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也被金色文字覆盖了。
于是惊人的一幕顿时出现在了观月亭中众人身上。
只见原来发散出明亮光线的三颗夜明珠突然变得明暗不定起来,而且每一次光线的变化都会吞噬一部分浮在表面的金色文字,直到所有的金色文字全部消失不见,三颗原本明亮的夜明珠却瞬间失去了光彩。
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了光源的观月亭并没有陷入黑暗之中,反而比之前更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尤其是那已经变成与五行颜色相对应的五根柱子,这时候反而变得毫无光彩,或者说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公子?!”
被来自观月亭的变化吸引,已经没有谁还有心思修炼,尽管众女伸出去按在吴峥身上的手并没有收回,体内真气还在自动与吴峥进行着交换。同样,吴峥也没再去关注丹田中依然在迅猛吸收着天地灵气的亭子图案。目光与众女一样,一起注视着三颗夜明珠彻底失去光彩后,最中间一凸一凹半圆形石刻的微微变化。
先是突出的半圆形石刻亮了起来,不过发出的光线既不同样日月之光,也不同于无形之色,反而有一种幽幽的,如同能够照入人的灵魂深处的感觉。
“幽冥之光?”
随着占据了苏小妹身体的顾柔神魂内心的一声惊呼传递给吴峥,众女也就都听到了。
紧接着,凹下去的半圆形石刻也亮了起来。完全不同于所谓的“有幽冥之光”,而是连续发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而这七彩颜色照射到端坐于观月亭中众女与吴峥身上时,竟然会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畅感觉。
“混沌灵光!”
“岚儿,你说什么?”
“公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竟然突然蹦出来这样一个名字。”
云岚的话音刚落,头顶观月亭中那一凸一凹的两块半圆形石刻竟然砰的一声破碎了。
“呀!公子,观月亭要塌了。”
这怎么可能?不等吴峥等人有所反应,整座观月亭突然坍塌下来,把吴峥与十一个女孩子整个都盖在了其中。
“你们没事吧?”通过心理感应吴峥已经可以确定她们都没事,不过还是机械性地问出了口。
“公子,是幻觉。”
“什么?!”
经云岚提醒,大家再次抬头观看,头顶的观月亭完好无损不说,那一凸一凹的半圆形石刻也好,三颗夜明珠也罢,都如最初时一模一样。
“这……。”疑惑不解的吴峥低头内视一眼,却被震惊的一下站了起来。
“公子,我、我的丹田中也出现了一座小小的观月亭。”
“我也有。”
“是啊,我也有。”
这不是让吴峥吃惊到有些失态的关键,关键是吴峥丹田中的亭子样式,不仅与外面的观月亭一模一样,而且在亭子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令”字。
只是,当吴峥看到这个字的时候,带给他的却不仅仅是一个字的意思,而是在意识中出现了三个字“混沌令”。
“混沌令?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众女丹田内的小小观月亭中没有出现这个“令”字,可是通过心灵感应,她们马上就知道了发生在吴峥丹田观月亭中的异常之处。
“不知道。”吴峥下意识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类似于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这个观月亭是某个门派,或者组织的令牌不成?”
六百二十四 危如累卵
“万岁,前线八百里加急。”
“念!”
“是。启禀吾主万岁,逍遥王并州府军兵十万已抵达开阳城下,臣恳请万岁火速派兵增援。兵马大元帅窦尚林。”
“逍遥王的人马何以行动如此迅速?!众位爱卿,何人可以驰援开阳?”
“启禀吾主万岁,潼关守将尉迟春荣骁勇善战,而且手中拥有八万雄兵,足以抵挡逍遥王并州府十万人马。”
“尉迟春荣?好。传朕旨意,速掉潼关守将尉迟春荣火速带兵增援开阳窦尚林,不得有误。”
贾奕话音刚落,又一分来自开阳城的八百里加急又到了。
“什么?五万人马抵挡不住两万并州府军兵一个时辰的进攻?废物,一群废物!”
贾奕匆匆扫了一眼,顿时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万岁,那还要不要继续调潼关守将尉迟春荣北上增援?”
“胡总管?”
以九五之尊却要小心翼翼去征求大太监胡静的意见,这可是殿内群臣从未见过的惊人之举。
“万岁,据老奴所知,此次并州府南下之兵的主帅乃是原并州节度使宁云冲父子。他们父子向来以骁勇善战著称,再加以幽并二州兵马本就彪悍,若不是及时抽调得力干将沿途阻击,恐怕不日就会兵临京城之下了。”
“何人堪当此重任?”
“潼关守将尉迟春荣的确是个可用之人,另外,西都留守穆冉静坐拥雄兵十万,也是一员难得的将才。”
“好。传旨,调潼关守将尉迟春荣为先锋,率领本部人马北上阻击并州府南下之敌。西都留守穆冉静为元帅,帅本部人马,并统一节制沿途州府节度使兵马,务必把来犯之敌消灭于京畿之外。”
退朝之后的贾奕感觉很是窝囊。一心想要摆脱暗神组织的控制,结果却是导致逍遥王大军南侵之际,暗神至今毫无动静,似乎诚心要看自己的好看。
出于自尊,贾奕还真不好现在就腆着脸子去求暗神。不得已之下,只能通过征求胡静,这位暗神安插在自己身边监军的意见,以便表明自己希望得到暗神组织相助的急切心思。
“摆驾万寿宫。”
“是。”
一个人无情无绪地坐了一会,贾奕打算去找自己的正宫娘娘散散心。
“妾身恭迎圣驾。”
“罢了,起来吧。”
“谢万岁。”
所谓正宫娘娘,也不过是皇上顾舒留下来的不入流嫔妃蔡玉儿。尽管贾奕多次想要选美填充内宫,却都被胡静给阻止了。所以,不得已之下,贾奕只能矬子里拔将军,从顾舒留下的嫔妃中选择一二。这位年方二十二岁的蔡玉儿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是贾奕刚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就被执事太监送来的前方战报给弄乱了心情。
“混账,都是混账。拿着朕的银子,却做如此吃里扒外的事情。”
“万岁?”
“唉——。”把手中的折子往蔡玉儿怀中一丢,垂头丧气的贾奕差点瘫软在锦榻中。
“这……,沿途节度使竟然望风而降?并州兵马已经兵临潼关了?”
贾奕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情动暗神出手协助,恐怕用不了十天,宁云冲的十万人马,就真如胡静所说要兵临京城之下了。
“传大内总管胡静御书房见朕。”
执事太监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去传胡静,而贾奕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万寿宫蔡玉儿这里了。
只是当贾奕来到御书房,却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胡静。前去传旨的小太监跑的满头大汗回来禀报说:“启禀万岁,胡总管真正府邸中请人禳解。”
“什么?禳解什么?!”
“奴才不知。”
气得贾奕把手中茶杯向地上一甩,颓然长叹一声,依着椅背只顾大口喘气了。
贾奕当然知道胡静那个毛病,三天两头找算命先生算卦。而且,贾奕也猜得出来胡静为何喜欢算命,无非是觊觎那把龙椅。
“哼,一个不男不女,年近古稀的老东西也敢痴心妄想!”
骂归骂,贾奕却是知道,目前的情况下,只有暗神能够救他,能够保住他的皇位。而想要与暗神联系上,就必须通过胡静这条线。所以贾奕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前往胡静的府邸,希望尽快得到暗神的帮助。
可是他哪里知道胡静此时的心态。别说清河的暗神顾服有意要让贾奕吃点苦头,即便暗神顾服现在想伸手帮贾奕一把,胡静也会从中作梗。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强留下纯机子道长进行所谓的禳解了。若是不让天下再次大乱,不让贾奕走投无路,他胡静如何能够浑水摸鱼,从而坐上那把让他梦寐以求的龙椅呢?
“万岁,老爷吩咐过,禳解之时任何人不许打扰。”
“难道朕也不行?”
“是。”
尽管只是胡静家人非常简介的一声回答,可是听到贾奕耳朵里无异于一声惊雷。这是胡静要向自己摊牌了,怎么办?
急忙撤身退出胡静的府邸,贾奕感觉后背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可是再清楚不过胡静的修为,以及他那心狠手辣的作风的。如果胡静打算摊牌,那么自己就真的危险了。至于是胡静本人的意思,还是授意于暗神顾服,贾奕现在都来不及考虑了。
迅速返回皇宫,贾奕急调御林军把皇宫团团围住,并严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宫。而且特别点名了,即便是大内总管胡静也不行。
“来人。”
“万岁。”
“速传章几道觐见。”
对于武林四大家族的章家,贾奕还是了解的。始终脚踩两只船,既投靠了暗神顾服,也从不得罪自己。所以,贾奕想试试,通过章几道那里能否尽快与清河的暗神顾服取得联系。
很快,已经被贾奕提升为吏部尚书的章几道就到了。
“臣章几道叩见万岁。”
“章爱卿免礼平身。”
“谢万岁。”
“章爱卿对目前朝廷面临的危局怎么看?”
没有废话,上来贾奕便直奔主题。
“逍遥王的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沿途节度使又纷纷变节投降,若还不请暗神大人出手,朝廷危矣。”
六百二十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启禀至尊,章家章淮求见。”
“呵呵,看来贾奕已经沉不住气了。”顾服看着躬身站在身前,须发斑白的吴继宗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问道:“你好像还要大我一岁吧?”
“回至尊,属下属鸡今年六十有七了。”
“是啊,你我都已是年近古稀之人了。想想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六十年过去了。”
吴继宗站在那里没有吱声,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显得有些落寞。
“去吧,把章淮叫进来吧。”
原来吴继宗十几岁重返清河时,因外家的关系,一直跟随在顾服身边,既是随从又是侍卫,长达数年之久。自从临山府暗神组织的庚堂堂口暴露后,被吴峥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又回到清河。好在顾服是个比较念旧的人,于是又把他招到了身边。
很快,转身出去的吴继宗便领着风流小潘安章淮走了进来。
“弟子章淮叩见至尊。”
“罢了,起来说话。”
“谢至尊。”
“是贾奕派你来的?”
“是。”
“说说,京城现在如何了?”
“皇上调集所有御林军把整个皇宫团团围住,不得皇上允许任何人不许入内。现在京城上下无不人心惶惶。”
“唉,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胡静呢?”
“启禀至尊,胡总管请了一位算命先生,天天在府中禳解,已经有五天时间没有露面了。”
“哦?什么算命先生?”
“据说是为道士,具体是什么人,很少有人见过。”
不说顾服也知道,那一定就是纯机子,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这样问章淮的。
“风流小潘安,果然一表人才。对了,上次崆峒山之行,听说是被醉西施瑾儿讲情,吴峥才放了你。”
一句话说到了章淮的短处,不由玉面一红,深深垂下了头。“是,至尊。”
“瑾儿姑娘现在何处?”
“已经到柳史青身边去了。”
“哦——。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吗?”
对于顾服能够知道这件事,章淮并不奇怪,毕竟当时黄庭洞洞口有不少被逍遥王吴峥点倒的崔家子弟。
“回至尊,那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怎么说?”
“瑾儿姑娘了解逍遥王吴峥,所以才会找了那样一个借口。”
“的确,逍遥王吴峥心善,从不造孽。唉,这也正是他能走到今天的关键因素之一。俗话说得人心者的天下,也难怪贾奕的节度使纷纷望风而降了。”
听到这里,章淮知道,不用自己多说什么,暗神已经对北方的战事了如指掌了。
“至尊,真的就这样放任吴峥为所欲为吗?”
吴继宗当然不甘心曾经小小的放牛娃吴峥夺取天下,并坐上那张人人羡慕又敬畏的龙椅。真要到那时候,自己几人怕是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民心难违。想要改变现状,恐怕只能看天意了。”
曾经在顾服身边多年的吴继宗不由瞪大了眼睛,他还算是比较了解顾服的,几乎从未听对方说过这样的无奈之语。以至于吴继宗不得不马上为自己,以及跟随自己的吴友仁和吴立山的去路考虑考虑了。
“去吧,先领章淮下去休息,顺便把崔光远和林岳叫来。”
“是,至尊。”
领着章淮到下处安顿好后,吴继宗又去通知了崔光远和林岳,最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见吴友仁和吴立山都在,吴继宗坐下之后,不由长叹一声。
“三爷爷,怎么了?”
“是啊,三叔,出啥事了?”
“至尊似乎也拿吴峥没有办法了。”
“什么?!三叔,这不是真的吧?”
一听这话吴友仁和吴立山顿时都是一惊。若是连暗神都拿吴峥没有办法了,那岂不是说当年的放牛娃真的有可能要当皇上了吗?这还了得,一旦吴峥当了皇上,还有他们的好吗?
“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至尊说过那么泄气的话。看来这次我们要提前做些准备了。”
“三爷爷,还能做什么准备?一家老小都在吴家堡呢。”
“是啊,三叔。”
吴继宗看着吴友仁和吴立山,沉吟一会道:“你们俩回去吧。”
“什么,三爷爷,你不要我们了?”
“三叔,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友仁了解吴峥的为人,只要你们不再招惹于他,他就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他真正恨的人是我与吴凎。”如同吩咐后事一样,吴继宗一字一句地缓慢说道:“回去之后好好善待我的家人,三叔不会亏待你的。”
“三叔放心,三婶那里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她们母子为难。”
“三爷爷,还有我呢。”
“嗯。立山回去后还是好好照看吴立鹏的祠堂吧。你是个没脑子的人,吴峥必定不会与你计较。”
“三爷爷,我……。”
吴继宗摆摆手制止了吴立山,继续对吴友仁说:“你继学大叔家里怕是也不好过,回去之后你到柳家堡一趟,找一个叫柳水清的人,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别的无需多说,他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是,三叔。若是三婶问起来,友仁该如何答复?”
“简单,你就说三叔在外面还有事情要做,过几年自然就回去了。”
吴友仁本来是想探探吴继宗的口风,看看他接下来会去哪里,结果却被吴继宗轻描淡写地给搪塞了过去。
“三叔,我们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最近我一直担心吴峥会找上门来。好在听从崆峒山打败而归的崔家子弟说,吴峥正在黄庭洞内修炼,即便是并州府发兵南下,吴峥也没有露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