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催促他去抓自己好奇的动物,只见玄仔一会追黄羚,一会赶狒狒,到处耍欢着折腾。
朗易本来还心疼着玄仔,想着如何化解他被族人打击的内心郁结,盘思着以后对他好点,多包容点。但眼下看着如此没心没肺玩闹的玄仔,朗易还未来得及实施的温情顿时如太阳底下的冰雪,消融,化水,晒干了,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吧!
转眼间已不见玄仔的身影,前方远处的灌木丛跟被龙卷风刮过一般,已不复往日的繁茂葱郁,七倒八歪的,一副受尽蹂躏的悲催模样。
玄仔一身脏兮兮的提着两只似虎似豹的白色小兽崽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呸呸”吐掉口中的树叶,一脸得意。
两只小家伙看上去几乎一摸一样,被玄仔提着后颈皮,十分烦躁,幼嫩的嗓子咆哮着,不停的挥舞着四肢,想挣脱开来。
玄仔烦了,便把两只小家伙的尾巴给打了个死结扔到地上,两只小家伙挣扎着爬起来,往相反方向逃去,还没跨出去两步,就互相被扯住尾巴绊倒,又往同个方向窜,尾巴失去平衡,跌跌撞撞滚在一起,跟两个大雪团似的,玄仔被逗的哈哈大笑。
朗易无奈扶额,眼不见为净,对了,小小玄那里去了?
转头问玄仔,臭小孩摸着头一脸迷惘。这时,饱受摧残的灌木丛又是一阵小幅度的摇晃,只见小小玄拖着一只比自己身形大十几倍的丘兔钻了出来,“呸呸”吐掉嘴里的树叶,一脸得意,那欠揍的模样跟玄仔十成足的像。
两只小兽崽看见小小玄拖着丘兔出来,折腾的更厉害,嗷嗷直叫唤,那只丘兔本来是他们的猎物,打算抓来送给麻麻的,这几个坏人,抓了我们还不放过我们的猎物,简直比无赖的鬣狗还可恶,无奈无人听得懂他们的委屈。
敖空和安离好不容易有点两人空间温存下,敖空把安离搂在怀中侧着头亲着他的颈项,安离被敖空抚弄的有些情动,轻喘着,但有些不安,少了三只小崽子,一下子清净到让他有点无所适从,放任三只出去撒野,自己却跟敖空在……,安离不由的有罪恶感。
“专心点!”敖空把安离的头转过来,一边亲啄他的嘴唇,一边含糊的安慰道:“放心吧,那三小子不欺负其他动物就算不错了,费那个心……”
敖空话音还未落,自家的老三敖小墨便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洞穴内气氛瞬间僵化。
敖小墨作为一只早熟的娃,对于双亲俩的羞人亲密动作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一丝好奇心,只是没当面撞破过,所以只楞了一下下,就立即反应过来,急吼吼的叼着敖空的裤脚往外拖。
相对于老大敖小癿和老二敖小皁,老三敖小墨的个性向来是最冷静沉稳的,现在这样慌张,敖空和安离立即意识到老大老二遇到危险了。两人急急化形为狰兽,叼上敖小墨便冲了出去。
敖空和安离心急火燎的赶到灌木丛时,远远看到玄仔那条欠揍的混蛋小鲨鱼正在上下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玩,两小子尾巴被捆在一起,在半空张牙舞爪、鬼哭狼嚎的,朗易在一旁无奈之极,头上还顶着只耗子似的迷你小人在幸灾乐祸的拍手狂笑。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重逢场面啊!
敖空一脸黑线的窜过去拦空接过两只丢人的笨崽子,随即化回人形落地,解开两只的尾巴结。
敖空的脸实在太臭了,两只小崽子也自知让达父丢脸,一被解脱出来,便双双奔向安离,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麻麻!麻麻!~~~~”
安离看着张着嘴一脸惊呆模样的朗逸和玄仔,顿时脸通红,气恼的给两只笨崽子一只一个栗凿,怎么教都学不会,气死了,叫自己达父有这么难吗。
两只小崽子被两个达父双双嫌弃,委屈地一会摸脑袋,一会摸尾巴,含着泪,可怜兮兮的目光在两个达父之间游移。
安离看着这一黑二白三只小崽子,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跟朗易介绍才好。
朗易笑着上前,把头顶的小小玄递给安离,“我跟玄仔的小崽子!”
“啊!”这回轮到安离和敖空吃惊。
小小玄也不怕生,自个顺着安离的手臂一下子窜到安离的头顶,把自己安顿好。安离身子一下子僵住,怕不小心一个晃动把这么小的小娃娃给摔下来。
“你行动自如便是,小小玄皮实着,摔不坏的!”朗易看着安离小心翼翼的摸样笑着说道。
安离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朗易只好作罢,反正不用多长时间,安离就能体会小小玄的皮实。
这不立马见证!
在安离头上还没待够三分钟,小小玄便一蹬腿箭一般射向一直跟在安离身后的敖小墨。显然小小玄看中这只黝黑瘦小的小兽崽,不过只是一厢情愿,敖小墨可不愿意一只小耗子待在自己头上,大幅度的甩动脑袋,可就算这么大的晃动幅度,小小玄稳坐如钟,丝毫不受影响。
两只忘情的斗上了,看得众人开怀大笑。
安离和敖空还是头一次看到老三这么明显的表露情绪,不由感慨这时的老三才像个正常的娃。
众人不懂敖小墨内心的悲愤,他真心想对着这群看热闹的大人怒吼:“笑,笑你妹!”
一路热闹的回到洞穴,各自把分开后的经历连路分享,不禁感慨。
朗易看着安离苦尽甘来,现在生活如此美满,不禁欣慰,心里最后一点牵挂也化作一缕清风,散了。
聊兴正足,都不觉天色暗了下来,直到洞口一声虎啸,才惊觉天已晚。
大猫和短尾拖着猎物归来,诧异着多出几人,安离一直把大猫和短尾当作人,当作自己的亲人,所以还特地郑重的互相介绍一番。
大猫和短尾无所谓的甩甩尾巴,反正只要安离喜欢的,它们都无条件接受。
安离意识到大家都应该饿了,便开始忙碌起这一群人、兽的晚餐,篝火、烤肉、嬉闹,热闹非凡。
安离一边忙乎,一边禁不住嘴角上扬。
敖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便端了两碗果酒,走向朗易,递给他一碗。
“这儿怎么样?”
“挺好的。”
“住下来?”
“好!”
两人碰了下酒碗,一口喝干。
既然朗易他们也决定定居在这里,洞穴显然不够住,大家便寻思着再寻一处地方安家。
“要有水的地方,可以游水。”玄仔叫嚷道。
“最好有巨树,可以遥望远处。”朗易不忘自己鸟的天性。
“建个木屋吧,屋前栽些花草。”安离提议道。
“我没意见。”敖空最后酷酷的表态。
终上所述:面朝大海,背靠青山,四季花开。有点难度,最后找了一处都有点靠边的地方。
面朝一条清澈明净的河流,背靠树冠连绵成一片的树林,中间留了块面积不大不小的草地。
“就是这里了。”
拍板,敲定了造木屋的位子。
有敖空和朗易两位能手,加上心细手巧的安离,虽然有玄仔和一群小崽子的捣乱,还是很快的把木屋给建好了。
两幢相邻的木屋,各一间主屋、一间旁屋和一间灶房,另外还搭建了一个树屋,后来又挖了两个洞穴,给大猫和短尾。
众人、兽皆满意!
日子过的热热闹闹的,四只小崽子到处耍欢,外加一个大崽子玄仔。
这日,安离忙乎了半天,准备开饭,每到这时,家里一众人、兽都齐齐的,今天却不见四只小崽子。
安离喊了几声,又拿碗敲了敲,都不见小崽子们钻出来,这奇怪了。
走遍木屋六个房间。
不在。
爬上树屋。
不在。
钻进洞穴。
不在。
安离深吸了口气,卷了袖子,很好,我生气了,别让我逮到,这群混小子。
屋后树林,每棵树都抬头看过。
仍然不见踪影。
顺着河流找,一路张望。
终于找到了。
自己的三只崽子在河里狗刨着,狼狈想爬上岸,却被一个人拿着根木棍一一给戳到水里,小小玄则被吊在另一根木棍上,在半空中飞舞。
向来平和的安离觉得自己的火气止不住的蹭蹭往上冒,逼近一看,那火气便“扑哧”一声熄灭的一干二净。
原来欺负小崽子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部落的祭司大人,更糟的是,他现在一头秀发被抓的跟鸡窝似的,雪白的衣服上错落有致的散布着黑色的爪印,整个人呈抓狂状。
“祭……祭司大人?”安离磕磕巴巴的叫道,有些胆战心惊。
“咦,安离?”祭司大人听声,收敛好五官表情后回望了下,见是安离,惊讶的挑眉。
四只倍受欺负的小崽子,一见到安离,鬼哭狼嚎夹杂喊着“麻麻”朝安离扑去。
“你的崽子?”祭司大人见状,眉毛挑得更夸张。
“这三只是……我的,那个是……”安离指着水中的三只落水崽子认崽,但看到祭司那个玩味的表情,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好在,敖空他们几个也随后赶到。
“祭司大人?”敖空见到祭司大人也吃了一惊。
“咦,敖空也在啊?”祭司大人装的完全不知道他俩是一起逃离部落,还是自己暗中相助的样子。
“咳,祭司大人一个人?”敖空假咳了一声,跳过祭司大人毫无诚意的假寒暄,他担心的是祭司大人带了族人来抓自己和安离。
“不是一个人哦~~~~~~~”祭司大人把音拉的好长,直到敖空和安离的脸色都变了,才放出更爆炸的信息,“武伦那个木头也来了哦!”
如愿看到戏的祭司大人,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颤声说道:“安~~啦,我拐了族长出来玩,那群老头还想找我们呢。”
“…………”
“诶,这个说来话长啊,我常年为部落劳心劳力,为公忘私,一心一意……”祭司大人越说越来劲,自个为自己的无私奉献感动的几乎流下眼泪。
不过很快他就一仰头抹干并不存在的眼泪,用一种俱往昔的沧桑语调说,“我老了,是时候让位给年轻人施展能力,我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敖空和安离一脸黑线,无语问苍天,眼前这个抽风的祭司大人还不到三十岁啊,有这么个不负责任性的妖孽,部落和族人何其不幸啊!
“武伦族长呢?”安离等祭司大人的独角戏演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啊,去打猎了。笨木头,去了好久,我都快饿死了,正准备把这几只小崽子洗洗干净填肚子!”祭司大人一脸戏谑的说道。
敖空和安离看着可怜兮兮差点被当晚餐的四只小崽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每来一批人,总是拿这几只笨崽子开刀,叹口气,先把小崽子们捞上来再说。
“沐奇……,敖空、安离?”武伦族长背着一只斑羚出现在众人眼前。
“族长!”敖空和安离看到武伦族人都有些内疚不安,毕竟当初是偷着逃离部落的。
“别叫我族长了,叫武叔叔吧,你们也别怕我,当时我也是不得已,何况我也已经卸任了,现在是岱钦那小子在当族长。”武伦边放下斑羚边说道。
“族……武叔叔,这怎么会……”安离有些诧异,族长一般都是到年老不能胜任时才卸任的,但武叔叔还正值壮年。
“那个……沐奇吵着要出来看看,我……,岱钦也足够能力当族长,……”武伦当着晚辈的面,有些不要意思说明当初出走部落的原因。
“沐奇?”
“我在。”祭司大人欢快的举手应道。
在部落里,族人都尊称他为祭司大人,“沐奇”这个本名反而被人忘却了。但武叔叔却叫祭司大人的本名,这……,敖空和安离不由的想歪了。
武伦看着敖空和安离的表情,就知道他俩估计也猜到了自己和沐奇的关系,老脸一红,转移话题。
武伦本来还想和敖空、安离聊聊,但祭司大人在旁直喊肚子饿,大家只好先回家开饭。
“恩,这很不错,武伦,我也要住这里,你明天建个木屋吧,就在那里好了。”祭司大人在参观完安离他们的家后,完全不征求当事人的意见,自个主张在此安家了。
敖空和安离内心宽条泪面,刚才谁感叹部落和族人不幸来着,原来最不幸的是我们!
这下可好,不仅热闹,更是鸡飞狗跳,不得宁日!
这日,又闹得不可开交,安离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被敖空拉住,轻笑道:“让他们闹去,今日天晴风好,我们自个去逛逛如何?”
“这……不太好吧,我怕他们……”安离犹豫着,一副想去又不放心这边的样子。
敖空拉着安离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贴耳诱惑道:“我们打个赌怎样,谁先到那古榕树,谁今晚在上如何?”
安离虽知自己赢面很小,但敖空好不容易松口一次,不禁有些心动。
“这样吧,我让你十息如何?”敖空继续加码诱惑。
“好,比就比。”安离话音未落,便化身为狰兽,率先跃了出去。
敖空在原地等了十息,直到看不到安离的身影后才慢腾腾的化形跃出。
二人在林间驰骋,向着那颗参天古榕树疾驰而去,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安离突然觉得离开部落的这几年时光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现在回忆起来却都是甜蜜的,自己原本从未奢望过的一切,现在却都得到了。
渐渐接近古榕树,敖空离安离还有一个身位,安离看着触目可及的古榕树,不禁得意,那知一晃神,敖空突然跃过自己,率先到了古榕树。
两人化回人形,安离还在气恼自己最后大意被敖空超过,敖空突然将安离抱起,脚尖点着粗糙的树干攀上了树冠。
一瞬间,整个“绿宝石”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眼前,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葱茏、苍翠、浅碧,一片接一片,一丛连一丛,盖地遮天,淡浓相宜,溪涧河流镶嵌其间,散着粼粼的波光,一阵风过,林海波涛,翻浪起伏,一浪高过一浪,一层叠上一层,万鸟齐飞,如腾空而起的云雾一般,气势壮阔之极。
“我从没见过“绿宝石”这样的美景,真漂亮。”安离靠在敖空身上,不禁感叹。
敖空侧过脸去看安离,他眼中闪动的光芒让自己内心涌动着一种自己也难以名状的幸福。
敖空揽过安离的腰,贴上他的唇。二人身体早在多次的磨合中熟悉彼此,轻轻的碰触便会引出深埋的欲/望,一触即发,但耳旁的清风和鼻息间清爽的草木香都在提醒安离,这是什么地方。
安离使劲推开敖空,羞涩道:“会被人看到的。”声音却因被勾起的情/欲轻微发抖,脸颊也腾起红晕来。
敖空低下头啄吻着安离,呢喃宽慰道:“放心,这里没人来……”。趁安离还要出口拒绝时,舌尖窜入,堵住任何拒绝的话。
安离由最开始的抵抗渐渐变为放任,敖空用他持久的体力让安离明白了什么叫做巅峰,树枝自带的弹度让敖空如虎添翼。后/穴的火辣麻酥触感已经彻底剥夺了安离的所有知觉,每一次的贯/穿都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当沙沙的树叶抖动声渐渐停下来时,安离松开不知何时抓了满把的树叶,两人平躺在树冠上,平息着余韵。
“敖空!”
“嗯。”
“黄昏了,你看那落日!”
“嗯!”
这一刻被无限延长,就好像跟随着落日沉入心灵的