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心里并不担心,还稍微松了口气,幸亏不是邪冥夜追了过来。
可不想,谢俊这心才稍安,一枚梅花镖竟是力道大得穿透了马车的帘门,直逼谢俊面门而来。谢俊怔忪当地,还是司马良率先反应过来,一下就把谢俊扑倒地,而他的手臂上的袖子被划开,裸/露外的手臂也被划上了一道血痕。这一切就发生刹那,谢俊不由得心下一紧,可还没来得及扶起司马良,却反被司马良推开:“小俊快走,这镖上有毒,他们不是冲着钱财来的!”
谢俊一霎时恍然大悟,嘴上说着是为了劫财,但是只是为了麻痹他们的警戒心,其实是为了要他们的命!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他来的还是为司马家?!这一切都还扑朔迷离,但谢俊知道,此时此刻不跑就完了。
他果断一把拉起司马良,不想丫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拉起来还真有点重,撞上司马良讶异的眼神时,他果断道:“要跑一起跑。”废话,如果他们为的是司马良的命的话,把他一个丢这马车里,他肯定就会没命了。谢俊还没狠心到这种地步,司马良是为他而来,也是为了帮助他才会驱马车去往别院,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如果把司马良一个丢这里,他的良心就过不去。
还好他和星星哥有练过一定的功夫,虽是肯定比不过外面的数,但是应该还是可以苟延残喘一会儿。
仔细思考了一番对策之后,谢俊暗暗作下了决定。
而外面已经开始了叫喊:“司马良,的护卫都已经死光了。快点滚出来,别逼得们兄弟几个烧车。”
谢俊不由皱了皱眉。这些果然是冲着司马良来的,想也知道他初来乍到除了邪冥夜和皇帝巨巨其他应该也没招惹到,而皇帝巨巨和大夜都不是会做这种事的类型。
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会直接说出“烧车”这种话,足见这种是亡命之徒了。若是为财的话,恐怕他们两的命到最后也不一定能留下,若是为命的话,更是非跑不可了。想到这一方面的事情过后,谢俊心中已经下定主意,他首先就想到了这马车周围应当是都围上了的,而这个帘门前的是围着最多的,若想要逃跑的话,就只有一个选择——
“他们是冲着来的,小俊,把交出去吧,定会保平安。”手臂中了毒的现,司马良却反而褪去了平时那副卖萌装可怜的样子,乌黑的眼眸里满是淡然,仿佛眼前的事情于他不过是小事一桩,他对自己的事情那种全然不意的态度,让谢俊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行。干不出这种事儿。”
“何必呢,这又和没太大关系,不是吗,小俊。”司马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却坚定:“倒不必担心,他们只不过是为了钱财,就算将交出去,他们也不会让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司马良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副神态就像一切尽掌握之中,而眼眸里淡淡的嗔怪反而是责怪谢俊现的行为太过自。
“闭嘴。”谢俊倒也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把司马良被削下的半片袖子布捡起来往司马良嘴里一塞,将他整个就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上”的声音时,谢俊拎起马车里的一张桌子就丢了出去。而他把桌子丢出去的霎时,他一跃而起,直接掀开了马车顶,跳到了马车上,然后使出阮辛瑜教导了四个月,略有所成的轻功往最近的树边一跃——
好,虽然轻功不太熟练,但是这一跳果然还是勉强跳到了树上,而身后的粗犷男声也霎时传了过来:“快追!点子们跑了!”
谢俊咬牙从树上一跃而下,脚着地的瞬间,麻木的感觉就从脚跟涌了起来,谢俊咬了咬下唇,很快就爬将起来,抓起地上的司马良就开始跑。虽然学了四个月,但他的成果还真的就只有那一跳,外加足以堪堪拎起司马良。他本就是个菜鸟,再加上身体疏于锻炼,练成这样已经都是上天开恩了。
但这恰恰不够,身后的追得很紧,谢俊都能感觉到破空的声音,他明白他和司马良是肯定跑不掉了,但是现这森林里,有这么多树木遮挡视线,说不定能藏身个好地方——最起码也要把司马良藏好。
“小俊……果然是爱的吧。”谢俊全心全意地想着跑路的时候,他半扶半拖着的家伙突然出声说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囧得谢俊差点一踉跄,好他反应极快,直接向前大跃了一步才免除了摔地上的危险。
“这都什么时候了,逃命比较要紧……哭什么……”谢俊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转头瞪了身边的司马良一眼,却看他居然开始掉起了眼泪。
“从没有对这么好过,小俊。”司马良抽噎了一声,含情脉脉地盯了谢俊一眼,那眼神复杂的是道不尽说不明的绵绵情意。
“那是缘差!”谢俊抽了抽嘴角,对于这种时候还能说情话的司马良打心底里开始佩服了起来。
“这边有声,兄弟们,亮招子,点子们就这边!”突地一个雄浑的男声响起,谢俊只得猛地闭嘴,顺便捂住了司马良,狠狠瞪他一眼意为威胁他不准再说了。
紧靠着一棵树,谢俊缩紧了身体唯恐被发现。但其实他并不知道的是,他和司马良完全不同于练家子的浑浊的呼吸声,早已经被周围的所发现,几不再用言语交流,只用眼神互相传递了一眼,就缓缓朝谢俊靠了过去。谢俊耳边听着草丛发出的“窸窣”声,心中更是紧张不已,他大概已经有些猜到他们可能已经暴露了行踪,但是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看着司马良被捂着嘴苦逼兮兮地看他的样子,谢俊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伏地往前走了一步——
不想,就他动弹的这一霎那,一枚梅花镖直逼他的脖颈,司马良瞪大了眼睛,却什么无法做,因为他手臂上梅花镖的毒已经扩散了全身,此时他已经全然动弹不得,而嘴巴又被谢俊捂着丝毫说不出话来。
还好谢俊梅花镖飞来的霎时,捕捉到了闪光的一点,硬生生地偏开了身体,而梅花镖也正中了他的肩膀,感觉到痛楚的霎时,谢俊的泪花霎时飚了出来,而这痛楚让他压抑不住嗷叫了一声。
“点子们那!”听见自己的叫声时,谢俊猛地松开了捂着司马良的嘴,想捂住自己的,却不想早已经晚了一步。众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几个大汉就朝他们几逼了过来。肩膀上的痛楚让谢俊的眼泪缓缓落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直接拎起了他的衣领,他整个被拎将了起来,而一枚匕首也已经直接逼近了他的脖颈。随着谢俊瞪大的眼睛,大汉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就已经压上了他的脖子。
“住手!”刀痕浅浅地划入皮肉,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痛楚时,身边响起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正是司马良。此时他因为中毒而完全动弹不得,只得靠着树干粗粗地喘着气,困难地开口道:“才是司马良。放开他,若杀了他,一定会后悔。”这声音听着平静,却压抑着风雨欲来的激烈风暴。
谢俊则是无暇顾及,他的视线惊恐未定地盯近咫尺的刀刃上,心中早已经生出一片惧怕——没有能死亡近咫尺时还能冷静下来,此时他已经浑身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啊呸!这小子坏了们的事,还害得们追了半天,怕是留不得他!”大汉颇为粗俗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轻蔑地瞟了一眼司马良,压根不把他的威胁看眼里,将刀往下又压了一寸,血从那刃下汩汩地渗了出来。
大汉冷笑了一声后,眼睛里满是怨毒地盯着地上的司马良,道:“况且,就算不杀,这小子也已经活不了了。这刀上可是涂了无可解的‘七厘散’——想必也听过这东西的名字吧,司马良。”听到这毒药的名字时,司马良瞪大了眼睛,脸色霎时褪去了全部的血色,就连看着大汉的眼睛也已经瞪得浑圆,完全没有了最初那股镇定的神色。
而大汉接着说道:“这正是司马家害全家灭门时用的东西,只需要刀锋入肉七毫厘,就已经不治了。”大汉狠毒地大笑了一声,眼神移到一边躺树前的司马良身上,言辞恶毒道:“别以为不知道这小子是姘头,家和家的血海深仇,定要用和这姘头来还!”
司马良气急攻心,双眼竟是已然变成了一片赤红,他瞪视着那大汉,像恨不能杀了他剥皮抽筋,口吻也变得又急又怒,即使动弹不得,声音也充满了威严:“放开他!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魔教教主邪冥夜……”
“哈哈哈哈!少拿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物来糊弄老子!管他是谁,天王老子也要定他的命了!”大汉狠毒地吐出这一句,匕首扬起霎时是冲着谢俊的脖子去了。
谢俊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想了很多,譬如他穿越过来之前和妹子羞涩地搭话的场景,又譬如被大夜扛肩上带回教中的场景,又又譬如大夜对他微微一笑说着“会给带礼物回来”的模样,只觉得一幕幕走马灯花地打他脑中而过,即便是临死,他心中竟诡异地只剩下平静。不想,过去了两秒钟,预想到的痛楚却并没有来到,正谢俊诧异时,他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听它响起时,谢俊不由得鼻头一酸。
“哦,那也要自己有命去拿。”那声音依旧如之前一般地云淡风轻,但这嗓音里饱含的怒气与内力却霎时蜂拥而至,让那逼近谢俊的匕首丝毫无法再往前送出半分。
谢俊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依旧是那一头长至腰间的乌黑长发,紫色长袍,依旧傲然而立,睥睨天下的身影,他怔怔地愣原地,发现他此时竟没太大的惧怕情绪——莫非是因着要死了吗?
似乎是察觉到谢俊这样的想法,眼前的盯着他嘲讽一笑,那笑容里含着谢俊未能察觉的执着与狂热——
“没有得到本座的允许下,以为能这么轻松地赴死?”随着这个声音刚落,谢俊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竟是已经逐渐模糊,而脑内意识一阵空白,他头一歪,整个已然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ps:里面的行话用得不太正统……大家多多包涵了qaq
嗷呜,更完都这个点了,我急着睡觉也来不及大改了……遇见bug啊错字啊欢迎来提出。
求留言啦__(:3∠)_
那么,我碎觉去了~【挥爪】大家晚安啦qaq
35章
邪冥夜傲然睥睨地盯着眼前的大汉,负手而立;姿态若仙。他面容淡然;而相反的是,被他盯着的大汉早已经被逼出了一头的冷汗。只因他面前明明没有任何的阻挡物,手里抓着的匕首却压根就劈不下去。这等雄厚的内力;诡异无匹的功夫;这整个江湖里就只有一个会有。大汉突地想起了司马良之前所说的魔教教主;莫非——!!
还没等大汉肯定自己的猜想;他的脖子就已然被一双冰凉的手拧断了;几乎连痛楚都没感觉到;他的血就如同喷泉般疯狂地涌了出来;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血;才堪堪瞪大了眼睛,就已经无力地倒了下去。即使是的脖颈,邪冥夜的手里也仿佛是草叶一般脆弱,也没见他用多大力气,大汉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周围一群围着谢俊和司马良的男们见状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四处窜逃,眼前只见一道如同鬼魅般飞快划过的身影,他们的意识就彻底湮灭了——死亡的阴影早就已笼罩了他们,就邪冥夜出现这里,说出了第一句话的时候。
面对着地上躺了一地的尸体,司马良并未意,也毫不畏惧,他只抬眼急切地望着邪冥夜道:“救……救救他!救救小俊!求……求了!”明明一句话都还说不完全,说到一半还要大喘气,司马良却只心心念念着心上的安全——纨绔花心大少做到这种地步,他也算得上是个痴情种了。
不过,邪冥夜对他的求情却只是嗤之以鼻,他冷冷地看了司马良一眼,如同看着堤岸上被曝晒而挣扎着求生的鱼般残酷而不屑:“是什么东西?本座的东西,还轮不到来置喙!他就算死,也只能死本座的手里。”
被邪冥夜斥责了过后,司马良倒反而是放下了心。通过邪冥夜的话,他已明白对方一定会救小俊,也因此而放心地晕了过去。见司马良闭上眼睛前脸上浮现出的满足笑容,邪冥夜皱了皱眉,心中涌出了连他都不甚明了的厌烦与憎恶。
他走近一步,脚尖踢开了司马良的身体,将被大汉丢地上的谢俊轻轻抱了起来。近距离地凝视着谢俊的面容,看清他的伤口,扫过他全身上下后,邪冥夜轻轻眯了眯眼,一股暴戾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狂卷而起,好此时除了他所有的非死即昏,不然非要被他这内力活生生震出血来。
他的声音很轻,一出口仿佛就被风飘散不可闻,只余他一听见:“……更何况,本座不会让他死。”
离开之前,邪冥夜司马良的面前稍稍停留了一会儿,他单手抓起司马良的脑袋,即使是比脖颈稍微硬点的脑袋,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豆腐般,轻轻一捏就会坏掉。这世上所有的,无论是谁,对于他来说,手指翻覆间都能轻易抹杀。
对于所有觊觎谢俊的,邪冥夜都由心底里感到憎恶厌烦,司马良更不例外。轩辕俊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这家伙算个什么东西,即使只碰上轩辕俊分毫,他都不配。但是,邪冥夜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都如此惜命的谢俊居然会拼死都要袒护司马良——也正因为此,邪冥夜想要杀了他。的东西,怎么允许为了这么个垃圾,敢把命都丢掉?这种事,谁准许了?!以邪冥夜的武力值来说,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司马良就足以小命不保了。邪冥夜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轩辕俊,就让刻骨铭心地再一次铭记好了。唯一能存活的地方,就只有本座的身边。
“他要活着,那也要看看本座是否同意。”邪冥夜居高临下地看着手里已经昏迷了的司马良,手一扬,对准树上一甩,司马良的腰直直地撞上了树干,“噗”地一声就吐出一大口血来,之后整个已经颓然无力地跌落地,失去了所有生气。而邪冥夜看也未看背后的司马良一眼,兀自抱着谢俊渐行渐远了。他将谢俊揽紧,微微俯身,将脸颊贴上他的脸,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时,他唇舌里不由得溢出了一声喟叹。
以往的邪冥夜,从未觉得会因为有什么得不到的而感到缺憾,但是失去了谢俊时,他才深切地感觉到,与谢俊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竟是过得大异于平时的起伏不定。以前的他从来都因为站得太高,生过得了然无趣,而自从谢俊闯入他的生命后,他的心情才变得有了高低起伏。有时开心,有时哭笑不得,有时又会觉得恼怒。但是,直至失去时才发现,如此空虚。
无法辨明这是否关乎爱情,但是他唯一能够明了的是,他绝不会让谢俊再次逃离他身边——这是他的东西,仅属于他一的,谁觊觎他就要谁死。
就邪冥夜前脚刚走,司马家的大批护卫军就司马锐的带领下蜂拥而至,而他们迎最前面的赫然正是当今圣上轩辕霸天。可等他们循着足迹追来,留他们面前的就只有倒地上的司马良了。本见到破破烂烂的马车时,司马锐心中就生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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