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觉得顾彩妮好可怜……”
大家议论纷纷，彩妮对同学们的评论置若罔闻，默默离开了教室。
25 大打出手
车站人太多，尹善美不习惯挤公交车，于是我们每次都乘出租车回家。
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在车上打个盹。
刚要闭上眼睛，忽然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车窗外某个角落一闪而过。
“司机，停车！”
我付了车钱，以冲刺的速度朝那个角落跑去。
尹善美跟不上我的速度，被我甩在后面。
我跑到那个角落，果然是她！
只见几个男的围住秦琴，把她逼在角落里，不让她走。
“你们干什么？！”我朝那里叫了一声，惹得他们全都回头看我。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学生。其中一个穿着黑衬衫，脸白白净净，左耳戴着一个银色耳环，嘴里叼着香烟的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看样子，他似乎是这几个人的头儿。
秦琴看到我，眼里发出求救的信号。
他们几个人成半圆状围住我。“怎么，小子？想英雄救美？”
我朝他们后面的秦琴叫道：“秦琴，过来。”
秦琴慢慢移动脚步，绕过这些人，走到我背后。
黑衬衫站在原地，微微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认识的。”
旁边一个男的对黑衬衫说：“原来她有男朋友了，我看算了吧。”
“放屁！我追了她那么长时间，连手都没摸过一下，今天总算逮到了，你让我算了？！”
黑衬衫转向我：“你是他男朋友？”
秦琴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说：“不是。”
他笑了起来，“原来不是男朋友，那你管什么闲事？！上去把这女的抓回来！”
看来非要动手不可了！我把秦琴护在身后，准备大干一场！
“混蛋！”尹善美赶了上来，大声骂了一句。
他们几个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忽然间又多出一个女的来。
尹善美指着秦琴说，“她被你吓到了，道歉！”
黑衬衫对着尹善美看了一会儿，吸了一口香烟，把烟缓缓地吐到尹善美的脸上。“我为什么要道歉？”
尹善美怒不可遏，从他的手里夺过香烟，用烟头朝他的额头猛戳过去！
黑衬衫猝不及防，剧痛无比，蹲在地上捂住额头。
尹善美把熄灭了的烟头扔在他身上，“我警告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放尊重点！”
“痛死我了！”黑衬衫的两只拳头捏得发抖，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住疼痛。
他的额头上有一小块皮被烧破了，露出红色的皮肤内层，上面还沾有一些黑色的烟灰。可惜了他这张白白净净的脸，从此以后要留下一个不小的伤疤了。
“臭娘们！”黑衬衫把全部的痛楚都转移到自己的右手拳头上，朝尹善美打了过来。
啪！
我用右手掌接住了他的拳头。
二话不说，我乘他停顿的片刻，右脚的膝盖猛地提起，撞到他的小腹上，抓着他的右手顺势朝左边狠狠地一甩，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被其他几个人扶了起来。
黑衬衫擦了一下嘴角，发现自己流鼻血了，恼羞成怒道：“给我打！”
他身旁的四个人立刻朝我冲了过来。
我和四个人扭打在一起，混战之中，甚至分不清谁是谁，反正谁靠近我，我就给他一拳！
吱——
一辆车一下子停在了我们的“战场”旁，扬起一阵尘土。我们暂时停止了打斗。
“怎么回事？！”杰士从车子里走了出来，站到我旁边，看着那四人。一定是杰士刚才开车回家的时候看到我了。
何媛媛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凑近了杰士的耳朵。“那边那个，好像是孟文的弟弟。”
杰士朝着灰头土脸的黑衬衫喊道：“你是不是孟文的弟弟孟武？”
黑衬衫根本不理睬杰士，对着那四人叫道：“愣着干什么？你们四个人还怕打不过他们两个人？！”
杰士脱下外套，交给何媛媛。“你到旁边站着。”何媛媛点点头，走过去和尹善美、秦琴站在一起。
“来吧！”杰士怒吼一声，摆好架势。
那四人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冲了过来。
可惜，他们怎么可能是我和杰士的对手……
才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就都趴在地上，浑身的疼痛和伤口让他们站不起来。
杰士看着黑衬衫说：“回去让你的哥哥好好管教你！”接着打开车门，“孙祧，我送你们回家吧。”
我坐了进去，尹善美坐在我旁边。何媛媛坐在副驾驶座上。
杰士把头伸出车窗，对着秦琴说：“你也进来吧。”秦琴感谢地点点头，坐在我旁边。
“你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杰士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因为那小子太嚣张了。你好像认识他？”
“我认识他哥哥。他哥哥孟文是我朋友，我们都是网球青年组的，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有些交情。”
原来那小子的哥哥是杰士的朋友，这样一来，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杰士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其实孟文这个人还算可以，但他弟弟孟武太不争气了，孟文自己也对这个弟弟很失望。他说他弟弟是个有网球天赋的人，可惜成不了大器。”
对他们兄弟俩我没有什么过多的兴趣，于是转移了话题：“秦琴，你怎么会被那个人纠缠的？”
秦琴没料到我会主动和她说话，不禁有些慌张：“不认识……不过……我每次去北海音乐学院学钢琴出来的时候，他都会跟踪我。”
杰士在前面忽然插了一句：“孟文孟武都在北海音乐学院读书。大概是秦琴去他们学校上课，被孟武看中了。是不是？”
秦琴有些害羞，“差不多是这样……说什么要和我交朋友……”
看她害羞的样子，我觉得非常有趣。一看就知道她是个乖乖女，从小到大一定没有谈过恋爱。
我问秦琴：“你家住哪里？”
她有些紧张地回答我：“青江苑。”
“杰士，先把她送回家。”
没多久，杰士把车停在青江苑的门口。
秦琴钻出车子，向我们道别。
“秦琴？！”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秦海峰的声音。
秦海峰快步走过来，朝车子里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我们四人，脸色马上变得不快。
“干吗要乘他们的车？！以后不要和他们太接近！”秦海峰连招呼都没有和我们打，一边斥责秦琴，一边拉着她走进了青江苑。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杰士感叹了一声，回头对着我们说，“滨江花园，对吧？”
唉，连杰士都知道尹善美住在我家的事情了……
杰士把我和尹善美送到家，然后载着他的女朋友去湖边赏夜景去了。这小子，真是懂得享受……
晚上我打开QQ，看到秦琴一连串感谢的话，以及对于她哥哥的态度的抱歉。
真是小女生……这些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看这个秦琴真的是喜欢你。”尹善美一边喝饮料，一边坐在旁边看我聊QQ。
“瞎说什么呀！你知道我爱你的。”
似乎我的话提醒了尹善美，她拿起桌子上的《初级韩语》说：“孙祧同学请注意，现在开始上课！”
哎呀，我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陷阱。我带着哀求的目光说：“善美老师，能不能让我打完这局游戏再上课？”
“否决。”尹善美直接关了我的电脑。
“你真是……”刚想对她发火，可面对她令人失去抵挡力的微笑，我只能缴械投降，“那就……学两个小时……”
26 闹事
度过一个忙碌而充实的周末，转眼又是一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星期一。
相比前一段时间，这几天我的心情开朗了一些。
上个星期五，孟武动手打尹善美的时候，我忽然变得很恼怒，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似乎对孟武出手太重了。我这个人太容易被感情控制，换句话说，有时候不太冷静。
杰士说，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就会为了她不计后果。他是个感情专家，在感情方面的分析很让我信服。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彩妮，按照杰士的说法，时间会冲淡一切，这一点，他深有体会。我不知道能不能把问题交给时间去解决，但我答应杰士先把彩妮的事情放一放。
我边走边想时，迎面撞见了我的宿敌——秦海峰，我装作没看见，径直向前走。
秦海峰却主动拦住了我。“秦琴把事情都和我说了，对不起，那天错怪你了。谢谢你。”他的语气里不乏诚恳。看来他对自己的妹妹的确很在意，为了自己的妹妹，竟然向我道歉。
既然他那么真诚，我也就回了他一句：“没关系。”说实话，这小子很多地方让我很不满意。
秦海峰话锋一转：“但是，下个星期的决斗，我不会手下留情。”
果然，我刚对他产生好印象，他又摆出一副臭架子，似乎他对下星期的跆拳道决斗稳操胜券。
大概是由于彩妮的原因，秦海峰在每个方面都想和我一争高低。他想证明自己比我强，就自然而然对我产生了种种敌意。
上个星期杰士为了网球社的事情忙得团团转，这星期总算空下来，大家乘机一起吃顿饭。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尹善美和程杰士他们不熟，加上本身就不喜欢说话，对我们的谈话不怎么插嘴。倒是我和杰士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杰士，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法国？”
“这学期结束，寒假就要去法国了。”
我看着杰士身旁的何媛媛问：“你女朋友怎么办？”
杰士喝了一口酒说：“她再读一年，毕业之后我接她去法国。”
我知道这不是空头许诺，何媛媛作为杰士的正式女友，已经见过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对何媛媛很满意。而且杰士的爸爸是著名的职业网球选手，家境富裕，接何媛媛去法国，在经济上也没有什么困难。
我拍了拍杰士的肩，“真是羡慕你啊，光明的明天在等你。”
几杯酒下肚，我和杰士脸上都泛着红光，有些朦胧的醉意，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
“孙祧，你和彩妮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差不多了，杰士，是不是还喜欢彩妮啊？”
杰士摇摇头说：“女人呀，就是衣服。有些衣服很漂亮，但自己穿着就未必好看。聪明的男人，会选择最合适自己的衣服。”
说完，杰士搂住何媛媛，满嘴酒气：“你看，这件衣服最适合我。”
听起来有点像开玩笑，不过杰士说的话却有些道理。
“这么说，聪明的女人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衣架，才能让自己的美丽散发到极致？”
杰士格格地笑了起来：“孙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哈哈。干杯干杯！”
我们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好久没那么痛快了……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杰士接起手机，“什么？！我马上过来！”
看到杰士紧张的样子，我的酒也醒了一大半，“怎么了？”
杰士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妈的，孟武那家伙到我们学校来找麻烦了！”
结了账，我们四人匆匆忙忙赶到学校，看到门口围着一群人。我发现秦海峰、王涛、金杨等几个社团的社长各自带着几个社员站在门口。
对方大概有好几十人，站在前方中央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上次被我打的孟武，还有一个比他高大的白脸男人，大概是他的哥哥孟文。
看到我们走过来，一个学生急急忙忙跑到杰士跟前说：“社长，他们指名道姓要找你。”
杰士“哼”了一声，走向对面，一脸的轻松。“不就是找我嘛，何必兴师动众呢，孟文！”
孟文终于找到了正主儿，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程杰士！你看看，我弟弟被打成什么样了！”
众人都往孟武的脸上看去，只见他的额头上贴了一块小纱布，白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加上各种药水，整个脸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简直就是一张彩色的脸谱！
“要不是我弟弟认得你，我真想不到是你下的手！”
杰士点点头：“是我干的。难道为了这点小事，你就准备和我翻脸？”
看来杰士想帮我把这档子事扛下来……不过人是我打的，我不想杰士受到牵连。万一因为这件事情毁了杰士大好的前途，那我就要内疚一辈子了。
我走出人群，站到杰士前面。“人是我打的。这件事和程杰士无关。”
看到我站出来，孟武叫了起来：“哥，就是他打我！”又指着我身后的尹善美，“还有那个女人，她用烟头烫我！”
尹善美上前几步道：“臭小子你说什么？！是不是被烫得不够啊？！”
看到尹善美的气势，孟武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几步。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孟文伸出手，示意孟武不要出声，说：“程杰士，看来你准备为你朋友担下这件事情，是不是？”
杰士无奈地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吧。你也不是个糊涂人，怎么不先问问你弟弟干了些什么？”
孟文点点头，“没错，我这个弟弟不太争气。一开始是他不对，不过，你们出手的时候，未免也太重了一点吧？！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待，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眼看双方就要僵持下去，尹善美说：“只能怪你那个浑球弟弟太不经打了。依我看，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孟文大怒：“教训我弟弟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这些人胡说八道！”
尹善美毫不示弱，语气冷淡：“就是因为做哥哥的没有好好管教弟弟，做弟弟的才会胡作非为。就算我们不打他，他迟早也会被其他人教训。”
孟文气得脸都发绿了，“这么说，你们是不愿意道歉了？！”
程杰士指着孟武，“应该是你的弟弟道歉才对！”
孟文连喘几口大气，“好，好，好，本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说声对不起就算了。现在看来，非要动手不可了！”
孟文刚说完这句话，秦海峰、王涛、金杨立刻走上前和我们站在一起，表示同进退，共患难。
秦海峰和王涛是因为孟武欺负秦琴，所以要帮我们，而金杨则是因为把我当朋友才帮我。
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数不比他们少，孟文不敢轻易动手，双方继续对峙。
“怎么回事？！”
学生会主席古萌忽然出现在校门口。一定是门卫害怕事情闹大，通知了老师，老师让古萌来解决一下。学生们自动让出一条道，古萌走进剑拔弩张的对峙区的中央。
古萌看着孟文，“你们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孟文不买古萌的账：“你是什么人？”
古萌不回答他的话，盯着孟文的眼睛。“我给你们十秒钟时间，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孟文很不服气，“你好像很嚣张，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九，八，七……”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六，五，四……”
“竟敢不睬我，你太嚣张了！”
“三，二，一！”
“你……”
孟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古萌刷一下把腿抬起来，朝孟文的胸口狠狠地踹去！
孟文的身体就像个沙包一样，被踢得横飞出去。
随后，古萌冲进他们的人群里，对着刚站起来的孟文又是一脚。
孟文向后退了几步，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疼得龇牙咧嘴。
别说孟文的人，连我们也没料到堂堂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