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野风将腰间铁剑拔出,微笑说道:“只等这一刻了。”
楚天野点头,道:着向拓拔刀说道:“巫启风是你的了。”
拓拔刀只是点下头,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别人,只是一个即将丧命在他破军之下的巫启风。
楚天野一声令下,身后众将士齐声高呼,声势一时间高至极点,总攻开始了。
楚天野握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左边是拔野风,右边是戚无忌,三人仿佛一狼群的头狼,威猛至极,在前面开路,后面三千人均已等待许久,养精蓄锐,就在冲锋这一时,长枪手在前,往后依次排开,向巫启风的队伍冲去。
三人齐心,力可断金,三人宛如最锋利的匕首将敌人原本尚能站住的阵脚完全冲破,滇军众将士慢慢沦为各自为战的败局。巫启风依旧在努力厮杀,可他知道他们已经输了,不是输在战略,而是输在气势,他们完全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
也许他不承认,如果对手换作别人,他还不会输的那么惨,将所有都输进去。他的真正的对手,楚天野,已经将他们所有的漏洞掌握,所有的布局也均是针对这些漏洞,在真正的军事大家眼里,任何一个漏洞都是致命的。然而巫启风已经不能再想这些了,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已将他裹在其中,很快,他看见了他的对手。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楚天野等人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滇军的阵中突围而出,没有迟缓,众人立即加入了攻城的行列之中。
东门城楼之下,已倒下了无数的战士,尸体横在一旁,没有人理会,没有人为他们感到悲哀,因为在战场谁也不知道会成为下一个战死者。气势虽然在楚天野这边,但攻城依旧有很大的难度,守城将士无不奋不顾身的将扑城头的献国战士杀死。
楚天野从地拣起一盾牌,高明的武功让他能躲过不少伤害,但这里是战场,即使你有再高明的功夫,你也不能判定下一个进攻会从哪个方向。站在城墙下的楚天野早已满身血迹,是他自己的,更是敌人的。
楚天野与戚无忌相望一眼,戚无忌此时也是手拿盾牌,护在头顶。楚天野脸慢慢露出与周围不适宜的笑容,说道:“风将军在下面坐镇,我与无忌攻城。”
戚无忌脸嘴角抽动,显然被楚天野的笑容有所感染。
楚天野大喝一声,一手持盾牌,一手握枪,没有扶梯,依然可以慢慢的向城头前进。愈往压力愈大,有时竟会有重达百斤的大石扔下,很不巧,一大石正好击中楚天野左手的盾牌,盾牌应声而裂,盾牌之下的楚天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才感觉舒服许多。
扔此石之人必定也是一内家好手,否则绝对不可能能将贯穿楚天野真气的盾牌砸裂。
不及多想,楚天野左手向一扔,竟将盾牌当作武器来使,随着两声哀叫,两人的尸体从城头跌下。楚天野双脚运劲,将脚下的台阶竟也踩断,但获得了劲气支撑他向腾飞,速度之快,很难追击。
敌人像是发觉他这位高手一般,纷纷向他这里射箭。楚天野只能在心里暗骂,恨不得此时有易水寒在身边,看谁还敢向自己射箭。但此时只能靠他自己,破风声起,一盾牌向楚天野扔来,正是在城楼下的拔野风相助。
楚天野不及盾牌抵达,提脚踢中盾牌边缘,盾牌立即飞速旋转腾空,楚天野向墙一扣,借力追在盾牌之下,终于让他登城楼。无数的兵器立即往他身招呼,龙卷枪此时在自身面前舞成一铁网,阻挡四面八方的攻击。
正在此时,一把剑出现在楚天野面前,枪剑合并,将众人击退,正是戚无忌及时赶来。两人背靠背,终于站稳城头,这也宣告着城池即将告破。
“巫启风死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这声叫喊,但立即在战场中传播,一时间,守军均是人心惶惶。巫启风死了,滇国最后一位有能力的将领死了,那么,滇国也就真正要灭亡了。
楚天野与戚无忌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将众人击退,后面的献国战士不断的涌城墙。楚天野终于有喘息的机会,向城外望去,瞬间便找到了拓拔刀,脸露出笑容。
刀光剑影中,拓拔刀冷然站定,右手高举巫启风人头,万千战士竟无一人从他身边经过。
………【第二章 暗潮汹涌 第十七回 佛缘】………
五天后。
楚天野慢慢睁开双眼,懒散的望着房顶发愣,好一会才从被窝里爬起,抚摸着自己即将要恢复的肌肤,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
今天是十二月十日,距离攻城大战已经足足过去了五天,因为三人在攻城战役中多少身受数伤,不得已留在原地养伤,直到昨日才向众人告别,在众人的一再挽留之下,还是踏了北去的归程,不过刚前进六十余里,楚天野便招呼另两人休息。
三人在刚经历过战火的城市内乱逛,不由得心生感慨,但亦找到一家比较好的客栈入住,将客栈内能准备的地方特产吃个遍,用楚天野的话叫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很早,三人便睡下,毕竟伤势还没好利索。
早早吃过早饭,三人便牵马出城,继续他们的北。
这时他们所抵达之处,方圆百余里均是不高的群山,林木郁郁葱葱,丝毫没有中原冬季应有的肃杀之色。其中一座较高的山,山顶处坐落着一寺院,远远的便可望见寺院里因焚香而飘起的淡淡烟雾,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不知楚天野突然想起了什么,向拓拔刀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拓拔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与戚无忌下马,走到一树下等待。楚天野也翻身下马,将马缰系在一树干,步行向山顶的寺院走去。
越往山顶,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并不是压抑,反而是种释放,楚天野几乎有种要大声呼喊的想法,但他知道这里已经靠近寺院,大声的呼喊会打扰他们的清修。尽管如此,楚天野依然感到很舒服,仿佛将近来一段时间的杀戮统统抛在脑后的感觉。
楚天野已经能够看清寺院的名字,叫做“龙泉寺”。楚天野撇撇嘴,不清楚为何这建在山顶之的寺院会有这样一个名字,根本没有听到任何流水的声音。
远远的看见一个小沙弥向这边走来,楚天野刚欲双手合十,谁知那小和尚开口问道:“请问施主是否来自中原?”
楚天野微一愣,想不到对方竟能这么快便认出自己的身份,点头说道:“小师傅所言不差,在下正是中原人士,不知小施主从何得知?”
那小和尚立即转过身,没有回答楚天野的问题,轻声说道:“请施主随小僧前来,自然便知。”
楚天野只好跟在那小和尚身后,一路那小和尚一句话没说,楚天野只能沿途观赏风景,好在这里的风景还算是不错,虽然不是一片红花绿草,但却是另一翻怡然自得的美景,显的朴素而高雅。山下持续将近一个月的战火,对这个寺院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
在路途之中,楚天野可清晰的听到寺内众僧在吟唱《大慈大悲入凡尘》:
“大慈大悲入凡尘
普渡苍生怜世人
喜怒杂念福禳留
为这轮回苦身
三十二音渡世人
紫竹潮音对与真
防止出世易修身
万物皆有慈悲仁
南无普陀琉璃世界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南无阿弥陀如来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大势至菩萨
南无静静大海中菩萨”
听着,听着,楚天野不由得停下脚步,阳光洒在楚天野身,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但楚天野感觉到的不是**的知觉,而是心灵的感受。听着众僧人低声吟唱这首《大慈大悲入凡尘》,楚天野心中忽然有种顿悟的感觉,前些日子里的杀戮与鲜血在这瞬间被纯净无比的佛音所洗涤干净,不留一丝残渣。
现在楚天野的脑海里一片空无,或者说是一片通灵,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渐渐消失,只有吟唱慢慢传来。
待他们吟唱结束,好久,楚天野才慢慢醒过来,旁边的那小和尚一直站在那里诵经,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反而是楚天野尴尬一笑,说道:“请小师傅带路。”
那小和尚将佛珠戴在腕,继续向前走去,不是向山顶,而是向山后。楚天野知道不便多问,只是紧紧的跟在那小和尚身后。
不多久,那小和尚在前面站住,楚天野也停下,等候他的指示。那小和尚先是双手合十,随后说道:“施主请继续往前。”
楚天也投去询问的目光,但那小和尚早已将眼睛闭,将佛珠拿在手中,默默诵经,不再理会楚天野。楚天野向那小和尚施礼,随后慢慢继续向山后走去。
楚天野独自一人向人走着,静寂的山路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正是“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楚天野不忍加重步伐,打破这难得的静寂,或许对这山林来说,永远如此。
猛然传来流水的声音,楚天野渐渐可以清楚的听到流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应该是一瀑布,想不到在这座山,竟还有个瀑布,楚天野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山路一转,豁然开朗,一高达百余米的瀑布出现在楚天野面前,一时间,楚天野惊的站在那里一动一动,紧紧盯着这让人不得不感到惊奇的瀑布。此瀑布与寻常瀑布有着极为明显的不同,那就是细长。在高达百余米的瀑布,在最宽之处也不到一丈,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瀑布虽高,但水流却不急,洋洋洒洒落入下面的深潭之中,随后向山下流去。由于有山阻挡,因此在山的另一面根本看不到如此宏伟却让人感到细腻的瀑布。
“许久不见,楚施主风采更盛以前了。”
楚天野慢慢醒悟过来,转过头,向那声源处望去,正是曾在横断山顶相遇的得道高僧玄因大师。此事玄因身披黄色僧袍,端坐在一石台之,面含微笑,手持佛珠,瀑布的流水所折射的点点光芒照在玄因身,竟让人产生一种错感,几乎会以为玄因此时已经不再是个凡人,而是谱度众生的佛。
楚天野赶紧施礼,说道:“晚辈想不到竟能在此处与大师相遇,真乃晚辈的福气。”
玄因微摇头,说道:“这不是施主的福气,而是施主的佛缘。”
楚天野按照玄因指示,坐到对面的一石台之,坐好后,拱手说道:“晚辈难道真与佛有缘?还望大师解惑。”
玄因微笑,说道:“施主又错了,施主不是有佛缘,而是本身既是佛。”
楚天野也微笑,道:“大师也错了,哪里有佛?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玄因:“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楚天野淡淡一笑,说道:“说时似悟,对境生迷啊”
玄因摇摇头,说道:“佛陀初证悟,即慨叹所悟与众生相违,众生认为欲乐为真,佛陀则认为欲乐为假;众生认为佛性真如为无,佛陀则认为是有。”
楚天野恭敬说道:“多谢大师指点,小子明白。”
玄因正色道:“老衲指点了什么?施主又明白了什么?”
楚天野微笑摇头,玄因也微笑摇头。
楚天野问道:“看来大师是早已得知小子会前来拜会,故而在此处等候小子。”
玄因说道:“老衲不知,老衲已经说过,那是施主的佛缘,老衲参佛修心,佛告诉老衲,老衲便会得知。”
楚天野一笑,说道:“小子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山,可能真是佛缘。不知大师何时启程前往天竺?”
玄因说道:“近日整个南疆处处均是杀戮,面面均是血腥,老衲希望可以帮助他们,以净化于心。”
楚天野恭敬说道:“小子知错了。”
玄因摇头说道:“不是施主的错,世间万物均逃不掉,离开凡尘,前往圣土,岂非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三十年之内,不会在有杀戮。”
楚天野愣了一会,说道:“小子即将要回中原,不知大师可有何告诫?”
玄因看向楚天野,那深邃让人不敢直对的双眼流露着圣洁的光芒,说道:“佛在施主心中,施主知道如何去做。去,将星已经出世。”
楚天野站起,在玄因面前恭敬的跪下,慢慢磕下三头,随即转身离开。
就在楚天野消失的瞬间,玄因忽然睁开双眼,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
不知为何,楚天野下山的速度极为迅速,不一会便来到与拓拔刀约定的地方,却没有一人一马在那里,空荡荡毫无一点声响。楚天野站在原地,眉头微皱,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但他们为何会离开此处呢?即使有事先行一步,至少也会留下记号,而不是像这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忽然,楚天也在枯黄的草丛中发现一些异常,楚天野蹲下身,仔细判断着,不一会,抬起头,捏着尚在手中的草叶,看向北方。
在前进约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楚天野赫然发现他的龙卷枪便插在一树干之,情形极为诡异。楚天野腾身将龙卷枪拔出,握在手里,掂了掂,没有说话。
猛一抬头,身子立即向北方射去,瞬间消失在丛林之中。
………【第二章 暗潮汹涌 第十八回 天下第一 1】………
速度并不快,楚天野在不甚茂密的丛林内穿梭,对手好像有意无意的留下细微的线索,若真如楚天野所设想一般,对手既然敢吸引楚天野追去,那就绝对有把握降服他。想到此处,楚天野更加放慢脚步,调整内息,将周围的一举一动都掌握于心。
楚天野站住,所有的线索到这里便已经消失,但更让楚天野感到不舒服的是,周围的空气中有一种压抑感。发生变化,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之下开始旋转,而旋转的中心则正是楚天野。
楚天野右脚后撤一步,将枪横在胸前,准备随时应战。
蓦然空气中劲气大盛,卷起的枯叶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腾空,随即以极其迅急的速度射向楚天野。楚天野手中长枪变幻万千枪影,将落叶击落,虽然此时看不清前方,但他非常清楚对手就在前方。
落叶扫尽,前方空无一人,楚天野心中大惊,他明明已经感到前方对手气息的存在,却为何转瞬之间便已消失。
不及多想,身后来袭。
楚天野没有转身,大踏向前一步,手中龙卷枪像是随意一般向后挥舞,但气势却是不凡。惊骇的事情发生,龙卷枪像是打中一软绵绵物体,毫无着力感,所有的劲气凭空消失,而又有另一种气场在慢慢吐力,要将龙卷枪夺去。
楚天野左手出击,以不断环绕的方式追击,但右手的长枪却已经不受控制。楚天野心中一横,索性撒手放枪,双手全力施展太虚手,双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绝对不留给对方一丝喘息机会。
那人“咦”的一声,显然未想到楚天野会主动撤枪,但那人反应确实是快,不及将枪正握,转手刺过,不偏不倚,正好刺在楚天野双张所幻化的掌影之中,又让楚天野大惊,想不到对手竟高明到如此地步,连他掌影中的最弱点也能看透。
楚天野硬生生的后撤,抓住刺过的龙卷枪,枪,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表面来看,楚天野与那人打个平手,在枪被夺之后,立即又反抢过来,但楚天野与那人却深知结果绝非如此。即使刚才楚天野不主动撤枪,枪身也已不受他控制,如果不撤枪,还很有可能被对方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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