琴心的意思,吴峥只好把对于天心木的好奇埋在心里,等待无人的时候,再仔细询问欧阳琴心。
可是当吴峥把怀中抱着的顾柔肉身交给欧阳琴心的时候,脑海中又传来顾柔神魂的意念:“吴郎,不知琴心妹妹愿不愿意让妾身的神魂栖身于天心木之中?”
“为何?”
“妾身也不知,只是感觉天心木靠近时,传来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听顾柔如此说,吴峥又传音问了问欧阳琴心。欧阳琴心自无不可,于是顾柔的神魂在得到许可后,瞬间便从吴峥的意识海中进入了欧阳琴心手中拿着的那根类似木锏,所谓的天心木之中了。
“柔儿?”
“吴郎放心,妾身在这里很舒服很好。”
至此,吴峥总算放下心来。
“逍遥王请移步入内一叙。”
这时身后刚好传来郎云山的话音,把怀中的顾柔交给欧阳琴心后,便抬脚进入客厅,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因为知道了米仓山的陷阱与郎府无关,虽然还不能排除郎清江的嫌疑,但起码可以由刚才宋王顾是与乔俊的表情,以及对话中看出来,郎云山肯定未参与其中,所以吴峥想要为顾柔讨还公道,就只能找宋王顾是了。
“宋王殿下可否给我一个交代?”
坐下来第一句话便直接问向宋王顾是。既然有欧阳琴心手中不惧阵法的天心木在,无需再顾忌乔俊,那么剩下的宋王顾是、柳如烟、先生黄季三人,还有谁好让吴峥顾忌?
“不知逍遥王想要什么交代?”
“难道宋王殿下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不成?”
尽管称呼还是“宋王殿下”,不过吴峥的语气之中已经没有分毫尊重之意了。
“逍遥王想要交代怕是找错人了吧?”
说着,顾是的目光便停留在了自从进入客厅后便一直垂头不语,再也没有了洋洋得意神色的乔俊身上。分明是在告诉吴峥,想要说法找乔俊。
“哼,难道不是宋王殿下蛊惑乔俊在米仓山布下的陷阱?”
“逍遥王何不亲自问一问乔俊呢?”
“不用问,实话告诉你就是,不论巫峡水中的埋伏,还是米仓山上的阵中阵,一切都是我乔俊的主张,不关宋王殿下的事。别以为有了天……那奇异之物,我乔俊就任人宰割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明明师傅说找到师伯后,就把师姐嫁给我,还说让我做天道门掌门。可是,师姐被你抢走了不说,掌门也被师姐抢走了。我就是不服!”
这都是哪跟哪呀?
看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自己,稚嫩的脸憋得通红的乔俊,吴峥实在是下不了狠心。
“宋王殿下,蛊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手中棋子,难道不觉得龌龊了些?”
说着吴峥有意识地看了一眼依然垂首不语的柳如烟。
“哼,本王做什么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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