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且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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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且留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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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帮猫咪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虎儿。因为牠身上有漂亮的虎斑花纹,是只可爱的小母猫。
  “对了,该吃药了。”沁翎走到橱柜前拿出一堆药瓶,倒出药片和水服用。在台湾时,她就在别家医院找医生检查过身体,并以出国为由,要求医生开给她两个月的药量了。她打算先出国两个月,好好地让自己冷静一下。
  她也打过电话给在西雅图的双亲,谎称自己要到欧洲去拜访朋友,采购一些东西。因为她的语气非常轻快,所以父母亲以为她只是去旅行,或是去替“春天广场”物色新专柜,并没有怀疑。
  走到书桌前,沁翎打开笔电收电邮。
  她决定要出国时,袁育翰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她一人走,说他担心她的身体,坚持一定要跟她同行。不过她也很固执,不管育翰如何逼问,她都不肯透露自己要去的国家或城市。但她郑重地允诺育翰,不管她到哪里,一定会用伊媚儿跟他联络,也会好好地照顾自己。
  抵达罗马后,她就发给育翰第一封伊媚儿,这三天来,两人天天都有通伊媚儿。
  她一上网收信,便看到育翰又寄信来了,她移动滑鼠将信件打开。
  沁翎:
  你还好吧?你真的很固执耶,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在哪一个国家呢?我发誓一定会保密,绝对不会告诉鹰荻峰的啦!
  算了,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的。还是提醒你,一定要小心身体健康,记得按时吃药。记住,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倘若你没回西雅图的话,我就会找鹰荻峰说明这一切。
  很担心你,请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沁翎淡淡一笑,迅速地回信。
  育翰:
  我很好。出国前不是还让你检查过我的药量吗?你也陪我去找赵医生做过身体检查,亲耳听到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可以出国的,不是吗?所以,就请你不要这么啰嗦喽!再这么啰哩叭嗦的,会变成令人讨厌的怪老头喔!:P
  其实我在哪一个国家并不重要,不是吗?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按时吃药。感到不舒服时,会立刻冲到当地的医院做检查。所以,你也要坚守诺言──绝不可以对荻峰泄漏半字,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
  其实我不该拖你下水的,还拜托你合演了这一出戏,但我真的别无选择。请原谅我,这一回,我欠你太多,只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回报。
  对了,我养了一只猫咪,是虎斑花纹的,名字就叫虎儿,长得很可爱、很黏人喔!牠最喜欢闭着眼睛舔我的脸了,呵呵,下次我再把牠的相片传给你看。
  明天再聊喽,掰掰!
  沁翎把信件传送出去。
  此刻的她,压根儿不知道育翰早就对荻峰坦承了一切,更不知道他也来到了罗马,而且正展开地毯式的搜寻,即将找到她……
  翌日。
  下午两点,昏睡中的沁翎感觉到猫咪一直在舔她的脸,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昨晚又失眠了,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所以现在还是觉得好困。
  “喵喵、喵喵~~”虎儿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挤入被窝里紧偎着主人。
  沁翎抱住牠。“你饿了吧?现在几点了?啊,都下午两点了?对不起喔,害你饿这么久。”
  她勉强打起精神下床,先弄猫食给虎儿吃,再进入盥洗室刷牙洗脸后,脱掉睡衣,换上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哈哈哈……”
  窗外传来一阵嬉闹声,沁翎好奇地走到露台往下看,结果看到一群穿着中古世纪礼服的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边走边唱歌,正朝着前方的广场走去。
  “应该又有表演还是什么庆典游行了吧?”她喃喃自语。义大利真是一个喜欢节庆的国家,记得才来罗马的第一天,她就看到街上有庆典游行,想不到今天又有了。
  参加游行的人都穿得好华丽,不管男女,脸上都化着鲜艳的彩妆,沁翎好奇地看着,冷不防地,她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不……不会吧?!
  她胸口一窒,惊骇地紧按住胸膛,努力睁大双眼,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游行队伍缓缓移动,那人的脸庞也更加清晰。高大的身躯正低头核对一楼的门牌号码,脚步坚定地朝她所住的大楼走来。
  鹰荻峰!
  沁翎目瞪口呆,有好几秒钟无法回过神来。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老天,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快逃!
  这两个字一闪过脑中,她立即如闪电般冲入室内,慌张地喊着。“护照、护照!”其他行李她通通不要了,最要紧的就是护照和钱包,这样她才有办法逃到别的国家。
  幸好她早就预先做了最坏的打算,因此平常就把所有重要的东西,包括护照、钱包、手机,还有药物全部放在一个小手提袋里。
  抓起手提袋,沁翎还不忘紧抱住虎儿,然后旋风般地冲到一楼。虽然此刻冲出去很可能会跟他面对面,不过与其待在屋内束手就擒,她宁愿赌一赌,祈祷那冗长的游行队伍可以绊住他的脚步,让他晚点儿找到她。
  狂奔到一楼时,很幸运的,游行队伍的确挡住了她娇小的身影,让她得以躲藏在人群中,非常惊险地与荻峰错身而过。
  可好死不死地,就在沁翎悄悄松了一口气时,怀里的猫咪却突然放声大叫。“喵喵、喵喵、喵喵~~”
  “虎儿,不要叫!”沁翎低喊,但已经来不及了,擦身而过的荻峰听到猫咪的叫声而回头,也一并看到了她。
  完了!这两个字在她脑里放大,她不敢看荻峰的表情,像小偷似地拔足狂奔。
  沁翎?!荻峰愣了一秒钟。老天爷!刚才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居然是翎翎!他终于找到她了!
  “翎翎!”他大吼,毫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迈开步伐狂追过去。
  不要追啊!沁翎边跑边回头,像逃难般冲得好快,整颗心脏“怦怦怦怦”地狂跳,豆大的汗水不断掉下来。她紧抱着猫咪,频频回头,发现荻峰在后面狂追,她不禁拚了命地加快速度。
  上帝,帮帮她吧!她好不容易才骗过荻峰,不想功亏一篑啊!
  没命地狂奔着,当前方出现一条熟悉的石板小巷时,沁翎知道机会来了!这条小巷她常常经过,巷子里的道路错综复杂,不熟悉路况的人绝对会迷路的!
  她立刻冲入小巷内,凭着记忆力东弯西拐,慌忙之中还差点摔倒了。好不容易拐入了一条更僻静的暗巷后,她立刻蹲下身子,紧紧贴住墙壁,从墙壁的破洞中往外张望。
  “呼呼、呼呼……”她摀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喘息声泄漏出她的位置,同时紧张地看着虎儿,低声道:“拜托你不要再乱叫了!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千万不要叫,不然我会被你害死的!”
  这条暗巷前有一棵非常茂盛的树,繁枝茂叶挡住巷口,倘若不是当地人,根本不会知道大树的后面还有一条很小的巷子。她也是昨天带虎儿出来散步时,因虎儿顽皮地跳入巷内才发现的。
  “翎翎!翎翎,你出来!你为什么要躲我?出来!”人高腿长的荻峰已追了过来,倘若不是不熟悉路况,他早就逮到她了。
  他果然被大树欺骗,忽略了那隐密的巷口,继续向前疾奔,冲到下一个路口。
  “翎翎!翎翎,你在哪里?求求你出来,求你不要再躲我了!”
  他人已渐行渐远,可焦急的声音仍清晰地回荡在小巷内。
  沁翎眼眶发红地摀住唇,泪水滴到手臂上。“对不起!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这么担心的,我真的……真的是身不由己……”
  心底好像破了一个大洞,泪水无法停歇。眼看最心爱的男人就在面前,她却无法相认,这种椎心之苦几乎将她整个人撕碎。
  但她还能怎么样?打从一开始,她就决定不要拖累荻峰了。她不要他娶一个患有脑瘤的妻子,她不要他为她流泪……
  “翎翎?翎翎?你到底在哪里?翎翎……”
  呼喊声越来越不清楚了,她知道,他走远了。
  她的脚想奔出去、她的心想飞出去、她的双手更有股想抓住他的冲动!她想扑入他的怀抱中,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拚命地躲他。
  “对不起……峰,原谅我,请你把我忘了吧……”蹲在墙角,她紧紧抱住虎儿,痛哭失声。
  她只想爱他啊!
  从小到大,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成为他的妻,守在他身边一辈子。她从来就不是个贪心的女孩,她不需要任何荣华富贵,只想守着良人到老。
  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爱情这么苦、这么绝望……
  第九章
  隔天下午。
  “头好痛……”沁翎躲在小旅馆内,痛苦地抚着发痛的太阳穴。虽然被荻峰吓得仓皇逃离,不过她还是有乖乖的吃药。目前头是不晕,但很痛,因为她昨晚又一夜没睡了。荻峰那一句句“翎翎!翎翎,求你出来……”狠狠地鞭痛她的心,让她无法成眠。
  “喵喵、喵喵~~”
  虎儿跳到她怀里一直舔她,沁翎轻轻抚摸牠的毛皮。“对不起喔,突然搬来这里。我知道这里的环境不太好,采光不足,房间还有股潮湿味,可是你只好将就点儿了。说起来都是你不乖害的,如果那时候你没有喵喵乱叫的话,我也不会被他发现。我这一辈子还没跑得那么快过,跑得我差点儿断气了呢!”
  甩开荻峰后,沁翎临时找了家小旅馆。因为稍具规模的旅馆都要看护照或身分证件,为了躲避荻峰的追查,她只好找了间非常简陋的小旅社,一口气付给老板娘一个礼拜租金的现款。胖嘟嘟的老板娘一看到钱就眉开眼笑,因此也懒得管她的身分。
  她知道荻峰一定会留在罗马找她,所以她一步也不敢跨出门去,拿小费拜托老板娘去帮她买猫食和一些食物,打算暂时先躲在这里。
  不过……令她大惑不解的是,荻峰为何会来找她?他不是认为她跟袁育翰在一起吗?既然如此,他为何会来罗马?
  难道……他已经知道实情了?袁育翰出卖了她?
  “……不可能吧?”心底虽然疑惑着,但沁翎还是抓起手机,拨了袁育翰的电话。
  对方一接听后,她立刻道:“育翰,我是沁翎。”
  『沁翎?!』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好难得,没想到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对了,我发给你的伊媚儿你怎么都没回?害我好担心耶!』
  “我临时出了点状况……唉,这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我差点被荻峰找到了!他居然出现在罗马!育翰,我问你一句话,你不要生气,你……是不是告诉荻峰实情了?”
  『啊?鹰荻峰去了罗马?』袁育翰故意装出更加惊讶的声音。『不会吧!你真的看到他了吗?你没看错吗?』
  沁翎叹气道:“我怎么可能看错?”他早就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他的眉宇不是烙印在她的记忆中,而是烙在她的心版上。
  育翰的声音更加无辜。『那我就不知道了!奇怪,他真的出国了吗?他去罗马干么啊?会不会是去谈生意呢?』
  沁翎咬着唇。“你真的不知情吗?”
  袁育翰故意生气地说:『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是报马仔,出卖了你吗?我答应过你不会说的事,就绝对不会说的!』嘻嘻嘻,他在心底偷笑着。对啦对啦,我就是报马仔,人就是我杀的啦!笨丫头,我这可是在帮你,以后可得好好地回报我啊!
  “对不起,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不该怀疑你,可是,他突然出现,我真的被他吓坏了。荻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有找过你吗?”
  袁育翰立刻否认。『没有啊!他没找过我。』哈哈,他当然没找我,因为是我主动找他“爆料”的啦,笨丫头!
  “真的吗?”沁翎更疑惑了。倘若荻峰压根儿没找过袁育翰,那……他为何会来罗马?他应该还很生气,气她移情别恋才是啊!
  育翰问:『那你还要继续留在罗马吗?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嘻嘻,多探听点军情好泄漏给鹰荻峰。
  “我还不知道……”沁翎烦恼地揉着额头。“就算在罗马,荻峰仍然有可以运用的广大人脉,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若这时搭机到别的国家,一定会在机场被他逮住的,租车开到别的地方也不安全……唉,我好烦喔!等我想清楚了,再跟你联络吧!”
  『那你一定要天天打电话给我报平安喔!』育翰叮咛。
  “好,我知道了。”
  收线后,沁翎更加苦恼地看着窗外。怎么办?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以荻峰的能耐,要把她找出来并不困难,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心底有股既酸涩、又甜蜜的感觉。他找来了,他以最快的时间追到罗马来了,这证明荻峰还是好爱她、好在乎她,那一声声的呼唤足以证明他有多么渴望能找到她。
  躺在床上,沁翎缓缓举起左手,默默凝视着无名指。虽然已拿下订情戒,但上头仍有一圈淡淡的戒痕。
  闭上眼,她轻吻着戒痕,想象自己正在吻着的是他的唇、他深情的眼。他们两人共度的岁月,已深深烙印在心底,而这个戒痕就像心底的烙印般,她可以拿掉戒指,却抛不去记忆,更放不下他。
  她好焦急、她怕他找来,可又有一股澎湃的热浪冲撞着心湖,她的心弦在颤抖,那是喜悦的颤抖,因为她由灵魂深处思念着他,渴望能回到他的怀抱,这种感觉就好像孤独的影子终于找到自己的主人般。
  可她怎能再回到荻峰身边呢?倘若这时回去,那之前的努力不是通通白费了吗?她不仅会对不起拔刀相助的袁育翰,更白白折磨了荻峰……黯然的泪水悄悄滴落。
  现在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要拖累荻峰!她不想让他娶一个患病的妻子。以她的身体状况,不但不能做一个好妻子,因为服药的关系,她还不能怀孕。而她永远清楚地记得,荻峰有多么的喜欢小孩。面对大哥的孩子,他都可以那么疼爱,想当然耳,他一定也非常渴望能拥有自己的亲骨肉。
  所以,她还有什么资格留住他呢?
  热泪汩汩流出,虎儿跳到床上,偎在她的颈窝喵喵叫,彷佛在安慰主人似的。
  “虎儿……”凝视着猫咪深褐色的眼眸,她的泪水落得更凶了。“你也觉得我很笨吧?我知道自己什么事都处理不好,我还是让他起疑,让他追到罗马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晚上十点。
  夜风呼呼地吹入屋内,高高卷起白纱窗帘,也唤醒了沈睡的沁翎。
  “咦,我怎么睡着了?”沁翎疑惑地揉揉眼睛,下午跟袁育翰通过电话后,她就躺在床上思念着荻峰,思绪千回百转,一颗心好像被泡在泪海中翻滚着。不知不觉中,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看了看手表。“天啊,居然十点了!虎儿呢?”早就错过猫咪用餐的时间了,嗜吃如命的虎儿怎么没把她舔醒呢?
  沁翎下床叫唤:“虎儿?虎儿?出来啊!”她找了书桌底下,找了相连的盥洗室,也找了床铺下方、露台,甚至连衣橱都打开检查过了,但仍是不见猫咪的踪影。
  “奇怪,虎儿呢?”沁翎越想越不安。牠该不会出事了吧?虎儿偶尔会在她睡觉时,独自蹲在露台上晒太阳或吹吹风,可从不曾单独外出啊!
  难道牠被坏人抱走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沁翎悚然大惊。
  “不行,我得出去找牠!”就算只是收养的猫咪,她也对牠有感情了,不能置之不理。
  匆匆披上外套后,沁翎赶紧往外冲。
  沿着平常会带猫咪散步的路线,她仔细地寻找,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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